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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来,惊疑不定地喘息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思绪间再无睡意,脑子里全是刚才梦境中森月坠入深海,被无尽的海水和黑暗淹没,最后把手伸向他的样子。
他摸向自己的脸,海水中难以分辨眼泪,可他却在自己的脸上摸到了一片湿痕。
不解地擦拭着不断流下的泪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也许是……太想森月了?
下床去翻看上次森月给他寄的明信片,上面画了很多漂亮的粉色樱花。
用手指描摹着樱花的线条,冬天快要到了,距森月离开的时间越来越久,而最近森月寄明信片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拉开窗帘,细弱的飘雪在远处的路灯下隐隐飘散,昏黄的色彩就像用胶片播放的老旧电影。
下雪了?
想到和森月告白的那个雪夜,他烦乱的心情又好起来。
森月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他乐观又自信满满地想,他都主动亲我了,现在不回来肯定是有事走不开。
出门准备去厨房接水喝,结果和行动鬼祟的松田阵平撞个正着。
“哟,阵平酱也睡不着觉吗。”他嘴角扬起,调笑地说。
“呃……”
松田阵平慌里慌张,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身后。
“嗯?什么东西。”
难得看到小阵平这个样子,萩原研二几步迈过去,侧头看松田阵平的身后。
“噗……哈哈哈你在干什么啊阵平酱,半夜不睡觉,就在做这个吗哈哈哈。”
松田阵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绯红,被发现的他无奈又扭捏地露出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件专门给玩偶娃娃穿的粉色小裙子。
“哈哈哈哈怪不得这几天我看兔子的位置好像总有人碰过,我还以为你拿兔子做了什么色色的事情,原来只是给它换装啊。”
被幼驯染发现自己做了奇怪的事,松田阵平摸摸自己凌乱翘起的卷毛,想不出糊弄的办法,只能带着兴趣满满的萩原研二去看了自己的收藏。
“这是……限量款服装!!!”萩原研二惊呼:
“之前排队时,到我前几个人那里刚好卖完了,我遗憾了好久,你竟然买到了?!”
“嗯……拜托了一个女同事,她也很喜欢给娃娃买衣服,有特殊的抢购渠道。”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究竟错过了多少限量款啊。”萩原研二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看到幼驯染“有这种好事你竟然不和我分享”的指责模样,松田阵平连连道歉,心里却轻轻呼了一声。
他并不是一直都有这项爱好的,只是最近他总是焦虑异常,难以入眠,只有在看到这只玩偶兔子时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给这只兔子换上不同的服装。
眼前的玩偶兔子被他打扮得漂漂亮亮,垂下的长长耳朵上的毛也经过他细细地梳理。尽管这样做后,内心的焦虑得到了些许缓解,但他的心里却总想着另外一个人。
森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
再次醒来时,诸伏景光有片刻的迷茫。
自己身在哪,在森月的房间里?又被抓到了吗。
手臂微微一动,他侧头注意到了手上的输液针,谨慎地拔掉针头,掀开被子,他看到自己被换了一身病号服,腿上的伤也换了包扎。
在小心检查周围环境的过程中,他慢慢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遭了……森月!
