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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情期

 

活动室在一楼门卫室对面,一屋多用,装有整面镜子和多媒体。角落放着一架钢琴,墙上贴着许多学生自己剪的贴纸,天花板上挂着彩带,整体装饰非常幼儿园。贺升和许加言端着饮料坐在还没他们小腿高的彩色板凳上。

球赛是现场直播,整间屋子的alpha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叫声此起彼伏。许加言拿杯子当掩护,一双眼睛在后面骨碌转动观察。他们对贺升很热情,所有人都相互认识似的,点了很多吃的堆在桌子上,张云霆说要吃自己随便拿,不用他们出钱。

贺升毫不客气,装了一盘子递给许加言,坐下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就是仍旧对其他人爱答不理。许加言注意到张云霆坐过来和贺升说一些什么明天比赛之类的事情,但贺升没有回答。电视里比赛正值白热化阶段,过大的喊叫声吸引了许加言的注意,等再看过去,张云霆已经从那张亮蓝色的小椅子上站起来了,贺升皱着鼻子,跟不情不愿沾染了人类气味的猫咪一样。

味道有些让人头晕目眩。

许加言还没问,贺升就说出了之前常回答的答案,凑在他的耳边呼吸:“他们好难闻。”

但你很香。

后半句没有说出口,不过许加言莫名其妙很清楚地知道了他的意思。他的身体跟随简单的词语升腾,变成气体分子,在一张明黄色的儿童座椅上做无规则的热运动。接下来的动作好像都纯粹出于本能指引,许加言握着餐盘,别扭地将右手伸进左边口袋里,想掏出最后一颗星星软糖,却忘记之前已经把它们都给贺升吃掉了,只剩下再之前留下的糖纸。

许加言用食指尖在透明袋子里转了一圈,一丝黏稠的甜味粘在手指上,他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窍还是怎么了,总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用这个成语来形容。

舔过的指尖被他举在贺升面前,有点傻,但贺升表现得同样没有什么理智,张嘴轻咬住他的手。最后一丝甜味消失在嘴里。

他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默契地离开了活动室,走上阶梯,打开门,一句话不说,门锁上的瞬间也带走房间里的最后一点冷静。

许加言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燥热,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转头和贺升紧紧拥抱在一起,脸颊贴着滚烫的脸颊,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那气味搅乱了他的大脑,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只有狂风的中心保留仅剩的稳定,而那正是两人相接触的地方。

贺升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手掌来回抚摸他的腰背,触碰中带着明显不满足,任谁都能感受到其中情色的意味。贺升不认为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的手指明显想起了和这片皮肤的历史,习惯它变得汗涔涔的模样,以及体温逐步升高的过程。

同样迟钝却有本能作牵引的许加言双手交叠环住贺升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侧呼吸,他平时反应就慢半拍,现在更是落后整整一个小节,想了两秒就从“怎么又走到了这步”成功落到“好想亲一下、赶快做吧!”这样毫无遮拦的直白欲望里。

欲火来得凶猛,许加言在贺升面前也有过像发情一样的主动勾引经历,比如上一个世界。不过贺升还是感受到了不同的地方,他的手从许加言的裤子里钻进去,捏着那两瓣翘起来的圆弧揉了揉,等摸到腿根时,那里已经被流下来的体液打湿了,弄得他两只手上黏糊糊的。

贺升对他分泌出来的液体并不陌生,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双性人,但这次还没插入,两人才刚刚抱在一起,许加言就像潮吹过后喷了一地水似的,又软又润,双腿打颤,完全站不住。

噢,这是abo世界。贺升想起来了,握着许加言的腿根把人往上抱了抱,许加言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就是声音甜腻得让他自己都诧异。贺升笑了一下,觉得叫得还挺好听的,把人双腿叉开抱在身前不放了。

怪不得除了许加言以外,之前谁出现在他周围两米远都让他感觉有股难闻的味道,原来许加言是个oga啊。

可今天以前他也没闻到过许加言的信息素,他还以为许加言是beta,所以才不会影响他的嗅觉感知呢。

alpha将oga抱起来显得非常轻易,这个姿势下的许加言比贺升高出一个头来,他牢牢地抱住贺升,生怕摔下去,屁股在垫着它的手掌上动了几下。贺升则没有任何意见地紧贴着许加言胸前,oga的前襟被蹭得很凌乱。

“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贺升拍了拍他的臀部,意思是安分点。他抬起头看向许加言,问道:“怎么装作beta来alpha专校?”

