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错误选择
休息室里人影晃动的时间很长,直到午间休息的时间结束了,那被夹在中间的人才得到了将衣服穿好的权利,挺直腰板走了出去。不过离开休息室的范围没多久,一想到自己拿着奶头往草莓里塞的一幕,面无表情的人瞬间弯下腰,忍不住跪在墙角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吐什么?被人轮流操到假孕了?”总围着秦争转的小跟班在这时出现,看到这一幕掐着鼻子十分轻蔑地说,“胸部鼓鼓囊囊的该不会是下奶了吧?”说罢,他上下打量石跃一眼,叫不清是要冲掉石跃吐出的脏水,还是要欺负石跃,很快转身到卫生间拎了一桶水过来,手臂一甩,桶里的水一半泼在了墙角,一半由左侧铺散泼在了石跃的上身,故意留出石跃乱七八糟的裤子。
接着这人还说了什么石跃没有听到,石跃满心都是休息室外的那双眼睛……
怎么办……有人看到了他被淫辱的画面,有人看到了他被安知他们鸡巴拍脸的画面,有人看到了江训吃他奶的样子,有人看到了……他为了不被折磨,就不知羞耻地用奶头贴草莓的骚浪模样……虽然现在的学校里已经有了他是婊子的传闻,但他和安知他们的事在今日之前都属于传言,没有人能够确准真相如何。而猜测的言论和亲眼所见的分量不同,他之前能顶着没被确准的自我安慰稍稍喘口气,现在却是不能了。
而石跃一想到明天这所学校里的人会以怎样的目光看他,就觉得呼吸是件很麻烦的事。
太麻烦了……
他的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眼前漆黑,前路泥泞,不管往哪看,往哪走,都有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很快,为了摆脱这份窒息感,在夏季的午后,他爬上了天台。
当时他想,未来也好,委屈也好,无助也好,都会在今日停止下来,他也不用再去期盼石父石母会出现在学校的门口。可他没想到,在他来到天台决定放下一切的时候,他会看到安绪。
就像命运在冥冥中早已决定好了一样。安绪背靠着他想要站上去的矮墙,微微弯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烟。
石跃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有想过离去,可不知是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里,还是不喜欢安绪的眼睛,他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
——就是像其他人无视他身上的苦难一样,他也要去无视安绪。
打定主意,他冷静地迎着安绪的目光爬上了围着天台边缘的矮墙。
安绪可能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安绪从始至终都没理过他,也没有劝过他。对方以淡漠的表现去告诉他,人性在这个学校里是最稀缺的存在。
一直平静的午后在这时吹起了风。
石跃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连带着人也有些飘忽不定,脑子里装满了血光四溅的幻想。而他想象着他四肢断裂的画面,踩在矮墙上的脚说什么也挪动不下去,就接受了一件可悲又现实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想死。
虽然很可悲,但他想活下去。可想到这里他又移不开脚,害怕一旁的安绪因此嘲笑他。
此时,靠在他身侧矮墙上的安绪开口了。
“裤子……处理掉了吗?”
对方不喜不悲,不提石跃想要跳楼,不提石跃又不敢跳楼,只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石跃想起了那沾满精液的裤子,突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理安绪爬下矮墙,转身往出口走去。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咬着嘴唇想着江训他们在他身上得趣的样子,忽然没了踏出天台的勇气。
其实石跃无法想象自己撅着屁股由着不同的性器插入抽出的淫贱样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幕带来的刺激……
就在这时,安绪抽了一口烟,烟味似乎顺着风飘到了石跃这里,逐渐放大了他的感官世界。
不知怎么的,石跃想起了搬进四人宿舍后的第一夜,想起了为了不被江训强奸,允许了安知在他身上得趣的事。然后石跃茫然地仰起头,起初算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点头答应安知,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因为那时的他算了一笔账,明白被一个人强奸和多个人强奸的差距。因此,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将他从困境中带出去的靠山。
出于这点考虑,那晚石跃放弃了挣扎,顺从地掐着自己的乳肉,看着安知把他的奶头吸进嘴里,不断舔弄。至于后来安知说话不算话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于他而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他需要一个能将他带出困境的靠山。
而安绪的意思很明显,石跃想通了,就收回自己方才的冷漠开始朝着安绪走去,可步子越大,他的心越悲凉,因此来到安绪的身边时他绷不住了,直接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后他一边哭,一边拉住了安绪的小腿,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鞋面上,做出了臣服的举动,只希望安绪做他的后盾。
安绪在这时扔掉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转而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最后问了一句:“裤子呢?”
