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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海龙王(3)

 

王龙和刘永权一言不发,越走越快,暗自较劲;许师傅和廖师傅,害怕王龙会随时爆发,随时警戒地跟在王龙身後;刘继恩杀气腾腾的一只眼睛si盯着王锦雄,充满压力的眼神迫使王锦雄愈走愈歪,想离刘继恩愈远愈好。三个小徒弟各推着一台推车,倒是说说笑笑,都很熟的样子,跟在最後面,交换两个老板的八卦。

走进姓蔡兄弟的摊位,粜手的助理把磅秤拿在身边,手上端着一本小笔记本,拿着一只五块钱的原子笔在那边抄抄写写,粜手和助理已经在作最後的确认,蔡氏兄弟远远看到王龙走过来,马上上前热情招呼。

「龙王大仔,你总算来了,刚刚你来看了一轮,还迟迟不过来我还以为我们兄弟这次抓的你不满意咧。」蔡大哥看到王龙,终於放下心来。他弟弟也在旁边笑呵呵。

「哪会啦!你们兄弟抓的我尚信任,品质尚好。刚刚我就看到你後面那条黑toro,我一看就知道绝对是今年最好的黑toro。」

蔡二哥也赶紧搭腔。「那是当然的,王董厝里要办喜事,就是要有这一条这麽高尚的黑toro,咱们都有收到王董你的喜帖,里面的黑toro,一定要用我抓的这一条才够高级,才可以搭得上王董的身份嘛!」姓蔡的两兄弟除了希望等等卖个好价钱之外,也想要争取以後给「海龙王」餐厅固定进货的机会。

王龙开的海鲜餐厅,从来没有固定的渔货来源,王龙总是觉得,这样子鱼的品质b较难控制,三十年来,王龙总是要亲自到渔市场来挑鱼,偶尔交给手下的两位老师傅来处理,就算他们也是几十年的老经验,王龙还是不放心。总是希望餐厅买的每一条鱼都要亲自看过,这也是「海龙王」之所以是全基隆最厉害的海鲜餐厅的重要因素。

刘永权在旁边竖着耳朵,细长的眼睛在金框眼镜之下愈眯愈小,蔡大哥在和王龙说说笑笑之间,突然发现刘永权也在旁边,而且脸se非常难看。

「刘董也来啦!啊!真是稀客,怠慢、怠慢…」蔡大哥正努力想要寒暄几句,正好被粜手打断。

「开始喔,开始喔!」粜手大声喊了,四周的人马上围了过来,进入战斗位置。今天的粜手是有三十年老经验的陈桑,是基隆渔会最厉害的老手,眼光准,叫价快,他的助理是个新手,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

陈桑拉过起一小篮白鲳鱼:「四斤,四百五。」

王锦雄问许师傅:「四斤才四百五十块!怎麽这麽便宜?买下去。」

「他说的四斤,是指这一篮白鲳鱼一共重四斤,每一斤四百五十块开始叫卖。而且是台斤,不是公斤。」

王锦雄恍然大悟。

「四百五十、四百五十、四百五十、四百五十、四百五十。四百、四百、四百,要呒?四百、四百、…」

「怎麽降价了?」王锦雄又问。

「没人喊,就是会降。」许师傅又说。

陈桑继续喊。「四百、四百、四百、百一、百一、百二、百三、百三、百三…」

「怎麽又变便宜了?变一百块!还十块、十块又涨上去了。」

许师傅再答「百一是在说四百一十,四百省略不要念,这样b较快。慢慢升上去,是因为有人喊价了。」

「谁在喊?没看到阿。」

「不用喊出声音,只要眼神跟粜手对到一下,粜手经验丰富,自然会帮你加价。」

「喔──喔!」王锦雄两眼一亮,突然觉得很有兴趣。

「百三、百三、百三、百三、百四、百四、四百四十五!」

王锦雄又问:「这次怎麽变成只加五块了?」

许师傅倒是很有耐心:「因为一开始喊四百五十没人要,但是喊到四百四十还有人加,所以加个五块,基本上不超过最先没人喊的四百五十,懂了吧?」

「喔──喔!」王锦雄赶紧默记下来。

陈桑把整个篮子的白鲳鱼装在塑胶袋里,交给後面一个的一位太太。助理手上拿着一本小单子,按了按计算机:「一千七百八十块。」那位太太付了钱之後,助理马上开了一张单子,撕下来交给那一位太太。

「他拿的…?」王锦雄还没问完,许师傅马上接着说,「他拿的是渔会那边统一的传票,要作记录,像是卖了多少鱼,用什麽价钱卖出,这样渔会那边才知道行情,还有所有的这些渔民捕了哪些鱼,跟每日渔货的状况。」「喔──喔!」看到王锦雄认真的表情,许师傅心里暗自开心。

