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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抗2催眠对镜

 

达达利亚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看见一片海,那是一种非常纯净的颜色,远方更是和天空连成一片,现实生活中都少见的清澈蓝色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而他的精神体正在里面嬉戏,时不时喷出一道数米高水柱,灿烂阳光经晶莹水汽散射便在海面落成一弯彩虹。

它很开心,达达利亚大概能猜出原因,自觉醒之后没太久他就经历了深渊洗礼,成为半个黑暗哨兵后就不太能接受向导疏导,他的鲸鱼因此很久没畅快游过水。

黑暗哨兵不用担心精神损耗的燥乱症,他们本身的精神图景是一个像黑洞似的存在,会摧毁一切异物包括向导进行精神梳理的精神力。但达达利亚却并非如此,他有正常哨兵的精神图景也会堆积污染,但它们并不会时刻影响他让他失控,顶多就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刺他一下,让他对向导想进入他神经的精神力极度抗拒且充满攻击性。

这些疼痛对达达利亚来说还比不上一次战斗的伤痛。

不能处理精神污染也危及不了生命,习惯之后也没什么。

久而久之达达利亚精神世界中原本平静的海面慢慢变得漆黑深邃,岸边堆积各种各样的废弃物,浅水湾也常年浮着铁块木头碎片还有破碎石料,仿若一处被污染的水源。

但是现在,污染和堆积物都不见了,晦暗的天空也如洗过一般澄澈。

他的鲸鱼正肆意享受着这份平静,它欢快的情绪感染了哨兵,他耳边只有细微的不惹人讨厌的白噪音……海浪和微风吹拂的动静。

莫名的奇怪,但又实在很舒服,达达利亚精神还有些恍惚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但他很难对这份安静的片刻说不。

战士天生的敏感神经突突跳了几下最终还是平息下来让他自己继续沉溺其中而不细想其他。

他喜欢悠闲夏日中的橙子味汽水,透彻的玻璃杯里混着薄荷和冰块的凉意,人也好似明媚阳光下摇曳的枝叶,晃晃悠悠随性的舒展肢体。

感觉像睡了平生以来最安稳漫长的一觉,如幼时在母亲怀中安眠,困倦了便惬意缩进蓬松柔软的棉花被子。

“……橙子味……自然是喜欢……但长久不可…”

“也才刚成年不久……倒是舍得……这是他的选择,我自然确保他……”

“契约如此……”

“……钟离?”

他蓦然从美梦中苏醒,四肢仿佛枯木逢春重唤生机,手指不自然的抓握几下,恢复了沉甸甸的感知。

执行官努力睁开眼,抬头看见钟离披了一件外套坐在旁边在和人视频,见他醒来便随意说了句客套话结束聊天。

“阁下休息的如何?”璃月男人体贴的端过一杯温水,“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精神疏导可还有用?”

一如初见般稳重温和。

达达利亚迟疑片刻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他从没感觉这么轻松过,精神上的压力被清理的丝毫不剩,浑身松懈的像泡过热水。

顺畅的喝下去了,温热的水没有味道但很解渴。

喉咙食道也没有残留的不适,他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子,毫无异样,仿佛之前逼得他生不如死的东西从不存在。

只是梦吗?

“先生……我……”他嗫嚅着,揪着头发捂住隐隐抽痛的脑袋,“我好像……做了个梦。”

“以普遍理性而言,做完精神疏导后做梦不是什么异常情况。公子阁下,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吗?”

