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飞鱼服
飞鱼服
翌日清早,雨水暂停,天边乌云坠堕,绿浮出门找谢殿春,他站在乌云的尽头,一片灰暗的天色里等她。
他穿一身飞鱼服,衣裳上挟了初春的寒、雨水的润,丹凤眼尾伶仃的淡漠,不是那种因为身居高位才有的疏离,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距离感。也不是冷,是淡。像什么呢,绿浮想,像早晨起床时所见到的薄雾,也像地平线初升的太阳,皆是能看得见的、以为有温度的,可触碰时却抓不着,也没有温度。
绿浮换了昨日绯月给的那一身衣裳。那是火红色的面料,刺目耀眼,望在眼里都觉着炙热,与谢殿春形成两个极端。
绿浮不明白怎会有人身在权力中心,却还能像他这般寡淡,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无论是使用极端的引诱还是细水长流的柔情,谢殿春都不会对她动心。
别说一年,就是给她两年,都未必有胜算让他爱上她。
“上车,”他沉沉说,掀起飞鱼服一角便于行动,踩过路面的水洼,大步迈上车去。
绿浮紧紧跟在他身后。
车里的小几上煮着沁香的热茶、精致的点心,谢殿春亲手捻了块玫瑰糕给绿浮。她愣了愣,随即乖巧地接过。她故意吃了些碎点落在唇上,她知道自己的唇形漂亮,像一朵桃花瓣,粉嫩饱满,若沾了碎点,能激起男人的‘吃’欲。
见他果真沉沉地盯着自己的唇看,半晌,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唇角,带走那点儿碎糕。他问:“甜吗。”
绿浮颔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