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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皇后请安宋明楼借病邀宠剧情章

 

翌日恰逢十五,是给中宫皇后请安的日子。

长信宫上上下下一大早就忙碌起来,伺候娘娘梳洗,穿戴,上妆。

宋明楼任宫人们折腾着,她身子早已干净,王嬷嬷一边服侍着戴好耳铛,一边告知宫廷里的消息。

随后王嬷嬷点了随行人员,照例严肃叮嘱一番规矩。

十二人抬的暖轿早早的就候在殿外,宋明楼披好斗篷就扶着王嬷嬷的胳膊不紧不慢的上了暖轿。

宋明楼来的不算太晚,进皇后的坤宁宫时,殿里已经有不少嫔妃已经在侯着,三三两两的聚集,说着悄悄话。

说话的内容嘛,自然是谈论昨日陛下为岚贵人出头,责骂庄妃的事了。

“这岚贵人当真盛宠,陛下能为了她惩戒庄妃娘娘”

“‘唉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攀攀交情”

一妃嫔提议道,若自身无能,与一位宠妃交好,说不定也能得到陛下的垂青。有人愿意交好,也有人不服。

“我看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陛下斥责了庄妃娘娘又如何,庄妃娘娘回宫后不照样又罚跪了岚贵人吗”

昨日勤政殿发生的事,众人摄于庄妃孕育了二皇子,并未宣扬出去,而庄妃又未受伤宫里人皆以为她只挨了些训斥。

“姐姐说的是,她以为她是贵妃娘娘?凭她,也配”

说话的小才人语气里充满不屑,她入宫五年了,却被新入宫的嫔妃给爬到头上,心里多有憋屈,自然是要贬低几句。

不远处的岚贵人听着这些嫔妃的贬低,面纱下的脸庞一阵扭曲。

“贵妃娘娘到!”

一声唱喏,象征着贵妃身份的华丽銮轿停在坤宁宫外,殿里那些妃嫔默了半息,随机迅速纷纷起身,等她进殿就盈盈下拜。

“给贵妃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宋明楼免去众人的叩拜,在殿里诸人各异的神色中缓步走过,声音柔和,气质温柔。

容光华耀,恍若天仙

这是许多妃嫔第一次面见贵妃宋明楼的面容,饶是承化十二年之前的老人也没怎么见过贵妃,更别提之后了

贵妃她曾自闭宫门三年,为父守孝。

以妃嫔之身,拒绝承宠,守孝三年,这是何等的殊荣。

“宋明楼!”

岚贵人在心里一字字念着,胸腔里的妒恨怨憎翻滚着,从她被选入宫父母再三强调侍奉贵妃要温顺时,岚贵人便怨恨上了宋明楼

无论是帝王无上的宠爱还是庄娴二妃恭敬地叩拜,都使得岚贵人的野心空前膨胀。

她,要取而代之。

宋明楼来到主位下手第一位落座,由王嬷嬷解开斗篷。皇后宫里第一红人陈姑姑,见她落座连忙迎了过去,第一时间奉上热茶。

"贵妃娘娘天寒过来辛苦了,快喝口热茶暖暖。"

陈姑姑一边笑脸相迎,一面悄悄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宫女得令,前往内殿去催促皇后。

又过了一刻钟,皇后才姗姗来迟。

众妃嫔起身问安,皇后端着笑应着,由两侧大宫女扶着,步入那高达半丈有余的台基。

皇后到红框架山水立屏前的凤座落座,居高临下的俯瞰众嫔妃,身着正红宫装,头戴凤冠。

"众姐妹都快入座吧。"

皇后细细观赏一番宋明楼行礼,高高俯瞰,心底着实痛快,第一百次赞扬自己当初修高台子的智慧。

她就是要让宋明楼这个小贱蹄子知道,这宫妃与皇后的差距。

她是主,汝为奴。

洋洋得意的皇后并未发觉新进宫妃面上的微妙,而候在阶下的陈姑姑却看的清清楚楚,内心止不住的叹气。

她当初就不赞同皇后去修这高台,一国之后,成天作妖,以为这是戏园子要唱大戏吗?彰显威仪何必要用外物来体现,更何况修建高台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宋贵妃吗?