贺升本来只是想到了随便问一下,可一抬眼看到许加言泛红的双颊,又瞟到正在眼前大咧咧下滑的衣领,嗓子突然干涩起来,空中那股甜腻的信息素又开始撩拨他的神经,将这个本没有多加考虑的问题变成了刺激的罪魁祸首。

“你知道alpha发起情来是什么样子吗…”贺升抱着许加言走了两步,把他抵在墙壁和自己之间,手臂故意卸力让人往下滑。许加言赶忙收紧盘在他腰间的双腿,肩膀和墙面摩擦得有点痛,他难耐地动了动身体,只让两人下半身贴合得更加密切。

他确实不清楚有关alpha的事情,对abo世界的了解仅限于系统的介绍,可只要结合现在的状况,哪怕是再木讷也该感受到危险了。

“是什么样的呢?”许加言盯着贺升的嘴唇,轻声重复他的话,梦呓似的。

说危险好像不够客观,如果这同样是他渴求的东西的话。

alpha还没说话,许加言便伸出舌头凑上前舔了舔他的唇瓣,完了还无辜地眨眨眼,舌头就露在外面。

“……”贺升笑着舔了下自己湿润的嘴角,骂了句脏话,放开手让他自己站着,许加言差点拉着他一起滑到地上去。

“oga发情也一样,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对吗?不管是谁只要能上你就行是吗?”贺升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小心地握住他的腰稳住身形。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每一次和许加言上床前这个问题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现,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点改进,进了虚拟世界还要对着“许加言模型”吃飞醋。

这边许加言则完全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方才体内又涌起一股情潮,被打湿的内裤陷进了他的肉穴,勒得不舒服,他只想把裤子脱掉,要是能有什么再插入后使劲地搅动一下就更好了。

他一只手仍旧环着贺升的脖子,张着嘴和他湿吻,唾液止不住地顺着流到下巴;而另一只手笨拙地把校裤往下拽,不过没这么容易,他被反客为主亲得有些缺氧,裤子还一边褪到大腿一边高高挂在胯间。

贺升捏住他的后颈咬他的舌头,想把整个人吃下去这种alpha的原始冲动展露无遗,过分得他想不起该如何温柔,就像他在现实世界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性事是宣告占有的暴力途径,不管不顾,对方必须接受他的所有。

有贺升帮忙,裤子三两下就被扯到了地上,男性生殖器挺立着,让内裤布料更用力地卡在屄口,那段小小的布料蜷成一条,根本堵不住许加言一直往下流的淫水。

“嗯啊……”

许加言大胆得不像样,撑着贺升将内裤脱下来还不算完,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走、坐在他的手上示意贺升把手指插进去。贺升看着他紧咬下唇却无法控制支离破碎的喘息声,整个人更加燥热,怎么可能拒绝这个邀请,爱抚了一下他翘了许久的阴茎和微微外翻的阴唇,就着二者的黏液顺势进入了早已等待多时的逼口。

作为双性人的小膣会比一般女性要窄一些,插入之前需要做好润滑,贺升以往做得再粗暴还是会注意不让许加言受伤,多少会用手指先操开了、做一些不算甜蜜但小心的前戏。

而天生为了承受性爱的oga才刚吞入一根手指,幽道里就软得不像样了,贺升往里面深入又抽出,就这么简单地抽插了几次,肉逼夹着alpha的中指发出“渍渍”的水声,等贺升彻底把手抽离,许加言就又喷出水来。

贺升没在意溅到手臂上的水,他因为躁意出了一身汗,干净不到哪里去,不如混在一起、一起堕落进纯粹的快感。谁还在意那么多。

他将t恤扔到一旁,又捏着许加言的腿把人抱起来。alpha赤裸上身,动作间能够看到肌肉的线条和充满力量感的手臂,许加言用力的抱着贺升,脸颊贴着他的脖颈,汗湿的头发弄得他的耳朵有些痒。二人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任何一个普通的动作都是诱惑的导火线。

