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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秦】一语成谶

 

北蛮最近新请来了一个神婆,号称可以通施神术,让战事受到神助。

当然,这消息自然是作为满都海心腹…大患的少侠想方设法得来的。

部落之中,自然也有独属的图腾和信仰之类,可在中原人眼中,更像怪力乱神之流。这所谓神婆能有什么神术呢?少侠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扎小人。不过话说回来,本质应该也和扎小人差不多吧——听起来都不靠谱,但好像还有点唬人。

闻此消息的秦王殿下更是不屑一顾:“荒谬至极。两军作战,岂是鬼神之说可以左右的?”

想来,秦王殿下作为龙子龙孙,天潢贵胄,要是真有神助,也应当是助他一臂之力才对。少侠咂咂嘴,想到,满都海这次整的真不行,连“最容易对别人产生信任”的秦王殿下都没被她蒙骗过去,可见这只能逗逗小孩吓孩子早睡了。噢,他没有说秦王殿下好骗的意思。

然而——

不过翌日晌午,少侠就在营中与秦王殿下大眼瞪小眼了。

秦王欲言又止,止欲又言。他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没办法向外人所道,思来想去,也许只有少侠才能解决他的困境。少侠在外闯荡,应该见多识广,性格虽然不羁,但心思缜密,和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人不一样。驻扎边关,现在他身边几乎没有可用之人,唯独永远一腔热忱的少侠能让他放心。

“那神婆神术…好像确有其事。”半晌,秦王开口道。

“嗯?”少侠一愣:“是今日军中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今日晨起做课业时,看大家都还好好的,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他应该会知道的啊。少侠不明白所谓的“确有其事”到底体现在什么地方,还是又有什么人来骗眼前这个耿直到过分的王爷了?

“不是军中。”秦王否认。

倒也不是他相信什么鬼啊神啊,只是眼下的状况,若不能以鬼神之论做解,才是真正的恐怖。

“是孤的身体上…”秦王堪称艰难地说道,好像每一个字都花费了巨大的力气。

少侠仍是“懵懂”的状态,不理解身体不适怎么成了惹人害羞的事情,还要拐到神术上面去,只说道:“身体不适吗?我去请温师姐来看看。”

“不、不是。”秦王又叫住少侠。

少侠纳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还是秦王殿下又在别扭什么?

“孤的身上…有了点异常的变化。”

少侠对着秦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道:“没什么变化呀?”

这变化当然不是这样直接看就能看见的。秦王殿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比刚才更为艰难地说道:“孤身上长出了…女人才有的部位。”

少侠的表情由呆住转向惊讶。

“看来是真的出问题了,你都开始说胡话了。”少侠说道。

“孤没有说胡话!”

“那让我看看。”

“这怎么能让你看…”秦王难以置信。说出来是一回事,露出来是另一回事。不论如何,那也算是隐私部位,怎么能随便展示给别人看?

少侠颇为无赖地说道:“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孤没有骗你。”秦王信誓旦旦说道。

少侠无奈地叹息:“那我想帮你,也总该知道什么情况吧。”

少侠说得也有一点道理。

“要不还是请温师姐来吧。”少侠见秦王一时犹豫不决,干脆地转身就要出门去。找个精通医术的人,甚至找个什么神婆神女的,总比在这里莫名争论强。

“别!”秦王叫住他,迟疑道:“孤知道了…”

反正都是男人,只不过是他身上多了些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应该最终也会有办法消失。这么想来,总会不存在的部位,给少侠看一眼,也没什么大碍。秦王努力说服了自己,终于解开衣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在少侠的注视下,缓缓将裤子褪到膝弯,微微分开了双腿。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刺目,像是反射阳光的雪地,可以使人暂时晕眩失明一般。

秦王殿下生得白皙,从那白嫩的脸上就能看出,倒很让人怀疑这是否真是带兵统军之人。每日在太阳下操练,怎么会不被晒黑呢?现在看来,秦王殿下不得遮挡的头脸确乎是经过风吹日晒的,因为他身上藏起来的那些肌肤,比玉脂似的脸颊还要白上三四个度,到了可以自己发光的地步,恐怕在黑夜中露出这样一双腿,就不必再点灯了。

少侠看得眼睛都要直了,才从一片白光中看出秦王殿下的嫩粉的会阴处似乎确有一道裂缝。

“秦王殿下,能不能把腿再分开些,我看不清楚。”少侠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又蹲下身来,蹲在秦王座前极近的位置。

“看不清?”秦王一咬牙,再次将双腿向外打开一点。

那原先紧闭的裂缝也随之张开一些,囊袋之下整个会阴部也更加外露。少侠现在看的更清楚了,那会阴的位置像隆起了一个晶莹细腻的小馒头,馒头尖上还点缀着粉色,但就触感来说,更像是一团滑腻的嫩豆腐。

“孤没有允许你摸!”猝不及防被微凉的指尖一触,秦王当即有些恼怒的说道。

“不摸我怎么检查啊?”少侠扶额。

“不许用手。”秦王命令道。

“遵命、遵命。这个总行吧?”少侠向四周看了看,随手从旁边的桌上取下一支细杆狼毫笔,用笔杆抵在那一团豆腐似的软肉上。

冷硬的笔杆自然更不好受,但给心里带来的压迫感总比手指好上一些。秦王也只得咬牙忍下了。

“怎么还流血了?殿下,你疼不疼啊?”方才在一团淡樱色中看不太清楚,少侠用笔杆轻轻扒开一些那片嫩肉时,才发现上面沾染着许多血丝。

“早晨操练时,骑马磨到了。”秦王说道。要是这突然长出来的地方安分些也就罢了,实在是他走也不对劲、骑马也不对劲,总是觉得空荡,还娇嫩的很,磨到了一点就刺痛起来,简直让人坐立难安,不然他也不会想向别人求助了。

