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闲x长歌侠士】曲剑相和(1)
解决江淮之乱后,侠士辞别了桑来照傅七姝等人,又回到了中原。路过长安之时,只听到街角到处都是讨论虞弦大会的声音。
侠士不免有些好奇,进了茶馆,和赵云睿打了个招呼点了壶茶,支着耳朵去听这些江湖客的小道消息。终于,一壶茶毕,侠士可算听明白,原是长歌门的赵宫商为选出大圣遗音琴的传人,特地举办了一场虞弦大会。
这倒是奇怪,长歌琴剑双修,门中不论琴剑,皆不缺技艺高超之人,何苦舍近求远从茫茫人海中费力择选?抱着没什么事干凑热闹的心态,虞弦大会当天,侠士也凑到了现场,在人群末尾处抱琴倾听。
只不过来的稍晚了一些,台上都已经轮到了法。而且师父说过,你天性散漫,启蒙又晚,须得另辟蹊径。”
什么?哦对,我是一个天性散漫,启蒙又晚的人来着。
侠士听到这忍不住想笑,又想到自己和赵宫商的约定,于是趴回了桌子上,放弃挣扎的附和道:“对对对,我就是一个天性散漫,启蒙又晚的人。门中弟子习琴向来都是师父身体力行,你总得向我展示展示你的实力吧?”侠士从桌上的书堆中搜罗出两张曲谱,卷成筒戳了戳贺闲的腰,“《广陵散》,《凤求凰》,哪怕是入门弟子都会的《高山流水》《阳春白雪》也行,你弹一个我听听。”
贺闲没有接话,而是反手抓回了那两张被侠士用来作乱的曲谱,将另一卷轻轻的丢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幽兰》曲的字谱?”侠士捞起书卷仔细翻看,忍不住感叹道:“字真好看。”
“你先翻看一二。”
食指中指双牵宫商,中指急下与拘俱下十三。
侠士仅仅看了一句,便将书往桌上一摊,随后往桌子上摊:“好!每一个字我都会,合起来我完全看不懂!学不了啦!而且这曲子的指法我都不熟,你不会要让我看你的漂亮天书自学成才吧?”
贺闲站在了侠士身后,把他拉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开口:“琴曲贵在自然,若是我弹一曲,你仿一曲,这曲子弹的再好,也不属于你,学来又有何用?”
侠士努了努嘴,凭着记忆磕磕绊绊的弹了《幽兰》的前几个音。断断续续的音调连完整也算不上,侠士抚弦止音,叹了口气:“可若是手中技法都不娴熟,弹出来又有什么用?”
“目前弹的音调都很对。”贺闲从侠士身后环住了他。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覆在了侠士的手上,带着他的手去弹不通,你的字写的也不堪入目。”
侠士立马反驳道:“那是因为我手麻了!”
“手麻了?”他闻言点了点头。侠士本以为能蒙混过去,却见贺闲牵起了自己的手。
侠士的手因血液不畅的而冰凉,此刻被贺闲的手包裹住,也生出一丝暖意。贺闲眉眼低垂,手法轻柔的揉弄着侠士的十宣穴,又将指套仔细的为他戴好。
他盯着贺闲认真的脸,又回想起那天在这琴室中的事,面上一热。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便见贺闲把那张被推到一旁的琴摆了回来,“现在应当不麻了。那便抚琴,弹《幽兰》,从未有过什么花样,而今种种,倒让侠士后悔提及元子敬的名字。不过贺闲从来不玩些话本里的花样,想来也无伤大雅。
贺闲松开了牵着他的那双手,他环着侠士,去勾他的下巴,看到下唇上因强忍喘息而留的齿痕,贺闲有些不解道:“怎么总是爱咬嘴唇?”
若是要做,那不如做个彻底。两人本就是一呼一吸之间,侠士趁他不注意大着胆子凑上去亲他。这一吻蜻蜓点水,贺闲垂下眼去看他,悄悄用手在冠头的眼孔处用力抠挖着。侠士又痛又爽,下意识惊呼起来,一把将人推开,却正中贺闲下怀。他又将人扯到怀里,凑上去吻他。
侠士的脑袋晕乎乎的,只剩了被吮吸的发酸的舌头和嘴唇,含不下的津液顺着下颌滴落,在身下晕开水渍。分开之时,贺闲重重的舔过下唇的齿印,又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不尊师重道,该罚。”
“初见那时还说你我是平辈,怎么现在又用师徒之礼相称…啊!”