诸伏景光立刻踉跄地翻身下床,然而开门后又被门口荷枪实弹值守的警卫给带了回来。
“抱歉,上面让我们保护好你,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值守的小警察歉意地说。
虽然说话很客气,但是诸伏景光也从他们的行为和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监视的含义。
被救回的卧底,在各个方面都需要再审查一遍,更何况他还有个根本不希望他回来的人渣上司。
躺回床上,诸伏景光侧头看着被锁死的窗户外面,躲在角落里的麻雀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漫天飞舞的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
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里。
夜晚,降谷零偷偷来到了诸伏景光的病房。
“zero……”诸伏景光复杂地睁开眼,看着他的幼驯染。
降谷零神情愧疚,不太敢看诸伏景光,他酝酿了一下,拿出了一张看起来皱皱巴巴,拼凑而成的白纸。
“我……后来回去找他了,但是没找到人,只是在附近看到了一些被撕碎的纸屑。”
降谷零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他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决定回去,又是如何在满地的积雪中收集到这些被雪水浸湿的碎纸片。
当他把纸片带回去小心烘干,用胶水慢慢粘贴到一起时,只能看到一张不太完整的白纸,后来他又用铅笔在上面薄薄地涂上一层,上面才终于显露了字迹。
之后他又收到了一封匿名的定时邮件,上面写了很多有关组织的情报,甚至还有诸伏景光上司贪污腐败,收受贿赂的证据。靠着这些情报与证据,即使不能扳倒组织,也足以让诸伏景光摆脱嫌疑,返岗升职。
而就在刚刚,他已经把这些情报全部上交,如实坦言并强调了这些都是诸伏景光和森月的功劳,现在就等着上面走流程核实。
“那件事情……我很抱歉。”降谷零说。
他把涂上铅迹的白纸递给诸伏景光,自己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在关门的刹那,他听到了诸伏景光压抑又悲痛的哭声,自己也捂着脑袋,脱力般的靠坐下来。
诸伏景光展开纸,看到上面模糊的字迹:
[樱花瓣瓣在天空中飘舞。
在这月光交汇之处,终于可以再次延续樱花树下的美梦。
今生已至于此,来世愿我能将那道不尽的情意传达给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诸伏景光要了一张保护膜,把那张纸珍藏了起来。
有时他不是很敢看,况且降谷零后来和他说,他并没有发现森月的尸体,也许森月还没有死。
每次看到月亮时,他总是回忆起他和森月的过往,又总觉得记忆不够多。
但是今天,月亮为什么是红色的?
圆圆的月亮高挂在天空,透着荧红色的光,上面的阴影清晰可见,美丽又诡异。
是天气异象吗……?
诸伏景光斟酌了一下,叫来门口值守的小警察询问,因为资料的提交,小警察也提前探听到了一些消息,态度好了不少。
“您说月亮?月亮不一直是红色的吗。”小警察挠挠头,一脸疑惑。
“?”
看着诸伏景光一副没有理解的模样,小警察拿出手机搜索月亮的图片。
“您看,月亮从来都是红色的。”
诸伏景光看着那大片红色月亮的图片,以及关于红色月亮的介绍,感觉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没有睡醒。
“要不,您先去休息休息?”小警察小心翼翼地说。
卧底可真不是人干的,我以后千万不要被安排去当卧底,小警察在心里悄悄吐槽,眼前这位虽然立了很大的功劳,但是脑子好像卧坏了,连月亮的颜色都能记错。
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奇异的红色月亮,点点头,也不为难这个听从上面命令的基层警察,只是心里的疑惑挥散不去。
月亮……是红色的?
在那之后的几天,好像印证了小警察说的那样,月亮一直是红色的,周围人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诸伏景光也从一开始的的不解变成了:大概红色也是月亮色系的一种,只是他之前对这方面没有太多了解。
又过了几天,降谷零来过看他,他顺嘴问了一下月亮的颜色,降谷零也是奇怪地回答:“红色。”
“这是什么新的益智问答吗。”降谷零半月眼看向他。
诸伏景光笑笑,然后正色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有森月的消息了吗。”
“森月是谁?”降谷零疑惑道。
仿佛一股寒气漫上心头,诸伏景光僵硬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降谷零。
“呃……hiro,你怎么了。”
降谷零被盯得头皮发麻,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诸伏景光顷身按住肩膀。
“他是不是死了。”诸伏景光直勾勾地看着降谷零的眼睛问。
“不……首先森月是谁,他有别的名字吗,我应该知道他吗。”
看到幼驯染眼中的迷惑不似作假,诸伏景光感觉整个世界都透露着一种荒诞。
————
“他这个情况有可能是在卧底时,因为压力过大,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保护型人格,名字叫森月。”
“他幻想他和‘森月’在警察学校里相识定情,后来又在他卧底的组织中重逢。”
“在没被发现卧底身份时,‘森月’给了他很多精神上的安慰,暴露后,更是由于经历多种酷刑审问,他幻想‘森月’一直在给予他保护,让他不用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现在他的生活回归平静,精神创伤在慢慢修复,‘森月’也消失不见,只是他自己还意识不到。”
“可以理解,以后多关心关心他吧,既然‘森月’已经消失,就暂时不用吃药了,先观察他一段时间,正常情况下,不久之后他就会认清楚现实和幻想的区别。”
听完心理医生说的话,降谷零心里沉重。