贺升早就硬得不行了,知道oga是不会被玩坏的,他将龟头按在许加言阴阜之间,看到那肉逼被挤压成不同形状,没有多余的犹豫,他直接操了进去。

“啊……啊……”

许加言抖了两下,双腿几乎挂不住、快要从贺升身上溜下去。贺升重新掐住他两瓣屁股,把人牢牢固定在身前,抱着人操弄起来。

oga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会吸,那幽道柔软得快要化掉,肉壁却十分有弹性,紧紧地包裹着粗大的肉棒。往常贺升要多肏一下才能进得更深,这次简直刚插入就被邀请往更深处探索。

贺升低头蹭到许加言颈部,alpha生来就有标记oga的欲望,咬住那里和操到最深处一样有吸引力。他不把阴茎抽出来,一直停留在里面翻搅,变着花样晃动,钳住许加言的腰往下按、迎合每一次顶腰。

无论操了多少次,许加言还是会像不长记性一样下意识缩紧小穴、挺腰想让摆脱下一秒就会再高潮的恐惧,又美妙又超过的恐惧。

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alpha更坏心眼地想要刺激他的敏感处,看到“自己的”oga因为自己而爽到痉挛是一件多么具有诱惑力的事情。

窗外的太阳在到达最高点后往下,依旧炽烈。

下午还很长。

所以在许加言终于无法抑制,声音又软又哑地向贺升求饶之前,他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抽搐了几次、阴茎又射了几次。

“慢一点……啊!我,我真的不行了……嗯,求求你……不,不要了……”

贺升再一次捞起许加言,让他一只腿踮着脚踩在地上,另一条腿则被他压向墙壁,把人敞开到一个彻底无法拒绝他的程度。汗水滴在睫毛上,许加言有些睁不开眼,他只会翻来覆去地哼那几个词,不像讨饶反而像满足地撒娇、我要更多的意思。

身下的肉棒滚烫且没有疲软的迹象。贺升的吻也和那根凶器一样灼热,一个一个落在许加言的皮肤上,宣告支配地位。

alpha在oga体内射精时阴茎会成结,一方面防止对方逃离,另一方面是为了确保精液完全射入生殖腔,完完全全的动物受孕本能,情色又野蛮。

但也是这种难以控制的冲动让贺升清醒了一秒,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不完全真实的世界里,他当然可以把这次性爱看作是纯粹的发泄,就和平日里看视频自慰一样。可是被按在墙上大大张开腿、浑身是汗的许加言反而刺激到了他本应薄弱的道德感。

现实的许加言不可能怀孕,如果在他设计的游戏里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设定怀孕了……贺升觉得有点愚蠢。虽然有95%的他都在叫嚣“射进去、灌满他、肏死他”,但少数派还是保持了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正直品德。

贺升将自己即将要爆发的那根粗长从许加言的小穴里抽出来,过程既容易又艰难。容易是因为许加言那里湿得不行,之前操干的时候一受刺激就变得很敏感,吞吐一下阴茎就滑出去了;艰难则同样是由于那蜜穴缠绵滋润,像舍不得它一样疯狂地纠缠着。

许加言感受到肉棒退出去了,淫水堵不住地往下流。他看向贺升,眼神迷离又不解,脑子里早就除了被干以外不剩任何东西了。

当然,贺升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游刃有余。5%的理智正在飞快地消耗。许加言注意到他额上浮起的青筋,伸手轻轻撩开他两侧的头发。

只是情不自禁、非常下意识的行为,轻而易举就让进度条变成了0%。

贺升抓住许加言的手,手指牢牢嵌进他的指缝,手臂抬高,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将人转了个向、压在墙上。他的阴茎蹭在许加言的屁股上,又立起来戳他的尾椎骨,又硬又烫,让许加言不住瑟缩。

alpha的目的却不止是那点屁股肉,背过身是为了更方便他低头时就能碰到oga的后颈。他俯身凑到腺体的位置,嘴唇辗转吻了两遍,来来回回磨得那处皮肤发烫。

比起插入,标记意味着很多东西,比如彻底地臣服和依顺。oga本能更害怕被叼住腺体,许加言也不例外,即使对方的信息素再有吸引力,他再有多爱这个人,动物的自然反应还是想逃离。