摆弄过前端,贺闲的手便伸进了他的亵裤,轻飘飘划过身下的女穴。那处生的隐秘,他的指尖拨弄着花核,像是将侠士当做一把好琴那样爱抚弹奏起来。
侠士的两套性器都敏感非常,双儿天生的体质又让他总是渴求着他人的疼爱,此刻仅仅是被抚弄,花穴也像是决堤一般,连坐垫都被打湿。侠士舒爽的乱动起来,头垂落在贺闲的手臂上,他不自主的弓起了腰,可贺闲突然止住了所有动作,轻拍了一下花穴,缓缓说道:“食指中指双食指中指双牵宫商,该拨弦了。”
贺闲一句话将侠士打回原形,好似贺闲真的是他的师父,这段莫名的师徒关系将侠士的羞耻感拉到顶峰。他一想到自己被便宜师父玩的出了水,便觉羞的要死,偏开头不敢再去看他。贺闲将他抱起,褪去他的裤子,随后又将人环住。此时侠士双腿大张,被贺闲撬开膝弯,以一种颇为大张大合的姿势被放在了他身上。
侠士只觉得下身被看了个精光,合不拢的腿开始颤抖起来,整张脸也红透,完全忘记刚才被贺闲打断的经历,整个人扭动着想逃。
贺闲一手锢着侠士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是流连在花核与阳物之间。他的手常年持剑拨弦,手掌上厚厚的茧子成了最好的催情剂。他整个手掌覆盖住侠士的女穴,随即飞快的揉搓起来,厚茧刺得侠士又爽又痛,突如其来的快感冲击着侠士,他止不住的扭着身子喘息。
“啊…!别那么快…哈…轻点…轻点!我…快要…”
侠士眼神迷离起来,只觉的舒爽到了极致,忍不住弓起身子向前靠去。他呜咽起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下的累积的快感将要决堤,四处飞溅的淫水落的到处都是,甚至有一部分打在沂水弦歌上。
见他快要高潮,贺闲飞快的收了手,装作无事发生那样,去咬他的耳朵。侠士脑袋嗡嗡的,被打断高潮,他难受的挣扎起来,又被贺闲死死钳住,硬生生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
“贺逸之…事不过三…!”
“曲弹不好,指法也忘了个精光。这便是惩罚。”
不知这人从哪学来的这些打一巴掌给颗糖的德行,折磨的自己死去活来。他心中憋了火,愤愤的回头瞪了一眼,心中则是隐隐有了报复的主意。
好你个贺逸之,喜欢玩这种,那就看看咱俩谁会玩。
侠士行动力极强,他开始含住贺闲在他唇上摩挲的手,细细的舔弄起来。他的舌卷过贺闲的指尖,暗示性的吞吐起整根中指,嫩舌从指根一点一点往上舔弄
贺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侠士只觉腿上的桎梏松了些,他撑着发软的腿转过身子去亲人,手脚并用的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直到感觉股间被巨物顶住,他才搂着贺闲的脖子轻飘飘来了一句:“师父的东西顶人,也怨不得徒弟弹不好吧?”
看着侠士潮红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时不时还会用花穴蹭一蹭自己的性器,贺闲只觉大脑有些空白。他还觉得自己的玩弄过甚,却没曾想能看到侠士不同寻常的一面,像极了戏本子中吸人阳精的狐妖,勾着男人以求疼爱。贺闲的脸不自知的红了起来,干巴巴的回了一句:“照你所说,我不是一个好师父。”
侠士在心中沾沾自喜,颇为得意的去亲他,也不忘用屁股再磨蹭两下,“你知道就…”
“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贺闲出口打断了他的话。他伸手去揉搓侠士丰腴的臀瓣,啄着他的嘴唇继续讲到:“既然我不称职,那便由你来做我的师父罢。”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能教你什么,别开玩笑了…”
贺闲微眯起眼,盯着侠士淡淡说道:“书案前的论语中夹了一本奇怪的话本,上面写着什么大唐风流…”
侠士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连忙把贺闲推倒,俯身上去堵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些骇人内容。侠士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全看完了?”