用笔杆再把那瓣软肉往外扯开些,便露出两瓣更小的花唇,上面还缩着一小枚红豆。但想看得更仔细些,少侠手中的笔就被秦王的腿挡住,根本施展不开。

“殿下,还是有些碍手。”少侠抬头仰视秦王,顶上那人已经满面飞红,连眼眶都泛起了绯色,似乎还咬紧了牙,看上去像要吃人,又可怜的紧。

对方显然背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弄得心有不快,但也别无他法,只好松了身上的劲,双腿也略往前一伸,偏过头自暴自弃地说道:“你自己弄吧。”

少侠干脆地褪下了对方一只靴子和裤腿,双手托着秦王的膝弯把双腿往两边抬着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下身的私密之处几近于暴露无疑,秦王羞得下意识想和上腿,可膝弯卡在扶手上,想要自己抬起还有些困难,更何况少侠在发觉他有所动作时,就已经一手压了他的膝盖,说道:“殿下,别动,这样正好。”

因为双腿大开,现在那馒头似的穴也被牵拉着向外张开,其中的小花瓣似含苞待放,沾莹泣露。少侠的笔杆刚碰上一点,那花瓣就收缩了一下,连秦王整个人都向椅背躲去。

少侠只好把手往前伸了伸,又只是碰上了一点点,秦王又向后躲去。如此往复几次,少侠不耐地一把拖住秦王的腿,把人拽到椅沿再压住,笔杆也顺势猛地拉开一侧的小花瓣。

秦王闷哼一声,少侠则“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少侠虽然没什么实践经验,但还是有一些基本认识的。秦王殿下的这口女穴发育地极为完善,一应俱全,似乎真是个大麻烦。

少侠用笔杆戳了戳那瑟缩的小豆,问道:“殿下,你这里有感觉吗?”

“唔…”秦王不由得咬了下唇,还未等他回答,少侠又戳弄了两三下,异样的快感从那枚小小的花蒂上辐射开来,让他绷紧了全身,小腿同脚背笔直地像一条线。

“有感觉吗?“少侠不依不饶地问道,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

秦王哆嗦着长吁一口气,字从嘴里蹦出来,声音细若蚊蚋:“有…”

“哦。”少侠表示自己知道了,笔杆一转,又转向了下一个目标:“殿下,你这里真的同女人一模一样,甚至还有一条尿道。”

秦王尚且不知道对方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私密的话,少侠的笔杆又戳到了方才提到的部位上,似乎想让他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这次下手有些不知轻重,把笔杆头都微微顶了孔洞中一小截。脆弱的尿孔哪承受地住这样的入侵,剧烈的疼痛让秦王猛然挣扎起来,险些摔下椅沿。虽然有少侠的帮扶,他还在椅子上双腿大开坐得好好的,可是在挣扎之中,少侠手中的笔杆不小心滑到下方,直挺挺地捅进那花蕊中,没入了近三分之一。

“疼…”秦王瞬间脸色苍白,冷汗都渗出一层。那位置太过稚嫩,而笔杆冷硬,又这么没轻没重地插了进去,杆头还从紧裹的穴道上划过,滋味实在不好受。

“抱歉。“少侠立刻将那笔杆从穴中拔出来,笔杆上覆着一层晶亮的蜜液,还牵出了一道透明的细丝。笔杆确实算不得什么好的检查器具,少侠又恳切地询问道:“我还是用手吧?”

秦王已被方才一下折腾得无力多想:“…随你。”

少侠把那“罪魁祸首“的笔随手扔在桌上,并拢二指轻轻在穴上揉了揉,像在安抚受伤的花穴。受了刺激的小花瓣也充血鼓胀起来,变得更为肥厚,蜜液润在上面晶莹剔透,犹如冰糖葫芦上那层透亮的糖衣,看起来就甜丝丝的。顺着略微分开的花唇轻轻向里,两根手指毫不费力地就插进了湿热的肉道中,被紧紧地裹住,少侠来回抽送了两下手指,随即张开二指,剪开已有松口之势的肉穴。

瘫软在椅子上的秦王呜咽一声,却是被抽干了力气无法再挣扎。

“还疼吗?“少侠很是关切地问道,一根手指摩挲了下刚才被划到的肉壁,担心方才那一下有没有伤到秦王。

秦王摇头:“不…不疼。”

少侠不知从哪掏出了盒药膏,在手心中捂得温热后,挖出一大块糊在了手下的花穴上,用手指推着送进去,细密地涂在内壁上,脂膏渐渐融化,从穴口中溢出一点水来。见涂得差不多,少侠又娶了一块抹在了外阴上。

“这是什么?”秦王问。

“治外伤的药膏。”少侠回答,手上动作不停:“你这不是被磨破了吗。”

少侠倒是很贴心。秦王浑噩地想到。

少侠在那外翻的花唇上一丝一丝地推开脂膏,好几次都蹭过穴口和花蒂。腿间那只手带来的快感直冲大脑,让秦王全身都酥了起来,像有细小的针扎进骨头里,又像羽毛搔过去,喘息间都带了一点呻吟。他略微失神地仰头看着屋顶,竭力想忽略少侠的手。事与愿违,少侠的手指突然在那已经微挺的花蒂上捏了一下,将药膏抹在了蒂头上。

