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周矜跟着进了书房。门刚关上,周成忠反手给了周矜一个响亮的巴掌。
力道很大,周矜唇侧很快就挤出了血丝。周矜拇指揩了揩,轻描淡写地将血丝抹去了。
“到哪一步了?”周成忠眉头拧的极深。
周矜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周成忠骤然吼了出来,“既然知道不该做你还做是吧!几个小时了,你还是个人吗?!”
周矜没吭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八岁。”
周成忠将矮桌的一整套紫砂茶具尽数摔在了地上。
“我会娶她。”
周矜直视周成忠的眼眸。
“娶?”周成忠忽然就笑了,“你怎么娶?!你是周家的长孙,你跟她可能吗?这也罢了,她小姨跟我什么关系,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倘若出自周家门庭,你想沦为南城的笑话是吗?!”
“笑话?笑话是什么?”周矜低低地笑了,“笑话是你周成忠抛弃发妻,是你看着顾成柏进监狱视而不见。当初祖父断了你所有后路的时候,不是顾家帮你,你哪儿来的今天?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难道就不是笑话了?”
“你懂什么!”周成忠扬起手掌。
还没落下,掀起了一阵风。周矜攥着周成忠手腕,硬是没让那巴掌落下来。
他是欺负了陈浅,那一巴掌他受着。但作为一个儿子,从未对不起周成忠过。
周成忠看着周矜眉间的冷峻与凌厉,有那么一瞬间,他像看到顾成茵。那时她活得绚丽而张扬。
顾成茵离开的时候还没到三十岁,那会儿周矜也小,不过几岁。自那后,他生意也忙,将周矜托给女佣司机照看。
周成忠有一瞬间的恍惚。
周矜甩开周成忠的手。
“我和陈浅的感情清白又纯粹,怎么就是笑话了?”周矜笑了声,不以为意地摔门离开。
·
陈浅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了。周身酸软,压根提不上力气,膝盖磨破了,脖颈上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她勉强起身,下床后才发现还在周矜房间内。
内衣与毛衣已经被撕烂了。羽绒服和裤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又坐回床上,将被子覆在身上。
发了很久的呆,周矜给她打了电话。
“醒了?”那边问,语气平静,完全没有半分昨晚暴怒的模样。
陈浅没回答,半晌后,她淡声问:“我衣服呢?”
周矜走出公司,坐到车上,“二十分钟。等我。”
陈浅挂断电话。收到了一条短息,是姨父介绍的那个男生,问她中午想在哪儿吃。
陈浅摸了摸脖颈上的红痕,拒绝了这次的约会邀请。
周矜踩着点回来,到时刚好距离挂断电话过去二十分钟。
他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陈浅从他带回来的衣服中挑挑拣拣,最终选择了两件躲在被子里穿好。
“还疼不疼?”周矜摸着陈浅的蝴蝶骨说。
陈浅摇摇头,“今天过后咱们就到这里,周矜”
周矜将陈浅揽在怀里,径直绕过了这个话题,“早饭没吃,中午想吃什么?”
林初不在家。周矜帮陈浅穿好衣服,带着她下楼去临近的西餐厅吃饭。
陈浅胃口不大,中午吃的也不多。看着她安安静静地把饭吃完的时候,周矜说:“那个男人,微信删掉。陈景明微信也删掉。”
陈浅垂眸问:“我如果不删呢?”
周矜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她,眼含嘲弄之色。
“行,你不删。”
陈浅喝了口果汁,抬眸看向周矜,“所以咱们就这么纠缠下去?”
“不然呢?”周矜问的理所应当。
陈浅垂眸,周矜拉着陈浅的手,握在手心来回摩挲,他说:“陈浅我不信你心里没我。”
身体本能的反应最真实。每次和陈浅做,他们都合拍,陈浅爱攀着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
陈浅沉默了会儿。脑中一团浆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犹豫。
昨夜的周矜或许才是真正的周矜。当初在旧金山同意和周矜保持□□,她以为周矜不会是长久的人。七年里从未联系,她认为周矜只是一时兴起。其实是这样吗不。冥冥之中,她总感觉,这七年,周矜从未缺席过。
真正的周矜,是深不见底的潭水。
其实她也确实摇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