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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栀深呼吸,悄悄拍了拍脸。
裴沅祯继续看邸报:“他天性如此,你无需理会。”
“奴婢知道的,奴婢不会介怀。”沈栀栀说:“奴婢也是见过世面的,又岂会被裴公子三言两语捉弄?”
“哦?”裴沅祯饶有兴致地抬眼:“见过世面?”
“”
沈栀栀原本只是随口吹个牛,他这么认真问,倒是让她下不来台。
“当、当然。”沈栀栀面不改色。
“见过什么世面?”
“见过”想了想,沈栀栀说:“在话本子里见过。”
这倒不是假话,她以前在旧主家曾卖过话本子,自己得空还看过好些呢。
裴沅祯默了默,脸上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奴婢真见识过。”感觉自己被他看扁了,沈栀栀莫名地就想挽尊:“什么《俏寡妇与隔壁书生》、《千金小姐的闺中艳史》奴婢都看过的。”
“”
“奴婢真见识过。”沈栀栀说:“什么《俏寡妇与隔壁书生》《千金小姐的闺中艳史》奴婢都看过的。”
她话说完, 书房静默了会。
沈栀栀的脸渐渐地又烫又不自在。
少顷,门口突然传来阵低笑,她转头看去, 是安俊良在那。
“沈姑娘果真好见识。”安俊良忍笑进门, 朝裴沅祯行了一礼。
裴沅祯问:“事情办得如何?”
“大人,”安俊良说:“覃侍郎死了。”
“死了?”
“正是,属下适才去大理寺亲眼瞧过他的尸体。覃侍郎死得真巧, 我们昨夜才抓了府上的细作,覃侍郎今早就死在地牢中。”
“怎么死的?”
“跟杨佥事一样, 畏罪自杀, 死前还留下了封认罪状。”
裴沅祯冷嗤:“好手段!”
“确实好手段!”安俊良说:“如此天衣无缝,让我们查无所查。”
“最重要的是”安俊良正色:“背后那人居然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事事比我们为先。”
裴沅祯沉默。
少顷,安俊良问:“属下听说大人把谢芩放了?”
裴沅祯点头。
“大人, 谢芩此人虽鲜少露面,但手段和智谋绝非等闲。若此次放虎归山,他日必成大患”
裴沅祯抬手打住他:“我不得不放。”
“为何?”
“裴彦与我做了笔交易。”
默了默,安俊良问:“属下能否知情?”
裴沅祯没说话, 似不愿将交易坦言。
安俊良遗憾叹气:“大人自有决断,属下先行告退。”
安俊良出书房后,室内又变得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