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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选择】

 

窗外玉兰开得旖旎,花叶在凉风中摇摆颤动。室内倒悄无声息,瘦长的剪影落在墙上,仿若暮色降落山林。

在绵延的晖光中,林眠秋很淡地笑了笑:“你十一岁生日那年,我带你去游乐场,你坐在过山车上,明明怕得不行,还是好安静。”

“这些年过去,我这养父的身份,确实算不得太称职……但我已经给了你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他伸出手,以某种温缓的姿态。

柔软的指腹萦绕着月夜般朦胧的兰香,像只栖水的蜻蜓,慢慢落在傅听寒的眼皮上。

轻轻鼓动的眼球、浓黑纤长的睫毛,往日清亮的眸子犹自颤抖着微阖,眼尾的褶薄薄地挑上去,再润出些许瑰色。

明明只是格外寻常的一点,却像最软的风穿过最嫩的叶尖,于晨光熹微间沾染夜露,带出几分含蓄而克制的轻柔。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林眠秋的思绪回到很久之前,语气也有些感慨,“特别紧张的时候,会把眼睛闭起来——”

这样漂亮的眼睛,如果以后不再有春月潋滟般的笑,还是会遗憾的。

“……宝贝。”

许久不这样叫,林眠秋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也没搞懂为什么这句喊了八年、以前当着外人面也不觉如何奇怪的称呼,竟在此刻独处时,牵出那么点难以启齿的羞赧。

“唔!”几乎是在林眠秋话音刚落,唇瓣还微微张着的瞬间,一股极其可怖的力量便握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掀到床上!

“傅听寒!你——”斥责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粗暴而强势的掠夺侵入口腔,铺天盖地地淹没在对方的气息里。那滚烫的唇舌像一场永无止境的燎原烈火,令广阔的天空都整个燃烧了起来。

林眠秋的眼里还带着有些懵懂的惊愕,黑发也凌乱地落在枕畔。可那些不成样的字句早已被凶恶的亲吻吞噬,化为带着暧昧水声的呜咽与闷哼。

他在汹涌的浪潮中再次生出某种荒谬而无奈的错觉,仿佛自己在用躯壳与血肉驯养着一只乖张桀骜的兽,那凶兽慵懒阖眸、皮毛华美,用脆弱而温顺的目光诱引猎物走入陷阱,顷刻间一击毙命,尸骨不留。

澎湃的情欲带着刺痛与微痒,以及某种引而不发的勃动,箍住他的肩膀,锁住他的身体,只需破笼而出的一瞬,就能将人生吞活剥、连皮带骨地吃下去。

“林眠秋……这是你选的。”所有推拒的动作都被轻而易举地止住,傅听寒呼出口气,伏在林眠秋耳边,手指抹去唇瓣的水色,吐字清晰地说,“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穿着病号服,小腹处缠着雪白的绷带,撕裂的伤口渗出血色,掌心满是细小的划痕。分明是人生中最狼狈虚弱的模样,眼里却是飞扬到嚣张的势在必得。

让人想起樱树下腼腆纤秀的侧脸,还有浮金岛上携花而来、穿云裂石的一箭。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林眠秋有些恍惚地想。他下意识挣扎起来,却不得不在对方炽烈的吐息中仰起脖颈,那嘴唇从鬓发吻到耳侧、又不依不饶地吮咬他的脸颊与咽喉,手腕被牢牢握着,再以强硬的姿态抻开指尖,一点点与对方五指相扣。

扎在长裤里的衬衫被人拉开,露出久不见光的胸口,那些轻慢的亵玩和肌肤相触的战栗几乎令他崩溃。

单人床冰冷而坚硬,房门内锁也稳稳扣着,这越发狭小的空间让他避无可避。朦胧间,他好像又陷入了成人礼时那个荒唐的夜晚,连血液都灌满了高热的火焰。那勃发的硬物无比危险地抵着下体,几乎能感受到其上粗野搏动的青筋,还有极具压迫感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傅听寒狠狠一顶!

