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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元池是这次跟路谦一起从港城过来的人之一,他了解路谦,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斗争他一定会胜,这些拿着道德声誉做文章企图说动路谦让利的人,无疑是痴心妄想。
只有路边上的小面馆才每天想着有口皆碑扩大生意,而到了路氏这个量级,有些东西早就不在乎了。原本只花一块就能买到的东西,你拿到手先把价格抬到三块,最后只需要再用两块五的价格卖出去,就多的是蠢货感恩戴德。即便有人看透了本质指出来,但那又怎样。
利元池出门的时候肩膀撞到吕琮。
吕琮侧过身,隻好潦草往后退了一步。
他慢慢走了。
陈中来到路谦身边,俯身:“路总。”
他知道路谦此时周身压抑的气场,或许不仅仅只是因为在会议上各执一词的两方人马。
男人居高临下,睇着窗外金融中心的车水马龙,猜不透他的心思。
陈中汇报:“今早十点一刻的时候太太出门了,没有带行李。”
路谦听到“没有带行李”几个字,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有一瞬间的松弛,仿佛一直悬着的什么,终于放了下来。
他“嗯”了一声,声音不难听出几乎彻夜未眠的低哑。
陈中微点头,转身退出去。
路谦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他缓缓阖上眼眸,眼前一会儿是昨晚姜明枝哭着衝他吼的样子,一会儿是刚才会议室里,双方僵持不下的场景。
各种画面不停闪现,不知怎么,他忽地想起那个时候,姜明枝披着借来的头纱,眉眼弯弯,笑着回答神父“yes”时的模样。
昨晚,她却哭着跟他说他们不合适,应该结束这段关系。
路谦转身,目光停留在桌上那杯早已凉掉的咖啡。
他告诉自己他从来不需要因为别人而在意什么,更不需要顾忌什么,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他按照习惯做他一切想做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就好像会议室里两帮人无论再怎么吵,决策权永远在他手中。
眼泪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所以他站在那里,告诉姜明枝不要企图用眼泪打动他。
只是不知为什么,第一次,心里有个声音又告诉他,在有些时候,他或许真的错了。
这次不一样。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他那么喜欢她。
不过还好,她并没有带走昨晚那一地凌乱的行李,他们都有时间,各自安静。
宁定西院,这个院子,在从前那对打打闹闹的兄妹各自长大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