“唔啊!”秦王急促地尖叫一声。那原本就汁水四溢的阴穴已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喷出一股水,淅淅沥沥地洒在少侠的手上,滴落在地面上。

少侠再抬头去看椅子上瘫倒的人,秦王殿下哪还有平日里威风的模样,却是双眼失焦,人都失了魂一般。他面前的女穴也越发饱胀起来,刚才经受摧残小豆彻底探出头来,樱粉的小花唇也变成了鲜艳的玫瑰色。

少侠陷入短暂的深思,又抬手去解秦王的腰封。待秦王从顶峰的余韵中缓过神来,衣襟已被少侠扯开,几乎相当于赤身裸体的展现在了少侠面前,上身的肌肤也是花白一片,整具身体就像一条雪白的年糕。

尊贵的秦王殿下怎么能忍受这种冒犯,他刚想呵斥少侠,少侠却已经一手捏了捏他的胸乳,认真且收敛地说道:“殿下,你连胸部都发育了…”

秦王满身结实精致的肌肉中,原本紧致的胸前变得像女人的乳房一样软弹,已经不是肌肉的质感。而那熟红的乳晕也大得不像是男人身上会有的。虽然之前没见过摸过秦王殿下的胸,但少侠可以断定,这肯定是不正常的。

少侠苦恼地说道:“这可不太好啊,殿下。”

“什么意思?”秦王看少侠担忧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你那地方还正常吗?”少侠问道,眼神瞟了一下秦王腿间十分可观的男性特征,那地方因为连带受了女穴的刺激,此时有一些勃起。

秦王脸比刚才又红上几分,哪个男人能忍受别人质疑自己作为男性的尊严?他又羞又恼道:“有什么不正常的。你是不是一直在戏弄孤…”

“殿下,你误会了。”少侠为自己辩驳道:“现在女人的特质你都有了。万一你慢慢地彻底变成女性,那就糟了!”

秦王被这番话唬到。确实,万一他真的变成一个女子…

“那怎么办?”秦王本来嫣红的面颊也被吓得有些发白。

“我再仔细检查一下。我感觉,还是有办法解决的。”少侠思忖了一小会儿,郑重地说道。他指挥道:“殿下,你去桌上趴好。”

鉴于他不能承担的后果,秦王只好乖乖地听少侠的指示,将近乎麻木的双腿从椅子上搬下来,勉强挪到两三步远的桌边,上身趴了上去。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少侠,少侠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这姿势并不比刚才好上多少,毕竟他的屁股对着少侠微微撅起,实在是很不雅观。

那臀肉算不上丰腴,但是紧实饱满,像树上长出的丰润的果子,少侠不得不扒开那臀瓣,才能以免那阴穴被阴影挡住。

秦王只能感觉到少侠的手指在自己的私密之处摸来摸去,时而掀开肥厚的外阴,时而揪住里面的小花唇,而他只能乖乖地趴在桌上,这滋味不太好受,更让人觉得受了委屈。

被这样轻柔而细致地抚摸,不过多时,秦王只觉得会阴处逐渐热了起来,想要追着少侠温凉的手指,尤其是穴内,隐隐地痒了起来,更为急迫地想吞点什么。那女穴上好像有一团火,顺着脊椎一路烧上,让他的脑袋也有些昏聩。在秦王自己发觉之前,他已经被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隐欲带偏了路,微微扭着腰,拿湿润的穴口主动去磨少侠的掌心。

还是少侠把他叫醒的:“秦王殿下。”

少侠的声音沉着又带点调笑,俯身在他耳边响起:“殿下,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你在说什么!”秦王一下暴起,却被少侠眼疾手快的抓了一只手腕反剪到背后压了回去。他怒道:“你这是大不敬,孤要…”

“砍我的头?”少侠替他接了下去。少侠看着高挑匀称、不够壮硕,却也是习武之人,武功算得上一流,一身的力气不容小觑,可以“以武犯禁”,区区“以下犯上”更是轻松。

“你清楚就好。快放开孤…呜!”秦王仿佛背上压了一块泰山石,竟是半分也挣不开。他贵为皇子的身份只不过顶用了片刻,就感觉到炽热之物冲破了那初生鲜嫩的女阴,狠狠顶进了自己身体里。他不知是舒爽还是痛苦,只短促的呜咽一声,力气尽失,软绵绵地摊在桌上。

秦王逃也逃不得,只能任由少侠锢在怀中,一下比一下凿得更深。异样之感让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快要哭花了一张雪白俊俏的脸。

“殿下,你里面好紧好湿。”少侠偏要去拿荤话逗这位殿下。

这气得秦王再次拼尽全力挣扎起来:“大胆!孤要杀了你…!”