他收拾好心情,牵起嘴角,伪装成轻松的模样走进诸伏景光的病房,就看着诸伏景光坐在桌子旁,拿着一张纸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hiro,你在看什么?”他走近探头看去,诸伏景光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这是你亲手拼好给我的,zero。”
降谷零仔细了一遍,又在回忆里思索,什么都没想到。
诸伏景光失望地看着降谷零,他们核对了一下组织里发生过的事,除了森月,大多都能对得上。
“多亏hiro你给出的情报,组织最近溃败得严重,想必很快就能发动最终围剿。你的上司也因为种种罪行被撤职,目前正在等候庭审中,不久之后你就可以洗去冤屈,光明正大地复职,重现人间了。”
降谷零笑意盈盈,发自内心地为他历经磨难的挚友感到开心。
那些都是森月收集的,我也是被森月救出来的,诸伏景光在心里说。
他知道他说了也没人信,在他让降谷零代他向萩原研二问了关于森月的信息,得到的同样是“不知道这个人”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疯了。
他可以不在意那些“同情”“嘲笑“看神经病”的眼神,他只想知道,森月去哪里了,是不是还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
又或者是,自己已经疯了。
诸伏景光轻轻亲吻了一下纸片,躁动的心情再次恢复了平静,他把纸片小心收起,贴身放好。
————
对组织的围剿很是顺利,除了不知所踪的琴酒,伏特加和个别实验人员,其余人都死的死,抓的抓,要不就坦白自己其实是某某局的卧底,等待大使馆来领人。
组织的二把手朗姆之前已经被fbi的卧底搜查官给抓捕带走,听说在美国神秘暴毙,组织暗中隐藏的势力和触手在别的国家仍旧存在,boss更是无人知晓,但至少日本本部的人员干部已经被拔除干净。
诸伏景光成功复职,因为的自身功劳贡献以及为了压下他原上司让他背黑锅的恶劣事迹,和降谷零一同被升职为了警视。
在平时繁忙的工作之余,他一直在默默寻找森月的踪迹。
那些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幻想,他是如此坚定地认为,也是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他最深的执念。
而在今日,在看到那个和森月十分相似的身影时,他立刻放下手上的一切东西迅速地追了过去。
“森月……?”
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诸伏景光惊讶到呆滞地发现,竟然真的是森月!
“森月!”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立即就想要上前相拥,却被“森月”满脸恶意的冷漠止住了脚步。
快跑。
潜意识在高声呼喊警告,只是他还执拗地站在那里,看着“森月”不肯离去,甚至还想要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伸手去拉住眼前的这个人。
直到他看到“森月”嘴巴张合地说:
“‘他’都死了,你怎么还记得‘他’。”
“……你在说什么。”诸伏景光的声音变了音调。
“算了,我来手动清除一下吧。”
巨大的恐惧感瞬间袭来,从头浸到脚底,诸伏景光的牙齿情不自禁地咯咯作响,在他头脑空白自己还没想明白时,身体已经遵从本能先一步想要逃跑,然而当他转过身,原来在他身后的“森月”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脸庞极为相近地对视着。
“你为什么会记得呢。”“森月”漂亮的脸上露出他熟悉的笑容,诸伏景光恍惚地驻足在原地,泪水涌出呆呆地看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色的光侵袭了他的身体,诸伏景光因为剧痛而发出惨叫,他感觉好像有无数只触手伸进了他的大脑里肆意搅动着。
不,不要。
他发现他脑海中关于森月的记忆在迅速消失。
那些甜蜜的,酸涩的,痛苦的,快乐的,充满幸福的记忆。
那些他最珍贵的回忆。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眶流淌,到最后,诸伏景光跪在地上,连森月的名字也都忘记。
“味道不错。”形似森月的“人”回味了一下,总结道。
诸伏景光迷茫地抬起头。
“你是……?”
“路人。”那人摆摆手,离开了这里。
诸伏景光摸了摸汗湿的脑袋和沾满泪水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失落感,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不出来什么的他,默默走回家,看到夜空中已然升起的月亮。
今天的红月,也是如此的美丽,他想。
————
te结局分支。
毕业七周年,降谷零准备和他在警校期间交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回警校那里看看。
“诶你看,那就是当年我们飙车的地方,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大胆,呐,年轻真好呢~”
“不要说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我还没到三十呢。”
“啊阵平酱好无趣哦~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你不也是单身吗!还像个怪咖似的带着兔子玩偶出门。”
“可是玩偶衣服是阵平酱你换的啊~”
“嘘!闭嘴,小声点。”
降谷零笑着看正在斗嘴打闹的两个好友。
目前他们这些人,只有班长结婚了,剩下全都是单身。
每次吃饭聚会时,班长都看似无奈,实则炫耀地说他要早点回去,家里有人在等他,剩下他们几个喝到后半夜才回去。
说起来,景怎么在那里站半天了。
诸伏景光愣愣地站在一棵樱花树下。
漫天的樱花花瓣被风吹起,飘散,有些凋零在了地上,有些则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感觉,他好像在这里拥抱过一个人。
是谁呢。
“hiro……?”