贺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侠士尴尬的笑出来,伸手去捞桌上的毛笔,“我教…我教还不行吗。你不是不善丹青吗,我教你…”
贺闲的腰带早就被侠士扯松,此刻侠士坐在他的物什上磨蹭起来,蹭的贺闲的裤子也蜕到腿弯。他坐在半硬的性器上,将花穴整个贴合在上面,浅浅摆动着腰部磨蹭起来。贺闲咬着牙,掐着他臀瓣手不自觉的用了力,伴着侠士腰部的幅度,也缓缓的挺动着自己的腰。
“好舒服…”
贺闲的手格外用力,侠士感觉花穴快要被磨烂一般,花核在炽热的物什上重重掠过,绵密的快感顺着脊背节节攀升,有了先前的三次累积,这一次的高潮来的格外的快。他跌到贺闲怀中,大脑像是炸了烟花一般,前端的精水小股小股的流出,尽数打在贺闲的腰腹处。
“师父怎么不说话?”
贺闲的手悄悄伸向股间,侠士的水早已打湿后穴,紧闭的小口因欲望一张一合,又被手指由浅及深的捅开。天赋异禀的身体令他初经人事的后穴感觉不到被开拓的痛感,奇怪的爽利冲打着高潮的余韵,令侠士不住的颤抖起来。
“做画要讲究…笔墨神韵,轻点…哈…好奇怪…还要讲究随类赋彩…啊!别…”
侠士比起眼睛,艰难的默诵起来,却不知贺闲的手碰到哪一点,自己只觉突然眼前过了白光,舒爽的简直不能自已,控制不住的叫了出来。他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却又感后穴再添两根,三根手指循着那点抠挖,侠士瞪大了眼,像一滩水般被动承受着灭顶的快感。
“逸之…!”侠士难耐的蹬着腿,贺闲抽出手指,穴肉恋恋不舍的收缩起来。他安抚性的拍了拍侠士的臀瓣,冠头蓄势待发的顶着穴口。
“若是痛就咬我。”
贺闲低头去亲他,后穴艰难的吞吃着巨物,连穴口都被撑的发白。侠士痛得直哼哼,却也没狠下心去咬他的嘴。他皱着眉,满脸痛意,贺闲见状便亲的更卖力,又伸手去揉搓花核,看到侠士舒展的眉头这才又往里捅了几分。
待到后穴完全吞吃进一整根性器,贺闲被夹的头皮发麻,滚烫的内壁宛如一张小嘴,止不住的吮吸着他的物什。他试探性的抽插起来,听侠士娇媚到不行的喘息,这才敢大张大合的奋力捅干。
“啊…!好重…哈…求你了…轻点!”
侠士被贺闲抱在怀里,烂熟的穴肉紧紧缠住男人的性器,阳心被一个劲的顶弄,舒爽的冒出水来。他撑着身子想逃,又被贺闲抱着坐起身压在榻上,此时那根死死的抵住敏感至极的内壁,却不动弹,只是浅浅磨蹭起来,时不时轻轻的顶弄。
“你动动…”
侠士快要被将落不落的快感逼疯,他噙着泪撑起酸软的腰肢,双腿缠上了贺闲的腰,循着最舒爽的那点自娱自乐。巨大的冠头将肉壁层层破开,侠士摆动着臀,让那物什狠狠肏干着阳心,他爽的喘着粗气,性器前端渗出的清液打湿了小腹。
“师父没教完,就想要先去吗?”
