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窣破罗衣红似火

 

魔门并不如玄门正道那样按资排辈,条理井然,大大小小的宗门至少有上千个,杂乱无序,谁也不服谁。但天下魔修至少有七成愿意听从炼魂宗。

而面前这位,正是炼魂宗圣子,目前暂代宗主掌管教务。

宗主以下,除了两位护法,便以圣子圣女为尊,通常只有门派中最有天赋之人才能领受这个封号。若是男子,则为圣子,若是女子,就称圣女。

圣子圣女地位超然,不需要管理门中事务,却能得到最好的修行资源,习练最高功法红莲焚心诀或太阴种玉功。若两种魔功任意一部能突破到七重境界,便有继承下代宗主之位的资格。

两门功法彼此抵触,往往只能修炼其中一部。但修行太阴种玉功需要特殊体质,根骨与资质缺一不可。魔门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适合修行这部功法的弟子,因此实际上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另一功法。

上任炼魂宗圣女高倚月,练的便是红莲焚心决。修炼此门功法,需要时刻忍受神魂灼烧的痛楚,因此越到后期,便越难克制自身的魔性与杀意。只有在杀戮和鲜血中,才能得到片刻的宁静。

赫丹是个极少数的例外。

因为自身体质特殊,他可以同时修炼两门功法,虽然目前进速稍缓,但后期必将成就非凡。然而这也意味着他将会承受双倍的折磨,冰火两重天,那种能将灵魂撕裂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够想象。

但他却极能忍,也极擅长伪装自己真实一面。就如此刻,行走间衣摆窣地摇曳,艳红软绸映衬之下,修长莹润的足弓宛如美玉雕成,毫无瑕疵。腰肢纤纤摆动,看着竟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柔弱美感。

青年将手上的锁链扔开,也不去管锁链那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烂肉。手腕灵巧地一翻,掌心里突然多出一枝金色莲花,讨好地捧到聂书延面前,笑意盈盈问道:“公子是来取此物的么?”

这莲花显然是集地气之灵而生,散发着异常浑厚纯净的灵力。

见聂书延不答,赫丹笑容未减,又伸出一只手,掌心躺着一枚朱红果实,鸽子蛋大小,其上凝结着极为浓郁的血煞之气。“那么是来取这个了?”

聂书延看得分明,这是颗以无数血气和怨魂滋养出来的果实。

涌金莲,血婴枝。这两样灵物单独列出来都是品阶极高的天材地宝,会被无数人争抢。而放在一起时,更是能令人联想到某个价值连城的丹方:结婴丹。

据说足以让金丹后期大圆满的人一举踏入元婴境界。

当然,炼制结婴丹的的天材地宝远远不只这两味,还需要更多、更贵重的灵物,足以让一个元婴修士倾家荡产。

赫丹两只手分别拿着两样灵物,捧到聂书延面前,像是在求他收下。而后者却不为所动,反而微微拧眉:“此等宝物,少宗主为何不留作己用?”

红衣修士眸色微暗,露出失落至极的神色,长长叹了口气,似哀怨似缠绵,半真半假道:“公子又为何不信,赫丹是真心想讨你开心,为你重塑根基呢。”

这两样灵物若用作药材,除了可以炼制结婴丹外,还可以炼制一枚回天丹。哪怕只是小回天丹,也足以治愈修士肉体和元神上的诸多暗伤,大回天丹更是可以修补破损经脉,恢复上等根骨。

赫丹收回涌金莲,只将那枚血婴枝拿在手里抛上抛下地接着玩,幽幽道:“只是若我当真把这两样东西给了你,怕是你根本不会去寻找更多的药材炼就大回天丹,而是会直接炼制小回天丹,然后给你夫人服用。我猜得是否不错?”

聂书延颔首道:“不错。”

见他承认得如此爽快,赫丹抛接的动作倏然停下,五指微微用力,那鲜红果实被他捏得几欲爆裂开来,竟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声音。青年又是一声叹息:“公子这样说,就不怕惹我不高兴么?”

聂书延神色坚定如石,不为所动,只眼底残留着一丝恻然,缓缓道:“少宗主何必执着于一个废人?”

他拒绝得太过直白,毫无回旋余地,赫丹屏住呼吸,定定看向他,忽然又笑了。那笑意有些冷漠,有些神秘,也有些飘渺的美丽。眉眼间丝毫不见哀伤的意味,沙哑的嗓音里却又凝出极度的苦涩:“公子为何不问问我尊夫人的下落?”

