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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明明是三只虫的电影副官却被荣荣忽略/雌父:我的崽呢?

 

羿荣抬起来准备推门的手又放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决定不进去了,先去食堂给同事打饭吧。

他走到食堂时,刚好碰到学生下课的人潮,挤在人群里排队买饭,食堂里人多嘈杂,但是他还能听见别人在那儿谈论他,音量没有一点压低。

羿荣低垂着头,咬着嘴唇,看自己的脚尖。

背后突然地有一只手抓住他的右臀,揉了一下很快又放开,羿荣惊慌地回过头,就看到几个若无其事的男生,手插在兜或者双手横在胸前,不知道是哪个刚才摸了他屁股。

羿荣本就薄的脸皮逐渐涨红,羞愤欲滴,没找到凶手只能恨恨地转回身。

他一回过头就听到后面的人窃窃说:“摸到了吧?”

“手感怎么样?”

“他大爷的,简直爽死了你。”

“怎么刚才不是我!我就犹豫了一下!”

羿荣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过身那几个人又立刻闭上嘴,各个眼睛往旁边看,就是不和羿荣的眼睛对视上。

看这几个人越发面目可憎,他之前认为这些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都很可爱很善良,现在却碰到这几个人渣宰,他饭也不想吃了,从人群里挤出去,回去路上又委屈得掉眼泪,偏偏是这个时候,身边都没一个人陪着他。

学校里并不是一个乌托邦,它是一个微型的小社会,恶意就隐藏在某些人的身后,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没有人保护的羿荣,有着让人惊艳的美貌却脆弱不堪,面对众人觊觎的眼光,他无力抵抗,谁都想上来欺凌他,只是在等有谁先跨出第一步,打破了这个平衡,之后的事情就发展得快起来。

很显然,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羿荣在值班室里给学生做登记,一个长相憨厚的学生从他手中接过钥匙,然后顺手摸了一把他白皙的手背。

那动作显然十分刻意,就是为了摸一把他的手。

羿荣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对方,很显然对方也有些心虚,眼睛不敢看他就匆匆跑了。

羿荣吃了哑巴亏,只能生气地咽下去。

然而晚上他和同事到男生的宿舍楼里定期地巡查,路过一个寝室里,一个男生把他拉了进去,关上门,用没刮干净胡须的下巴来亲他,猴急地拱上来。

羿荣被吓得叫不出声,整个人手脚都在发抖。

男生急哄哄地扯他的裤子,一边说:“你不是收了钱,就和学生睡觉吗?老子有的是钱,别装了!论坛上都说你的鸡巴都被肏黑了。”

“你放开我……”羿荣哭颤着声音,竭尽全身力气去推他。

好在羿荣的同事发现他从身后消失了,又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拿着钥匙打开门。

被救出来的羿荣衣衫凌乱,站在走廊上恐惧又惊惶地落泪,其他宿舍的学生都从里面出来看热闹,一个个指指点点,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闪光灯甚至都没关,刺痛了羿荣的眼睛。

他惶然又迷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学生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这些人在知道他丧父又失子、现在处于孤苦无依的境况中后,一个个都变得可恶起来,谁都以为可以来欺负他。

同事打电话给学校领导,没有报警,应该是不想给学校的声誉抹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概会给学生一个处分警告。

处理完这件事以后,羿荣恍惚地坐在宿舍楼下的花坛前,他现在看谁都很害怕,这些人心里是在怎么想他,脸上笑着但是心里是不是在骂他是表子。

他不想在学校里待着了,但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他好像无处可去。

一双脚停在面前,羿荣想是他的同事来让他进去,他低弱地说道:“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对方蹲了下来,事先和坐着的他平视,关心地问道:“荣荣,出什么事了?”

是傅衍之,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难道是羿承宥被救出来了?

羿荣眼里充满希翼的光,抓住傅衍之的袖子:“你们怎么回来了!是…”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不是,救援的人一直没找到羿承宥的下落,我舅舅找我有事,所以我提前回来了。”

羿荣失望地垂下眼眸。

“荣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羿荣被现在唯一一个熟悉的人这么关切地问着,鼻子一酸,想起来这段时间的种种委屈,眼泪忍不住地淌下来,他想和傅衍之说他怎么被人欺负了,然而嘴巴刚一张开,胸口一直淤堵着的郁气涌上来,反而哭得不能自已。

“荣荣,慢慢说。不用怕,我在这里。”傅衍之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把羿荣抱住安抚。

羿荣感觉到他的手也在颤抖,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们都……欺、欺负我。”羿荣把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出来,他说得很杂乱无序,没有清晰的逻辑,傅衍之却听得很认真,并且没有打断。

在羿荣说完以后,他才慢慢抚摸羿荣的后背说,“这些事情我来解决,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羿荣突然产生了想要依靠傅衍之的情绪,此时此刻,在这偌大的校园里,傅衍之是现在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第二天,傅衍之去找学校领导谈对昨天那个猥亵未遂的学生处理方案,学校最后选择报警,将这个学生交给警方去处理,并且也把食堂的监控掉出来,找到了那个手不规矩的学生,给了严重警告处理,看后续表现如果不好就要退学,不过周围同学的异样眼光,恐怕就会让那个男生承受不住。