少侠不作言语,只用空闲的一只手去玩弄那花唇中间的花蒂。秦王颇为愤怒的声音又再次婉转柔弱下来:“孤…一定…啊…不会放过…你…呜…”

“混账…”

这样娇吟出来的威胁,只能当作助兴。少侠悠哉想到,秦王殿下还是太纯粹了,哪怕他对男女情事再多一点了解,也就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样那样的姿势、那些动作真是要检查身体了。听秦王还在呜咽着锲而不舍地骂他,少侠指尖略微用力,揪住那花蒂往外扯去,便听到原本嗯啊的骂声瞬间转成了高亢的媚吟。

虽然从刚才踏进营地附近就没看到执守的士兵,但放任秦王殿下这样叫下去,也迟早会引过人来。少侠松开了秦王的手腕,转而去捂他的嘴,食指中指一齐挤进齿缝中,去搅弄他的舌头,把那些呻吟声都挤回了秦王喉咙中,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另一手照旧对着花蒂为非作歹,时而又扯又揉,时而按住猛搓。没一会儿,少侠就听见淅沥的水声,怀中人也乖顺不少,唯有裹着少侠的肉套缩紧痉挛。再想起来下手轻些时,秦王已经双眼失焦、微微上翻,面颊一片绛红,花穴还在断续地向外淌着水,竟是高潮失禁了。伸手摸一把前面,前端未受一点抚慰,就已经一起达到了顶峰,桌面上也沾上了秦王射出来的粘稠白液。

“抱歉呀,殿下。不过你应该也挺爽的。”少侠在秦王耳边呢喃道。后者为着被干到尿出来的羞耻打击,已经彻底软在桌上,化成了一汪水,予求予取,只随着少侠顶弄的动作还有些许反应。

想来秦王也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反抗,少侠转而双手掐了他的腰肢,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将人顶在桌上乱撞。

木桌粗糙坚硬,秦王的阴茎囊袋被压在桌面摩擦,充血肿胀的肉蒂也随着少侠的动作撞到桌沿上,痛是自不必说,难以言语的酥麻更让秦王感到惊慌。少侠还在后面猛力耕耘,他的脆弱之处被磨在桌面上、被撞到桌沿上,苦不堪言,他带着哭腔道:“撞到了…”

就算秦王说出来了,少侠哪会放过他,甚至还恶劣地更用力地去顶他,让他更狠地撞在桌沿上。备受折磨的花穴变得烂熟,变得同它的主人一样绵软。既然这幅身体突然有了发育完好的女穴和胸脯,想来也有一套与之匹配的器官,少侠顶到深处时,恍然已经感觉到了一处软肉。不过再多顶了两下,就已经突破了那圈紧致的肉环,将前端挤入了宫胞。

此刻,那原本绵软的肉道也绞紧起来,又淌出一股蜜液,趴在桌上的秦王亦无力地叫唤两声,双腿颤抖,短时间内攀得两次顶峰,几乎已经耗尽了他。

少侠被夹的满意,也就射在花穴中。秦王本以为这一切也该完了,他要杀了…不,他要活剐了这个混账!没想到,少侠从他淌水的花穴上刮了一手水下来,手指又探进被撞的粉红的臀瓣,直取藏在其中的幽穴。

他要诛了这个混账的九族!秦王在撕裂般的痛楚中想到。他空有这样的想法,人却颓然地趴在桌上呜咽,一丁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少侠也非常上道,不过几下就摸到了肠道中一块软肉,还是一贯地下手狠辣,他重重地摁了一下,差点让秦王殿下从桌上滑下去。

后穴被开拓,敏感点被鞭挞,这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快感,更多了些对往常骄矜的鞭笞、对完全顺服的要求,就好像秦王身上没有一处不在这人的掌控征服之下,已然彻底沦陷的样子。

少侠将人翻过来,让秦王仰躺在桌面上,把对方完全脱离的双腿分开压下,总算摆成一个他喜欢的姿势。少侠换下手指,用自己的肉棒缓缓进入,躺倒的人张了张嘴,泪眼迷蒙,不知是太痛还是太爽。

在少侠狠插后穴时,上面那处花穴也随着一开一阖,刚才吞惯了东西,现在空置下来便不太习惯,还如饥似渴地想吃些什么。少侠一眼瞥到那根湿漉漉的毛笔,反正这笔也不能用了,可能之后还会被眼前的殿下挫骨扬灰,干脆物尽其用好了。少侠把那毛笔拿在手中,软毛的一端在花穴上来回描摹勾勒,细小却刺人的毛尖扎得娇嫩之处刺痛,不过,穴里流出来的水倒是很诚实地浸湿了笔尖。

“没想到殿下还是很喜欢这支笔的。”少侠笑道。既然喜欢,就少不得多用用…少侠将那沾满了淫水的笔尖塞进微张的穴口,一寸一寸地推了进去。

“拔出去…孤叫你拔出去!”一直“半死不活”的秦王终于有了些激烈的反应。狼毫笔刷在阴穴内逆行而上,原本顺溜的笔尖也被刮的炸开了花,笔刷的细毛不断地刷刺着穴肉,若只是刺痛也就罢了,那种间杂的痒意和空虚才最让人难忍。

“把哪个拔出去?“少侠故意问道。秦王不想再对他这无赖回应,把头一歪,不去看少侠。

“殿下这么命令我,问了却又不说…”少侠含笑,又盯上了秦王那起伏的胸膛,胸前的两团乳肉竟能随着颠簸抖动起来,乳尖上的红豆凸了起来,过大的乳晕也变成了浅红。

少侠才没去管秦王穴里那根毛笔,双手一伸,大手分别团住左右的乳肉,尽情揉捏起来。那乳肉也是十分嫩滑,像刚刚凝固的乳酪,乳尖就是点缀在冰酪上的蜜渍红豆。少侠揉够了,又分别揪起秦王的乳头,向外拉扯。

“松手…!”秦王喝道。本来少侠揉得他就很痛,现在拉扯他的乳尖,更是有他未品尝过的异样。他抬起酸软的双臂,想拽开少侠的手,结果因为太没力气,看上去反而像他摁着少侠的手去揉自己的双乳。

