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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乱

 

商相科将衣服递过去后那只手就迅速收回并立马关上了门。这让商相科有些无语,都是男的,在防备什么。

不多时特尔就走了出来,脸上表情是尴尬和无语的集合体,因为他现在穿的真的很滑稽。

最普通的白t恤因为小而穿出了辣妹短t的感觉,露出了特尔的人鱼线和部分坚实的腹肌,是他在良好锻炼的证明,而锻炼得当的薄薄一层胸肌被挤得有些突出,拥挤的感觉甚至让特尔有些喘不上气。下半身是一条宽松的休闲裤,这让特尔略微满意一点,虽然一条十分裤还是被穿成了八分裤,而且特尔还围了一条浴巾在腰上,商相科很识相地没有去问原因,但是却很不识相的没有憋住笑。

当那声嬉笑刚刚泄出一个音节时,特尔就甩来了一个冰冷的眼神示意商相科闭嘴。

“这就是你最宽松的衣服?还笑!”

“噗,没办法,你太高了,哈哈哈哈哈。”商相科还是笑了出来,遭至特尔疯狂摸头的报复。

闹了一会儿,商相科指着桌上的药,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了,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那你还摸我头。”

“你没摸到我。”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商相科无言了。特尔没撒谎,也没必要撒谎,他的确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就算是刚刚对商相科摸头的行为对他来说也算出奇,这身衣服也让他很不习惯,因为他无论在什么季节和天气下,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这身紧身打扮太暴露了,但他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

这让特尔倍感憋屈,回想起今天一系列事,他发誓,一定要贝尔塔付出代价,为父亲和自己以及牺牲的人们报仇。

而坐在对面看着特尔自己上药的商相科明显感到了气氛的变化,望着对方越发凝重的神情,商相科出声: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就当让你能待在这的交换。”

被打断思绪的特尔抬起头,“真不知道你是在问我还是在威胁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毕竟我知道你的背景,你还救了我,告诉你也没关系。”特尔用一种随意的语气说,

“首先,我叫特尔-斯波利-贝利亚。”

“贝利亚?”商相科在房东那里听过这个家族,因为这条街离贝利亚大宅近,所以房东会特意嘱咐房客们别惹上这个黑恶势力,而据房东所说,这个家族的少主名字就叫特尔-斯波利-贝利亚。

“所以刚刚是贝利亚庄园传来的声音,而你是贝利亚家族的少主?”商相科问。

“对,看来你知道贝利亚,怎么之前没认出我的车。”

“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们,而且刚刚才意识到你们的家徽是那个车上的星星,关于贝利亚的事是下午房东告诉我的。”商相科回答。

“好吧,这事放一边,我被追杀是因为家族里有人叛乱了,是我的堂伯父,也是家族三把手,而我的父亲,贝利亚家族的族长,死在了叛乱里,为了保护我,死了,然后我就逃到了这里,就是这样。”特尔平淡地说着,听不出情绪。

商相科没为此做出评价,而特尔也没再继续下去,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商相科想说句节哀顺变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说,只好任这沉默蔓延。

“那,现在是那个人掌控了家族?”商相科还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他还没那个能力,贝利亚本家百年的根基可不是一场叛乱就能动摇的,要是他能杀了我和父亲还好说,但是现在,我活了下来……呵呵,他应该正在收拾家当准备逃跑吧。”特尔表情阴鸷,说话也有些咬牙切齿。

“你不会杀我吧。”为了灭口,商相科笑着说,

“不,为什么这么做,我选择告诉你就不怕你说出去,况且这不是什么机密,明天整个不来梅州都会知道。”特尔否认,

“所以你什么时候会回去?”

“明早,明早一切就会平静。”特尔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淡,看不出之前的愤恨。

正当商相科想说些什么时,特尔选择结束这段对话:

“好了,不早了,该睡了,就算为了你的身高。”

“明明还早。”商相科心想,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复杂地看了一眼对方。

“好。”

屋子里没有多余的卧室和床,也没有沙发,更没有额外的毯子来打地铺,两人只能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特尔却没有多说。

熄灯后的漆黑中,商相科一旁的身躯一直颤抖着,直到半夜才停止,商相科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假装着不知情,如同当年那位黑医一样。

指针刚过六,商相科就睁开了眼,望着面前的泛黄墙纸涌起一阵恍惚感。作为流浪者的他久违地拥有一个房间和一张床,还有点不适应。随后背后传来的温热提醒他这房里另一个人的存在。

商相科眨眨眼,悄声翻下床,轻轻走到特尔睡着的那一侧床前,俊朗的少年面容憔悴,眼下还有着淡淡的泪痕,仍然熟睡。商相科不想吵醒他,又小心翼翼出了房间顺便关上门。

洗漱完后商相科来到客厅,搬起一个短腿木椅放到狭小厨房的灶台前,没办法,以他营养不良的亚裔身高根本用不了针对欧洲白种人所设计的橱柜。做好两人份的早餐收拾完厨房,商相科跑去看了眼特尔的情况,依然睡得正香,时间也不早了,他今天还有找工作的计划,于是留下一张纸条就出了门。