在降谷零过来前,诸伏景光迅速擦干了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摸着樱花树粗糙的树身,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颗树总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降谷零察觉出诸伏景光的情绪有些不对,不过没等他说什么,班长已经拿着相机走过来。
“既然hiro喜欢这棵树,那我们就在这里拍张合照吧。”
他架好相机,让他们站好位置。
“嗯?兔子身上穿的是警服?”班长才注意到萩原研二手中抱着的兔子玩偶。
“没错!是抢了很久的限量款,一比一复刻,绝对真实哦。”萩原研二面带笑容,却暗中收紧了抱着兔子的手。
在看到松田给兔子换上警服时,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感,无法排解,甚至愈演愈烈,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回不来的人。
“松田,你在干嘛呢,拍照就不要带墨镜啊。”班长无奈地看着这帮不省心的同期们。
“知道了。”
松田阵平揉了揉墨镜下通红的眼睛。
几个人凑在一起,萩原研二和其他人借了一个凳子,让小兔子坐到正中间,把准备好的警帽戴到了兔子的头顶。
快门咔嚓一闪,在一棵粉红的樱花树下,五个人加一只穿警服玩偶兔子的合照拍好了。
他们凑在一起看照片。
“这兔子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喔。”班长摸着下巴思考着这只很抢镜的玩偶兔。
“是吗。”
萩原研二摸摸兔子的耳朵,低下头用脸蹭了蹭兔子的脑袋,警帽垂落到了地上,被松田阵平弯腰捡起。
“可是我却觉得他很悲伤。”
——痛苦,迷茫,困惑,解脱,留念,悔恨。
完美的祭品燃料。
从意识投射到这个世界,控制住那个代号叫琴酒的男人那天起,攸就在等这一刻。
一个合格的祭品需要适宜祭献的身体,足够多的负面情绪,鲜血的加持,还有……那个曾经的,作为人类时期,天真又愚蠢的“自己”。
为了爱情,为了他的调查员男友,甘愿沉入深海,将自己祭献给邪神的蠢笨画家,因为那微不可查的概率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变成了神话生物。
从来不喜欢被弄脏的身体从满是污泥的海底中爬起,第一时间赶向思恋的男友家里,却看到了他和一个陌生女人抱在一起。
“怪物——!”
女人的尖叫响起,曾经把他护在身后的恋人拿起特质的枪指向祂。
湿漉漉的身体苍白没有任何色彩,幽黑的眼睛失去了眼白,连泪水也变成了污泥一样的液体。
攸停止了回忆。
自那以后,每当祂需要潜入一个新世界时,都会创造出一个过去的自己,把一个名字叫“森月攸”的拟人格投入进去,用他的死亡祭献召唤出真身,来吞食那个世界。
这次祂选中了那个代号叫琴酒的人,架空了他的组织来研究祭献身体,可惜总是不成功,身体崩溃了很多次,拟人格“森月攸”也很不稳定,总是在溃败的边缘。
在终于研究出合格的祭献身体后,祂立刻让琴酒杀掉森月养的猫,凑够情绪燃料,好赶在“森月攸”自我消散之前自杀祭献,把祂召唤出来。
没想到森月的自杀被人拦了下来,甚至人格也逐渐稳固。
在略微思考之下,攸暂停了原先的计划,慢悠悠地布置了一场华丽的剧场来达成完美祭献。
过去的自己,无望的复刻,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血色的月亮成功升上了天空。
“被自己养大的孩子操,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攸拽着琴酒银白的长发,让他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喉结。
“呃呃……哈……”
琴酒蹙眉喘息,他跪趴在地上,常年不见阳光的两瓣白皙饱满的屁股被人肆意揉捏,中间的窄小的后穴被撑平褶皱插入一根狰狞的性器,穴口撑得发白,勉强包裹住,每次收缩都伴随着疼痛。
“那个孩子对你心存恐惧,却也暗藏着孺慕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想让他死的人,是你。”
为了转移疼痛,琴酒的意识漂离了现在,回想起了那个他从小看到大,总是小心翼翼看着他,和最后给他轻轻盖上的被子的孩子。
虽然早就被定下了祭品的身份,连人格都是虚拟制造的,但是琴酒目视着他从懵懵懂懂,到与世界产生链接,又不断破碎的过程。