石跃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条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裤子,面不改色道:“收起来了。”
这句话一出,安绪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笑意。
其实安绪看到了,石跃在走出杂物间后将含着精液的裤子扔掉了。不过安绪和石跃都知道,裤子还在不在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条裤子带来的暗示。如果石跃读懂这个暗示后选择答应,那石跃就必须变成那条裤子,接受躺在安绪身下用屁股接精的事情。
而安绪注视着石跃微微红起的眼睛,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石跃挂着泪的睫毛,然后用额头贴了贴石跃的额头。
风在这一刻又停了。
再次吹起时风向却变了。
………………
回答了裤子的去向没多久石跃接到了通知,他可以搬回原来的宿舍了。
得到这个消息,安知他们没有阻拦,反而是笑了一下。
石跃看不懂他们的转变,也不知道安知为什么笑,就带着迷茫神情回到教室,随后发现自己被放在最后排的书桌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发现石跃来了,教室里的同学再次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石跃很熟悉,在石跃从天堂掉入地狱的前一天,他们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而周围熟悉的一幕很快将石跃带回了去找安知的那天,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理阴影,瞬间流出了冷汗,宛如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贴着石跃的后腰上,轻轻把石跃推向前方。
“进去。”安绪冷淡的声音随之从身后响起,成为了支撑石跃身体的拐杖,“该上课了。”
石跃呆呆地“哦”了一声,跟着安绪来到书桌前时重点看向自己的椅子。
映入眼帘的座椅很干净,明明没有胶水,可记忆里被涂满胶水的椅子却总在石跃眼前出现,不断与新椅子交替,用两种不同的画面告诉石跃什么才是放不下的过去。而后石跃身体一软,带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沉重的心情,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多时,有个东西打破了平静的氛围,飞到了石跃的书桌上。石跃下意识以为是垃圾,定睛一瞧才发现是糖……
糖是前面的同学给的,这人在看向石跃的那一刻表情不太自然,却硬是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脸,宛如过去不友善对待石跃的自己不存在一般,笑眯眯地与石跃说:“石跃,你看没看白倦最新拍的电影?”
石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如果石跃没记错在昨天,这笑脸的主人正拿着一只死耗子,想让人按住他,把耗子放在他的嘴里。
那时这人对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
【石跃,放学的时候别走,没把这层楼的卫生处理干净,你好意思离去吗?难道说,你看不到这层楼里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们有多辛苦吗?你作为一个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父母是这么教你的?】
然后,说着这样话的人在今日就毫无负担地换了一个说法,仿若石跃之前遭受的苦难并不存在。
而对方急忙开口,想要抢先抚平自己与石跃不和过去的一幕显然刺激到了其他人。很快,教室里吵了起来,那些没少欺负石跃的人在这一刻都聚了过来,就像是活在与石跃交恶的前一天一样,带着熟稔的态度,自然地说起了与石跃在一起玩时候的事情。
可随着周围的声音越响,人聚得越多,石跃反而觉得自己的四周没了光,也冷得要命。
五分钟后,戴着眼镜的老师踩着时间线准则到场,以淡漠的表情说:“上课了。”说完这句,之前一直回避石跃目光的人竟是主动看向石跃,平静地说,“石跃,老实坐好,别跟同学玩闹了。”
石跃错愕抬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往脸上放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原来……他并不是老师眼中的透明人。
而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之中环顾着周围人的脸,第一次明白了石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为此忍不住看向安绪。
而安绪这时也在看他。
没过多久,石跃的手机响起,发信人是安绪,上面是一句——与忠厚老实平易近人的善良相比,什么才是人们最关心的中心?
安绪这话就是在质问石跃过去待人温柔良善换回了什么。
石跃没有回答,回到宿舍后他没有开灯,选择背对着窗口,静静地坐在漆黑的环境里,由着月色描绘身体的线条,投下沉闷如山的影子,思考着这个问题。
接着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石跃拿出了手机给石父打了一个电话。
“喂,石跃……什么?交到好朋友了?……那就好!那江训呢?……啊是安家的,那挺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可真是我们老石家的骄傲啊!不过……儿子啊,如果除了安家,你还能跟秦家江家交好就更好了!……什么,爸爸的公司?怎么说,还算平稳吧,只要有你的朋友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喂?石跃,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
“是啊。”
这时房间里的人影动了一下。
石跃仰起头,语气平缓却难掩悲伤地说:“今天想了一天事,想累了。”
石父在电话那头问:“你都想了什么?”
“没有退路的人应该如何安慰自己有路可走。”
“这是什么意思?”石父不解地问。
石跃没再回答。
在背靠安绪的第二天,石跃发现学校里又出现了一个被霸凌的人——转学生。
就像是石跃的替代品一样,他成为了习惯恶习的同学选出来的出气筒,走上了一条备受欺辱的路。
说来好笑,转学生在被霸凌之后来找过石跃,但石跃什么也没说,只是抽走了转学生口袋里的红色花绳。而在背靠安绪的第三天,石跃发现安绪是个很古怪的人。
与安知他们不同,安绪不需要石跃讨好他,也不限制石跃的自由,甚至还把他与石跃相处时的主导权让给了石跃,让石跃怎么舒服怎么来。
石跃与他相处的这几天过得很轻松,就逐渐忘了之前惶恐不安的每一日,开始放松下来。
又是一日,石跃在走廊中遇到了一个熟悉的学姐。
其实在安知他们霸凌石跃之后,这所学校里的人在石跃眼中分为两类,一类是欺负他的人,另一类是无视他的人,而他面前的这位学姐则属于后者。不过与大多数的后者不同的是,学姐曾在石跃被人倒了午饭之后,往他经过的楼道里放了一个三明治给他,那是他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唯一接受过的善意。
如今,这个学姐可能与人起了冲突,她一人颓丧地蹲在拐角,看到石跃过来也懒得打招呼,只在石跃即将离开的时候开口问道:“你手里拿那么多的巧克力做什么?”