少侠也很享受他这样的挣扎,很惬意地看秦王去拉扯自己的双手,见秦王不再拉扯,也就松开了指尖。不过,少侠要是真能让他如愿,才是怪事。手上玩够了,少侠俯下身,张嘴含了一侧乳肉,又吸又舔,好像在品尝什么珍馐。秦王又去推搡他的头,可惜被少侠轻咬了乳尖无情镇压,只好作罢,抱着少侠的头骂他。但骂来骂去,左不过是“粗野的江湖人”、“混账”、“以武犯禁”等等,着实没什么杀伤力。他越骂,少侠吸得越起劲,腰也顶撞那块软肉更狠,渐渐秦王那些骂人的话拐了调,直接飘到了呻吟上去,就变成秦王抱着少侠的头淫叫。

边叫边骂了一会,许是秦王殿下也觉得这样不对劲,又闭嘴不骂了。少侠终于吐出嘴里吸的鲜红的奶尖,脸颊蹭着秦王胸上一片嫩肉,问道:“殿下,你怎么不骂了?“

“哼…混账…”秦王哼道。

“殿下,你真可爱。”少侠又去吻他鲜润的双唇,纠缠一会儿,以被咬了一嘴血收场。

少侠毫不在意地咽了口中的血,一手擦过唇上的伤口,鲜血涂在唇侧,别样妖异,满足地喟叹:“殿下不管哪张嘴都那么厉害。”

他早已感觉到,他正插的那张小嘴越吸越紧。少侠扳起秦王一条腿架在肩上,这样能比方才顶得更深、更便于发力,于是也越操越深,越操越用力,直让本来还能态度消极的秦王殿下忍不住喘出声来。

“别顶了!呜呜…别…”秦王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巅峰,酸胀感越来越难以承受,简直又要让他哭出来。

“别再…!噫呀——”才说了半句,洪水般的快感决堤,他连嗓子都被这恐怖的快意扼住,足足持续了几分钟。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高潮了,感觉全身都浸在这汹涌的潮水中浮沉,余韵渐渐平稳下来,他才能从洪水中脱身,已经疲惫至极,意识也一起飘远。

大概只有被淋了一身水的少侠能说清楚殿下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对方已经昏了过去,毫无反应了。

秦王殿下再醒来时,法的鎏金发饰。他这是被彻底打扮上来一套女装。

他羞愤难当,奋力转过头,迷离潋滟的眼睛怒瞪少侠:“你竟敢…”

少侠掐着他的下巴把头转回去,咬着他的耳朵说道:“我都说了让你去看。殿下,你漂亮极了。”

他的手指勾着白袜的花边,又松开,袜边弹回紧实的大腿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又说道:“从来没见过殿下这般靓丽的妙人。哎,牡丹花下死…”

这哄人的话,要是换个人听,恐怕效果会好得多。秦王听来,只恨自己剑不在手边,不然定一剑剜出少侠的坏心眼拿去喂军中那条狼犬。

果然,就算是少侠,也应当把他推出去斩个五六十次。秦王想着,少侠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少侠一手撩开他后半片裙摆,扯下了紧窄的底裤。那瑟缩的穴口早在刚才就被玩得湿透,一上来就能顺利吃下两根手指。刚才指节够不到的敏感处,现在也能摸到了。秦王被又插又按的弄的泪眼汪汪,眼周的胭脂都浸花了,在脸上淌下一道淡红色的泪痕。

“别弄了…”秦王哑着嗓子说道。这酒醉让他头不是头脚不是脚的,浑身不舒服。他实在没有精力陪着少侠行房事,只想倒头睡下。

少侠的手探到秦王胯下,摸到软趴趴的一团。秦王太醉了,立不起来,还受不得刺激。少侠偏要去撸两把,揉得秦王腿都发颤,伸手去抓少侠为非作歹的爪子。少侠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肚擦过阴茎顶端,身下的人立刻传来了难耐的呜咽。

虽然自家殿下一时半会是硬不了了,但少侠自认是个硬汉,腿间之物也不遑多让,从刚才起就硬邦邦的。少侠扶着肉棒在润湿的穴口蹭蹭了,缓慢地顶了进去。

“啊哈…!”秦王倒吸一口凉气,再吐出时,却是炽热的喘息。他泪眼婆娑地趴在小桌上,眼下想不了其他,只希望少侠快快结束,别再折腾他了。

不过半柱香时间,原本已经认命的秦王挣扎起来,对努力耕耘的少侠说道:“等一下,放开我。”

“嗯?”少侠哪肯轻易放他走。

“真的,先暂停一会儿…”秦王焦急地说道。方才喝下的酒水,经过消化,一路向下,十分憋胀。平时他也可以再忍忍,但体内的敏感点被少侠一顶再顶,悠长而剧烈的快意催生了尿意,蓄势待发。

“这种事哪有暂停的?”少侠反问道。少侠看出了端倪,不过,中途暂停也太尴尬了。而且他还怀有一点点小心思,便一只手紧紧扣住秦王的腰,另一只手又去揉殿下仍旧软着的阴茎。

秦王愈发焦急。少侠这时候来摸他,简直就像故意要逼他把一世英名再次交代在这里。

“你…!”秦王出口一个字,就紧急闭上了嘴。少侠刚刚狠插一下,顶端戳在一侧穴肉,不偏不倚正好是膀胱的位置,让秦王瞬间感觉尿意更甚,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秦王脑中危机大作。少侠前后夹击,他提起全部精力去对抗生理需求,却还是前关失守。

淅沥的水声停下后,秦王殿下把脸埋在桌上,羞耻到发抖。

“没关系的殿下,我又不会取笑你。”少侠说着,强行把秦王翻了个面,前片的碧色罗裙湿了一小片,湿哒哒地黏在秦王胯上。

对方的眼睛里失去了些微光亮,陷入了失神之中。少侠俯身亲掉秦王眼下的泪水,略感良心不安,但只有一点点。很快,他又继续投身于身体力行“顶撞”秦王殿下的大业。

在听到少侠低抒一口气后,秦王感觉到甬道内有一股微凉的液体。他小声问道:“够了吧?”