聂书延静默了几息,道:“你与她有何恩怨,那是你们的事。我与你有何牵扯,也是我们的事。不该混为一谈。况且,你也未必会知晓她的下落。”

顿了顿,又道:“我是该问问,阁下今日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呵……”赫丹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已有些扭曲,神色说不清是悲苦还是欢欣,柔声道:“公子一片至诚之心待我,我又怎可欺瞒。不错,高倚月的确伤在我手下。她勾引你叛出玄门,修行尽毁,又害你四处颠沛流离,难道不该杀?只是我没想到,她如今那样低微的一身修为,倒也有几分本事,竟能从我手里逃脱。我也是一路追至此地,才发现了这个魔窟。”

聂书延听他说完始末,沉吟不语,一颗心却微微沉落了下去。她受了多重的伤?是如何逃出的?现下又在何处?她来这里是为了取那两样灵物么?

尽管心中忧虑,面上却波澜不惊,继续与对方周旋:“少宗主并非冲动之人,贸然动手的理由恐怕不只上述这些。可否请你将详细情形一一告知?”

赫丹坦然道:“公子若是想听,丹儿自然知无不言。只是这里血气太重,久处下来对身体有益无害,不如换个地方再聊。我也好从头细细说来。”

聂书延正要点头,一只白皙、秀气、柔软而泛着冰冷之意的手掌忽然伸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随后那人半边身子几乎是柔若无骨地靠了过来。聂书延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的腰,微微用力,想要推拒,却在他颈间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甜好闻的樱桃香气,一时有些失神。

赫丹趁他没注意将人抱了个满怀,笑得眉眼弯弯,极其满足,声音柔腻如春水漫过平湖,涨起一溪的桃花瓣:“我带公子回含桃山,好不好?”

湘儿安安静静伏在怀中,不知何时已经睡着。聂书延回过神时,已经被人用缩地成寸的术法带到了千里之外。那座山头原先并没有名字,只是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不知何时被人种下了一片樱桃林,四季如春,枝头总是挂满了成串晶莹剔透的朱红果实,如玛瑙珠串,似鸽血宝石。

那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在蓬莱君的山海之宴上,聂书延受邀赴此盛会,却姗姗来迟,最终于贵客之席落座。彼时,如今的炼魂宗圣子只是一个青衣小童,侍立在宗主姜静海身侧,垂着眼脸,不敢直视在座的大人物们。还因为紧张不小心打碎了一只青玉碗,吓得脸色苍白。

那青玉碗里装的,恰好是要敬奉给聂书延的浮雪酥酪茶,材料名贵,制作不易,只此一盏。聂书延虽不甚在意,蓬莱君和炼魂宗主却皱了眉头。

赫丹以前自然听说过天衍刀的大名,却从未见过此人,如今见他姿态端正地坐在上位,气度渊深,身形秀拔,眉眼英俊得十分凌厉,容色却是含笑而温文的,眸光柔和得甚至有些散漫了。实在猜不透他会是个怎样的人,不由心下惴惴。

聂书延见气氛紧张,便自顾自地打了个圆场:“岛主盛情款待之意在下心领,但聂某一向不喜以外物增进修为,此番只好教蓬莱君败兴了。我饮下这杯银海花露,就当是向你赔罪,如何?”

他果然饮了一杯酒,又看向姜静海,玩笑般问道:“姜宗主,你这个童儿生得这样讨喜,此前怎么没见过?”

姜静海面色稍霁,轻哼一声,道:“千阙从无尽海捡回来的,娇惯得紧,非要我收作徒弟传他功法。就连此番赴宴,也求着我带他来见见世面。”

听完这番话,聂书延颇为惊奇“哦?”了一声,感叹道:“没想到左护法也有如此平易近人温情脉脉的一面。”

姜静海倒是毫不掩饰语气中淡淡的得意之色:“如此绝佳根骨,千年难遇,也不怪千阙那般激动。”

说罢看向蓬莱君,眼底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敷衍致歉道:“劣徒不知礼数,让诸位道友见笑了。”

蓬莱君也不再做出一派宾主尽欢的和乐氛围,冷冰冰答道:“既然聂道友都不放在心上,我又何须为此生气。”

聂书延丝毫没察觉到二人之间暗流涌动以至于几乎剑拔弩张的气场。他酒量本就不高,又饮下整杯银海花露这等烈酒,此刻已有三分朦胧醉意,本就温存柔软的眼底一片粼粼波光,教人沉溺。

他以手支颐,坐姿松散,半阖着目看向那粉雕玉琢般的小童儿,抬手招他近前,然后随手从案上拿起一串饱满熟透的朱红果实递给他,微微笑道:“初次见面,聂某没什么礼物可以送你,吃几颗樱桃吧。你的脸蛋怎么像樱桃一样红?”