其实特尔平常因为繁琐的事务和训练也起得很早,但在经历了昨晚的事变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累极了,所以会睡得如此深。日上三竿,特尔才悠悠转醒,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饭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别人家,而自己的家……

特尔暗自咬牙,他一定要贝尔塔付出代价。

走出房间,特尔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煎蛋以及压在盘子下的明黄纸条,走近一看,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单词——“吃早饭”。

“字写得真丑。”特尔转身进了浴室洗漱,然后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身糟糕的装扮,眼角抽搐了几下。

“这我怎么出门。”特尔心想。

端起那份已经凉了的煎蛋培根,特尔用商相科家里的座机拨打了属下的电话。

“本宅情况怎么样了?好,那贝尔塔呢?跑了?加紧搜索,稳定情况,将其它人控制起来,顺便现在派人带一套衣服来这个地址接我……”

挂断电话,盘里的食物也吃完了,对于锦衣玉食的特尔来说味道很一般,但是他却毫不嫌弃,毕竟是小乞丐认真做的。将盘子放入水池,不多时敲门声响起,约定的暗号也一并传来,特尔将门打开一条缝。

“先把衣服给我。”

“啊?哦,好,老大。”斯利尔满头雾水地接过手下递来的衣袋,交给那只从门缝中探出的手。

穿好衣服,自觉有脸见人时,特尔瞥见那张小小纸条,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随即也留了张纸条告诉小乞丐他走了,顺便留下自己的枪做信物好让小乞丐以后来找他,还放了一笔钱。然后开门和手下离开了这间廉价租房。

“老大,是谁救了你啊,我们要不要把他接到家族里来。”斯利尔问特尔,蓝色的瞳孔中满是好奇。他和家族里一般下属不同,是阿尔特曼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比特尔大五岁,看着特尔出生,从小和特尔一起长大,他们既是上司和下属,更是兄弟。

大部分时间他的任务都是待在本宅保护族长,偏偏昨天临时有任务离开了大宅,在收到消息时他既愤怒又恐惧。愤怒是为贝尔塔的叛变,恐惧是怕养大自己的族长和少主特尔出事,所以对于失去族长后的自己来说,他无比感激那个救下特尔的人。

“不用,他……若是需要我们会自己来的。”特尔拒绝了,以那小子对黑帮的态度,帮自己就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若是进入黑帮和黑帮一起生活?根本不可能。自己也留下了枪和钱,也算是一个合适的回礼了。

特尔转换思绪:“贝尔塔他不可能一个人就敢反叛,查到他背后的势力或者人了吗?”

斯利尔见对方不愿多说也不再提:“是,有几名长老的痕迹,还有就是那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哥莉娅家族。”

“哼,长老…”特尔表情阴狠,“想必他们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斯利尔垂头丧气,“是,属下办事不力……”

“没事,那群老狐狸,早晚要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先准备族长的葬礼吧,其它事先放一边。”特尔眉眼低垂,心情复杂地说。

“是,老大。”

商相科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找了一天的工作,即使是那些专门让偷渡者工作的黑店都不要他,因为他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让他来做事不仅在法律上的风险高了一倍不止,获得的回报也少许多,这种亏本买卖没人愿意做。

其实也有要他的地方,但那些地方干得都是下流交易,是真正的无法之地,商相科有点脑子都知道去不得那些地方,但好在最后他还是找到一家赌场,愿意收他这个小屁孩,虽说是看上了他的好皮囊,让他做个卖笑的小服务生,但是有工作人员保护,比起真正的妓场还是安全许多。

开门后屋内漆黑一片,也是,特尔肯定要回去处理叛变一事,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打开灯商相科就看见了桌上那把乌黑的枪和一叠钱币。他走上前,枪下还有一张纸条,字迹飘逸,饶是商相科看不懂,也知道这字迹很好看。

是的,商相科看不懂特尔给他写的纸条,他会说的德语本就不多,认识的就更少了,早上写下的那几个单词就用了他三分之一的字库。而现在,特尔所写的“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带这把枪来找我。”长长一句话根本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配上那花里胡哨的字体更是雪上加霜。

“什么鬼字,算了,明天找人帮我看一下吧。而且他留把枪给我干什么,防身?我也不会用啊。”商相科嘟囔着,转头数起钱的金额,“不过留了这么多钱,挺好。”

收拾完屋里,洗完澡,商相科将那把手枪摆在枕头下,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特尔正审问着叛乱相关人员。

“不肯说?那就别说了。”随着一声枪响,鲜血溅上了特尔锃亮的皮鞋。

“斯利尔,接下来交给你了。”

“好嘞,老大!”红发的青年笑嘻嘻地应承。特尔冷漠地将枪放回腰间,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卧室,特尔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还是要多关注小乞丐的事,以免对方遇上什么大问题,自己的救命恩人,肯定要郑重对待。他想将这件事交给斯利尔,但是眼下那家伙正在审人,只得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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