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之二
「喀擦」的声响来自班上一名b别人矮小许多的nv同学手上那把老旧的剪刀，生锈的表面掺杂着少许的h褐seyet，刺耳的声响让旁人不禁开始皱起眉头，但nv孩对这一切似乎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一味想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
「啊！」
突然发出的一声惊呼惹得众人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nv孩发现自己手指末端那豆大般的血珠沿着剪刀滴在裙子上，雪白的裙子就这样染了红。
那样的红，是多麽令人感到怵目惊心。
「你有怎样吗？要不要送医急救？」
同样和她穿着校服的短发少nv赶紧抓住她的手审视，紧张兮兮的模样让nv孩差点笑了出来，虽然送医急救这句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少nv实在太大惊小怪了，但不难看出少nv对她其实很是关心。
她心里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照理说，应该要这样子的。
对吧。
对吧。
对吧。
咦，真的是这样吗？
先不论她的思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不知道为什麽，此时的她却感觉到少nv的脸在她眼里开始变得模糊，她每次眨眼时就只能看见少nv的眼珠或是鼻子，根本无法看清楚脸部的全貌，就连她的记忆也开始混乱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她听见脑中开始嗡嗡作响，就连耳边也传来一连串的嗡嗡声。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她记得，今天大家留下来是为了替教室布置作最後的赶工吧，既然如此，那个关心她的nv生她应该认识才对，但为什麽她突然想不起对方的容貌和名字呢？
看着少nv一开一阖的嘴巴，茫然的她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辨识的只有声音而已。
奇怪，她到底是怎麽了？
「拜托，你是阿呆啊！又不是什麽重大事件，紧张成这样会不会太夸张？只不过是剪到手而已，没事的啦。」一名高大的男生拍了拍短发少nv的肩膀，示意要她别担心，只是没想到嬉笑的模样竟然惹火了她。
「没事？什麽叫做没事？你ga0清楚好不好，那把生锈的破剪刀即使没杀了她也很有可能造成破伤风，很危险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短发nv孩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同学，一伸手就是要扯他的衣领，要不是其他人赶紧上前架住她，两人交战的场面很可能一发不可收拾。
「那、那个，其实我没事……」
虽然嘴巴这样说，但nv孩的身t早已感到无b沉重，她手上的剪刀「锵」的一声掉在地上，眼前莫名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不知怎麽ga0的，虽然让人昏昏yu睡，却没有丝毫呕吐感。
就好像，身t强制她进入睡眠模式一般。
「你放心回去吧！这里我们会完成的。」
风纪弯腰捡起地上那把老旧的剪刀，脸上有着一丝坚毅，似乎还带了点……忧心。「以後我们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身t，我们为了你付出这麽多，你可要活下来才行。」
你在说什麽？为什麽我都听不懂呢？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nv孩原本想要听个仔细，但耳边再度出现的嗡嗡声却彻底打断她的思绪，让她只能迷茫的看着周遭的同学。
奇怪，怎麽连大家也变得不太一样了？
究竟，改变的人是大家，还是她呢？
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来吧。」
不知何时，短发少nv转眼间早已站在教室外向她招手。就像招魂铃，随着对方手摆动的频率，nv孩感觉t内的魂魄一点一滴开始迷失自我，最後只能遵照她的指示行动。
隐约中，她觉得双脚好像会自己动似的，不用命令就迳自走出教室，那种全身轻飘飘的感觉在移动的过程中似乎有些不切实际，她想着，如果以後走路都不会感觉到累，那她还会有知觉存在吗？
不久，她便随着短发少nv来到校门口。
门口两侧微弱的光线正发出清冷的白光，光晕中难得没有出现几只飞蛾旋绕飞舞，徒留冷清的灯光自黑暗中伫立。
「好好保重，知道吗？」短发少nv紧握住她的双手，但眼角泛起微微泪光，若隐若现，彷佛彼此将永久分别，握住手的力道似乎更紧些。
「如果可以，其实，我们想和你再当一次同学。」
轻轻的，短发少nv将她推出校门口，只是这一推後，就像存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学校那一端已隔绝所有事物，清楚划分彼此的界线。
意识昏沉的nv孩独自走在街上，身t彷佛被下了指令般，双脚只能毫不间段的往熟悉的方向前进，一路上静悄悄一片，没有半个人影，只有几盏孤独的街灯及那枯h的灯光伴随nv孩回家。
「喵呜——」
突然，一只黑猫从垃圾桶中跑了出来，让nv孩顿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奇怪，我怎麽会在这里？对了，我的书包呢？
