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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们在校门叫了一辆出租,严正青手撑着脸,眼盯着车窗外,面部绷得很紧,显而易见动了真火。

陈松在群里借聊天打探情况,安慰他:“那群人有贼心没贼胆,正经学生他们也不敢乱碰的,万一搞出事不好收场。”

严正青嗯了一声,但明显没听进去。

等到会所楼下,陈松拿着手机:“他们说学弟喝多了去洗手间,三十七楼。”

“未成年也敢灌酒。”严正青说,“一群傻逼。”

陈松:“靠,没录下来,听你骂傻逼真是稀奇。你去找学弟吧,我去看看那群孙子作什么妖。”

付遥双手撑着洗手池,拧眉接一捧水,把脸冲了冲。他脸颊有些红,不过眼神还很清醒。

这群想拿他作乐子的富二代大概顾忌这里还算正经场合,付遥也一看就不是外面那种出来卖随便玩的,所以只开一些口头玩笑并劝他喝酒。

不过付遥还不至于傻到那种地步,万一他真喝醉了,这群人也不介意再做些什么。

更让他介意的,是那群人中有个oga,刚刚突然发情了。

同为oga,付遥还没成年,没体验过发情期,但那瞬间浓郁起来的信息素也足够让他感受到不适。

密闭空间里一个发情的oga堪称炸弹,顿时引发出骚动。经理拿着抑制药飞奔而来,强行给oga喂下去。不过意外的是,信息素虽然消下去不少,可那个oga依然满脸通红,显示出求欢的媚态。

如今不论是对alpha还是oga的抑制类药物都卓有成效,价格低廉,一般不会有吃了药还失去理智的状况。除非……

付遥看了眼那个打扮柔美的oga,他明显在聚会中充当玩物的角色,恐怕这场发情都不由自主。

除非这个oga的身体被药物改造过,所以寻常的抑制药发挥不了太大作用。

抱着oga的男人倒是不意外,哈哈一笑,揽着人去楼下开房。他们走了,信息素的味道还在,几个服务生赶忙开启中央空调特殊的调节功能,喷洒出雾状的稀释药剂。

付遥迫于形势喝了几杯酒,本来问题不大,只是现在又因为信息素的困扰,身上有点发热。

水龙头出的是温水,一滴一滴从脸上滑落。付遥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一把,回身,看到许祁含着笑站在洗手间门口。

“我以为你喝醉了呢,怕你不安全。”他解释说,“感觉还好?”

“没事,我挺好的,谢谢学长。”

许祁应了声,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你们十一点半下班对不对?怎么回去?”

付遥平静自然地回答:“家里有人来接。”

“家长让你来做这个?多辛苦啊。”

“穷,没办法。”

付遥说得太坦诚,许祁都噎了一下,接着他说:“跟正青关系这么好,还能穷?”

付遥将湿润的纸巾攥紧成团,扔进垃圾桶,他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此时他的口气已经不大维持得住礼貌,偏偏许祁还继续讲:“不至于吧,他心还挺软的,你跟他一起玩,他都没给你一点好处?这也太不值了吧。”

付遥几乎想笑。

这人就是这样看严正青的?

他才为严正青感到不值。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付遥说得很清楚,“请让开,我还有工作。”

“刚刚那个oga你觉得怎么样?发情期的味道一闻就闻出来,已经被玩透了。”

付遥眼睛抬了抬,许祁对他打了个响指,“忘了学弟未成年,没体会过oga发情期吧?说起来正青也快了,到时候我还得请假去陪他。”

付遥克制着怒火,他不想再跟许祁浪费一秒钟,目不斜视地就向前走。

许祁啧了一下,伸手要拦他,刚抓住付遥的手腕,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许祁。”

付遥差点平地摔倒,扶住墙诧异抬头。

严正青身着正装,面无表情地自另一头一步步走近了,问道:“做什么呢?”

许祁惊讶:“你怎么来了,有人叫你?我这不是偶遇小学弟,说说话嘛。”他放开手,耸肩,“学弟正跟我说你呢,他家庭这么困难?你怎么还让他到这种地方打工,顺手帮一帮……”

啪!

付遥都惊住了。

响亮的耳光声在明亮的洗手间回荡,许祁被打得脸都偏过去,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掌印。

“别在这跟我装傻,许祁。”严正青的声音异常平静,“少犯贱,行吗?”