正当享受之时,贺闲的手却按住了他冠头的小孔,女穴被人狠狠扇了一掌。那一掌多落在幼嫩的花核上,前端又被人钳住,抖了两抖却射不出来任何东西,他的身子猛烈的颤抖起来,腿间的肉花红的滴血,穴口如浆似的出水,连阴精都流出,淅淅沥沥的混着淫水喷了一床。
后穴也因快感飞快的收缩起来,贺闲咬着牙忍住射精的冲动,伸手扶住了侠士瘫软无力跌在榻上不住颤抖的腿。他怜爱的揉了揉尚在抽搐的女穴,又将那根被侠士不知道扔到何处的干净毛笔肏进了穴里。
本应用来作画的中号狼毫将花穴肏开,侠士只觉宫口毛毛剌剌的痛痒感,他几乎要哭出声来,濒死一般的快感尚未结束,贺闲又大开大合的去肏弄后穴。噗嗤噗嗤的水声溅起一阵阵的淫汁浪液,一阵极爽激的侠士瞪大双眼,四肢哆哆嗦嗦的,被动承接着要命的快感。
“你…停…!停下来…真的会死…啊…”侠士费力从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用无力的踢打着身上那人。贺闲勾着狼毫顶端的细绳,将笔从侠士穴中抽出一半,又重重的捅了回去。侠士只觉笔端像是直愣愣被送进子宫,磨的那里酸爽十足。他呜咽一声,又被贺闲重重顶过阳心,最终两处一齐高潮,他再也没了力气,呆愣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贺闲早已射在里面,他拔出半软的性器和湿淋淋的毛笔,装模作样的在侠士胸膛上圈圈画画。笔尖点上乳尖,淫水冰的侠士一激灵,挺立的红樱被有意无意的描摹勾画着。侠士回过神来,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像他认识的贺闲,他的神思翻飞起来,性器又被贺闲用笔抽了一下。侠士爽的倒吸一口凉气,前端终于出了精,星星点点的打在小腹上。
“我画的怎样?”
贺闲的话语平淡,面上还是没太多表情,但脸却红了个透。他知贺闲不擅这些床上情事,初次见了血,他便总是害怕自己痛,寻常浅浅肏干一下女穴便草草了事,天晓得他去哪里学的这些花活,非要让自己彻底舒爽一番。贺闲见他没反应,便觉得是自己太过分,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亲吻着。
侠士叹了口气,拖着软趴趴的身子抱住贺闲的脖颈,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听到贺闲的抽气声他才收嘴,轻轻的舔舐起伤口。他将头埋在贺闲的颈窝中,软声软气的说:“画的一点儿都不好…但是很舒服,还想要。”
他总觉得贺闲看起来有些委屈,便去勾他的唇。侠士牵着他的手去摸身下尚未被插入的女穴,小口因欲求不满蠕动着,吞吃着贺闲的指尖。
“前面也想要…”侠士头一回直接表达欲望,也难得见向来自持的贺闲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心里有几分得意。
女穴被来回玩弄,早已饥渴难耐,贺闲的手指浅浅的抠挖着内壁,引得侠士止不住的喘息。手指分离时,成股的淫水再也积攒不住,顺着腿根流的到处都是。侠士红着脸掰开花穴,含住贺闲的性器便要吃进去。
花穴终于被满足,被塞的鼓囊囊的,侠士敞开了腿,整个人跌坐在那根上,爽的大腿内侧直打颤。
“好爽…被撑开了…逸之…好舒服…”
侠士满脸欲望,一幅被肏干就会哭出来的模样,勾的贺闲只觉下腹一紧。他温柔的舔弄着侠士的唇,腰腹却用了力,拼命的向上顶撞,将侠士肏的淫水四溅。穴肉紧紧的摩擦着那根巨棒,冠头止不住的往上顶弄着最隐蔽的小口。侠士再也忍不住,抱着贺闲的脖子摇摇欲坠,可怜巴巴哭喊出来。
“别顶那儿…好奇怪…啊!逸之…好舒服…再重点…嗯…!”
贺闲总是听话的,便顺着侠士的意思再重点,一缩一缩的肉道吮吸着他的冠头,引诱着他突破小口,一点一点挤进神秘的巢穴。侠士舒爽到极点,身体叫嚣着逃离灭顶的快感,却又不自主的打开身子,渴望得到更多疼爱。
贺闲的手揉搓着他的花核,一个劲的猛刺最敏感的小口,侠士终是承受不住,崩溃的哭喊出来。湿淋淋的热水浇灌在贺闲的冠头上,在侠士高潮的一瞬间,贺闲咬着牙肏开了绞紧痉挛的肉道。
“到了到了…!别再…啊!”