还有学校里造谣的匿名发帖,也根据ip找到对应宿舍的学生,该退学退学,该留校查看就留校,在帖子下面煽风点火的人也被学校点名通报,名字会一直留在学校官网的公告栏上。

处理完这些人,羿荣仍然感觉不开心,他情绪低落、怏怏不乐,对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荣荣,去我家散散心吧。我要回家一趟,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不在学校,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又受欺负。我妈妈和继父出门去了,我舅舅一般自己呆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才刚回来一天的傅衍之又要走了,羿荣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舍得的情绪,他本来脆弱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对去傅衍之家里做客的提议最终点了点头。

羿荣像学校那边请假,不知道是不是有傅大少爷的帮忙,又或者是学校看他是出事学生的家属,所以领导很爽快地就批条子答应,甚至让羿荣想休息多久就休多久。

他坐着傅家来接他们的车,身旁坐着傅衍之,车子驶向傅家。

傅衍之看向身边神情忧郁的羿荣,右手在身体旁边握紧,才按耐住心中的喜悦之气和志得意满,他被人抢走的荣荣,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

天空下起了小雨,阴雨连绵,到达傅家,不用司机来开门,傅衍之就从车上下来,撑起一把伞,走到另一边车门给羿荣开门。

傅衍之的舅舅刚好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出门,男人一身西装,气质冷峻,看到外甥回来也就不急着上车,转过身看向他们。

羿荣从车上下来,慢慢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上。

傅衍之的舅舅比傅衍之更要酷似他早已死去的丈夫,且年岁上更加接近。

羿荣怔在那里,他此时只是一个病骨支离、体弱无用的男人,且又青年丧夫、中年失子。

他怎么敢想,有钱有权的傅家舅舅会是他早已逝世的亡夫。

在羿荣来之前,傅家的书房里发生过一段和他有关的对话。

四十几岁的管家来和傅端砚确认明天的用餐情况,因为傅衍之特别郑重地说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所以管家也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阵仗。

“先生,明天下午衍之少爷会带客人羿先生回来住一段时间,您是否要和他们一起用晚餐?”

傅端砚也从外甥口中得知他带回来的客人是他打算结婚的对象,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是性格格外温柔体贴,傅衍之爱得快要发疯,恨不得第二天就要结婚。

“不必了,把我和他们的用餐分开。况且明天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九点回来,晚餐也不必为我准备。”傅端砚是不喜欢麻烦的人,也没有想和外甥的交往对象认识的打算,年轻人热恋的感情在他眼里就是可笑又无用的东西。

第二天,傅端砚意外地在出去之前,碰上了外甥带回来的那位羿先生。

他从车里出来,脸色因为病弱而显得苍白,但是眼眸忧愁氤氲,像是从江南风光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个人,看起来身上带着很多故事,让人觉得好可怜。

怎么这么可怜……好想让人去爱他……

傅端砚一直缺了一块的心,好像找回来了遗失的部分,他的心脏砰砰跳,然而面上依然镇定自如,大步朝羿荣那里走去,在距离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伸出右手同时说道:“羿先生,我是衍之的舅舅傅端砚,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羿荣看他突然走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然而他身后就是车子所以无路可退,他也怯怯地伸出手和傅端砚握上,低声道:“谢谢……”

他伸出没有力气的手只是轻轻一握就很快收了回来,让傅端砚来不及握住,手心里只留下一抹冰凉的触碰。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抱歉不能招待你。不过我会在六点前回来,可以一起用晚餐。”

羿荣下巴弧度微弱地点了点头,面前的男人给他很多压迫感,让他不敢抬起头和他对视,特别是身边的人在叫他‘傅先生’,这让羿荣的肩膀一抖,想起来十几年前的‘傅先生’,也是这样的年纪,权势威压感极强。

心里面于是对小傅的舅舅,增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

“衍之,外面风大,快带羿先生进到里面休息。”傅端砚看到羿荣的身体莫名颤抖,立刻关心地催促外甥好好照料羿荣。

等到傅端砚坐上车,他便打电话给管家:“今天的行程有变,我会回家和衍之一起吃饭,记得问清楚客人有没有忌口的食物,他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管家接到先生突然变卦的电话,并没有问为什么,一个合格的管家只要替主人家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其他深层次的原因就不需要去追究。

随后傅端砚又打电话给秘书:“今天不紧急不重要的安排先往后推,尽可能在五点前结束。还有,你去查一下我外甥身边的一个人,叫羿荣,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信息都整理出来,今天晚上给我,有多少就先给多少。”