石跃手中拿着一袋子巧克力。巧克力是安绪让他去买的,这也是他抱上安绪的大腿后,安绪第一次对他提的要求。
而学姐可能是想到了那句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于是大大咧咧地向他伸出手,说道:“能给我一块吗?”
石跃迟疑了一下,考虑到巧克力的数量很多,少一块安绪也不会知道,就念着学姐的那个三明治,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学姐的手里。
学姐接到巧克力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握着巧克力上了楼,来到一个拐角,将手中的东西送了过去。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此从墙壁另一侧伸了过来,接下学姐手里的东西。
学姐有点不解,就问对面的人:“就这样就行了吗?”
站在另一侧的安绪嗯了一声,平静地说:“辛苦了。”
学姐面对他毫不走心的道谢,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了,你为什么之前要我给他一个三明治,之后又要我向他要巧克力?”
安绪侧过脸,将巧克力放在嘴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与学姐分开之后安绪回到了杂物间。
这时石跃已经在杂物间里等了他很久,见他终于出现,张嘴就是一句:“你去哪了?”
安绪沉吟片刻说:“去看狗了。”
石跃不解,“学校里有狗吗?”
“有,还是金毛,我很喜欢的金毛。”安绪难得与石跃多说几句,“我小的时候家里就养过金毛,只是它太亲人了,我看着生气,就想让它改改性子,后来没掌握好尺度,它死了,我也就没再养了。”
“……亲人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母亲有很多男人,那些人来家里的次数多了,它就跟这群人熟了,之后不管我怎么对它好,它都会向别人摇尾乞怜,就好像在用这个行动与我说它跟我不同,它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也会下贱到肆意发出由人接近的信号。”安绪坦然地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它这样,虽然我知道这是狗的通性,却还是不愿接受。于是,我就想让他当一个不会贴近别人的狗。”
“不会贴近别人的狗?”石跃抵触地问,“你要训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训。”安绪说,“我只知道,只有够疼,疼到连主人都不信了,连父母都淡忘了,连一点微薄的善意都给不出了,他才会成为一个心里谁也没有的好狗,才不会主动去接近别人。”
“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石跃摇了摇头,“你就不怕训到最后失败了,它连你都咬?”
“那些都是小事。”安绪漫不经心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是喜欢他,可我并不需要他的喜爱,所以我不看重他咬不咬我。”
“有点扭曲。”石跃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他又怕安绪不高兴,立刻将手中的巧克力递了过去。
然而安绪没有接,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不要了。”他说,“我已经吃过了。吃过之后觉得腻,就不想吃了,你把剩下的这些扔了吧。”
最后他在石跃错愕的注视中,说了今日最重要的一段话。
“石跃,你快过生日了吧?”
“我会为你准备礼物的。”
“期待吧。”
他说:“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对你这么上心了。”
安绪说要给石跃一个惊喜,石跃就等着安绪的这个惊喜。
等到过生日那天,石跃来到安绪的身边,安绪把他的眼睛蒙住,将他带到一个房间,瞧着是把礼物放在了这个房间里面,可在进入房间之后却没了动静。
石跃弄不懂安绪在搞什么,起初耐心等待着,之后等待的时间长了,心里就泛起了嘀咕,直到一只手落在他的脸上,不远处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才多少安心了一些。
其实安绪烟瘾跟江训一样大。
石跃这几天跟着安绪,听惯了安绪翻动打火机的声音,便凭借着这点声响来安抚自己,缓解了在黑暗中等待对方的压力。不过他放下心没多久,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
——安绪打火机响动的声音在后方。
而他的脸上有一只手正在摸着他的嘴唇……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瞪圆了眼睛,由着毛骨悚然的寒意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摸着他脸的人不给他深想的机会,在他要喊安绪名字的那一刻用手指插进了他的嘴里,抓住他湿滑的舌头。
难掩紧张的他含着对方的食指中指,顿时僵硬了身体。但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安绪的条件,他咬了咬牙,忍了下来。只是忍了没多久,当对方将手探入他的裤子里时,他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流露出了排斥的情绪。
可摸着他的人并不给他反抗机会。对方就像饿了很久的人一样,急切地摸索着他的身子,火热的手掌从左侧拢住他的胸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气一路来到他的下身。