他说话时眼角眉梢唇畔皆染了笑意,端的是风流无限,却又不含丝毫亵意,只是纯然地欣赏赞叹着。但那个瞬间,赫丹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寂寞。

他不懂,为什么高朋满座,知己好友遍天下,受众人称赞爱戴的人,也会流露出这样寂寞的神色?

就像他不懂,为什么聂公子和师尊明明私交甚笃,形同挚友,转瞬却又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欲置对方于死地,仅仅只是为了正邪不两立的规矩教条?

那日赴宴之前,宗主将他叫到身侧,眸色沉凝得如同无月之夜,淡淡问道:“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赫丹不敢与他直视,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又嗫嚅着问道:“那位……那位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呢?”

宗主颇为不耐地挑了下眉,冰冷的目光扫向他,好像在看一件价格昂贵而脆弱的灵器,怕它太轻易损坏,无法给自己带来应有的价值,于是耐着性子勉强解释道:“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后路,世上比他更心软多情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冷哼,却似带了些不平之气:“就算你将他得罪狠了也未必会有危险。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便是。引起他的注意,伺机接近他。”

赫丹微微点了下头,又咬着唇问:“接近了……然后呢?”

姜静海冷冷地,略带嘲讽地道:“你这样的天生媚骨,还要我教你怎么做?爬上他的床,与他双修交合,在他元神里种下堕魔之引。这也不会?”

赫丹狼狈地垂下眸子,清清琅琅的声线颤抖起来:“是,弟子谨记。”

可他不过才十四岁。少年需要竭尽全力才能遏制住身体的颤抖,那震颤的来源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他原本也以为,自己来到炼魂宗后深受器重,以后必能以踏踏实实的修为爬上绝世高峰。却没想到,还是会因为那特殊体质而走上以色侍人的道路。

他悲愤,恼怒,不甘,怨恨,却毫无办法,只能听从命令。因为他还太过弱小,只能如一株菟丝子依附这些强者而生。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会成为他脚下的血食。

循着这样的信念,少年在山海之宴上故意打翻了那只青玉盏。酥酪茶清甜的香气沾了满身,他惊慌抬眸,正撞上那道含着好奇和打量意味的视线。

宗主说过,他如今这副躯体,从外貌到骨相,体质,灵力,甚至修习的功法,方方面面都对聂书延有着天然的吸引力,简直就像是为他而生的卯器。

宗主把这叫做命格:“你命中克他,也注定为他所克。”

他语气冷淡。但赫丹总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不高,意兴索然之外,更有一丝强自压抑的莫名怒意。大概这就是强者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那人,宗主也犹豫了很久吧。

就连他自己,走到那人身前,从他手中接过一串樱桃时,也不由自主地沉溺在那双深深的,沉沉的,含着郁悒的薄雾,云海般辽远温柔的眼眸里。

幻想着,能这样永久被他注视下去,被他更深,更近地触碰……

仅仅是指尖擦过一小块皮肤,身体深处就泛起酥酥麻麻的痒意,他不能自控地颤栗了一下,小腹痉挛似的缩紧,密密咬合,股间带出淋漓的汁水。

太狼狈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体竟会如此下贱,眼眶倏地红了,卷翘睫毛上滚落一颗晶莹圆润的珠泪。

这副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偏偏他还一无所觉,为了掩饰失态,慌忙低下头,抓起那几颗硕大樱桃,一股脑塞入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起来。唇齿开合间,嫩红的舌尖和鲜甜汁水盈满口腔,因为吃得太急,几缕汁液溢出,沾湿了花瓣似的小巧唇心,渡上一层亮晶晶的靡艳色泽。

天衍刀生性风流,最受不了美人泪光莹莹的模样。何况眼前的这位,不知何故,竟使他感到一阵异样的心热。更不能做到漠然无视,不闻不问。

带着几分醉意,他轻佻地伸出手,捻起少年鬓边几根发丝,别在耳后,又为他拭去泪痕,动作极为温存。声音也低沉和缓得近乎宠溺:“哭什么?嗯?”