傅端砚结束这两通的电话,心也没静下来,只要想起侄子说的‘舅舅我要和他结婚!’,他的心底就腾地升起滔天怒火,难以容忍的愤怒,似乎他觉得有人在觊觎他的宝物。

衍之还小,不应该这么早结婚,等回去找个借口先往后推推吧。

傅端砚已经在心里推翻了之前和外甥许诺的大办婚礼的承诺,

羿荣在门口见到‘傅先生’后,兴致就有些怏怏地提不起来,被傅衍之带到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便有些犯困,没有精力在傅家游玩似地逛一圈。

他自走进来以后,就有种隐隐的熟悉感,但是里面的家具设施又和记忆中截然不同。

傅端砚和大少爷是什么关系,还有傅衍之的妈妈又是谁。

羿荣不想去细想这背后的真相,他只想逃离傅家,尽快地离开,然而他人刚到这里,实在不好意思和小傅说现在就走,只能暂且先逗留在这里,明天再找个推辞说要去找亲戚朋友。

他有些疲乏,打不起精神来和男人说话,刚凝起精神就又被倦意全部打散,傅衍之体贴地让他躺在床上睡会,他在旁边守着他。

当他慢慢闭上双眼,陷进泥泞湿热的梦乡,坐在床边的男人就撇去任何掩饰、眼里充满热意地专注望着他的睡颜。

你现在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你。

羿荣在迷糊中,隐约听到男人的自言自语,说的什么他听不清,但是仍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傅端砚是准时在五点五十分到家的,他到家里,没见到羿荣和傅衍之下来,管家过来和他说:“衍之少爷说羿先生太累了,现在正睡着,让我们等他醒了送一些好消化的食物上去。”

傅端砚今天下午处理公司的事务,比平常几乎要快了一倍的效率,签字的时候,只要想起晚上的这顿用餐,心跳就会克制不住地加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甚至想放下手里的事情,即刻就回家。

然而他到家里,希望却一落而空,他按耐住心中的情绪没有显到面上来,只是淡淡道:“仔细问清楚客人有什么过敏、忌口的食物,喜欢吃什么,口味怎么样,你先记下来,要是家里厨师做的菜他不满意,你去安排找个新厨师。只要客人满意,以后就专门做他的菜。”

傅端砚嘱托完管家后,正要上楼,又转身和管家说:“如果客人醒了,就来告诉我。家里难得来一次客人,一定郑重些。”

他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在和管家说,又似乎对自己今天异常出格的举动找到一个借口。

傅端砚到自己的书房,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刚好秘书已经收集到一部分的资料,打包在一起传给上司。

坐在电脑前面,点开文件,第一页就是羿荣和儿子来大学报道时请路人拍的照片,背后是京大校门口,他们背对着阳光,羿荣笑得很甜,又娇又柔弱地挽着羿承宥的手,羿承宥一脸酷酷地抿着嘴角,但是眼神却温柔地向爸爸看去。

傅端砚看到这样的羿荣,心头一热,然而下一刻却是汹涌的妒意,羿荣竟然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没关系,结婚还是可以离婚,守不住老婆的男人都是废物罢了。

不过,资料里没有显示另一个父亲的相关信息,反而是说羿承宥在今年的跳级考试中失踪,学校还在派救援队寻找他的下落。

羿承宥的失踪似乎不是一桩意外,傅端砚只从寥寥几个字就看出有个人在背后做手脚。

羿承宥的失踪对谁来说获益最大,那么,谁就有可能是背后的凶手。

他打电话给秘书团队,让他们去查京大里负责安排学生跳级考试的老师银行卡流水信息,还有最近的的联系人里是否有异常情况。

这三页的资料被傅端砚翻来覆去地看,时间线的跨度只有最近两年,更早些的,恐怕要到羿家父子居住过的地方才能获取到他们的信息。

傅端砚的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书房里的的电话响了,他以为是管家来说羿荣醒了,没犹豫就拿起来接通。

“舅舅!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的外甥。

傅端砚阖了一下双眼,然后语气难得地平和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来我书房一趟吧。”

从放下电话到傅衍之过来,没有过多长时间。

傅衍之一进到舅舅的书房,就开门见山地说:“舅舅,我要和羿荣结婚,请您尽快帮我们办婚礼吧,越快越好。我等不及母亲回来了!”

傅端砚眼神突然涌现了杀意,他的外甥正在企图抢夺他刚发现的宝物,哪怕羿荣是衍之带回来,但那也不属于傅衍之。

是属于他。

他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傅衍之!你真是丧心病狂!为了得到羿荣,竟然把他唯一的孩子害死!”

傅衍之突然被舅舅呵破他做的肮脏事,额头上的冷汗跟着流下来,他一时因为过于震惊,完全忘记辩解,陷入了恐慌中,怎么办舅舅知道了,会不会告诉荣荣。

傅端砚本来只是想诈一下外甥,他手头现在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完全是自己的猜想,但看外甥的神情举止,心中的猜疑已经笃定了九成。

因为胜券在握,傅端砚收起了眼里的厉色,叹了一口气道:“要是羿荣知道了,是你害死他的孩子,他还会想和你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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