少侠摇头:“不够。”

“殿下,再来一次。”少侠撒娇道,说着就把秦王抱起来。这张小桌实在不是很好的位置,秦王躺着时,只能躺下半个后背,还很硌人。

少侠眼珠一转,床上略显平庸,又看到上次颠鸾倒凤的那面墙,心念一动,抱着人又向熟悉的墙边走去。

秦王深知结局已定,干脆眼睛一闭,装死,消极抵抗。

“殿下、殿下。”少侠看他佯睡,轻声唤道:“你睡着了?”

秦王没回应。

“那我可就随心所欲了。”少侠说这话,好像秦王睡着了就可以把他生吃了。当然,事实也和生吃差不多。

秦王仍然不答。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少侠肯定很快就会失去兴致的。

然而,他也太低估少侠高昂的兴致了。

少侠把他放下,摆弄着让他背靠墙壁,自己则从面前压上,从分开的腿间插了进去。这样面对面进得不很深,却会摩擦到会阴腿根,而且亲起来也方便。秦王被亲到换不过气来,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他唇上的艳色胭脂已有一部分转移到了少侠的嘴唇上,薄薄晕了一层殷红。

“醒了?”少侠含笑问道。手往上摸,揉两把殿下的胸肌,隔着薄衣去逗胸前的两颗红豆。那红豆很快挺立起来,在衣襟上凸出两点。少侠拨开秦王一侧的衣襟花边,那熟红的豆子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像荼白花朵隐秘绮丽的花蕊,也像终于结下的珍稀果实。

秦王难耐地扭了扭,后背是冰冷的墙壁,而身前却是火热的躯体。两个截然不同的温度,让他感觉被少侠触碰到的位置都要灼伤。

“还没够?”秦王问道。对他而言,已经过了太久,勉强清醒的脑袋里,一股迷糊劲儿又开始往上冒,他一点也不想思考,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说话时都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每个字都像从缝里挤出来的一团果酱。

继续下去,这人真要断线昏过去了。少侠不忍太折腾他,打算快些结束,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秦王期盼的快点结束,和少侠行动起来的快点结束有所不同。秦王的昏沉被当即吓走几分,搂着少侠的脖颈,口中断续呻吟,前面又漏了些水出来,把整片裙摆再多洇湿了一些。不过,他自己已经注意不到,前后都流水流得顺理成章且一塌糊涂。

直到少侠又在他里面射了一次、浑身爽利地拔了出来,秦王的头往前一沉,歪栽到少侠的肩上。少侠晃了晃他,发现人彻底昏睡过去了。

翌日晌午,少侠为免宿醉的秦王操劳过度,自动滚出王府外。当然,等他晚上厚着脸皮打算滚回去时,又被王府亲卫半拉半请地扔出王府大门。

王府的亲卫虽然非常疑惑,但也遵照秦王殿下的吩咐,把一条乱糟糟但看上去很漂亮的罗裙,连同一些金银首饰,扔到了被扔出门外的少侠身上。随后又听殿下的命令,把千方百计想要进府的少侠在门外拦了三天。

在这个六个性别的时代,“温酒斩文圭,谈笑退北蛮”、名震江湖的少侠的了。”

“既然天机有这么大的本事,他们还在等什么?岂不是现在就可以…”苏九急切地说道。不止关中,还有无数的百姓被奸佞压迫坑害,王不像王,人不像人,这个王朝确乎是穷途末路,为什么不直接斩草除根,反而要等杂草野蛮生长?

“关中是天机的终手。在放出绝招之前,天机手下还有无数人和势力,可以为天机先遣。”朱文圭受天机帮助,无双更是投身天机,还有南海、居庸关、玉玺…天机的手段,数不胜数。直到前述者都一一失算,天机才将祸水引向关中,他们的大本营,更是阎王债的栖息地,要在关中彻底开辟乱世。

少侠又看向苏九:“如余海生所说,天机向来清浊同下,有凛然义气之辈,亦有蝇营狗苟之类。对于后者而言,苍生不过是他们翻云覆雨的一枚棋子,让这样的人去铺设改朝换代的棋局,恐怕会引来更多的牺牲。逼天机狗急跳墙…他们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

少侠说完后,三人一齐陷入沉默。天机总是酝酿着一个又一个阴谋,层出不穷,也只有身涉棋局,才能从中窥出蛛丝马迹。现在天机尚未露出马脚,只凭空想,所有人都很难想到他们正在面对的、与之为敌的,到底是什么。

还是如花打破僵局,说道:“你们在恶虺帮闹了好大的动静,他们应该很快就要在关中寻找闹事者了。棚户地和采石场人多,他们不好搜查,你们俩伪装一下,别让他们追到线索。”