森月并不是个胆子很大的人,他不喜欢杀戮,喜欢天空,喜欢毛茸茸小动物,而为了攸的祭献,自己一直在逼迫他做各种他不喜欢的事。
在适宜祭献的身体研究完成之前,每次森月即将崩溃之际,都是琴酒安抚的他。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给他哼着那些老旧的歌曲。
琴酒会开车出门带森月看星星,看着他入睡,在噩梦连连的森月惊醒时,又第一时间搂抱住他幼小颤抖的身躯。在任务完成的闲暇之际,偷偷带着森月去新开的餐馆吃饭,在特殊的节假日,给森月带一个圣诞树回来。
一开始只是攸的命令,再后来他不断做着那些多余的事情,有时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而在即将祭献之前,琴酒动用了很多资源把森月送离了他讨厌恐惧的组织,让他去了警察学院,只希望他能在死前过的轻松开心一些,至少能脱离黑暗,尝到过自由的感觉。
没想到却意外达成了完美祭献条件。
“呃啊……唔……”
身后的性器动了起来,琴酒猝不及防地哼了几声,又忍住呻吟。
生涩的肠道裹住性器,一遍遍被坚硬的性器捅开窄小的通道,不管身体的主人再能忍受,柔嫩肠道在疼痛之下还是乖顺地分泌出润滑的液体。
萎靡的性器被一只手玩弄拨动,手的形状大小他十分熟悉。
那是和森月一样的手,他曾带着那只手开枪,黑暗中握住那只手前行,森月也在夜晚惊醒时,用那只手搂抱住他的背。
为了祭献,攸让森月忘记了这些,森月只记得琴酒杀了他的猫,强迫他,威胁他,再见面时,对他满眼的恐惧与躲避。
他明明应该很开心地看到他,缠着自己要糖,等着自己摸摸他的脑袋。
“你的身体太无趣了。”攸评价道。
为了让他的主人满意,琴酒抬高了他的屁股,不顾疼痛地小幅度收缩起后穴。
攸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都以攸的命令为先,他无法拒绝祂,只能看着森月一步步走向死亡,他甚至无法怨恨攸,因为自己就是攸最大的伥鬼。
牙齿咬上他的后背,又将他转过来,将他的锁骨和胸前咬得青青紫紫,看到那张和森月一样的脸,他的身体实在难以升起任何反应,于是攸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一针容液,他的肌肉瞬间抽搐了起来,血液像是燃烧了一般在身体里四处穿梭着,血管凸起,后面也蠕动饥渴地分泌出大量淫液,随着抽插从他的大腿根往下流淌。
“啊啊……噢呃……啊啊啊啊……”
快感太过强烈,性器挺立在小腹前胡乱喷射着精液,他的腰身弓起,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嘶吼,以往冷漠锋利的眼角泛起红晕,生理性眼泪也冒出,平日里强大可靠的组织第一杀手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就像一个出来卖的男妓一般敏感淫荡。
肠道持续不断地吸吮收缩,用里面的软肉渴求地舔弄着性器,在性器的出入间发出淫靡声响,被插得肿起的肛口向外嘟起,每次性器抽出时都要鼓起挽留,又被插得凹陷。
液体分泌的过多,带来失禁般的感觉,不应该被用作性交的部位又痛又爽,尤其用后面高潮时,痉挛的内腔让他结实的腹肌起伏个不停,每抽插一下就要喷一小股液体,在连续快速地顶撞本就因为高潮而处于高度敏感软烂肠道时,他更是瞳孔上翻着,趴在地上屁股抖得不停。
当微凉精液射入体内,性器离开他的穴口,没有遮掩无法合拢的肉穴张合几下,透明的水液潺潺流出从会阴滴下,随后液体爆发式地从前后两个出口喷出,绝顶的液体喷射感让琴酒陷入让头脑空白的地狱高潮中。
银白的长发披散一地,被液体泡得一缕一缕,墨绿的瞳孔涣散着看不到焦点,含着泪液,攸的手指还插在他的腔肉内,按着前列腺的位置帮他延续高潮,他的四肢无力地抽搐,尿道括约肌再也控制不住,尿液流了出来。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想着森月。
攸看着狼狈地匍匐在地上的琴酒,知道他看上去像是脑浆都被操散的样子,实际上经过严格训练的琴酒还是保持着思维和冷静,甚至还有心思想着那个他一手养大,又操纵着死亡的孩子。
琴酒这种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吗。
攸的控制只是让琴酒变得无条件的遵从自己,但并不会对琴酒的性格造成改变,他本身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冷酷多疑地对待身边人的人。
