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夜谈
当夜，林序靠在城墙上，望着天边圆月陷入沉思。虽然敌军退了，但威胁并没有解除。他们在十方关盘踞，始终是个威胁。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跟半夏的军队同时对敌军发起反击，将他们彻底围困。二是先夺黄圣国，借用黄圣国的财力，一鼓作气将敌人打出去，说不定还能借此发起反攻。其实这两者都有一定风险。第一点，若苍凉选择增兵，那半夏国的军队有被反包围的风险。第二点，若他出兵黄圣国，盘踞在十方关的苍凉主力极有可能袭击半夏国，将主力困死在黄圣国。虽然他们天侠关也能出兵进攻十方关。但十方关地势险要，如若出兵，便会失去主场优势。以苍凉大军的兵力，完全能兵分二路。“在想什么？”一道声音响起。林序思绪回神，居然是沐紫湫。“你怎么还没休息。”林序笑道。“习惯了，我曾是夜莺指挥使的时候，需要经常夜晚巡视皇宫。”“这个点我还睡不着，本想到处走走。”“刚好看到陛下您站在这里，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沐紫湫笑了笑，撩了下额头的秀发。成熟知性的容貌，让人不由心中一动。林序倒也没有隐瞒，将眼下的情况说了出来。沐紫湫沉思片刻道：“不能按兵不动么？”“这是个好机会，若按兵不动，未免太可惜了。”林序无奈道。“说的也是。”沐紫湫缓缓说道：“我个人偏向进攻黄圣国。”“黄圣国与苍凉两国合作，始终是个不稳定因素。”“若我们拿下黄圣国，就能彻底中断苍凉大军的依靠。”“从战略上来说，没了黄圣国，苍凉大军就是孤军深入，届时我们合兵，就能瓮中捉鳖。”“黄圣国是一群狗大户，虽然人员上不占优势，但他们肯砸钱。”“想要对付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若半夏国出兵，很容易被反将一军。”林序沉声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陛下，战场上风云诡谲，若真有十全十美，此战我们早就胜利了。”沐紫湫微微一笑。“而且陛下，你忘记了吗，半夏也是一个国家。”“即便经历了两次战火洗礼，但想击垮我们，也没那么容易。”“陛下，我愿重回半夏，召集半夏残部与敌军战斗。”“只要我们还在，定不让敌军踏入半夏一步。”林序脸色一变，沉声道：“不行。你身份敏感。”“朕不能保证半夏国内还有没有叛军余孽。”“若你此刻回去，等同于深入虎穴。”半夏国夜莺指挥使，这个身份足以让叛军余孽心动。“陛下，我本就是臣，为江山社稷献身是我等的荣耀。”“还请陛下恩准。”沐紫湫直接跪在地上，满脸坚定。“你不是臣，是朕的女人。”林序蹲下来想将其扶起来。然而，沐紫湫却一动不动。她眼睛微红，眸光湿润。“怎么了？”林序一惊，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多谢陛下厚爱。但请陛下今后莫要说这种话。”“我不过一介残躯，如何配得上陛下。”“陛下人中龙凤，若陛下需要，我可以随时在。”“但我不能与陛下站在一起，否则这会成为您的污点。”沐紫湫娇躯颤抖，眸光复杂。既有陛下认可自己的高兴，亦有曾是辛隆王妃子的自卑。她可以为陛下付出一切，唯独不能与他站在一起。“你觉得朕会在乎这些？”林序沉声道。“陛下不在乎，但我在乎。”沐紫湫露出笑容：“陛下能说这话，说明您心中有我，这便足够了。您重情重义，我若与您站在一起，便是恩将仇报。”“所以，还请陛下放我一马，如若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你”林序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这并非是沐紫湫太倔，而是跟这个世界的文化有关系。换做前世，这自然没什么。但这个世界的文化便是如此。女子对自身名节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若非沐紫湫辛隆王没有感情，再加上他皇帝的身份。沐紫湫也不可能与他发生关系。正如她说的，她可以付出一切，答应任何事，这是身为人臣的义务。但唯独不能当他的女人，与他站在一起。或许在沐紫湫心里，林序是完美的。因此，她不允许自己成为林序的污点，哪怕以死相逼也在所不惜。“罢了，这件事朕不强求你。”“但你也不能再找其他男人。”林序摆了摆手，只要不给他戴帽子，这点对他而言基本可有可无。“陛下，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沐紫湫红着脸白了他一眼，心里也长长松了一口气。找其他男人？呵呵，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比得上陛下。除非她脑袋被驴踢了，否则断然看不上其他男人。她配不上林序，但心里，却早已将林序当做自己此生唯一的男人。“陛下，那我前往半夏国一事？”沐紫湫迟疑道。“后面再说。”林序没有立刻答应，半夏国刚经历战火，目前乱的很。即便他用军队强行镇压，也控制不住到处丛生恶匪的情况。他打算加派一批东厂过去，先把半夏国稳定下来。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他一直以来遵从的处事风格。这时，一名东厂厂卫走过来，恭敬道：“陛下，皓月公主来报，她已经到凉渊国了。”林序点头，疑惑道：“事情可查清楚了，九仁皇帝的尸体在哪？”“查清楚了，尸体已经被凉渊国皇帝封存收藏。”“行，你下去吧。”林序挥了挥手。“封存收藏尸体？”沐紫湫满脸惊愕。“你不知道么？”林序淡笑道：“凉渊皇帝有个特殊癖好，那就是收藏败在自己手上亡国之君的尸体。朕要是输了，估计也会步入后尘。”沐紫湫脸色一变，立即说道：“不会的，陛下一定不会输。”“哈哈，但愿吧！走吧，天色已晚，我们去休息。”林序直接上前揽住沐紫湫小蛮腰。沐紫湫脸色微红，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