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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负责的直到你好起来为止

 

我像个笨拙的鸭子一步一步地往中级雪坡上挪。在我往上挪的过程里,一直有人快速地滑过我的身边,等我终于到了山坡最上面的时候,我才开始后悔和害怕了。这个雪坡,在下面看着不构成威胁,上来才发现其实很陡,很多地方还有凸起的石头,万一撞上后果不堪设想。赛道上的人也很多,不时有人快速地下滑,如果失控了撞上其他人也很糟糕。

这对我一个才滑了一个小时的菜鸟来说,太难了。我已经想下去了,什么一个秘密啊,十个秘密也抵不上我用我的命来赌啊,我后悔了呜呜呜……

远处的宫曲寒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他挥挥雪杖意思是他在看着我呢。我为什么要逞强啊……我好后悔……现在滑下去有可能小命不保,走下去又要遭受宫曲寒的轻视和嘲笑的目光,也还不如死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

孟浩和eric这个时候也在爬坡,他们认出了我。“芙芙你终于上来啦,我一直在找你呢!你看到我超帅的320了吗?”

“芙芙你怎么脸色发白啊?”

“我没事……我……”我正在努力调整自己,想站得更稳一些,没想到往下冲的人太多了,撞到了我身边的一个女生,她又背对着坡所以撞到了我,我就那么身子仰着飞了下去。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风声在我耳边呼啸,脚下雪板不受控制地在滑腻的雪层打滑,我太过惊慌丢了一个雪杖只剩下一只了,孟浩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过来,“伊芙,稳住重心,把脚尖对到一起!或者试试用雪杖刹车!”

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更别说做到他说的动作了。我一路哀嚎着冲下去,有不少人都回头躲避我这个“人肉炸弹”。宫曲寒,我恨你。太丢脸了,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人生走马灯,短暂地在我面前播放……我还没有结婚,还没有生宝宝,我短短的一声就要这样结束了吗?啊啊啊……我想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

远处有一个小黑点进入了我的视野,“让开呀,快让开!”我一直在喊,那个黑点却不让开,好像还在看我的笑话。什么人这么可恶……算了撞上就撞上吧,今天就一起交代在这里吧。

那个人影变得越来越大,我闭上眼睛丢掉了雪杖直冲冲地撞了上去,吧嗒一声,我和那个人一起应声倒地。撞击感让我一时有点头昏眼花,但我的身体正好稳稳地装进了这个人的怀里,脑袋是撞上厚雪服的软乎乎的感觉,不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的,他完全用胳膊护住了我全部的身体,倒是他为了承受我的冲击整个后背和头都摔到了雪地上。

没事吧……我愧疚万分,挣扎着想爬起来,看看这个好心人是谁,希望他没有因为我受伤。

挣扎着看到脸的那一瞬间,我的愧疚感完全地消失了。映入眼帘的是宫曲寒这张可恶的脸。此刻他头发上沾满了碎雪,眼睛也因为吃痛和撞击而半眯着。我真是恨不得再给他的脸补一拳头。

“都是你啦,宫曲寒!非要和我赌,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他竟然出人意料地没有回嘴,眼睛还是半睁着,嘴巴也微微张开,好像身体有哪里很痛。

我一下子变得很紧张,宫曲寒不会被撞坏了吧?那么快的速度下来,确实很危险啊!“宫曲寒你说话啦!你哪里痛吗?”我担心地摸摸他的脸,摸摸他的头,又摸摸他的胳膊,和他的背。

“有没有哪里破皮留血或者脱臼啊……好险好险,都完好无损……可是……他这个死样子,不会是皮下出血吧……那更恐怖了……会不会脑震荡啊?脑震荡很严重诶……要不要叫救护车啊?宫曲寒,你醒醒啦!!”我拍打着他的脸想把他叫醒。

他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抓住我打他脸的手。“本来没事的都要被你打吐血了……我这么帅的脸你也下得去手……”

“你没事干嘛不早点说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脑震荡了……你要是从此变成傻子了我会很内疚的……”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他抓着我的手,眼睛里有无限的温柔,好像一片闪亮的湖泊。

“你真的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记得我是谁吗?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你背一下pie的小数位我听听!”

“3141592653589793238……你还要继续听吗?还有,你还要骑在我身上多久?”

我才意识到我从他身上坐起来之后就一直骑着他,一阵脸红。我笨拙地试着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脚部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我皱起眉头,跌坐在地上。

宫曲寒立刻从地上坐起来,问我,“怎么了,脚痛吗?”

太痛了我不能回答他,只勉强地点了点头,稍微扭动一下就很痛。我感觉自己像是骨折了。

宫曲寒小心地抱着我的脚,把雪板从雪靴上卸下来,然后试着在不弄疼我的前提下把笨重的雪靴也脱下来。此刻孟浩和eric也滑到了我们身边,“芙芙,你们没事吧?吓死我了,刚才那么快的速度……但是……还蛮帅的哈哈哈哈”

直到他看到宫曲寒皱着眉头神色紧张地扶着我的脚才知道大事不好,“芙芙……!你受伤了!”就要扑上来。

宫曲寒显得沉着冷静,“这里有我,你滑得快,去叫医务组的人,可能会需要担架,就说她的脚受伤了,但是还不清楚具体伤情。”

原本想怪宫曲寒的,但是看到他小心地托着我的脚,动作又很轻,好像生怕再弄疼我,埋怨他的话也被我吞了下去。

“我说什么来着,滑雪真的克我。”

宫曲寒噗嗤一声笑了,“看来伤的不重,还能讲出这种迷信的话。”

“你也克我……嗷……痛痛,别动那个地方。”我嘴巴老实了,怕我说了什么宫曲寒又弄疼我,现在又受人摆布了,我还是乖点吧。

医务组的人真的拿了担架过来,雪场上的人都停留下来驻足观看,议论纷纷。我就这样第一天就成了雪场的名人。花龄少女愤而挑战中级雪坡,初生的牛犊不怕虎,然而弄断了脚,黯淡担架离场。

“宫曲寒,我的脚会不会断掉。”我带着痛苦面具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宫曲寒在和医生沟通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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