许加言的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呻吟,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贺升从脖颈吻到他的耳朵又吻回来,右手用力地十指相扣,左手握住他的右腰、将人整个环抱在怀里,看起来很温柔,实际却是制造了一个oga不可能逃脱的牢笼。当狰狞的肉棒终于射在许加言的背上时,贺升咬住了他的腺体,完成一个漫长的标记。

患有信息素隐化症的oga的信息素没有味道,在整个性事过程中,贺升确实只能闻到空气中自己的气味,但标记结束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一切的区别。

打个比方,之前的许加言就像漂浮在整个房间里的香水分子,从喷出去的那一刻开始四散、布满所有空间,而贺升路过感受到了,却也只能是身处其中的一小个部分而已;可标记好比一个逆反应,空中飘荡的一切回到香水瓶里,而这个容器正是他的形状、由他亲手塑造而成的。

简单来说,贺升从来没有这么笃定许加言是属于自己的。

他把许加言汗湿的t恤脱下来,粗略地擦干净射在他背后的精液,将人抱到床上。许加言脑袋有些昏,感觉自己被浸泡在火焰的气息里,正是他从到达这个世界起就闻到的香味,区别是他现在不再觉得“空气不对劲”了,他沉迷于其中,尤其不能从贺升身边离开。

特别粘人。哪怕贺升只是走到桌子旁拿水的距离,许加言都不愿意撒手。两步路的功夫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

许加言腿软得不行,在真实世界里两人做爱其实还要更粗暴些,每一回结束后他走路也很不自然,不过每次他都装成没事人一样,毕竟他认为自己的示弱只会让贺升觉得厌烦,可能之后就不愿意再做了。

而现在,刚被标记的oga只会遵循信息素的引导、任性地表达自己的不安全感和需要alpha的安慰,每个动作都包含了撒娇的意味。

贺升让许加言搂着自己的脖子,喝了一口水用嘴喂给他。体液交换是最好的信息素安抚方法。一小口水要追着舌头舔半天,许加言嘴唇被亲得微微肿起来,亮晶晶的,眼睛也像蕴含一汪水。

一瓶水喝得一片狼藉,两人赤裸着身体又把床铺搞得乱七八糟,直到窗外的天空彻底黑下来,他们一起射在对方手里。

寝室里没开灯,窗户开着,晚风捎来一些凉意。贺升趴在许加言身上,对着腺体温存地轻舔,许加言脖颈的皮肤上已经“伤痕累累”,覆盖了好几层牙印。

或许是因为有点痒,许加言傻傻地笑了两声,贺升捏着他的嘴巴刚准备问他笑什么,门口便传来敲门声和很多人吵闹的问话:“贺升,你在吗?你还好吗?”

许加言对这些声音都不熟悉,不过从贺升的手由捏变为捂住他的嘴巴这点来看,他肯定知道他们是谁。

“别出声,假装我们不在。”贺升压低声音在许加言耳边说。

“我就说嘛,没开灯,肯定不在。”门外谈话声音渐行渐远,只有几个词语清楚地传进来,拼凑一下能听出,“不过怎么有这么浓的信息素味?”

许加言还没反应过来,等贺升拉着他冲澡完、穿好衣服坐在椅子才想起问题,有点紧张地问贺升,“我们这样……没事吧?”

为了假装没人,他们还是没开灯,贺升觉得有点热,没穿上衣,头上盖着一条毛巾站在许加言身前,帮他擦头发。许加言目光直视的话会落在他光裸的腹部,再往下……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

贺升揉了揉他的头发,弯腰凑到他跟前,手指放在刚刚反复标记过的地方,缓缓开口,“我们……当然有事。”

“难道你又想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加言来不及思索为什么他要说“又”,他看到贺升的微微眯起的双眼,身体首先动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亲完才囧囧地和贺升对视,试图解释:“嗯……我说的是刚刚来找你的人。”

“哦,他们啊……”贺升在地上的衣服堆里找到之前随手扔下的手机,继续帮许加言擦头发的同时看了下消息,群里几百条未读,他懒得管了,只看私发的讯息。六个小时之前张约翰问他们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后面又说他们准备出学校参加谁谁谁的生日、问他和许加言要不要一起。

最近一条是十分钟前发了个戏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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