陈姑姑只觉得命苦,摊上皇后这个一意孤行的主子,不仅没起到打压作用,反倒成了个笑话,其余位份高的妃嫔指不定如何取笑呢

圣上虽没有对此置喙什么,可明显的对皇后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圣上还会眷顾几分,偶尔提点下皇后,现在却是懒得说了,初一十五,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哪位是岚贵人,走上前让本宫瞧瞧。"

皇后端坐高台,指明点姓要见岚贵人,岚贵人走上前叩拜行礼。

"嗯,果然是标志美人"

也不知皇后是如何从一张红肿的脸上看出俏丽的,对岚贵人那是夸了又夸,"本宫这有只凤钗,赏你了。"

岚贵人慌忙谢恩,皇后自觉笼络到位,也不管庄妃那难看的脸色,自顾自道,"本宫对你一见如故,想来你也争气,大福气在后头呢"

说着,得意看了眼宋明楼,这以色事人,终究没长久啊。

皇后不喜欢宠妃,但皇后喜欢拿宠妃去羞辱宋明楼。

妃嫔们都没有吭声,默默看着这场好戏。

主人公宋明楼却毫不在意,面色淡淡。皇后咬牙,强拉着岚贵人说了半盏茶的话,说的最后口干舌燥,方才散会。

皇后一走,紧接着轮到贵妃离开。

"嫔妾恭送贵妃娘娘"

她路过之处,妃嫔们不管情不情愿,无不依礼盈盈下拜。

请安后的嫔妃都会干些什么?

会补觉,串门说笑,逛园子,绘画奏琴,甚至练习伺候人的功课,以便下次君主怜惜。

不过,再怎么想着勾引陛下,也不会挑在今日。

今日,是十五。

不过,有时候,总会有些意外出现。

"今日午睡做了个噩梦,胸口有些绞痛。"宋明楼倚在靠枕上,面色略有些苍白,"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宁心静气的药膳过来。"

说罢,自顾自的阖上了眼。

药膳?宫里的女人哪需要药膳呢,这长信宫遍地都是陛下的耳目,怕是不到一时三刻,陛下便得知了。

"娘娘?"

王嬷嬷嘴唇颤抖,不敢置信,最终咽下千言万语,出门吩咐。

宋明楼放松了些心神,脑中又回想起今日请安时,娴妃那欲言又止中带着怜悯的眼神。

多久没看到娴妃这样的眼神了,三年了。

第一次是承化十二年,自己入宫三月,新入宫的娴妃这么看着自己,脸上是藏不住的怜悯,后来消息传来,母亲悬梁了。

第二次很快,一个月后,娴妃再次怜悯的眼神,是她父亲病逝。

两次怜悯,宋明楼的亲人一死一伤,娴妃的目的如何,宋明楼不在乎,她只想保住剩下的宋家人。

这次…是大哥吧。

母亲在父亲病逝后便回了陇西娘家,外祖父母尚且再世,自会看顾母亲,除那之外,还能有谁呢?自然是继承了父亲遗志,想要光复文人至上的大哥啊

此时,勤政殿内,一片风雨俱来。

萎跪佝偻的两名官员被人摘了官帽官服,拖了下去。

端座御座的圣上对着今日正当值的秉笔太监下令,正要如何处理这勾结党羽的逆臣,以儆效尤。

御前大太监冯保匆忙赶来,悄悄附在圣上耳旁说了一句。

在这里,长信宫的事总是最重要的。

帝王的仪仗声势浩大,掌印大太监冯保第一时间打开了后绸面的遮雪伞,小步跟上去,与亲卫们一同簇拥圣上离开。

三十六人抬的龙撵稳稳抬着周忱,待至长信宫,未让人通传,径直入了暖阁。

暖阁内,宋明楼早已卧在床榻上,似乎睡下了。

周忱解了身上黑色鹤氅,递给身旁的奴才,待自己身体暖和些,便挥退了奴才,自行脱了外衣,上了床榻。

周忱将宋明楼拢入怀中,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娇儿,见她姣美的容貌上浮现淡淡的疲惫,眼下一片乌青,眉也蹙着,仿佛一块水晶琉璃,一触即碎。

宋明楼本是浅眠,又蓦然落入一个滚热炽烫的怀抱,呼吸之间皆是龙涎香的味道,如此之下又怎会不醒?