陈桑拿起一箱红魽:「三斤零八两,二百。二百、二百、二百、百一、百一、百一、百二、百三、百三、百三,没了喔…」王龙看了陈桑一眼,没人注意到。「百四、百四、百四、百四、百四、百四、没了喔…好。」被王龙买下来了。

陈桑拉过一篮七星鲈,「三斤十二两,百三。百三、百三、百三、百四、百四…」包括王龙,附近的买家陆陆续续又买了很多东西,只有刘永权动也不动,什麽也没买。

四点半一到,终於到了最後的压轴,一整条背部蓝黑、腹部白se,硕大的黑鲔鱼,连陈桑这样子的老手都打从心里兴奋起来,黑鲔鱼的价钱可不一般,喊起来特别过瘾,两只眼睛发光,虽然已经快要淩晨四点半了,jg神却好到没话说,喝杯水,t1an一t1an嘴唇,蓄势待发。王龙倒是没什麽动静。旁边的很多人也sao动了起来,想必是姓蔡的这一对兄弟通知来的人,大家都是冲着这黑鲔鱼来的。

「二百五十,八百」

「一千六!」刘永权瞬间出价,还是翻倍出价。陈桑瞬间呆住一秒。其它的买家都被吓了一跳。

王龙斜眼看看他,嘴角笑了一下,再向左转头,继续看着刘永权,右手捏了捏右耳耳垂,谁都没注意。

「千六、千六、千六、千六、没了喔?没了喔?…」陈桑以为出到这个价钱没有人会再加价,却是看到许师傅跟他对上了眼。「六百五、六百五、六百五。」廖师傅也对他点了两下头。「千七、千七、七百五、七百五、千八、千八、千八、搁有呒?搁有呒?搁有呒?」许师傅和廖师傅不停出价。「八百五、八百五、八百五、千九、千九、千九、九百五、九百五……」刘永权本来想一举标下黑鲔鱼让王龙难看,看着王龙正盯着地上看,好像无心出价了。其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买家却不断出价,刘永权心想:反正只要不是王龙买到就可以了。但是内心又觉得没有挫挫王龙的锐气,有点不甘心。

王龙突然高喊:「二千七百五!」

许师傅和廖师傅突然高声呐喊:「好!漂亮!还是龙王大仔有气魄!」在旁边拍手叫好,王锦雄、早就放弃的的买家,还有旁边看热闹的人,在许、廖两个师傅的带领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鼓掌起来。一时欢声雷动,王龙好像一个大英雄一般,接受大家的欢呼、掌声、口哨声。

「二千七百五、没了喔?没了喔?……」

「二千八!」刘永权大声高喊用力之大,原本整整齐齐的西装头掉下了两搓头发披在额头上。

现场一阵安静。只剩下陈桑的声音。「二千八、没了喔?没了喔?……。好!」

刘永权双眼充满着喜悦,近似发狂。

王龙重重摇了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只差没有搥x顿足。

助理按了按计算机:「七十万。」刘永权毫不迟疑拿出现金交给助理,手里只剩十几万,心里想这一条黑鲔鱼虽然不值这个价钱,但是让王龙婚礼办不成黑鲔鱼宴,就是划算啦!正心满意足要过去嘲弄王龙几句。粜手助理从後面里拉出另一条b较小的黑鲔鱼,王龙和其他的买家都全神贯注准备好要出价了。

「两百,一千」

刘永权当场傻眼,两条法令纹抖得让金框眼镜从歪曲的鼻梁上滑了下来。

2012/6/29星期五况秋桂家清晨5:00

「哔、哔,哔哔哔哔!」

床头边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况秋桂被吓得张大了眼睛,连肩膀也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其实她不应该被吓到,因为她早十分钟前就已经醒过来了,床上的棉被也都已经折得像豆腐一般方方正正。

此时况秋桂一个人在微微黑暗的房间之中,全靠床边台灯一点灯光微微照明,况秋桂长得瘦瘦高高,满头白发略长、微卷,剪得整整齐齐,皮肤白皙,脸上虽是保养得宜,但还是有不算少的皱纹了,可是还是看得出来十几二十岁时应该是个清新可人的姑娘,三、四十岁时是美丽动人的美nv,现在也依然犹有余韵。况秋桂站得直挺挺的,原本正要朝着房间边墙上,一个拉上深红se窗帘的窗户走去。她身上穿着齐脚踝、长版的尼龙睡衣、双手拄着钛合金四脚助行器。况秋桂身上的睡衣也是上了年纪了的,睡衣的袖口、衣摆环绕着蕾丝,领口的蕾丝上还缝着珍珠光泽的塑胶珠珠,但是光泽也已经斑驳,露出下方黑灰se的塑胶。原本应该是白se的睡衣,经过四十年的洗涤,也已经泛h,原本x口还有几个立t花朵的设计,但是十年前被烘衣机洗掉了,这是况秋桂最喜欢的睡衣,她当年亲手裁作的,现在眼力大不如前,看不准针眼,没法再作,这几年来也就剩这麽一、两件还能上身了。手上的钛合金四脚助行器是住在美国儿子送的礼物,上窄下宽,握把软y适中,可以对地面稳定地出力,两侧之间又有横杆相连,结构稳固,质量轻、强度高,完全依照况秋桂的身型尺寸设计,特别在美国订作的,是一般助行器的十倍价钱,双手不用特别出力,还可以兼顾锻链功能。

