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门后立着一名睡眼惺忪的少年,发丝微卷,瞳孔和头发都是金棕色。从沙抬手揉了揉眼睛,宽松居家服下隐约可见薄肌欣长的姿态。
“中午好,我给你带了午饭。”路山晴冲他笑,从他侧身让出来的通道进门。
以路山晴的身高,头顶正好从少年鼻尖下面经过。他下意识捕捉她的味道。
从沙问道:“你去医院了?生病了吗?”还有一股特别细微的豹子味。
“没生病,我找柴玥问一下发情期的事。”路山晴想到柴玥说自己小时候逗从沙叫姐姐,眼睛一转,故作不快,“怎么不叫姐姐了?”
“姐姐。”从沙呆愣愣跟在路山晴后面关门,下意识顺从她的话。
把午饭一股脑塞他怀里,“乖,先吃饭。”路山晴想笑,逗人确实好玩。
一份素面一份肉酱面,口味还不错。
吃着饭闲聊天,路山晴问人怎么睡到现在还没起,从沙说他刚结束一个为期十天的远距离探查任务,才回来补觉。
基本上是路山晴问什么,从沙就听话地回答。乖得不行。
午饭结束,路山晴进入正题。
“从沙,你和我哥哥熟不熟,他失踪前有没有跟你透露过他的去向,或者你有没有什么他失踪的消息。”
从沙知道她一直在找乐哲朗,但他也没有什么途径得知更多的消息。除了一件事。
“朗哥带人集训的时候私下找过我,只说了两句就走了。原话是‘如果之后有什么意外情况,替我照看一下路路。如果她找你问,你就告诉她要听她父亲的话;如果她不找你,你就别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路山晴一怔,什么叫意外情况,什么叫听父亲的话。明明听起来就是哥哥会说的话,但她怎么听不懂。
她急得使整个人劲往从沙跟前凑,连连追问:“然后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什么表情?还有别的吗?”
一双漂亮眼眸中承载着急切的期盼望向自己,从沙被她逼得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张开手虚虚环着免得她摔。
“没有然后了。朗哥说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就是上下把我打量了一遍。没有别的了,之后继续集训,朗哥中途去接了任务,被报失踪。剩下的你比我知道得多。”从始至终都是温和的语气,耐心回答路山晴所有问题。
没别的了。路山晴一下失了力气,跌靠在从沙怀里。
她在思考,哥哥这么说那就肯定是对后面要发生的事情有所准备,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算是一个好消息。
另外,他还提到父亲,不知道父亲在这件事里起到什么作用。总而言之,和军部脱不了关系。
让从沙装作无事发生,哥哥甚至还考虑到了自己的态度。她不找他,就不打扰她的生活。
路山晴很快缓过劲来,又坐直身子跟从沙道谢。从沙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想通了心事,又得到了新的探索方向,路山晴心情状态蛮好的。
又起了逗从沙的心思。
路山晴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思维惯性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出现的,她和从沙之间的融洽程度超乎寻常。
“从~沙~变~小~蛇~给~我~捏~捏~”一边拖长音调搞怪,一边双手去轻捏从沙的脸颊肉。
从沙也不生气,还是乖乖的语气,但是拒绝了,“现在不行。”变蛇就不能说话了,他还有话要说。
还没来得及开口,从沙看到路山晴的瞳色变金了一瞬。
刚才是错觉吗?还是光线影响?
伸手捧着路山晴的脸,用拇指抚过她的眼皮,金色没有再出现了。
从沙又想起刚才准备说的话,“姐姐,你发情期我可以帮你。”
“可是我现在没发情。”小蛇变坏了,居然想上她的床。
“我可以制造矛盾,也可以解决矛盾,只要姐姐愿意。”他是一条能屈能伸的好蛇。
路山晴没什么不愿意的,景医生说的话给她很大触动,女性、雌性是趋近完美的进化产物,有天然的支配权和影响权。
发情期是被动的,选择是主动的。
就着从沙仰靠的姿势,路山晴站起身绕至沙发背后。
从沙的视线一直追着她,于是路山晴俯身在他眼睛上落下一枚吻。
顺着吻过鼻尖,她朝他唇上吐气,“要亲吗?”路山晴这个角度,脆弱脖颈正好悬在从沙眼前,她说话时喉部声带振动,而蛇类最擅长通过猎物发出的特定振动频率锁定她,一击即中。
“姐姐,要亲。”
唇瓣摩挲,在颠倒的角度接吻感觉非常奇异,两人都含进对方的下唇轻吮。
路山晴率先撤出,嘴角离开时拉出晶亮的细丝,又骤然崩断落回到他莹润的唇面。
舌尖卷裹一层薄薄的水光,从沙食髓知味,“还想亲。”
真是个情感充沛的人,会主动表达自己的需求和欲望。路山晴觉得自己可能就是被从沙的这种纯粹所吸引的。
重新坐回沙发上,路山晴往从沙的方向偏头撅嘴,等从沙主动亲过来。结果两人的臂环联络器同时响了,三下长振动,是军部的普通任务集合指令。
饶是从沙脾气好也有些生气了,瞬间化成兽形,用尾巴打飞在茶几角落处放置的臂环。
从沙的兽形是沙漠角蝰蛇,体长两米多,通体黄褐色,背部有黑色斑纹。双眼位置有一对刺状角鳞直直竖起,像两把尖锥,威风凛凛。
他从路山晴腰间开始,绕过胸部下围,一直缠到肩颈处,把头搭在她颈窝里。
虽然角蝰的捕猎方式不是绞杀,但亲亲被打断的不爽确实需要通过这种激烈的缠绕方式舒缓一下。
路山晴被勒住,好笑地伸手摸上他头顶的小角,慰哄着:“好啦,没什么事的话就等回来再继续和你亲亲。”
见角蝰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在竖起的角鳞上亲了一口,又找来尾尖抓在手里来回摸了两遍。
从沙这才不情不愿勉为其难地从她身上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