“我……”他的声音戛然为止,不自觉低下了头。

达达利亚陷入了沉默,钟离鼓励的看着他并不言语,青年执行官反复抬头又垂眸,不停对比梦中的恍惚片段和眼前的钟离,面前的人有着温和儒雅的气质,和那些清晰过头的记忆碎片里冷漠强势的摩拉克斯截然不同。

钟离正坐到他身边替他按摩太阳穴缓解疼痛,他的手温热柔软,力度恰到好处不至于过重但存在感鲜明。

而记忆里摩拉克斯曾掐着他的下颌逼他张开嘴吞咽性器,然后粗鲁强硬的掰过青年的脸,用带着手套的拇指食指伸进他的口腔检查里面的黏膜有无损伤。

达达利亚抿紧了唇,浑身发冷,一种未知的恐惧攫取了他的语言。

他说不出来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噩梦。

说不出来梦里欺骗他的摩拉克斯如何残忍的逼迫他向向哨天性和快感屈服。

那种恐怖的经历细致又痛苦……过程清晰的简直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心情,抬手制止了钟离的体贴照顾。

如果说出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吗。

达达利亚最终还是摇头说记不清了,他睡的久了,脑子像浆糊似的有些不太清醒,从目前略微久远的记忆里他只能记起钟离和女士的对话,钟离的确是那个传说中的摩拉克斯。

和梦里不一样的是,他们没打起来,达达利亚也没炸港口,且没多久就因为开启魔王武装伤势过重昏迷,最后被钟离带回家养伤。

向导给哨兵疏导,尤其是高契合度的向哨一般都是进行体液交换……他顿了顿,感觉到身体向他发出些许欢愉过度的满足又略微倦怠的信号。

钟离还在释放费洛蒙安抚他,熟悉的馥郁气息扑面而来,亲昵又温柔,闻着像花香又像年份久远的厚重木料。

它能逼迫一个半黑暗哨兵进入发情结合热。

达达利亚条件反射的咬紧了牙,随后又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而恍如隔世般慢慢放松。

钟离说阁下还需要休养,他会安排所有疗伤程序。

执行官点点头没有多问,他的身体和精神因为疏导平静下来了,只是偶尔看见周围熟悉的场景还是会莫名觉得古怪。

钟离说这事因为你睡的有些久了,感知还没恢复。

哨兵半信半疑的听向导继续讲述他曾经逃课没听的哨兵生理课。

钟离跟他说了一些精神疏导后的注意事项,连梦的定义也提了几句,看出达达利亚有些抗拒后便不再深入了解,只是问他要不要吃饭。

年长的向导很会照顾人,温柔的还特意施加了一层精神壁垒让他能更舒服的活动。

达达利亚点头,他是真有点饿了,于是穿了衣服下楼,早饭大概一直温在厨房,打开盖子就能端出吃,都是易消化的食物……托钟离的福他很满意的吃了一份滋味丰富的饭。

不会因为感知过强而觉得太冷太热或者太咸太酸,所有的味道都恰到好处。

执行官安静的用完了饭,途中眼睛飘忽不定几次看向边缘的书架——梦里那是地下室的开关,只要把几样摆件按规律挪动就能露出地毯下的台阶。

他移开了眼睛,把目光放在一旁的电视屏幕上,璃月的新闻联播能重播很久,看日期大概是前几天,主持人说因为降雨量过大,大坝维修不及,有部分临近地区出现了严重洪涝,帝君已经下令迁移该区百姓责令七星整改。

钟离从楼上下来时换了一身正装,戴齐了手表扳指手套,连领口的翡翠胸针都别的非常妥帖。

达达利亚听见客卿说要处理往生堂的事,可能要费点时间……晚上回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贴面吻,执行官脑子里只有他那句晚上回来,很是敷衍的草草亲了他嘴角一下,并强调自己不会剧烈运动会好好养伤。

向导这才安心出门。

达达利亚目送他撑伞的身影消失在街头。

几分钟后,他站在餐厅和客厅间的储物柜前,伸手将青瓷花瓶连着底座左移一格,然后下按。

达达利亚听见身下隆隆的铁板抽动的声音,随即卷起客厅的柔软地毯堆到头,钟离说过那是一块偶然从邻国友人那得来的布料,不算多么精贵但手感不错便用在家里。

他吸一口冷气又慢慢吐出,眼前赫然是连接梦中幽深空洞的一节楼梯。

执行官手脚冰凉,呼吸猛然急促起来,看见漆黑铁门的瞬间他的头疼的几乎要裂开,天鲸发出刺耳的尖鸣才令他恢复了意识。

他感觉很不舒服,像有一根针扎进了心脏,时时刻刻提醒他危机和痛苦。

但他又实在想确定梦的真实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地下室真实存在,那别的东西呢?