神思恍惚间,他被人推倒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大概是想弄他很久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没有过多地爱抚,两只手很快塞进了他的裤子里,抓按左右两侧的臀肉往外拉扯,露出了他臀缝中间干净的穴口。之后察觉到隔着裤子扯动穴口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对方又像翻弄自己毫无抵抗能力的性爱娃娃一样,粗暴地将他抬起,一下子拽下了他的裤子,将手指捅进了他还没有吃过男人鸡巴的穴,草草扩张了几下,就扶着肉棒往那小小的穴口里塞去。
感受到肠道里进进出出的手指,石跃已经很不适了,这时对方又用鸡巴奸进他的屁股穴,毫不留情地用此举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反射性地开始挣扎。
见状“安绪”手掌朝他的脖子掐去,一边按着他,一边用腰身挤进他大腿中间,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压了上去,下身的东西也贴着他的臀缝上下摩擦了一圈。
做完了这个动作,身上的“安绪”喘了一口气,扶住自己的性器对准那刚刚吃进去一点肉,就娇气得受不了选择挤压吐出顶端的穴口,再次撑开红起的口子往里捅去。
因肠道被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慢慢撑开,石跃瞪大了那双被黑色的布料笼罩的眼睛,身子颤了又颤。而在他头脑发昏的空档,粗大的柱身不给他缓和的机会,一下子捅了进去,就像是要戳穿他的身体一样,死死地压住了他。
没费多大的力气,小小的穴口被粗长的柱身直接撑开,被迫圈住几乎要撑破它的阴茎。而粗长的性器带着淫心,埋在圆圆的屁股中间,消失在小小的肉穴内,带给人最直接的视觉享受。
只不过享受的只有压在石跃身上的人。
在被阴茎撑开肉穴的那一刻,石跃忍不住仰起头,张大了嘴巴,后穴使劲收紧,活像是脱了水的鱼,脑子里只剩下被人操了的念头。
他想,他彻底变脏了。
他的屁眼被男人捅开了……他就像是一个娼妓一样,由着男人在他身上作恶,不断地用穴口照顾着起了色心的人,让同为男性才有的鸡巴在屁股洞里进进出出……这样想着,他被黑色布料挡住的眼睛有点湿,可悲地发出了气弱的悲鸣。
然而上了他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在捅进去之后,对方就保持着掐着石跃脖子的姿势,大力埋进石跃的身体,抽插的动作又快又猛,好似恨不得带出包裹自己性器的粉色媚肉,只想要把他狠狠嚼碎。
房间里啪啪的声响从这时开始出现。
因为眼睛看不到,石跃的感官在此刻被人无限放大,他听得见对方抽插他时带出来的声音,也感受得到对方阴茎的形状热度,更能想象得到那粗长的东西是以怎样的角度在他的肠道里进进出出,为此不断移动着头,不停地躲避着对方的亲吻。
可能是被石跃躲避抗拒的动作弄出了火。石跃身上的人开始不管不顾,顶的石跃身体不住晃动。
记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动了多久。
石跃麦色的屁股在对方胯部的撞击下延伸出抖动的肉浪,红肿的穴口就像是色情的肉唇,带着点点诱人的水亮,圈住男人的阴茎,吐出、吞入,带出点点液体。
大概是觉得这一幕还不够过瘾。很快,石跃身上的男人拉起石跃,将石跃按在怀里插了六下,然后又让石跃背对自己跪在床上,扒开石跃含着自己阴茎的臀肉,扯动被欺负得十分可怜的穴口,然后更显激动地奸淫着石跃。
这人的力气本来就大,肏穴的方式又像是饿了八百年一样的猛,刚被玩弄后穴的石跃根本承受不住这人的蹂躏,除了疼和勉强什么都没感受到。没过多久,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石跃在心里默念等着对方吐精就好了,可转念一想,石跃含着粗大肉棒的穴口猛地收缩一下,忽然注意到对方并没有戴套!
而他紧张之下的无心收缩很显然刺激到了对方!他明显感受到对方速度越来越快!
发现这件事,他再次挣扎起来。
在他眼里,后穴吃过男人的阴茎,和被男人玩了屁股还接了精液是两种不同程度的伤害。为此他松开了咬出牙印的下唇,连忙苦苦哀求着:“不要射在里面!不要射在里面!!”说罢,他扭着他挺翘的屁股,企图将那在他身下进进出出的肉棒弄出去。
可他这样的动作完全刺激到了身上的人。
那人受不得他骚浪的表现用力一顶,将光裸的上身贴在了他汗湿的后背上,一边用手环抱着他的头按住,一边埋在他身体里,朝着最深的地方射了进去。
当精液浇灌在身体里的那一刻石跃终于忍不住了,他夹着屁股哭了出来。
正在射精的男人似乎被石跃的声音所扰,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犹犹豫豫地抬起手,尝试性地摸了一下石跃的头,然后等石跃重新咬紧下唇,情绪不再那么激动,男人才懒惰地直起腰身,缓缓抽出覆盖着一层水光的性器,带出一道精液黏在石跃红肿的穴口。
因为对方的阴茎又粗又长,被过度使用的穴口不堪重负,在对方的龟头从中间消失之后露出一道色情的缝隙,吐出了点点乳白色的液体。随即没给石跃一点心理准备,两只手突然出现,重新按住他的两瓣臀肉,用力向左右两侧拉扯,把那红肿水亮的穴口扯出一道微微横向的小口。然后,粗长火热的性器再次入侵,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
被奸了大概有五下,处于混乱迟钝之中的石跃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现在挺着腰在他身上进进出出的人跟刚才上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人只解开了裤子,上身还有衣服,而刚才的那个人从后方环抱着他时上身是赤裸的!
