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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压制

 

只是他的命和江训不同。当他拎着草莓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意外听到石跃不知给谁打电话,先是说了一句:“嗯,喜欢水果。”

他拎着草莓的手指动了一下,刚要往里面走,又听石跃说了一句:“嗯,现在最讨厌草莓。”话音落下,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莓,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带着火气一把将草莓按在了门上转身就走。

但走了没多久,他又拎着其他水果走进石跃的房间。

再后来房间里的黑箱子完全被人遗忘了,只有一张秦争发丝凌乱,赤裸上身坐在箱子上的厌世黑白照固执地留在抽屉里,不知在保留什么骄傲。

番外三:生日

安知是第一个知道石跃生日的人,却是最后一个准备生日礼物的人。

江训很早就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他的“床伴”要过生日了,可不知是准备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江训每日早出晚归,秀美的脸上时常挂着与清冷贵气外貌不同的烦躁,好像是被挑选礼物的事难为住了。

大概是不想输江训一头,秦争虽是笑呵呵的,却已经连续两天笑着笑着就冷下脸,暴躁到很明显。

看得出他们都很难,安知将这些变化收入眼中,却不提起,只是对着石跃即将过生日的日期垂眸思索。

其实准备什么礼物都没用。他们和石跃的关系本就是强求,石跃不想看到他们,也不会愿意收到他们的礼物,因此费不费心挑不挑选意义都不大。而安知明明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在做爱的途中想起了这件事,并咬着石跃的肩膀哑声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折腾的石跃没有回答,见状安知也没有勉强。

次日一早,秦争从石跃的身体里抽出湿淋淋的性器,望着被褥中满身是汗被蹂躏许久的人,说:“过两天我可能要出门。”许是想到自己很快就有段时间无法接触到石跃,他稍作思考,又解开了裤子,重新趴在石跃的身体上。

在那之后,江训在浴室里一边撞击着石跃的身体,一边说:“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以此推算,当安知说也要走的时候,石跃一点也不意外。

安知说,这两天必须回安家,安父有事找他。

很巧,离开的江训和秦争也是这个说法。

石跃不关心他们,也不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在安知走前用手指勾住安知的衣服,说了一句:“给我准备点东西。”他要了生日蜡烛,却没要蛋糕。

等到过生日那天,三个蛋糕一同送到了石跃的面前。石跃收到了三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他身边的三个男人都想甩掉其他人与他单独过生日,为此利用了家里老人的关系线互相干扰。

不过这事的结果不算完美。他们互相干涉失败,三个人都被叫走了,只能发来消息叫石跃等等他们。

石跃看到了,只当没看到,孤身对着三个蛋糕思索许久,硬是一个人吃光了这些蛋糕。虽然蛋糕不是很大,却也恶心得他吐着跑向厕所……

这么一折腾,生日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而他吃完了吐完了,就美美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睡了个觉。

等安知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空了的蛋糕盒子,以及石跃前天与他索要的蜡烛。

此刻,蛋糕一口没剩,蜡烛却整整齐齐地放在包装袋中。

安知对着那蛋糕的盒子想了片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石跃的蛋糕有很多,却没想着给他们留一块;石跃的蜡烛比蛋糕还多,却没有点一根。

而石跃的心思不难猜。

蛋糕于石跃而言是真实存在的,是石跃仅有的,所以石跃不想给他们;蜡烛带来的是虚无的火光,石跃即便许愿也不会成真,所以石跃不想要,就留了出来。

想通了这件事,空着手回来的安知站在原地许久,最后拿出一根红色的生日蜡烛插在了剩下的奶油块上,然后带着这点烛光走进了石跃的房间。

石跃的房间很黑,他手中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他举着这点光,对着石跃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石跃没有回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替你许个愿吧。”他拿着蜡烛靠近石跃,对石跃说,“即便两败俱伤也不要紧,即便被弄死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把方英从江湛的手里弄出来的,你看这个愿望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可石跃听到这里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石跃坐起身,虽然不提,但方英被江湛锁住的事是他和方英心里共同的刺。过去的他很想救方英,想带对方去医院改回身体,又苦于方英家人都在江湛手里,方英不接受他的帮助……现在的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也没法救方英,就不能想不能提。

只是不提是无法,不是不想。

而早年石跃为了方英与江湛打过交道,他比谁都清楚得罪江湛的后果,因此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他去跟江湛斗,特别是安知他们这种计较得失的上位者。但他看了安知片刻,发现安知没有开玩笑,就忙不迭地吹灭了蜡烛,不给安知反悔的机会。

不多时,随着烛光的消失,房间里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两个披着暗色的人影交错在房中,就像是老旧明信片上的夜林。

没过多久,站着的人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弯下腰,平静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石跃第一次回了对方:“嗯!”随后回忆着方英的脸,石跃压下心里的排斥,对着安知说,“需要分你一点蛋糕吗?”说着说着,他将吃光了蛋糕的嘴贴向安知的唇,将唇齿中留有的漱口水清香传了过去。