不过除了自己之外,森月应该是琴酒唯一有过付出的人了吧,虽然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付出,攸无趣地想。
即使用血月的力量消除了森月曾经存在的轨迹,但除了保留下记忆的琴酒,还是有好多人一直去尝试回忆起森月的事情,这不利于攸对世界的收割。
其他人也就算了,攸定期去一次,把快要想起来的记忆吃掉就好,但是那个叫诸伏景光的人类,血月的力量好像对他格外薄弱,他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想起,攸去得心烦,他的记忆吃都要吃腻了。
最麻烦的是,再这么吃下去,诸伏景光就要精神枯竭而死了,在祂还在暗戳戳啃着世界本源的时候,最好不要让和森月有过密切关联的人死去,容易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
思考间,攸往意识海里瞥了一眼。本来应该已经完成祭献,消失掉的拟人格的森月,身形明灭不定,把自己抱作一团,静静地躺在意识海的深处。
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种情感之一。
对于祂们这种生物来说,记忆是存在着力量的。森月是由过去的祂拟态出的人格,又以自己的死亡将祂召唤出,和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祂吃掉了过多关于森月的回忆,那其中包含着的想念,记挂,愧疚,和深厚的爱就会重新将森月呼唤出来。
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这算是祂力量强盛的体现,况且……
想到诸伏景光即将崩毁的精神,这些吃掉的回忆里他占了绝大部分,算算时间,近些日子他大概又要回想一次,指不定这次就要回想死了。
攸看向躺在海底的森月。
在祂当初堕入深海祭献时,在最后一刻也同样后悔了,很希望有个人能伸出手,将自己从海底拉出。
没有这样的人出现,祂只能痛苦地舍弃了作为人的形态。
“琴酒。”
攸拍了拍趴在地上阖着眼恢复体力的琴酒。
“森月的备用身体,你在实验室里应该还有着保留吧。”
琴酒猛地睁开眼,转头望向攸。
“准备一下,森月要出现了。”
森月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是不认识的房间。
实验结束了?我又失忆了还是换了个房间?
一件件穿好在放在旁边的衣服,对于记忆混乱这件事他已经非常的熟悉,总之,先找到琴酒……
不如让琴酒来找我吧。
森月往床上一躺,理直气壮地想:上次琴酒说要带他去看海,结果被任务拖住没去成,这次自己又十分坚强地挺过了一次实验,怎么也应该奖励自己一把了吧。
还有糖,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口味的。
“咔哒。”
门被打开,森月倏地看过去,果然是琴酒。
琴酒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衣,遮住半截脖颈,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他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森月,听不出语气地说:“下来。”
森月从床上起来,站到琴酒的前面,他感觉琴酒似乎……气质更成熟了一些?
“琴酒……”森月的视线飘向琴酒的口袋。
琴酒摸摸森月的脑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糖送给他。
“什么?!组织已经没了?已经十年过去了?!!”森月震惊地说。
“你之前走路掉水坑里了,磕到了脑袋,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琴酒淡淡地说。
不……我怎么会走路掉水坑里,怎么一下子十年过去了……不过组织没了,不用做任务了,我自由了?
森月努力绷住表情,不能让琴酒这个组织劳模发现自己的喜悦。
“你别开心的太早。”琴酒说。
“我没有开心,组织没了我的内心也十分悲痛。”森月压下嘴角。
“你还得为组织打工还债。”
“诶?”
“组织在你身上花了大价钱进行实验,现在组织准备重建,你得把钱赚回来。”
“……多少钱。”森月小心翼翼地问。
“十亿日元。”
“啊?”