意识到这点,石跃如遭雷击,心跳的速度瞬间快了几拍,可没等石跃张开嘴去问你是谁,石跃就感受到身旁有人靠了过来。
来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嘴边,贴着他的嘴唇蹭了蹭,留下点点浊液。
“张嘴。”
下一秒,秦争兴奋到有点神经质的声音响起。那难掩兴奋的声音在这一刻成了雪崩前的最后助力。
意识到了都是谁在自己身上作恶,石跃近乎疯狂地挣扎起来,逼得正在钻着他后穴的人和秦争一同伸手按住他。可就是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石跃身后的人也没忘了换着角度插他的后穴。
当然,石跃看不到这一幕,只能感受到身后人正在小幅度地顶他屁股。而对方兴起的样子被秦争看到了,秦争便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尝到一点肉腥而黑了脸,进而难掩不悦地直接用蛮力掰开石跃的嘴,将自己硬到难受的性器塞进石跃的嘴里。
那一瞬间,石跃张大了嘴巴,有些红起的嘴唇贴在肉棒中间,活像是一个没有自我的性爱娃娃。
秦争的东西就这样插了进来,龟头压住他舌头一路往里。
由于秦争插得太深,他接不住突然猛进的长度,为此干呕一声。之后等他的脸完全埋在秦争的腹部以下时,他除了放空大脑,努力张大嘴巴外什么都做不到了……
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失神,身后的撞击在这时变得凶猛,就像是想要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一般。
不甘示弱的秦争见此与石跃身后的人较上了劲,两个人一上一下,用不同的节奏将石跃玩到险些忘了怎么呼吸,满心都是没有喘息机会的恐惧。
这时,处于混乱中心的石跃已经放弃思考为什么安绪会把他带到这里来,他一心都是他身后的人是谁?
第一个上他的人又是谁?
而在第一个人上他的时候,其他人是以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他被人摸奶插穴的?
没过多久,他整理出将性器捅进他嘴里的人是秦争。江训爱穿衣服做爱,所以他现在身后的人是江训。
如此算来,最开始上他的人就是……
【安知。】
他晃着身体,念着这个名字,上面的嘴含着秦争的东西,下面的嘴伺候着江训的东西,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反复蹂躏。
而江训惦记他很久,在他身上发泄出来的火不比安知小。但与安知那时不同,他在跟江训做爱的同时还要接受秦争扯奶头插嘴的骚扰,难耐到只想以昏过去的窝囊相,躲避着有些变得舒爽的疯狂性爱。
之后江训和秦争一同射在他上下两张嘴中。
他被迫张开上面和下面的两张嘴,刚刚才接住了对方射进来的东西,又发现这两个人交换了位置。
没过多久,他的后穴再次被人捅开,嘴巴里也重新含住了沾满了浊液的肉棒。但这次塞进他嘴里的性器十分肮脏,上面有他穴里面的水,有江训射出的精液,也有安知留下的精水。他很厌恶,却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在秦争的胯下晃动身子,摇着奶,被人肆意淫辱。
一旁第一个弄了他的安知在这时也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他晃来晃去的奶尖,扶着性器对准他的乳肉,开始用龟头压着他被江训捏肿了的奶头,将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胸肉压出一个明显的肉坑,反复蹂躏那顶端的肉粒。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石跃的后穴一直都是一个人抽出去,一个人插进来,开开合合,吞含吐出,如此重复,从未有休息的时间。
途中石跃被人玩昏过去两次,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以背对着安知,屁股里含着安知性器的姿势坐在安知的怀里,前面是替他口的秦争,嘴里含着的是江训的东西。老实说,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被人操傻了,他不止不知道羞,甚至隐隐感受不到快感或是痛感,直到天黑了,从床上被人拖到地上,从地上被人按在窗前的他才听到了打火机再次响起的声音,一直玩弄着他身体的人这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一点橘黄色的火光突兀地出现在窗口,安绪就站在那里,叼着一根烟,不紧不慢地抽着,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对面床上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躺在床上,不时抖动身体,原本粉嫩的乳晕如今淫荡地凸起,上面的奶头被人玩到大了不少,以双腿分开的姿势露出了乱七八糟的下身,以及饱受蹂躏的穴口。
因为被过度使用,男人的后穴现在无法合拢,屁股上、阴茎上都盖着一层的精液,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吞下了不少子孙液。而看着这个被轮奸了一次又一次的可怜虫,安绪抽着烟的手停了下来,心说,对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就是对方的悲剧之源。
想到这里,安绪弹开烟头向被弄傻了的石跃走去,动作轻柔地解开了石跃眼睛上的布料,让石跃看清他在哪里。之后,当石跃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宛如噩梦一般的四人宿舍时,安绪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来,第一次以担心惊扰他的轻柔声音问他:“现在还亲人吗?”