这个吻不算甜,反而有点凉意,可安知很喜欢这点凉意。

然而温情不到半个小时,石跃就抱着肚子去了医院,为自己刚才的嘴贪付出了代价。

因此等江训和秦争回家后,没看到石跃和安知的两个人脸很快黑了。

番外四:过去

自从那日被安知他们轮奸后,石跃就成了安知他们共同使用的人,安知他们没有一天不与石跃混在一起,有时安绪也会过来“观赏”这一幕。

是夜,石跃趴在他们的身下,穿着一身白色的情趣睡衣。这个睡衣是江训的喜好,上身是一根细带子,绑着两片从中间分开的露奶布料,下身是不足巴掌大的半透明布料。由于布料太小,只要鸡巴立起,柱身就会从那小小的布料中滑出,淫荡地从一侧挤开衣服,下立在双腿中间。

八成是喜欢石跃穿这身衣服,安知上石跃的时候没有选择撕坏,而是选择了一边插石跃后穴,一边用食指勾着情趣内裤的细绳拉向一侧。期间石跃被这三人玩得太惨了,就像是找不到支撑点一样,忽然将脸埋进了坐在床边的安绪腿间,头顶不远就是安绪立起来的性器。

安绪不是不会硬。

但安绪没有对他出手,也没有解开裤子。

没过多久,当秦争往他的屁股里塞半透明的玩具时,他闷哼一声,宛如感受不到其他人存在一般,只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安绪,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这时,安绪所感觉到的只有他身上的热度和味道。而石跃会亲近自己这事是之前的安绪从未想过的,即便安绪在对上石跃的时候看似占尽了上风,可这上风里到底有没有水分安绪自己十分清楚。

他算得清一笔账,他与石跃之间是他渴望想要石跃,而不是石跃想要他。因此他不是对石跃没有期盼,心里也很喜欢石跃接近他,只是他明白这件事一旦被石跃发现,他就会失去他所有的主导权,为此他藏起了自己的短处,不将把柄交出去。

不过没过多久,热衷观察石跃的人就发现石跃变成了坏了的发条娃娃。

可能是被人轮奸又被父母抛弃的事情刺激到了石跃,石跃开始整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并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举例来说,石跃会在被江训他们欺负惨了之后主动躲进他的怀里,盖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安知他们说了什么。而他感受到对方全心全意地依赖,心里忽然有了微妙的感觉,并不自觉观察起石跃的每一个表情,也会在对方被玩得受不住茫然地寻求他的身影时,主动抱走对方。

此后石跃更依赖他了,最明显的就是石跃走一步就会回头去找他在哪儿,如果他不在,石跃就会烦躁,如果他在,石跃就会很乖顺,一副离开他活不了的样子。

不能否认,察觉到这件事后,安绪好似反被石跃驯化了,他开始无意识地顺着石跃的反应满足石跃的需求,以此换取石跃的依赖。但他同时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发现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就改回了之前冷静的表现,直到石跃见他不理自己,转而抱住了安知他才变了脸色。

不看这个前提,这些天以来石跃亲近的对象只有安绪,对安知他们从来都是不看不理,因此在石跃不安地抱住安知的脖子时,被他抱住的安知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推揉几下,似乎想要他放松。而他也配合地歪过头,用脸颊贴向安知的手臂。

因为这个画面,光着上身在一旁喝水的秦争不动了,拿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江训的脸很臭,站起身踹开了一旁的枕头。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绪才明白过来一件事。

石跃没什么斯摩尔综合征。

石跃之前与他卖乖,不过是想要好过一点。

石跃谁也不爱。

石跃之所以会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不动石跃。

这么一算,从始至终他在石跃的眼里都不是特殊的,而是随意可以替换的。而他想通了这件事,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主动走了过去,让石跃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推开了安知。

做这件事时他心说这样的举动是不理智的,可他不想看到石跃以依赖的样子靠近除了他之外的人,为此他输掉了他的主导权,却不后悔……只是此后数年,他的影子依旧没能留在石跃的眼中,他到这时才意识到,对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未必是石跃谁也不爱……

后来,他挣脱了母亲滥情的影响,开始渴望与石跃做爱。

可在他爬上石跃身体的那瞬间,他却对上了石跃没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眼眸。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上了石跃,与石跃发生了关系,那他在石跃面前作为遮阳伞的“特殊待遇”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石跃给出的这点“特殊待遇”本就少到可怜,可他依旧不想失去这些。

而他不懂这点“特殊”对他而言是什么,只带着一脸冷汗,面色不变地从石跃的身上离开。

此后这四个被他困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沉浮十载,逐渐逃离了他安排的剧本。

在这段时间里,石跃伤过安知他们,离开过,也被抓回来过。之后他们分分合合,一直纠缠在一起。而他虽是做到了将安知与石跃一生捆绑在一起,却没感受到安知是自己影子的开心畅快。

他不满足,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满足,便望着石跃在多年后对那三人展露的笑,第一次做了个能算后悔的梦。

梦里他再次问石跃还亲人吗?

至于石跃是如何回的,梦外的他已经忘了,就像是他忘了那天天台上的烟味,以及石跃落在他脚下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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