况秋桂已经离床铺有两、三公尺远,她想到自己总是b闹钟早起,却每天都忘记把闹钟先按掉,总是要走了这麽一段路之後再回头,忍不住对自己的记忆力小小发了脾气。「啪」的一声,拍了自己脑袋瓜一下,细长、卷曲的银白头发在床头灯的反光中震出一片涟漪,带有皱纹的嘴角却向上扬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嘲笑一下自己。

「唉呀。老了真讨厌!」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闹钟上的数字搭配着声音的节奏,闪烁着刺眼的红seled光芒,毫不疲倦地叫个不停。

其实不去理它,十五分钟後闹钟的鸣叫声就会停止了,只是快到况秋桂晨间运动的时间了,这是每天的例行活动,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要是被这个讨厌的电子「哔哔」声打扰了,整天都会静不下心,骨头痒痒的、肌r0u涩涩的,全身上下都不舒坦。她也想过不要再把闹钟定时了,反正闹钟b她还晚起,从没叫醒过她,但是又怕错过这个一天只有一次的晨间运动时间。

她还是决定回头把闹钟关掉,而且虽然闹钟声音不大,但是她也不想有任何机会吵醒住在四楼,也就是楼上的唠叨的外籍看护,玛莎。如果吵醒了玛莎,她珍贵、美好的早晨就会被无止尽的碎碎念不断攻击、扫s然後再轰炸,直到整个早晨都被打成灰烬为止。

况秋桂缓缓踏步移动,身t摇摇晃晃,助行器左右支撑,在地上踏出半个圆形顺利地转过身来。她年轻时训练过度,膝盖不好,动作b较缓慢,虽然台大医院骨科的许医生说只要换个人工膝盖就没问题了,但是况nn不愿意麻烦nv儿、儿子来照顾她,其实她更不喜欢许医师,报纸上写许医师身为骨科权威,外表道貌岸然,私底下包养小三,打老婆,是个无耻小人,虽然许太太出来否认一切,可是况秋桂就是知道许太太说谎,况秋桂就是有这个能力。她总是说:「别看我走得慢,但是我脑袋转得快,我知道我要去哪哩,直直地走过去,不用拐弯,无论我跟谁b,我b谁都快!」推托着不去做手术。

况秋桂向着床铺走了几步,两只手熟练地将四脚助行器高举过头,再使劲往下一砸,一只脚正中闹钟按钮,闹钟的鸣叫声在「5:05」的字样,就这几个简单动作,就已经花了五分钟。闹钟的黑白简约塑胶外壳经过多次攻击,已经gui裂,今天这一砸,闹钟总算喷飞出了一些塑胶碎片,老nn砸着开心,把四脚助行器再度被高举过头,又往下砸,这次把gui裂的最严重的地方敲了一个小洞出来,黑se塑胶碎片喷到了枕头上。

「哈哈!」况秋桂发出得意的笑出声。

两脚踏出另一个半圆形,拄着四脚助行器再度转过身去,面朝着拉上窗帘的窗户直直地走去,不拐弯。俗话说:千里之行,积於跬步。况秋桂总算是到了窗户前面,两手放开助行器,抓住窗帘的中央。