“……不,不可以。”林眠秋轻声喘着气,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嗓子吓了一跳,他努力平复着气息,试图牵出个笑来,“……你身上还有伤,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傅听寒眯着眼睛,也笑了笑。

他眉目含情,皮肤白皙,琥珀色的虹膜浮出一点绿影。

林眠秋威严惯了,再不安也做不出落荒而逃的姿态。几分钟后,他在洗浴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

衬衫皱了可以掸,但脖子靠近耳垂的地方有处非常明显的痕迹,边缘还泛着新鲜的粉。这位置实在可恶,他总不能穿个高领出去。

小兔崽子。男人磨了磨牙,面无表情地记下一笔。

他拉好领口,正准备出去拿个创可贴或治疗仪,一扭头就和傅听寒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这么大个人杵在那不说话,自己还没听到任何进门的动静,确实有些瘆人。林眠秋啧了一声,有些不高兴地赶他:“又跟过来做什么,快回去……我要走了。”

“爸爸,”傅听寒歪了歪头,几撮呆毛还娇气地支棱着,“你去哪。”

“我先回办公室一趟,晚上再来看你。”怕对方又闹情绪,林眠秋顿了顿,哄小狗似的,“这几天事情多,实在走不开……要不然,我叫李原陪你玩儿?”

傅听寒昏迷的这些天,他案头的公务都要堆成山了。

傅听寒拒绝。

“那就找宋觅和斯嘉丽。”想到当初在咖啡厅看到的一幕,林眠秋摸他的头,“你们年纪相仿,又是同学,三四个人也热闹。最近不是出了款很火的全息游戏吗,我同事的小孩都很喜欢,你可以带他们试试。”

傅听寒不为所动。他对同龄人的爱好向来兴趣缺缺,再令人疯狂的东西也久不过十天。

少年肩宽腿长,抱臂游哉站着,显出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

“那我不管你了。李原还在等我。”林眠秋低头洗手,冲去轻白的泡沫,从指尖到虎口,再到被衬衫包裹住的手腕,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隐隐想快点离开这里。但犹疑之余又觉得十分荒谬,没想到自己竟会对个亲手养大的小毛孩产生类似发怵的情绪。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握住,对方唇角含笑,往他掌心里轻轻勾了勾。

……

林眠秋缓缓抬头,对上傅听寒自上而下的目光。

几乎是在视线相交的瞬间,林眠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洗浴间并不算大,他两三步迈到门前,刚碰到把手就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一把扛了起来。

“……放我下来,傅听寒!你给我放开——”林眠秋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面带薄怒,抬腿就踢,“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叫你放手!!”

他在天旋地转中再次感受到股可怕到极致的压迫感,脚踝一推一卸,力道便如泥牛过海般再无效果。接着膝盖又被人强行分开抱着一抬,腰胯与臀部再次悬空,如失去重心般使不上劲儿,只能靠手肘撑着角落的墙壁。

那瓷砖氲出水汽,打湿了干净的衬衣,在失去挣扎的空间后蚕食着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体面。

“爸爸……”傅听寒揽着林眠秋的腰,贴在他颈侧轻轻地嗅,“你好香。”

林眠秋耳边轰隆一响,被那含吮水珠的动作怵得头皮发麻,明明是情人间亲昵的爱抚,却总有种会被生啃下一块肉的错觉。

漉漉的水声里,傅听寒捏住养父的后颈,强迫对方在恍惚中扬起下巴,与自己唇舌相缠。那吐息炽热好似烈酒,脸庞却如皎月般盛满笑意,织成扇惑人心的罗网。

面若桃李,心似虎狼。

几息之间便再次回到方才的境地,甚至比在病房时更加危险,林眠秋下意识蹙起眉,咬牙止住侵略者作乱的手:“不能,不能这样。”

马上要十点了。是例行检查的时间,医生和护士都会进来……

“没有我的指纹,他们进不来。”傅听寒低笑一声,舔了舔林眠秋的耳垂,又将某处软肉轻轻咬住,“放心好了,谁拿这事威胁你。我杀了他。”

“胡闹!你把医院当什么地方?!”林眠秋眸光一冷,反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给我适可而止。”

指腹扼着脆弱的喉结,虎口也一寸寸压紧。

傅听寒不以为意,还将身体更探近了些,二人呼吸相叠,连鼻尖都亲昵无隙地碰到一起。他感受着脖颈处施力收拢的动作,敏感的神经末梢却在剥离氧气的过程中一一转醒。林眠秋不屈的眼、冷漠的唇、和往日发怒时一样高高在上的姿态……连耳垂处破皮流血的伤口都如刮骨刀般连身带柄地捅到心腔,让他体内因强行镇压才抑制住的冲动越发亢奋,濒临爆炸。

“……你可以继续。”汹涌的情绪蔓过每一根血管,声音却在缺氧中透出极端的平静。傅听寒喉结微动,带着一圈青紫的掐痕,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林眠秋的眼睛,在决绝到冷酷的窒息中品出一丝色厉内荏、甘美如鸩的温情。