他几乎要分辨不清梦和现实的区别了。

存在的究竟是温和的钟离,还是冷漠无情的摩拉克斯?

达达利亚在楼梯口缓了缓,还是咬牙迈步,他想要真相,想弄清楚心中不安到精神紧绷的缘由。

十三阶走完,尽头是没有上锁的一扇漆黑铁门,达达利亚用力一推就推开了它。

他在门边摸到灯的开关,按下后地下室的白炽灯便骤然亮起。

他看见了自己。

年轻的执行官面色苍白,镜中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同样僵硬慌乱的盯着前方,身后浮动着一节暗纹绣有细密龙鳞的衣摆,十分钟前,它正漫过玄关的某块瓷砖,走入阴沉的雨中。

“公子阁下。”

钟离笑了一下,“恭喜你,你找到你想要的真相了。”

他往下走了两步,俊美无暇的脸彻底映入铺满一面墙壁的镜片,新装上的镜面很干净,边缘贴着地面天花板,有些像舞蹈室的全身镜,将他们的所有动作都映的清清楚楚。

达达利亚下意识唤出精神体,绷紧肌肉准备应对他的发难。

摩拉克斯感慨道:“很少有人能摆脱我施加的精神暗示,阁下大概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罢。”

博士曾说向导的催眠和暗示能力不可小窥,像摩拉克斯这样的高级向导更是能隔着几百米将人的意识塑造成他想塑造的模样,现在看来那些推测应该并非假话。

问题在于达达利亚相信自己直觉,醒来后他时常感到不安困惑,而被模糊化的记忆不断干扰他,分裂的情绪让他判断出自己的认知受到了蒙蔽。

“……”他没有回答,只用余光扫过四周寻求出路。

进入地下室时他便明白自己仍在向导掌控中,这只是钟离试探他的一点小把戏。

也许是因为最后的1%进度,也许是因为他精神体无法同向导结合的缺陷,钟离没能完全抹去他的记忆。

达达利亚心道还好自己不是普通哨兵。

“我能感觉到你的敌意和警惕,还有一些愤怒和……羞耻。”摩拉克斯关上门,一如达达利亚记忆中傲慢平静的模样,“你醒来时我便知道我的催眠暗示已经失效,我还以为阁下会更谨慎一些,比如保持沉默再多演几天。”

“有意思吗?”

“自然有。”他找了椅子坐下,自然搭上一条腿:“看起来你全都记得。”

达达利亚暗自打定主意不跟他说话,论敲打人和心理阴谋,摩拉克斯玩了几千年,哨兵不觉得自己能在他的地盘倾覆他的盘算。

钟离等了一会,在对方拒不配合的情况下很惋惜的放弃了这种柔和的交流方式。

他依旧坐着,只是一抬眼,浓烈的费洛蒙如海啸山崩更比它迅疾而不可阻挡地扑向哨兵。馥郁的檀木与琉璃百合的花香化作一把尖刀在短短一息间碾碎哨兵屏罩扎入他的身体剥夺了他的自主能力!

“呃!!”

达达利亚瞳孔骤缩,喉咙里发出近乎干呕的哽咽,钟离操控了他神经和肌肉令他留在原地。于此同时他突然记起到之前插入胃管的刺激反应,向导凭借他精湛恐怖的精神力强制他复苏之前的感知,那种生不如死呼吸困难不由己的痛苦很快就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只能跪倒在地徒劳的捂住脖子和下颌企图减少异物在喉管黏膜爬行的怪异感觉。

他感觉他的喉咙已经被捅开了,鼻腔也泛起疼痛,直到达达利亚被噎的闷咳起来连攻击用的精神力也溃不成军的尽数散去钟离才暂时解除了他施加的惩罚。

好一会达达利亚才看清他并没有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怜悯。

摩拉克斯平淡的说:“非常抱歉,阁下。”

语气和问他要不要吃饭或者晚点回来一模一样。

他在道什么歉?