侠士几乎惨叫出来,此刻冠头拖拽着淫肉,尚在高潮之中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被如此激烈的肏干,他的身子接二连三的高潮,被肏熟的肉花喷着淫水,前端也再也射不出液体,他只觉得自己小死过去,无力的承受着被射精的快感。
“啊…!别拔太快…”滚烫的精液一股一股的打在宫腔内,待到贺闲拔出,侠士抖着身子又去了一次。他被玩弄的一塌糊涂,两个被肏干的合不拢的小穴流着白精,身体像过电那般,整个人无力的晕死过去,瘫在床上不住的发抖。
银霜口可真冷。
豆大的冰碴子打在脸上,眉眼发梢上尽是沉甸甸的雪。被铁链缚住手脚,又被淬了毒的双刃添了新伤,侠士强打着精神睁大眼睛去看远处扯着嗓子叫嚣的李飞野。
见到侠士沦落到任人宰割的模样,李飞野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那柄毒叉,脸上的那抹不屑的笑也愈发灿烂。见状,侠士忍不住挣扎起来,却奈何被身上的层层束缚绊住脚,只得又硬生生吃了他两招。
侠士身上被豁开了口子,赤红的鲜血止不住的流,又因染了毒而变成黑色,淅淅沥沥沾湿了衣袍。不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得意的人,咬碎后槽牙也不肯屈服。走在刀锋之上的生活养出了逐渐沉默麻木的性格,他却担心泄出的半点声响叫人听去,传到心上人的耳中,变成了怯懦的证明。
所以,他得习惯看不到尽头的长夜,得忍住每一个不经意流露的情绪,唯有这样这样才能让那人死水般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
侠士忍住了下意识脱口的痛呼,这莫名的骨气和坚韧,倒让李飞野啧啧称奇。这柄毒叉重伤过多少人,便听过多少人的哀嚎,那些中了毒的人失了态,将平日自持的自尊丢的一干二净,匍匐跪地求饶,只为了却一身痛苦。而面前这人却能面不改色,仿佛痛楚与他毫无关系,如此奇人,让李飞野忍不住对他产生好奇。
究竟要什么程度,才能让他张开嘴?这样想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兴奋攀上李飞野的大脑,他狡黠的笑起来,命令左右拉紧绑着侠士四肢的铁链,随即便从怀中掏出几枚特质的银针。
“这招可是《罗织针法》中我最喜欢的一招,叫五胜移相。就是用针把线穿过你的五胜,我拉一下,它动一下,很有意思的,尝尝吧!”
骤然锐器入体,侠士只觉一股钻心的痛,像是五脏六腑长了脚一样,在一隅小小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目眦尽裂,瞪大了眼吐了口血出来。侠士身体忍不住开始打摆抽搐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又将口中的血沫重新咽回肚子。那双手死死攥紧,指甲陷进肉里,淌出血痕,若不是见他下唇也快被咬烂,李飞野定会怀疑是自己的功法有问题。
恍惚之间,侠士无力的闭上了眼。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画面一幕一幕闪过,他看到了那些曾经与他并肩而立的队友,听到了墓林中因腰牌相互敲击发出的清脆响声。入阁这些年他亲手送走了很多人,逐渐麻木的心淬炼出愈发娴熟的招式,好助自己能在鲜血淋漓的刀剑之中来去自如。
他又突然想到怀中未能递出去的信,满腔的爱意无处可诉,只能寄托给薄薄一张纸。白纸黑字有写不尽的情思,是沉入海中的泡沫,无声无息却也轰轰烈烈。孤注一掷的将光阴岁月押在一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情爱赌局中,最后输的一塌糊涂,他只得灰溜溜的从阁中逃走,从那个人身旁逃走。
输家连送信的勇气都没有,便将要折在这里,实在可笑。明明是痛到极致,拧成一团的五官竟诡异地绽开笑容,艰难上扬的嘴角将满心满意的讥讽展现的一览无遗。此时的侠士看起来着实骇人,哪怕是阅人无数的李飞野也忍不住露出惊恐之色,他连忙收紧手上的丝线后退几步,却不知撞上了什么人,一瞬间失了重心跌在地上。
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面子,羞愧和怒火霎时占领李飞野的大脑。待看清来人后,他身上那点羞愧和愤怒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惊呼声划破天际,整个人也止不住发抖。
“祁进!?”
匆匆赶来的祁进应是没料想过这样的情况。被他派来调查暗军侯分据点的侠士被悬在空谷上,像是断线的风筝那般,肉眼可见之处没有一块安生地方。只是奇怪,被折磨成这样侠士却丝毫不肯出声呼救,也不肯出声喊疼,只是垂着头默默忍耐,直到晕死过去才肯松口。
先前还完完整整的人,此刻骤然成了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祁进强忍着面上的表情不发作,语气努力保持着平稳,但还是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