石跃没有回答,没有看向安绪,只平躺在床上,虽是活着却又像死了一样。
因他沉默,房间里暂时没人说话。
期间江训的烟瘾犯了,上完石跃后左一根右一根,一直抽个没完。
秦争站在一旁,看似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实则正在听安绪在讲什么。
大概是觉得石跃如今的样子有点不太招人喜欢,光着上身的安知隔开了安绪的手,单手拢了一下黑色的卷发,抱起了石跃往浴室里走去。
安绪没有拦他。
可狭小的浴室里如今闷得要命。
进入浴室后,安知先对着浴缸思索了片刻,随后默不作声地扯过石跃,一边不耐烦且笨拙地给石跃洗着头,一边忍不住放轻动作,在石跃一言不发只知低着头的时候说:“安绪跟我不是一个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妓女,我家老头子是她的恩客之一,后来她使了点手段,才有了安绪。”
石跃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安知的话,也像是与强奸自己的人无话可说。
安知不介意,还在说:“我母亲家里的权势不比老头子家差,自己也有养情夫,老头子虽然跟我母亲一样在外面玩得很花,但其实很看重安家的利益,不曾触碰母亲的底线,也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直到安绪六岁那年,老头子才改变了心意认下这个儿子。”
“你知道他认下安绪的理由是什么吗?”他轻声问,见石跃不张嘴,就在之后趴在石跃的肩膀上,说,“因为他忽然发现安绪比我更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畜生,而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合格的剥削者,为自己的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当然是没有血肉的畜生了。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你靠向的人从不是什么可以救你的靠山,而是抓你入地狱的疯子。”
说到这里,他收了声,十根修长的手指插进了石跃的发中揉了几下,先专注收拾石跃这一身痕迹,然后等泡沫出现,再扯过手提式花洒,淡淡道:“你怎么从来都不想想,为何江训秦争想弄你那么久却没有动手?”
这句话敲醒了石跃。石跃回想了一下安知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的眼神,心开始慢慢地往下沉去……
两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响了起来,安知表情淡漠地拿着花洒将石跃头上的沫子冲掉,让那白色的泡沫顺着宽厚的肩膀一路往下,最后消失不见。
在这之后石跃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第一个盯上他的人不是安知他们,而是安绪。
原来看他温柔嘴脸最不顺眼的人从不是安知,而是那个给他讲了金毛亲人很讨厌的安绪……
之后,安知与石跃说,安绪的母亲是个妓女,即便跟了安父也不老实。
安父知道安绪的母亲不老实,可只把安绪母亲当花瓶摆着的男人并不在意对方老不老实,即便女人为了将来背着他偷偷生下了安绪,他也只给了安绪一些生活费,从不过问安绪母子的事情。
安绪的母亲没能母凭子贵,却也没有嫌弃安绪,爱与照料一样也没少给。但安绪生下来就是个怪胎,他就像是天生缺少感情一样,并不热衷回应母亲对自己的喜爱,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展露出了一些怪异的习性。
其实直至今日安知都不知道安绪六岁那年做了什么,但那次去看完安绪后,安父忽然表现出对安绪很满意的样子,并主动将安绪带回了安家。
对此,安父是这样说的:“是个不错的苗子。”
安母不以为意:“人才?”
“不。”安父笑着说,“是人渣。”
安父坦然道:“因为太坏了,所以说什么也想养着,毕竟我们的身份在这,有些坏事总要畜生出面去办。而安知是你我唯一的儿子,将来不止我的财产,就连你的财产也是他的。他坐拥金山银山,便不适合去做些危险的事,免得将来有一天世道变了,他再因为一些琐事缠身就不好了。”
安母听到这里轻笑一声,此后不只没有像那些电视上演的豪门剧本一样苛责安绪,反而对安绪很好,也让安知对弟弟好。
安知不喜欢父母在外养着的所有情人,却不会为难一个不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弟弟,因此在安母要他好好带着弟弟玩时,他带了。而他也是安家最后一个发现安绪性格古怪的人。但他对此并不觉得意外难过,他只是想着只要安绪是他的“弟弟”,那安绪即便是个残次品,他也会做到哥哥该有的样子。不过这不代表他接受安父把不稳定的因素放进家中。
而安知在想什么,作为发小的秦争和江训十分清楚。
其实第一时间发现安绪看上石跃的人也是他们。
对此安知是意外的。
毕竟受双亲都是滥交者这事的影响,安绪这个变态很反常的走了禁爱线,是个不折不扣的禁欲者,从不喜欢与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直至今日也没有让自己脱离童真。因此在石跃从操场里慢跑回来,抓起衣领微微歪着头擦掉脖子上的汗珠时,安绪看向这一幕的眼神才会显得格外奇怪。
彼时被安绪盯上的石跃就像是一个散发热意的小太阳。
进入教室的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单纯的笑颜,明明带着一身黏腻的汗珠,但因神态轻松温和,就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感觉。而他是个有些腼腆的人,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便忍不住低下头,快步避开了对面的视线。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知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他和他的弟弟有着差不多的喜好。之后安知顺着安绪的目光,跟着安绪一起盯了石跃很多天,认定了被安绪盯上的石跃是个心思单纯又不讨人厌的老好人。
不过这个想法刚出现没多久又被安知收回了。
石跃是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但他温柔的对象从不包括他们。按理来说,石跃避开他们眼睛时的样子已经足够谦逊老实了,可安知却认为这是一种表面谦逊的排斥。意识到这点,安知再看石跃温柔和气的表现,开始不觉得石跃会避开他们是因为他们危险,只觉得石跃的脸上挂着伪善两个字。有着这件事情为前提,当石跃宁可理会那个阴暗的鼻涕虫也不敢看向他们的那一刻,安知便想都不想,直接将水浇在了他的头顶。
但这么做之后安知很快发现自己做错了。
其实早些年安父曾与安知说过,安绪不喜欢善良好相处的人,安父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曾以安绪养过的金毛举例。
他告诉安知,安绪把自己养的金毛弄死了,连带着金毛亲近过的人也没有好下场,而安绪这么做的原因,是安绪不喜欢金毛贴在别人的脚下摇尾巴。
而石跃是什么样的人?