许祁还没有没品到在公共场合同oga动手,不过他转过脸时,神情也变得阴沉,空气里alpha的信息素在不自觉浮动,本能想要压制面前的oga。

严正青没再看他,将付遥上下看了一遍,才说:“没事就好,你要不要提前下班回去休息?”

付遥本想摇头,就听许祁冷森森道:“我要他留下。”

严正青不耐地闭了一下眼睛,对付遥说:“你先出去。”

许祁:“你……”

付遥深吸一口气,他离开了洗手间。

“你有病吗,严正青?”付遥一走,许祁捂住脸,怒气冲冲,“我什么也没干——”

严正青:“我来了有一会了。”

许祁放下手,恍然笑起来:“觉得我挑拨离间了?这么喜欢这个小学弟啊,没看出来你还能跟这种oga玩到一起。这算什么,帮助朋友教训未婚夫?”

严正青没有立刻答话。他的眼睛看着洗手间巨大的明亮的镜子,镜子里的人也以同样的目光审视着他。

那种目光太熟悉了,从小到大他就包围在这种目光中,要他表现出色,稳重妥帖,承担应有的责任,做好该做的事。比如他刚刚不应该出手,他应该让付遥回去,再给许祁面子,让今天的事就这么遮掩过去。

但是这样要委屈付遥。

凭什么要委屈付遥?

凭什么他还要给许祁好脸色?

严家的oga,自小享受比一般人优渥的生活,自然也得对家庭财富的维系承担责任。他的交际与择偶不看喜怒,只看利益。

几秒钟后,严正青说:“我想,我们的婚约其实可以考虑解除了。”

许祁愣了愣,眉头皱着:“你开什么玩笑?”

“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许祁:“不至于吧,就为这个怄气?再说适龄alpha里,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你还想找谁。”

严正青微微摇头,他看起来格外冷静,说出的话却让许祁怀疑他疯了:“无所谓,这不重要,我今晚回去就说清楚,责任全在我身上。”

“哎?小付,做什么去呢?”

付遥目不斜视,他迅速地穿过人群,同时粗暴地解下制服的领结,摘下手套,对迎面而来的经理说:“我不干了。”

“啊?”

“工资不要也行,总之我不干了。”

付遥说完就走进更衣室,没两分钟他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几乎是小跑回洗手间。

严正青正沉思着从拐角后走出,差点和他撞个满怀,抬手护了付遥一下:“跑什么?”

“我……”付遥近距离盯着他,有些气喘,却不知道说什么。

严正青犹豫不决地捋了一下他的头发,付遥终于说:“我不干了,我们走吗?”

看着严正青脸上惊讶的神色,付遥反倒笑了笑。

“走吧。”他说,握住严正青的手,一直走进电梯,按下去一楼的按钮。

“那个……许祁他……”

严正青回神:“不用管他。”

付遥看他,严正青已经收敛了之前纷乱的神情,重新变回日常平静无波的模样。大概是付遥的注视太久了,他主动避开目光,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其实许祁没做什么,你这样……会不会影响你们家里的关系?”

电梯门打开,严正青并肩与他走出电梯,满不在乎地说:“他不会跟我翻脸的。一巴掌而已,不疼不痒,一个alpha还怕被oga打吗?”

夜风习习,付遥仍旧凝视着严正青,直到开车过来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严正青才催促他:“上车吧。”

“我刚刚还以为他会对你怎么样,想过去帮你打架呢。”

严正青的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不会这么糟糕的,但还是谢谢你的好心。”

付遥叹口气,脸上露出些许挫败。他又想起许祁说的那些话,问道:“你都听到他说的什么了?”

“没多少。”严正青抽空摸出手机告诉陈松自己先回去,被他骂了一通,“他也就只能说那些掉份的话,我只希望你不要介意。”

付遥莫名:“介意什么?”