少侠和苏九对视一眼。他们的样貌已经被恶虺帮的人看了个清楚,目标太明显了,能不能躲过追查,他们心里没底。

“如花姐,恶虺帮的人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不如我们还是躲出去,到林子里去…”少侠说道。

“不。”如花一口拒绝,她清楚少侠是怕牵连棚户地的人们:“留在棚户地。恶虺帮现在还没势大到可以过问棚户地的人。”

如花一手揉乱了苏九的头发,这下他确实成了蓬头垢面的样子,连上半张脸标志性的剑眉星木都看不到了,又一手从怀里掏了盒粗制的胭脂色粉,在少侠左脸上抹了一片红,状似胎记。粗糙的淡红色更衬少侠肤白眼亮,如花端详了几眼,说道:“少侠细皮嫩肉,若是乔装成女子也…”

少侠反应很激烈,抗拒地挡住了自己的脸,说:“不行不行,我不要再扮女生了,太尴尬了。”

如花和苏九不明所以,见少侠十分抗拒,自然也没有强迫,这一大块红色胎记已足够迷惑恶虺帮了。少侠悄悄松了口气,南海栖凤岛上的经历已够他回味三生,再来一次他真的人生无望了。

从现在起,棚户地多了白七和小青。为何是小青,如花不解,问少侠为何要用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少侠摆手,说道:“你们不懂。我行走江湖时,有需要就用这个化名。”

“行走江湖?“如花来了兴趣:“你都去过哪?”

少侠掰着手指数了数:江南、金陵、中原、风雷岛、塞北、西域、南海,还有江湖上各大门派…他答道:“算是去了不少地方吧。”

“难不成,你其实是个名震江湖的大侠?”如花问道。既然苏九说少侠是他的朋友,少侠又从关外来,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少侠尴尬地笑了两声。虽说他本人确实是“少侠“的声名在外,可这个时间点的他应该还在村里跟着师父学些基本功夫,籍籍无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去羡鱼港神龙帮蹭个席吃,结果还没吃成…对如花,或者说对任何人讲述“穿越“这个概念都有些太超前了,少侠不欲多说,好在如花并不追问,起身还是说要去给他们准备晚饭。

棚户地向来只有粗茶淡饭。如花端来了两碗清汤面,还不知从哪弄来了两个鸡蛋,一碗一个。她说暂时只有这些了,让少侠别介意。这已经是棚户地最奢华的吃食,而恶虺帮,还有城外的门达却可以享尽酒肉佳肴…

少侠将碗里的鸡蛋拨进了苏九碗里。对方看着他,别扭地说道:“我不是小孩儿。”

他说完,少侠就笑,心想他分明还很年轻,眼里却满是担忧。少侠说道:“背你出来的时候,我探你脉息,你全身经脉俱毁、真气运行紊乱,内力也空了。”

苏九点了点头,随后低下了头。他在彼是方生前散尽枯荣真气,强行运功导致经脉受损,现在武功尽失,说是半个废人也不为过。

少侠却话锋一转:“你这阎王债催出来的内伤,遇到本少侠算是有救了——我会枯荣经。”

苏九又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少侠一想,苏九有武学天赋,到过彼是方生,看出来他修习的不是阎王债而是枯荣经也正常。他继续说:“所以说,你得多吃点补补身体。真是的,自己情况那么糟还要把刀架我脖子上…以后不许再逞强了。“

苏九刚想狡辩“没有逞强”,少侠又道:“算下来,现在我应该比你年长,以后我罩着你…”

话未说完,少侠被苏九凝视的背后发毛,也不再提“要不你叫我一声大哥”,低头安分扒面,心里小小声说“凶什么凶嘛”。

饭后,少侠把手一伸。苏九盯着他,寂静黑瞳里明明白白闪出一句“干什么”。

“帮你疏脉啊。”少侠说:“把手给我。”

苏九眼下并没有心情面对自己的武功如何,他惯性地要拒绝,少侠已经抢先握住他的手,对他说道:“不要抵抗我的内力,平心静气,自然吐纳…经脉重塑之处会痛…”

苏九内心不大情愿,但很难再提起拒绝的心思,只得依言照做。少侠手指上的薄茧蹭过他掌心,苏九心口又是一颤。或许是他很少见到拒绝他的拒绝的人,他遇到少侠之后,心更乱。

少侠闭上眼睛,沉浸地帮他梳理干涸的经脉。苏九还看着他,主要是这屋内除了少侠之外也无甚可看,他没意识到自己目光已经明晃晃地将少侠的面庞描摹一遍,从额角,到眉稍,再到双唇,连那块夸张的胭脂红痕他都看得出神,就是那双眼睛,可以使人心神俱动的眼睛,他暂时看不见。

要找一个词、一个象征去形容少侠的双眸,苏九想,大概是渭河秋水。原因很简单,是水,流淌的、温吞的水,其间波光粼粼,是反射的日光,周围是秋日的红黄落叶,映在水中就像火。当然,苏九又想,如果这么说的话,其实他棚屋后的那个水缸也很合适,棕黑正是少侠眼睛的颜色,里面也永远装着水,干净、清澈,还可以直接喝。

他心思微动,周天运转也一时不稳,枯荣真气岔行,大有攻心之兆。少侠赶忙喝道:“苏九,敛息!”自己放开了苏九的右手,迅速点了他几处大穴,左手变为与他十指相扣,硬生生将走岔的真气引回自己体内。