看到森月一副失去了梦想的模样,琴酒微不可查地抬了下嘴角。
“另外,你的画展要开办了。”
画展?森月疑惑。
琴酒拿出手机,给森月看之前攸没事画着玩的画。
“这些都是你画的,有些已经谈好了价钱,买家近期就要过来和你接触谈论创作理念,既然同样是你画的,即使是十年前你也应该明白你画的是什么吧。”
一直只画小清新插画的森月看着这些色彩激昂浓烈,线条狂野,充斥着抽象之美的画作。
“……”
十年后的我画风变成了这样吗。
“组织已经没有钱了,失败的后果你知道吧。”琴酒说。
森月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他看着画,突然发现一个盲点。
“组织既然没钱了,那这次办画展的钱是从哪来的呢。”森月向琴酒老师虚心请教道。
琴酒看着他,用手指把自己的衣领往下拽了下,露出一个鲜红的吻痕。
“你说呢。”琴酒说。
森月:“?”
森月:“啊????!!!!!”
好久之后,在琴酒露出尖锐利齿的压迫下,森月才反应过来琴酒是在开玩笑。
森月开始苦哈哈地攒钱还债,本来他想出去打工,在计算到打工的钱在用掉生计后,剩下的还不够他赔画展失败所付违约金的零头时,又开始对着那些意义不明的画作冥思苦想。
原谅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些像是把颜料往上面随意一泼的画是怎么卖出高价的,他该怎么用言语来赞美他们。
琴酒平时对外会换上易容,名字也换成了黑泽阵,把过长的白发扎起后,看上去就是个有点凶的普通人。
森月曾趁琴酒睡觉时,偷偷把他的头发编成辫子拍照留念,没想到被琴酒发现,又被扣了十万日元。
不过琴酒履行了约定,带他去看了海,还去了游乐园,虽然在坐过山车时遇到了凶杀案……
自信耀眼的高中生侦探三言两语就让凶手跪下悔过,他倒是往森月和琴酒这面多关注了几眼,不过在他身边的女同伴把他拉走去下一个游玩地点后,也暂且抛到了脑后。
只是在此之后,森月出门就不停地遇到他,然后不停地发生凶杀案,到最后两人看着都眼熟,互相觉得对方身上大概是背负着什么诅咒。
“又是你?你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寺庙了。”高中生侦探半月眼说。
“我之前在的时候好好的,你一来就发生命案,到底是谁的问题啊工藤。”森月对工藤新一指指点点。
因为经常见面,少不了配合破案,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不要吵了工藤同学,森月,来,这是给你买的柠檬水。”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凑过来,把水递给森月。
工藤新一虚着眼看围着森月忙前忙后,就差摇起尾巴的萩原警官。
萩原警官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看到森月时,他的视线就没从森月身上离开过,在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之后,就开始各种献殷勤。
在工藤用他高智商的脑子缜密推理后,他得出了结论。
——萩原警官应该欠了森月家很多钱。
萩原研二警官曾经在后勤部工作,后凭借他出色的观察能力以及人手稀缺的原因从后勤部调到了搜查一科,在很多案子中都有着优秀发挥。
据工藤新一对萩原研二的观察了解,这个人看起来开朗外向,和谁都能说得上话,实际上和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着距离,让人难以接近。
像这样恨不得把对方打包打走的模样,肯定是森月手里有他欠钱的证据,说不定还有黑历史什么的,所以萩原警官才用这种热情的样子增进感情,让对方不好意思说出。
真是阴险的成年人世界,工藤新一内心吐槽,也隐隐关照着森月这个新认识的朋友。
森月,脸皮薄,有时还很矫情,饮料撒身上了都能在意半天,因为长得好看,经常有女性搭讪,他不好意思拒绝,就说他和工藤是一对。
工藤新一风评受害,又被森月经常给他送的小饼干小甜点,最新出的推理书收买,秉着公平交易的原则,只能处处保护着这个经常出现在案发现场,看起来身体脆弱,心灵也不怎么坚强的青年。
“你怎么还不去破案。”萩原研二诧异地看着还杵在那里的工藤新一。
呵呵,我去破案了,你在这里黑暗交易是吧。
撇撇嘴,工藤新一过去转了一圈,各种证据看一遍,证词一听,嘴里说着:“真相只有一个!”然后凶手跪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