“我并不是不愿意帮你或怎样,只是我觉得应该更尊重你。你可以解决的事情,虽然我能让你更轻松,但你应该倾向于自己处理。”

付遥沉默片刻,笑出来:“学长都明白,不就该对我多一点信心吗。虽然说着很像什么偶像剧的台词……不过我确实不在乎学长的家境,也并不是因为那次赛车赚到钱,才和你搞好关系。”

付遥家并不远,车停下后,他就打开车门,说:“谢谢学长,我回去了。”

严正青微笑一下,对他说:“晚安。”

付遥在车门缓缓关闭的那几秒仍旧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不舍。严正青差点就要下车,跟他上楼,在他家门前昏黄的灯光下和他亲吻,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他想他的眼神或许并不会比付遥好多少。

车门最终关上了,付遥等了几秒,转身上楼。严正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对司机说:“走吧。”

车缓缓驶入车库,严正青自车库通到一楼客厅的电梯里走出来,父母难得都在,正围着声音不高的电视絮絮谈话,大概还是在谈城东那块地招标的事。

这是家庭中罕见的和缓放松氛围,严正青走近他们,说道:“我要跟许祁解除婚约。”

付遥翻来覆去半夜没睡好。第二天是元旦,新一年的开始,学校慷慨给了一整天的假期,他睁开眼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他从床上翻身而下,披了一件厚衣服去倒热水。感冒的症状在今天才彻底体现出来,付遥对着镜子清清喉咙,试着说了句“早上好”,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吞了感冒药,去厨房煮面吃。热腾腾的水蒸气扑到脸上时,他又想到严正青昨晚临走时看他的样子,简直像是要去刑场,甚至可以说有点可怜。

打许祁一巴掌的副作用这么大吗?

付遥抓一把青菜扔进锅里,单手打了个鸡蛋,另一只手摸过手机,看了眼信息——没有严正青的。

他盛了面,忘记自己有没有放盐,左右感冒尝不出味道,就直接吃,顺带在一旁放着绘画视频。

直到付遥吃完饭,手机终于有动静,但是许祁,问他有没有严正青的消息。

付遥眉头皱了皱,没理会,直接给严正青打去电话。

他很有耐心,一连打了五个,严正青那边才接通,听背景的杂音,应当是在街道上。

过了几秒,严正青说:“喂?”

他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也很镇静,与附近的喧闹声形成鲜明对比。

“喂,学长?那个,”付遥咳了一声,“你在哪里?”

严正青顿了顿,却问:“你的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

付遥觉得因为教室窗户漏风被吹感冒这种事说出来实在太愚蠢,于是避而不答:“冬天受凉嘛,学长你在哪,元旦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你感冒了就多休息。”

严正青从昨晚起心里就装着事,付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怕他出意外,说:“咳咳,那学长陪我去一下医院吧,家里没有感冒药了。”

付遥睁眼说瞎话,严正青还真被他唬住,当即改口:“好,我打车过去找你。”

付遥在家里坐立不安地等了二十多分钟,严正青才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出租车就停在楼下,付遥戴着口罩坐到后座,严正青靠着椅背,脸色显而易见很疲倦。

他的手搁在座椅上,付遥伸手握住,严正青望他一眼,轻轻捏了捏,说:“没烧。”

“感冒而已啦。”付遥说着,却展开手指,和他的手攥在一起,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严正青的面色,发现他的眼下有些许青黑。

没睡好?总不会像他一样,折腾半夜不睡吧。

医院很快就到,付遥跟着严正青去挂了号,门诊医生看了三分钟,就大手一挥开好药:“天冷了多喝热水别乱脱衣服,小伙子就觉得自己能扛。”

付遥有口难辩,无奈拿着药方下去取药。严正青在外面等他,寒风里点了根烟,盯了一会,还没抽,一只手从他身后探出来将烟抢走了。

严正青无奈转身,付遥将烟掐了扔进垃圾桶,提着药说:“别抽了,注意身体。”

他嗯一声,把打火机也顺手扔了,付遥:“你扔这个做什么?”

严正青:“不抽烟也用不到。”

“用打火机的地方多着,再说都是花钱买的,说扔就扔啊。”付遥叹气,已经确定严正青状态不对劲,“你吃中午饭没?”

过了两秒,严正青默不作声摇头。

“去我家吃吧。”

严正青:“不打扰了吧,你回去休息。”

付遥突然说:“严正青!”

他很少直呼严正青的名字,严正青被叫得一愣,付遥将手机送到他面前,让他看许祁的消息。

严正青看到许祁的头像都恶心:“你怎么还没删了他?”

“他来问我你在哪里。”付遥本来因为感冒吹风而微痛的头脑在此刻无比清晰,“他都能来问我……你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

严正青哑口无言半晌,说道:“你怎么像个侦探?”

付遥:“吵架所以出来,没地方去么?”

像是所有的伪装和遮掩都被撕开,严正青后退一步,逃避的感觉支配了他。但在他转头就走的上一秒,付遥拽住他的手腕。

“学长,去我家里吃饭吧,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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