“咳咳…”少侠喉咙一阵腥甜,嘴角溢出一缕血丝,他立刻松开苏九,去捂自己的嘴。

还好他发现及时,后果不严重,苏九也没雪上加霜,就是他枯荣经运转过载…少侠顺了顺胸口。他有些懊恼,明知苏九的情况,偏不忍见他低谷,反而操之过急。

落在苏九眼中,却是因他走神,少侠一刹青丝成白发,连眼睛和皮肤都变得灰败。苏九少见失态,自觉羞愧,干涩开口道:“对不起…”

少侠摆手,不要他道歉:“不是你的错,是我急功近利了…”

之后,他们谁都没说话。

直过了一个时辰多,苏九仍然拒绝他帮忙再次调息,而少侠开始犯困。之前如花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还能住人的棚屋也就只有苏九这里,他们俩只能住一起。

苏九要把床让给他。少侠摇头,往地上铺了干草一躺,说道:“我没那么娇气,在地上就好。”

他睡过山洞,睡过大漠,现在有片平坦的地方已经很好,更何况身下的干草还挺蓬松软乎的。他倦极了,吹灭烛火不过一两分钟便迅速入睡了。

苏九却睡不着。他的身体情况并不好,非常需要休养,但精神还活络,强行闭目养神催眠自己,可脑子愈发的乱。他一直想,想隐窟和彼是方生,想有关天机的事情,又想少侠——他未来真的会认识这么一个人吗?他为什么待自己这么好呢?真气反噬没伤到他吧?是因为自己命中注定不幸所以屡屡牵连他吗?

多雨时节,一声闷雷,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紧接着又成了白天那般的瓢泼大雨。苏九是在雷鸣响起时睁开眼睛的,他侧了侧身,往地上的少侠那边看去。

似乎是环境陌生,少侠虽然睡得很沉,身体却蜷起来,把自己缩成一团。落在地面的月光照亮他半侧脸,脸上的红痕还在,他没有洗掉,说不要浪费了如花的胭脂。

闷湿的气候和重重心事无形地把人扼住,苏九看到少侠在睡梦中皱起了眉,然后少侠又开始喊他昏迷时喊的那个名字。

“苏星文…”少侠唤道:“你在哪…”

苏九这时才想起来,黄昏在山坡时,少侠根本就没回答他苏星文是谁这个问题,偏偏这点被他忽略了。但那种包裹全身的熟悉感,让苏九觉得这不是个巧合。

少侠似乎在焦急地寻找“苏星文”,手也握成拳,攥住了一把干草。他还在梦呓:“苏星文…你的阎王债失控了…我来助你…”

“我不会杀你的…”少侠轻颤,彻底陷入了噩梦。情况不对,不能放任少侠继续下去,苏九心想,他应该立刻把人叫醒,然后他们还能讨论一下苏星文是谁。于是他起身下床,不过两步距离就是卧于地面的少侠,他只要往前迈一步,再伸手就能碰到少侠了。

他的指尖还没点上少侠的肩,少侠却突然平静下来,莫名涌出了一股坚定的气势。

紧接着,少侠呓语道:“我会让你看到希望,苏星文。”

你会让我看到希望。

让关中都看到希望…

正逢夜幕亮出一道闪电,只把苏九惊醒了。

他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悲怆,不幸的关中的宿命似乎在这一刻彻底远离了他们。苏九还是没有叫醒少侠,望着踏实熟睡的面庞,自己也躺回床上。一夜无眠,或是半梦半醒,皆是心安。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时,少侠“噌”地从地上坐起,苏九不知醒了多久,正在窗前站着,外面已经放晴。少侠对他说道:“我有个计划!”

苏九转身,听听他的计划是什么。

“我要绑架姚倦!”少侠说。

苏九不作声,就看着他,等了良久,少侠没继续说下去,他才问道:“那计划呢?”

少侠摊手:“这就是我的计划啊!”

苏九皱了下眉。他突然有点怀疑少侠其实练的是阎王债,不然脑子正常的人怎么提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计划…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计划,这顶多是一个想法。

“你这是什么眼神!”少侠轻嚷:“这不是关中计划的一向风格吗?”

他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昨晚睡前深思熟虑…虽然他入睡的时间很短就是了。关中的残局,内外施压,尤其是门达代表的阉党势力,仅靠他一个人,还有关中的普通民众,是无法抗衡的。要是能联系上清崖兄,或者沐夜,事情总会好办很多。可放眼关中,连一只信鸽都找不出来,他又不能抛下苏九和棚户地的大家只身去金陵,而且这一来一回又要耗去十天半月,若有意外,他也无法及时回援。但是,他记得姚倦说过,他曾经是被沐夜“流放“到关中的,他或许会有办法与沐夜通信。再不济,他现在是恶虺帮的师爷,不是他们的师爷,这可是敌对势力的重要人物,抓之百利而无一害!

少侠向苏九简略阐述了一下自己这个计划的合理性。苏九在听到沐夜的名字后,又转回了身去看窗外。彻夜大雨后的棚户地满地泥泞,还弥漫着淡淡雾气,要在采石场劳作的工人已经起早,三两结队上工去了。

少侠当然明白苏九在想什么。他走到苏九斜后方,拍了拍他的肩,办是宽慰半是劝解道:“纵然有欺瞒与不得已,珍视之心不改半分,又怎忍心苛责。再见面就把事情都说开,还是好朋友。”

苏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惊讶于少侠知道沐夜,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纠结于“还是好朋友“,他将垂在身侧的手挪到窗框上,随意问道:“还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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