执行官满身心都是对他不可理喻举动的厌恶。

一边百般折磨逼迫一边又毫无诚意的道歉,你们璃月人做表面功夫都这么虚伪恶心吗?

但他说不出话,又明白这些话可能会招惹下一轮痛苦。

于是他只是沉默喘息,费力调整紊乱的呼吸,安抚被拍回精神图景的精神体,努力不被挑逗起结合热的身体影响神智。

太作弊了,达达利亚热的浑身发红,吐出的鼻息也滚烫的像火燎,他觉得摩拉克斯在用伪发情掩盖性爱的本质——在哨兵不同意的情况下,在任何一方不愿意的情况下,即便他因此高潮也不能更改这是一种强制性的犯罪行为。

他的思维通过溃散的精神力被向导捕捉了。

摩拉克斯解释道:“至冬和璃月风俗习惯不同,璃月律法中虽也有规定强奸罪,但主体仅限于女性。当然,如果阁下愿意,也可以向司法机关检举我对你进行了虐待行为,只要你手握证据,到时七星也不能为我脱罪。”

“……证据。”达达利亚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钟离先生,我不可能为了所谓的诉讼把我搭进去。”

他没有验伤报告,也不会有完全绑定的向哨证明。

即便他真的拿了和钟离完成绑定的证据检举对方,恐怕璃月这个以和为贵实际上无限压榨其中一方的婚姻社会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犯罪,他们只会觉得达达利亚和钟离只是闹了点矛盾,夫妻之间的暴力行为不算什么大事。

“你们璃月离婚解绑难如登天,而且只要你不同意,我证据再多也没意义。”

“……”良久,摩拉克斯叹息,“我没想到一些稳固社会环境的举措会让你这么……反感,璃月人讲究含蓄内敛,自然不会像至冬那般开放,但,达达利亚,无论什么环境,稳定的长期婚姻家庭才是国家最主要的社会构成。”这也是国力立足根本之一,璃月之所以稳固也是因为他们的家庭关系相对简单。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永远都是压迫别人获取利益的一方,你……”

他被迫闭嘴了,达达利亚能感觉到钟离的精神力密不透风的包裹住了自己。

执政官不是没有耐心听他说话,岩王帝君往年遭受的质疑不比达达利亚的诘难少,但他还是觉得这种时候不该太浪费时间。

于是他操纵着倔强的哨兵,让他走到镜子前脱下前不久穿上的衣服。

“唔!!!”

皮肤红的像熟虾的青年别开了脸,虽然他痛恨这种没什么感情的性,但他的身体俨然习惯了向导的费洛蒙并为之支配,性器此刻正精神饱满的勃起,连胸前乳尖也晕出一轮深色。

他羞迫的闭上眼,不愿意看自己已经因为动情而湿润的私处。

“为什么不看,”摩拉克斯走过去替他摆正脸,“阁下不觉得你自己实在太容易发情吗?我只是释放了费洛蒙而已,按你的说法,契合度再高也只是生理匹配,只要你不喜欢我,你就不会有反应?”

达达利亚被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被钟离翻来覆去折腾了这么久,再不喜欢身体都习惯了……但他还是不想认同对方的任何一个字。

执行官咬牙挤出一句话:“……要做就做,别废话。”

钟离微笑颔首,简单扩张两下便将达达利亚按在镜面前从后方进入了他。

“呃……”

“看着镜子。”

达达利亚不太想听他的,但钟离猛的向前一顶,狰狞的阴茎正好顶过他的敏感点,激得他浑身一颤,湿滑的体腔都缩紧了一下,撑得他难受的直喘气。

于是他只能边骂钟离有病边睁眼,镜面干净清晰,连他鼓动的青色血管都映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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