理智告诉少年,应该趁他喝醉,趁他意识尚未清醒,去勾引这个男人。可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神态,只能慌乱而无所适从地颤抖着。

“公……公子。”他斟酌着挑了一个合适的称呼,浑身酥软燥热,神智不清地恳求对方。声音黏软,眼尾流红,楚楚动人,看起来可怜极了。“我好难受。”

聂书延正要伸手去扶他肩膀,闻言,动作便顿了顿,看向旁边的姜静海。却见宗主大人正与隔壁的道友相谈甚欢,没有分出半点注意力给自己。

“姜道友,你……”

话未说完,炼魂宗主竟起身与那位道友相偕而去,就这么大摇大摆离开了。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徒弟。

聂书延一时默然,有些头疼,只好亲自将少年带出宴会,寻到一处安静所在,为他检查身上有何问题。

没想到小东西如此黏人,为了带他御风而行,聂书延不得不将人抱起,对方一沾上身便哭哭啼啼地往他怀里拱,像是黏牙的糖块儿。就连两条修长矫健的腿也自发盘在了他腰间,夹得死紧。

聂书延来不及寻找合适的歇脚之处,只好随便落在某处山头。赫丹抬眼一看,见这山又低又矮,还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聂书延屈指轻轻叩了下他光洁的额头,故作责备之色,唇边却隐不住笑意:“都是因为你。”

赫丹只觉得心醉神迷,骨酥腰软地攀在男人身上,痴痴与他对视,仿佛神魂之中也燃起了情欲的烈火,烧得他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不能自控。

那只手更是胆大包天,悄悄地伸向对方胯下,触到一片滚烫坚实。男人半硬的阳物也已经异常雄伟。他指尖发颤,声音低哑缠绵:“这也是、因为我?”

放在腰间的手掌瞬间收紧了力道,两具身体似乎挨得过于紧密了,男人的嗓音变得有些喑哑:“放开。”

“哈啊……不要……”少年如樱桃般红透的脸蛋上焕发出惊人的媚意,忍不住将下身贴近对方的胯部,隔着纤软的布料,阳物被勾勒出鲜明的形状,看得人心头火热,淫水一股股地顺着腿缝流下。

仿佛沉入深渊般靡艳、沉溺、绝望、堕落的神色出现在这张雪白纯稚干净美好的脸上,带着极大的反差和冲击力,看一眼就能将人吸进灵魂。娇软的声音也如同被浸在了蜜里,黏得能拉出丝:“公子,我……呃、快要……不行了呜……求你……救救我……呃嗯、嗯啊啊啊啊!!”

聂书延低喘一声,握住了少年稍显纤薄的肩头,用力得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手背上浮起根根青筋。下身高高翘起的阳物已经递在了那圈微微凹陷的腻滑软肉中间,马眼怒张,蓄势待发,烫得穴口不住颤缩,顷刻间便要一插到底。

然而……然而,他没有再动。

赫丹只看见他垂着眼,脸上线条绷得极紧,骤然生出一股锋利冷硬的气概。半阖的眼皮间,深黑瞳仁光华流转,似乎闪过了一些细小的金色符纹。

“……不行。”半晌,赫丹听见他哑声说道:“你还……太小。”

那嗓音已被情欲浸透,沙哑中透出一丝狼狈之意。

少年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样的理由?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凭什么他就可以如此从容拒绝,轻松摆脱。而自己全身如同被烈焰焚烧,欲仙欲死,痛不欲生。他唇线上挑,眼角却下垂着,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声音尖利而冷媚:“你嫌弃我?!”

他彻底癫狂,手指用力撕烂了自己的衣裳,露出雪白的,初生羊羔般的一具美妙躯体,坐在男人怀中,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重重揉捏着那团软肉。

“没有被别人碰过,哪里都没有,我还是干净的,我很干净……”

他惶急地为自己辩解着,泪珠连成一线滚滚而落。聂书延叹了口气,有些虚弱地伸手拭去他的眼泪。

“别哭了。”

既然无意,又为什么那样温和、甚至是温柔纵容地看着自己?

赫丹终于停下了动作,静静地任由泪水倾泻,打湿他的衣襟。

聂书延低头看了眼,意兴阑珊地扯开自己的衣襟,连同衣带甩在一旁,露出腰腹紧实而平整的肌肉。

赫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身体。语言难以形容的完美躯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各种疤痕,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胸口那团怪异的红色符纹,像是一朵花,又像是一个咒语,散发出堕落的气息。

聂书延低喘着道:“这是浓情咒。我一旦动情,便会无法克制地与人双修。你现在修为太低,若与我交合,恐怕会承受不住我的力量,爆体而亡。”

赫丹打了个寒颤,理智回笼,不由感到一阵后怕,结结巴巴问道:“这……这是谁给你下的咒?”

聂书延避而不答,只深深看向他,是那种无可奈何,又教人无限心软的眼神。他喊了一声丹儿,轻叹道:“我知道,是姜宗主让你来的。你自己本不情愿,却难以违逆师尊的命令,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自己也愿意……赫丹慌乱得心都皱缩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又听见男人低低笑着,坦然说道:“我却真有些喜欢你呢。”

轰然一声巨响,在脑海中炸开,炸得他魂飞魄散。

“我、我也……喜欢你。”赫丹失魂落魄地呢喃着。

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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