nv孩看着两手空空的自己，紧接着环顾四周，马上判断自己应该是在半睡半醒下离开学校，因此才会连书包都忘了拿。
nv孩对於记忆中同学们的怪异行为并没有多想。
或者说，当中莫名出现了记忆断层。
现在的她只想赶紧回到学校拿书包，以免隔天因无法准时缴交作业而被老师记警告。
「趴兹、趴兹。」
学校楼梯间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墙上老旧的壁画出现严重的脱落，露出被侵蚀已久的墙壁，原本这些景象nv孩本该在白天时早已看惯，但此时的场景她却是被数学老师留下来进行恶补。
「厚，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丢一堆题目给我作我也照样算不出来啊──」
咬着笔杆，怡蓁恨恨地环顾一下空荡荡的教室，顺便瞪向不远处还亮着微弱灯光的导师办公室。
谢老师，我知道你是数学界的权威，但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砸了你的招牌啊……
怡蓁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在心里呐喊几百次了。
她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开始忖度接下来该怎麽办才好。
九点四十七分。
在这个时间，有留下来晚自习的同学早就都回家去了，大概只剩下她还在跟桌上堆积如山的数学题目奋斗。
「讨厌，看来不到十一点老师是不肯放人了。」
怡蓁嘟起嘴坐着两脚椅伸懒腰，意外瞥见有一名同学从导师办公室走出来。
咦，那个人好眼熟喔……
「啊！」怡蓁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个nv生是晴文，国小时两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过後来因为晴文要念专收舞蹈学生的学校而搬家，两人上国中後也没再连络了。只是没想到世界竟然这麽小，她们两个居然会读同一所高中。
一看她刚从办公室走出来，怡蓁连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被谢老师留下来。
在她国小的记忆里，她每次都被老师指派为晴文专用的数学小老师，别看她现在这样，她以前的数学成绩可是名列前茅呢！
呃……虽然上高中後的表现是有那麽一点点的差距啦……
「晴文──」怡蓁丢下笔跑出教室拉住晴文，「好久不见罗！」
「咦？」
被拉住的nv生先是一愣，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後，脸上的表情就和怡蓁预期的一模一样。
「怡蓁！你怎麽会在这里？你最近过得怎样？」
「厚，我会在这里，当然是跟你读同一间学校啊！」
怡蓁用力拍一下晴文的肩膀，这是她们以前打招呼的方式。
「不过你会在这出现，我还蛮意外的。你不是应该要继续念和舞蹈相关的学校吗？」
「噢，忘了告诉你，我决定还是放弃跳舞好好读书，所以又搬回来啦！」晴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我的数学一样惨兮兮，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你可要好好帮我恶补一下哦！」
「那当然，有我在，你的数学铁定能安全过关。」她拍x口保证。
只是怡蓁说这句话时，有点心虚。
其实她现在的数学成绩一直不上不下，每次补考都一定有她的份，但她怎麽可能向晴文坦承，其实自己和她一样有很大的机会是数学重修班里的内定名单之一？
在晴文的认知中，她可是数一数二的数学高手，她不能让晴文知道自己已不再像过去那麽风光。
对，不可以。
她握紧拳头，在心里对自己喊着。
她绝对不能让晴文发现。
「晴文，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对啊，我把题目写完就交给谢老师，他改完後说我有进步，今天先放我回家。」她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对了，这麽晚了你怎麽还没回去？」
有进步？先放她回家？
对於晴文说的话，怡蓁可是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现在她被谢老师发的一堆练习题b得快疯了，连一题也算不出来，但晴文却不一样，老师不但先放她回家，还称赞她有进步，这是不是代表晴文目前的数学成绩b她好太多了？
这种事，她绝不允许。
想到这里，怡蓁似乎挑了一下眉。
「我帮老师打这次全班的复习考成绩单，不过全由我一人来输入成绩真的是太累了，还得一边打一边校对……偷懒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反正你都要回家了，要不要顺便陪我逛一下学校？」她笑笑的回答。
突然，怡蓁从口袋拿出一把小型手电筒，照着自己翻白眼的脸。
「再声明一次，是夜?晚?中?的?学?校?哦！」
「怡蓁，你别吓我。」
果然不出她所料，晴文受到小小的惊吓。
「好啦好啦，不闹你了。」怡蓁收起手电筒，「我先回去处理一下东西，你到连接走廊等我。」
「嗯，你快一点哦！」
怡蓁迅速跑回教室，瞥了一眼桌上空白的数学卷，再看看时钟。
十点十五分。
好吧，到十一点老师就会放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