那是藏得很好的、只有被逼到极限时才会暴露出的退让与放任。

“我还能给你一把刀。”傅听寒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抵上去。刀刃向内的匕首极端锋利,却远不如某处硬热器官危险程度的万分之一。他单手抚过林眠秋的脸颊,心情很好地说,“你可以杀了我,或者,阉了我。”

“但是。”

“亲爱的爸爸,你舍得吗。”

递来的刀柄漆黑如墨,燎出淡淡的血渍与尘土,宽窄长度与那把凶器别无二致。

林眠秋不常用刀,也少有用到的时候,只是粗浅一瞥,刃身不祥的暗光便让他想起那日的残阳,还有更早之前混乱的开始——

打翻的酒液、带血的花瓶、骨碌碌滚远的台灯。

一场永无止息的暴雨。

他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某人躺在医院还能随身掏出把刀来的疑问,即便知道这是傅听寒故意的戏弄,一时也有些条件反射,被烫得指节一松,再握不住。

“林眠秋……”傅听寒捂住对方的口鼻,感受到唇瓣与肌理相贴时的纹路,以及掌心处微微湿润的翕动。他俯下身,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你心跳好快。”

“你的嘴总是很硬,舌头却很软。还有这里……”干涩的甬道被强硬地探入,按住某处辗转碾磨,再突然向内狠狠一挤!

“啊!”林眠秋背脊一跳,猝然反弓起来,从未被人造访过的后穴痉挛缩紧,连呻吟的尾音都一下子吞了去。

就在他失神喘气的瞬间,第二根手指又带着润滑插了进去。仿佛禁闭的蚌壳被强行揉入粗糙的沙砾,巨大的羞耻与难言的异物感交织袭来,林眠秋耳根通红,纽扣与腰带掉到地上,全身都像过电般颤抖着,早忘了要骂的话。

“别怕,不会很疼的。”傅听寒捏住对方的下巴,将那具抵着墙壁的身体转过来,诱哄的声音软得要滴出蜜般,缓缓亲吻他汗湿的鬓角,“相信我。”

与温柔到几乎能把人溺毙的唇齿相比,那手指入侵的姿态简直强势到令人战栗了。林眠秋牙关紧闭,一声不吭地忍受着某处难以启齿的酸软。对方指侧粗糙的枪茧搔刮着穴口嫩肉,在摩擦深入时勾动甬道,带来晦涩而连绵的隐痛。

此时此刻,他们不再是一对表面合契氛围却微妙的父子,倒像两名口不应心、不伦不类的怨侣。

深色的云纹石映出他们亲密相拥的姿势,在齐整而肃穆的切割下反衬出惊心动魄的靡艳。傅听寒长久地注视着林眠秋被一点点打开的身体,还有那平静眼眸里逐渐洇出的水光。

他在他体内最私密的地方,狭窄的甬道蜷绞吞吃着手指,于翻覆间露出一点淡漠的红。仿佛一朵紧闭多年的花终于放弃了抵抗,沉默地忍受着侵入者的狎弄,一瓣瓣、一层层,直到展露出最娇嫩的芯。

他将第三根手指也伸进去,听到林眠秋咬住嘴唇也掩不住的几声闷哼,那呜咽轻得可怜,眼眸也被散乱的鬓发遮掩。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沉默却无能为力的抗拒,还有湿润内壁贪婪吞吮的细密水声,那种狼狈而倔犟的模样简直矛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

像俘获了一只鹤,又像捣碎了一块冰。

我会好好爱他的,他在心里想。哪怕有天他欺骗我、抛弃我,我也会爱他、保护他,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林眠秋被弄得双腿发软,直往下滑,赤裸的肩膀碰到犹带水汽的墙壁,冷得他打了个寒噤。可他几乎所有的空间都被傅听寒侵占,手腕被按在墙上,腰胯也架在对方的臂弯。

这姿势太过被动,连反抗都显出一种不自量力的可笑。

活了三十多年,林眠秋虽不重欲,但也从未禁欲,性经验甚至能称得上丰富,但同女人上床和被男人干完全是两码事,实在不能混为一谈。

可某根火热粗硬的东西还没拉下裤链就凶狠地鼓起一大团,像头发情的猛兽般不断顶着自己,即便是在意识恍惚的情况下,也能感受到那股引而不发的巨大危险。

“爸爸,你喜欢我。你喜欢我的,对吧?”

傅听寒抚摸着怀中人的发顶,捏着他的下巴不住亲吻,从颤抖的睫毛到泛红的嘴唇,再到他白皙柔软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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