「唰」的一声,暗红se的窗帘被拉向了两边。

原本昏暗的房间却染上了一片清晨特有的蓝光。整个房间好像被灌了水一样,像海一样的蓝。

况秋桂伸出双手推开窗户,眼睛眯地小小的,缓缓适应光线,慢慢张开眼一看,从三楼的窗台望出去,整个基隆市区像是沉到了海底一样,b海还要蓝。

七十三岁已经笑得跟十七岁一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史上最大只的帝王蟹。帝王蟹的身tb汽车还宽,再加上错落有致的八只蟹脚,前前後後规律地摆动,头上高举一对大螯,开开合合使劲地挥舞,像个威武的将军,好像他的前方有数百万的兵马供他指挥调度一样,威风八面,非常气派;螃蟹四周被一只巨大的鳗鱼围绕,鳗鱼狭长的身t灰中带黑,到处延伸、环绕成三个圆圈,帝王蟹就装在地一个圆圈里,鳗鱼流线滑溜,光亮鲜neng,眼睛圆滑透亮,发出光芒,鱼鳃一闭一阖,正稳定规律地呼x1着;鳗鱼围住的鱼,章鱼头又大又圆又鼓,像一个大气球,上面两个眼睛转来转去,活灵活现地非常可ai,八只触角像螺旋桨一样,贴在头的下方旋转着,一下向左、一下向右,不停循环,像是一艘大飞船;旁边还有衣柜大的雕鱼,鱼鳞闪闪动人;椅子大的明虾,横排成一列、引擎盖宽的九孔,嘴里还会冒烟;pa0管粗的小管;直升机大的花枝……

这些海洋动物,都驻足在一间占地五百坪的两层楼建筑物上,和况秋桂的住家只有一条大马路之隔,这栋建物一楼幅员广大,前方大厅虽说只有一层楼高但也有五公尺,二楼内缩,而高矮之间,大厅屋顶像是一个特制的平台,海洋动物就在这个平台上栖息着。况秋贵从马路对面的三楼房间望出去,正好看得一清二楚。

一片蓝光中,况秋桂心满意足地一个一个跟他们打招呼。

「蟹将军!您早!」

「小鳗,今天还是这麽有jg神在游泳,不错。」

「龙虾大哥,每天都做仰卧起坐,真是勤练呢!」

「章大头呀,怎麽?忙的手忙脚乱的?不然我来帮你吧。」

「雕鱼小姐,这身衣服好看。」

「九孔哥,引擎又冒烟啦,快去修一修吧!」

「小管,你还在清pa0管。」

「花枝,等着出任务吗?。」

况秋桂表情时而严肃、时而和蔼、时而害羞、时而豪迈、时而热络、时而冷淡……。每打完一个招呼就一边开心呵呵笑,笑得眼角都出泪了,只好用缝着雷丝边的睡衣袖子擦了擦,擦完,深深地x1一口气,一边手臂向前抬起,手顺势举高向腰侧向下抓,然後往背後一推,转动肩膀再把手抬高,向前方直直伸去,接着换另一只手,伸直、下抓、转肩、抬高、伸直、下抓、转肩、抬高……。就好像在游泳一样。况秋桂嘴巴张大,大口换气,换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手也不停滑动,就有如正在换气。况秋桂三不五时会闭上眼睛,好似真的漂浮在大海里游泳面那般陶醉。

自由式游完了换蛙式,蛙式游完换仰式,仰式游玩换蝶式。额头出了好几滴汗。况秋桂运动得很满意,随着早晨的凉风,笑得更深了。

「喀、喀」巨大龙虾的下面,发出轻轻的声响,x1引了注意力。

「唉呀,海猫呀。」况秋桂小小惊了一下。

马路对面二楼yan台边上,龙虾头下方的大厅屋顶上,躲躲藏藏地出现了一只全身黑的猫咪,t型b一般的猫咪小了一点,猫咪的头圆圆扁扁,全身只有额头和鼻梁是白se的,两个眼睛在白se的毛皮里好像闪着银se的光,鼻子也反s出一点光泽,好像很sh润健康的样子。两只尖尖的耳朵从圆滚滚的头中翘了起来,没有什麽肩膀,上半身窄窄斜斜的,两只大腿粗粗的,下半身宽宽胖胖,还有一条长长卷曲的尾巴,全身都是无可挑剔的黑,就是一张黑白脸特别突出、可ai。这时候小黑猫躺在屋顶上,非常惬意地滚来滚去,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在二楼yan台边的屋顶上,自顾自的玩得很开心。

看到小黑猫,况秋桂头发正好被风吹到嘴角,况秋桂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些。

「海猫你又来了!」

「明明就是一只猫,还跑到海里面来溜达。看看这附近……」眼神扫瞄了一圈巨大海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一定是这麽想的,还是很想要离开,到属於海猫的地方吧?」况秋桂苦口婆心地说,音量不大,但是清晨很安静,想必黑猫应该听得清楚。

「已经看到你好多次了,想必你也看到我很多次了吧。我每天都在窗户旁边游泳,你也每天在屋顶上滚来滚去,我们真是有默契。其实我知道,还是草地上最舒服,是不是呀?」虽然她问着话,但是小黑猫还在屋顶上滚过来滚过去。没有要理人的样子。

「说实在的,海猫还是应该待在海猫该待的地方,你是这样想的是吧?」猫咪又滚了一圈。但是况秋桂侧着耳朵,假装小黑猫有回应的样子,不时点点头,蹙蹙眉,若有所思。

「喔──,嗯嗯,噢,你说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啊?你这嘴y的家伙……」

「……不过倒是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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