石跃是个谁都可以接近,也会主动去接近所有人的老好人。石跃身上有着安绪最不喜欢的性格,却又是安绪最想要的“金毛”,因此训狗成为了安绪一定会做的事情。
不过长大后安绪手段与小时候不同,他不再是那个做事不问后果的人。他现在既然想要石跃,自然会考虑到如果他虐狗虐得过分,那他日后即便将狗绑在身边,狗也会排斥他这点。
出于这个顾虑,十分擅长借刀杀人的他自然会盯上其他人,引诱那些不知情的人帮他虐狗。等着那些人虐完了他的狗,他就会去捡起一个与他没有冲突的成品回家,美美坐享其成。
而谁才是那个虐狗的最好人选?
安知只要一想就知道,他的好弟弟盯上了他。
而诚如安绪所想的一般,他安知算不得什么好人,他的性癖喜好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跟安绪差不多。现今安绪想弄石跃,他也想弄,加之他这些年对安绪好是好,却不喜欢安绪住在安家,在身边留个不稳定的炸弹。于是为了提醒父母什么叫危险,逼父母做出选择,他需要安绪针对他,借此把安绪送出安家远离他的母亲。但这件事他设计的不好,没过多久就被作为好友的秦争和江训知道了,也失败了。
此后,安绪了解了他的心思。那站在安绪的角度来看,这个时候,如果安绪把自己的弱点送到他的手里,他自然会好好利用。
想通了这件事,安知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安绪算计了。毕竟像安绪那样聪明扭曲的人,如果不是有心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上了石跃,他们是很难发现他的心思的。可等安知反应过来这件事时,石跃已经得罪了江训,江训就像条疯狗一样开始不受控制。
安知见江训情绪激动,索性由着事件继续发酵,心里打起了其他的算盘。
几天后,他先与秦争他们说出来安绪的打算,让不喜欢被人耍的两人同样不满这件事,之后又顺着事情发展,看似以霸凌的行为圆了安绪训狗的心思,其实一直都以这件事吊着安绪,就是不给石跃最后一击,以此引出等不下去的安绪自己布置下一步棋。
结果很显然,安绪等不了了,就主动要求石跃回到自己的身边,又把石跃送到他们的身下。
也是从安绪弄走石跃的那一刻起,安知和安绪之间攻防的角色变换了。
安绪没能借刀杀人,只能以自己最恶的嘴脸面对石跃,毁了日后可能以救赎者的身份出现与石跃在一起的可能。而他们三个之前之所以不上石跃,也是在等这件事。
如今,安绪训狗失败,石跃的身边再也没了那个想要捡成品、装好人、趁虚而入的小人,他们自然可以对石跃下手了。
而安绪大概永远都不会懂,三个只想享受的人选择了一款蛋糕,可以在无法单独拥有的时候选择分享,却不能允许有人在一旁盯着,准备独占生日快乐的标。
只是……
把这次抢人的过程当作自己斗赢安绪第一步的安知垂眸,凝视着石跃遍布吻痕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留下一个吻,隐下了自己的其他心思。
那天之后,安绪给石跃准备了一条狗链子,叫来了家里的车,带着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石跃走出学校,来到了一家公司门口。
期间,安绪慵懒地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手表,等了片刻,在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的时候与石跃说:“看那边。”
出门前被安知三人轮了一遍,衣服有些乱的石跃顺势看去,瞧见了一个神清气爽的中年男人。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甚至还胖了一些的石父从车子上下来,引得石跃抿紧了唇。
注意到石跃情绪的变化,安绪以温柔到有些古怪的语气对石跃说:“你家里其实没有要破产,你的父亲虽然出身不好,但头脑很好,事业也很稳定,那你猜他为什么要骗你?”
安绪这一句话暴露出了许多的信息,就像是石跃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石跃没有说话。
安绪却全然不在意,只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收到江训的钱,他只是接到了江训的一个电话,他便迟疑了片刻,一分钱不要地把你送到了江训的嘴里,还以自己的生命为由,断了你的退路。”
“……”
“之后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说了那么多次退学他都没有回应,不是因为他公司要破产了,他没有办法保全你,而是他想要用你搭上他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人。”安绪说到这里,见石跃面无表情身体却有些颤抖,便忍不住抱住石跃,一边轻轻拍打石跃的后背,看似在安慰他,一边薄唇勾起,残忍地说,“你再猜,他知不知道江训想要你张开双腿?”