“醒了?”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挣扎,周忱温声问着,臂膀依旧揽着,不许宋明楼起身。

“陛下,这与礼不合”

宋明楼挣扎失败,嗓音有些闷闷的,身为嫔妃没能在宫门迎接圣驾,实在不合规矩。

“乖乖躺在朕怀里,这便是规矩。”

周忱可舍不得他的绾绾站在寒风之中,本就身子娇弱,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太医一路匆匆赶来,在门外高声请示后,就提着医箱,为宋贵妃请脉。“娘娘是被噩梦惊扰,导致忧思难解,微臣给娘娘开服汤药,每日早晚煎服,可散滞气”

“等日头略好些,还请娘娘多走走沾沾阳气。”

搭完脉,太医如是说道。

在宫里任职这么久,谁是真病,谁是假病,他自然有套自己的腹稿。又听得贵妃娘娘提及做了个噩梦,便也闻弦知雅意。

周忱颔首,挥他退下。

“什么噩梦,惊扰的你耿耿于怀。”

“没什么,一些微末小事罢了,不值当说出来让圣上烦心。”宋明楼偏过脸,不肯言说。

周忱脸上的笑意淡了,探手掐过她下巴,迫她转脸过来。

下一刻他动作骤然一顿,烫手似的移开。原来只这一瞬的功夫,她脸上全是湿湿凉凉的泪。

“绾绾,你这是怎么了”

宋明楼入宫四年,周忱至今记得她第一次落泪的时间,承化十二年十月,宋首辅去世。那日的宋明楼哭的肝肠寸断,近乎要气息断绝。

她只穿了一件里衣,赤足跪在他面前,乞求他能够开恩准许封闭长信宫,让她为父守孝三年。

“我今日梦见了儿时的事,那时是我们随母亲住在外祖家,因我自幼淘气,总是惹祸,每每都是我大哥在长辈面前替我遮掩……”

周忱缄默,目光一寸寸打量在她面上。

“贵妃,身为后宫嫔妃,岂能妄议前朝。况且,宋家的事,与你早已无关。”

周忱略略警告了宋明楼一句,他素来不喜自己的绾绾与宋家牵扯上什么关系,更不想看见绾绾为毫不相干的宋家人劳心伤神。

绾绾,只能是他一人的

“二哥哥”宋明楼蓦的扑进周忱怀里,美如月华的眸子蓄满泪水,洇湿了周忱胸口的衣袍。

她哽咽着,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周忱是先皇的长子,序齿最大,何时排名第二?不过宋首辅曾为帝师,长子宋文谦比周忱略大些,若是如此,这声二哥哥倒是宋明楼独有的称呼了。

周忱抚上宋明楼的面颊,掌心温热,“贵妃,国有国法,不过,念在宋首辅的份上,朕会开恩的。”

________

圣驾离了长信宫,又重回了勤政殿。

政务繁多,周忱素来大权独揽,视权力为自己的禁脔,这一处理,便是到了深夜。

“陛下,子时了,该歇着了。”

寂静无音的大殿上,响起冯保低低的劝声。

“啰嗦!”

直至将手边的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周忱方搁了御笔,长伸展了下筋骨。

不过该允诺的事还是要办的。

周忱思索片刻,唤了秉笔太监的名字

“赵晏”

“奴才在。”

“你去牢狱,废了宋文谦的腿后将他发还回家。”

宋文谦这些年在朝中上蹿下跳,勾结党派,暗存党羽,不时煽动御史们血谏。

若按照旁人,活剐了也不为过。

但……周忱又想起自己的绾绾梨花带雨的模样,到底心软了些。

抬抬手,留了宋文谦一条小命。

又是一日,周忱驾临长信宫。

暖阁里。

“陛下,娘娘的穴已经养好了。”

宫教司的教养嬷嬷跪伏在地,周忱轻揽着怀中的人儿,教养嬷嬷们很乖觉,默默退下,殿内只余周忱二人。

因宋明楼害羞怕痛,自她侍寝以来,周忱从不允许教养嬷嬷随侍在侧,总是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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