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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弄没什么表情,指了指整个人几乎快嵌进他怀里的少年:“他怎么了,毒发了?”
展戎一愣,凑到榻边,仔细观察了会儿钟宴笙,迟疑着开口:“主子,据属下观察,小公子脸色发白,身子颤抖,还试图往您身上凑,应当是……”
萧弄不耐:“说。”
展戎不敢再废话,飞快道:“冷的。”
“……”
展戎说完,见萧弄脸色不对,憋着笑眼观鼻鼻观心,自动滚出门。
漠北苦寒,不比京城条件优渥,征战在外,军需条件差的时候,经常地为席天为被,没有被子不算事儿。
何况四月的京城也逐渐暖和起来了,萧弄身上余毒未清,作为半个病人,睡个午觉,不盖被子也没觉着冷。
但他没想到钟宴笙不行,睡着睡着感觉冷,循着暖源就凑了过来。
怀里的少年身子单薄而柔韧,暖烘烘的,沾着满身的芬芳。
像那隻大胆飞到他掌心的小山雀,柔软又脆弱,手指一握,便能轻易掐断喉咙。
萧弄不知道怎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磨了磨牙:“本王还以为你是开了窍了投怀送抱呢。”
结果是冷的。
明明就是受人指使来勾引他的,结果成天不做正事,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哥哥。
被墙硌到就是一大片淤青,涂药都小心翼翼不敢下手,睡个午觉不盖被子居然还能冷到。
娇气得令人发指。
行伍中人,最讨厌这种娇娇气气的人了。
惯的他,坚决不给被子。
萧弄垂眸思毕,手落到钟宴笙背后,察觉到这小雀儿似乎想挪开,理直气壮地将他往怀里又拢了下,嗅着那股愈发浓郁的气息,舒心地闭上了眼。
钟宴笙睡得还是不太安稳。
他睡梦中身子越来越冷,好不容易靠近了唯一的暖源,待了一会儿,察觉到那个东西不是很暖和,反而像在汲取他身上的热度,委屈地想离开那个东西,把自己蜷成一团保暖,结果那东西就像八爪鱼一样,将他紧紧缠住了。
他挣动了好几下,也没能挣开,只能放弃挣扎。
好在依靠在一起片刻后,那个东西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和他共享起暖意。
钟宴笙拧着的眉心微微松开,安心地沉入了梦乡。
钟宴笙入梦的时候,正在青楼里厮混的孟棋平也收到了小厮带来的回信。
听闻钟宴笙是假世子后,最耐不住的当属孟棋平。
上次在九香楼里,他嘴上没把关,被人提醒,顾忌着钟宴笙的身份,才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