闻言石跃抖得更严重了。
安绪抱着他的手臂为此加重了力气,随后话锋一转:“石跃,那天在浴室安知跟你说了什么?”
石跃咬紧下唇,根本不想理他。
安绪等了片刻,见他不提,就自己主动提起:“石跃,他的话其实没有意义,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
“安知应该跟你说过我母亲的过去,而我母亲对我很好,我从没有因为她的出身看不起她,但我小的时候看过太多母亲讨好男人的嘴脸,于是我很厌恶母亲对别人笑,对别人好,更厌恶我养的狗贴着那些男人的脚摇尾巴,所以我杀了它。”
“…………”
他不曾给自己留什么面子,诚然道:“但受到了母亲滥交的影响,此后我虽然能硬起来,可我无法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便认为自己是个不太健全的失败品,十分烦躁。”
“后来我去了安家,看到了安知,突然发现安知的外貌跟我很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和我那么像,却拥有着跟我完全不同的命运。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完整,拥有的东西也多,所以我就想——既然我们那么相像,那他为什么不能变成另一个我,一个完整完美的我?于是从小到大,我都在默默地用我的喜好引导他,修改他的样子,将他当成第二个我来看,第二个我来养。之后我遇到了你……”提起这段过往,他以抱着石跃的姿势,亲了亲石跃的发顶,眼神平静,语气古怪,“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硬了,可我没有办法去占有你,于是我就把主意打到了安知的身上。我想我要是看到安知在你身上起伏,那与看到我自己上你也没什么区别,为此我让安知注意到了你,也引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有意吊着他的胃口,让他越发在意你。”
“可同时我又很小气,我知道当一个男人想睡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没有半点好感,而我可以把安知当成我来想,却知道你不会把安知当做我来看,为此我不要你迷上这段扭曲的情,便把秦争和江训也拉了过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石跃瞪着一双没了情绪变化的眼睛,在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听安绪说什么,而是专心地盯着远处如棉如絮的白云,心里想着那片云飘得很慢。
安绪不知石跃在想什么,只在心里嘲讽安知真的很蠢。
安知以为他是想借着他们的手训狗,不知道他是想要看安知和石跃混在一起,再用这个过程彻底摧毁石跃待人善良温柔的心理,毁去他不愿意看到的表现。而石跃身处困局,便无法对别人笑,也不会再因温柔接近他人,更不会爱上将自己拉入地狱的三头恶犬。加之这三人实力相当,即便后来经由身体与石跃混出了感情,也无法挣脱掉其他人只带石跃过上二人世界,因此他们谁都无法奔向谁,谁也不可能与石跃谈情说爱,谁也不能拉走石跃的目光,只能一辈子都混在泥潭里,无法走出奔向光明……
这时,幻想着自己想要的画面,冷静又偏执的疯子还在低语。
“现在你恨我入骨,我就占据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之后你是不会对我摇尾巴了,可你同时也不会对任何人摇尾巴了。仔细想想,这世上还有比这件事更美好的事情吗?”
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出最扭曲的话语。
“没有了。”
他紧紧抱住石跃的脖子,像是想要勒死石跃一样,深情又偏执地说着。
“这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
念着这句话,石跃不想争论,因等不到天边的那片云飘走,便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完】番外一:善念结恶果
被霸凌的前一天,石跃躺在宿舍里做了一场梦,难得梦到了之前的事情。梦里的石父正围着方父转来转去。
为了讨好方父获得更多的利益,石父在听说方父的儿子与石跃差不多大时,主动将石跃带到了方英的面前,并一遍又一遍地给儿子洗脑——
“看到方英之后,不管方英说什么你都要听,不管方英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忍,不管方英要干什么你都要说好。”石父囔囔个没完,“你要好好跟着方英,记住了吗?”
从小到大都很听话的石跃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等之后进了方家,石跃看到了方英,被方英的脸吓了一跳。
方英与石跃身量差不多,但生了一张很是不好招惹的凶相,一看就是坏脾气的孩子王。若是要换个方式形容,对方大概就像电视剧里飞扬跋扈的恶霸,石跃跟着对方没少被骂。
而与外貌一样,方英属于攻击性很强的类型,但方英这人又很讲究公平,所以他这人会平等地攻击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厚此薄彼……时间一长,除了石跃没人能忍得了他,他的身边也留不下什么朋友。
有几个朋友走前也问过石跃:“你为什么不与他断了,你是没自尊吗?”
石跃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年纪小脾气大一些也算正常,等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而方英长大后确实变了。
不过不是变好了,而是变得更疯了。
其实与凶恶的面相不太一样,方英没什么心机,很容易被骗。因此,当有一日沉迷游戏的方英骂骂咧咧地说,自己被游戏里的男人装妹子骗了钱之后,石跃心里就涌起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