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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所以相乐不能理解那些斗争,更不能理解为何兄弟之间的斗争会让彼此心里只存愤恨,甚至将与自己留有相同血脉的同族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给禁闭。

谷薰所遭遇的所有事情相乐都无法理解也很难t会,除了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里以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替谷薰做些什麽。

被紧握住的手感受到的是从来不曾t会过的温暖,抬头看着相乐,看到的不是自己所以为的怜悯而是淡淡的温柔。

那张与曜之相似的脸庞却用双眼告诉了自己他们的完全的不同,对於曜之的记忆,谷薰还停留在大一时最後分别的时期,那时谁都没有能力救援或求援,对於曜之的记忆就是抱歉。

为自己的隐瞒、为自己的不守约定、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当时曜之的那一脸错愕及受伤谷薰一直没有忘记,向来自信又漂亮的男人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却因为自己而受伤。

曜之告诉谷薰说他是错愕没错,但不是受伤,而是为自己的不留意而後悔,後悔自己如果多留点心眼的话,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产生这几年的空白,但这些终究不过是空谈,除非谷薰愿意,不然就算是现在的曜之仍然会跟当年那般的无能为力一样。

不过若是相乐,或许不管过去或现在,都会有能力帮到谷薰的吧。

末了,曜之这样告诉谷薰,只是谷薰就算相信曜之的话但却不能明白曜之的意思。

没有跟阎家交手过的人是不会知道阎家对待对自己有所不利人是多麽样的不择手段,整个阎家,大妈只是单纯的贪婪,那没有生儿子的二妈则属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实上二妈待他虽称不上好但也不算坏。

总是安静旁观一切的三妈,在谷薰的认知里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尤其在谷薰看过三妈的独子如何不择手段的挡在他面前的人剃除後,他更是彻底的对三妈及三妈的儿子是能避就避。

谷薰完全不希望任何自己重视的人跟这样的阎家人扯上关系,就算自己也是,能不与自己牵扯太深就不要,但向来可以轻易放开的手这时却显得那麽贪恋来自於相乐给予的暖意。

看着反握自己冰冷苍白的手的温暖大手,或许就是因为太久太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在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脱身的时候反而眷恋得无法忍受。

「没问题的,不管你身上背了多沉重的事,我都可以帮你一起扛。」

握紧掌心里冰凉的手,那双手瘦弱得像是再提不起任何东西,多一些碰撞都可以对眼前的人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看着自己的双眼也藏得很深却藏不住害怕,害怕的是什麽,相乐就算不需要问也可以大概猜得出来了。

突然的,相乐不想问了,关於谷薰的事情、身上背了些什麽故事,他都不需要去查去问了,也不需要谷薰对自己坦白。虽说从曜之口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光是知道谷薰是阎家的人这一点就可以基本底定整件事的原委。

还是那四个字──争权夺利。

阎家也还算是古老的大家,只是终究看不清利这个字总是很容易在每一代的交替时期出现严重的斗争,不过早期因为长男继承的意识重,也有元配即为家族门面其地位不可侵犯的家族教条,所以就算偏房怎麽争、就算偏房生了个家族里的一位男丁,只要元配生有男丁偏房就不可能争得过元配,但身为长男不等於能力值强,所以近几年改以有能者继承,虽说所谓有能者基本上也属於家主的喜好及主观意识,但阎家家主的选择却从不曾出过差错。

但也因为这样,阎家的斗争更加的强烈,时有阎家的哪位少爷重伤的消息,甚至失踪,至多也只会听到失踪的传言,就算明知这个人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在阎家的名簿上也只会记上失踪一笔罢了。

想着,相乐冷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二哥的立场来说,我不希望你介入阎家的事。」看着相乐手上拿着自己提供的所有关於阎家的资料,曜之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说:「阎家很复杂但严格说起来也很单纯,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自私的人罢了,为了自己想要的而不择手段,说他们是皇权主义也可以。」一群想当皇帝想疯的人,ga0不清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那真的是疯了。相乐嘴角ch0uch0u,满面的不以为然。「但是我没打算放任谷薰在那样的人手里,哥,我想带着谷薰搬回家。」

这次ch0u嘴角的换成曜之了。「相乐弟弟,你还记得自己是什麽身分的人吗?」

「长孙曜之的弟弟?」相乐皮笑之後马上换上正经认真的脸,「难道二哥你舍得谷薰继续过这种不正常的日子?哥,我想找回你认识的那个谷薰。」

「然後呢?」曜之冷笑:「找回来又如何?找不回来又如何?我就不提了,你打算怎麽跟大哥解释谷薰的事?你以为你不说清楚麻烦就不会带给大哥、带进长孙家?阎氏的手段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就算没交手过你肯定也听闻过,那些可不是传说,都是真正的事实,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把谷薰带回长孙家?又打算用什麽名义阻止阎家把谷薰要回去?谷薰姓阎,阎家有绝对的权力。」

「谷薰成年了。」相乐不服气,但他必须承认曜之说中了他的想法。

相乐本想用朋友的名义收留谷薰,然後制造谷薰失踪的假设,如果阎家找上住对门的他只要他打si不认阎家也拿他没办法,却忘了阎家可能用别种手段对付他的家人b他把谷薰交出来,那怕他可能跟谷薰没有任何的牵连他们都不在乎,只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到时不论他交不交对谷薰都是伤害及压力,也连累到家里的人,第一个危险的恐怕就是进出过大楼的曜之。

「不然我还能怎麽办?」叹气,垂头,奇怪咧,在办公室里明明他就很能言善道、做事手段也不差,怎麽面对二哥自己就变二光了?

「找大哥讨论啊。」说找就找,电话拿起直接打内线找人。

长孙老大的答案不在任何人的预期内,不是曜之所以为的严厉拒绝,也不是相乐所以为的被刨根问底,反而在听完解释後很爽快的让相乐把人带回家。

老实说,b起长孙曜之,有时长孙松扬在想些什麽连曜之都不能明白,但松扬也只是淡笑着说,有时看起来最糟糕的方式不见得是最坏的选择。

好深奥啊,哥哥。

不知道曜之懂不懂,但相乐自己是完全有听没有懂,但是他确定一件事,大哥同意他带谷薰搬回老家了。

然後,怎麽让谷薰点头?

既然是你想做的事当然是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大哥这样说,二哥也点头同意,但相乐的头却很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问过谷薰的意见,这真是一大败笔。

难怪大哥同意的那麽乾脆,j商!

对,相乐并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说服谷薰接受自己的邀请搬离这个鸟不生蛋密不透风的大楼住到他那热闹非凡好奇宝宝超级多的老家。

看着面前的谷薰,一如往昔低着头对着面前的食物努力,这一个礼拜以来乡乐无论如何都会ch0u空到超市采买当日新鲜的菜r0u回家替谷薰煮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早上出门前也会特意早起做点简单的餐点让谷薰在他不在的时候可以简单的热起来吃,家里的大门也设置了一组谷薰的指纹及密码,虽然曜之表示并不怎麽赞同,但相乐相信谷薰。这并不代表曜之不信任谷薰,只是在担心谷薰以前曜之更担心自家的弟弟不时的神经短路。

坐在餐桌这头看着谷薰,相乐有些无奈,开不了口也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如果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後谷薰会有什麽反映,又到底是否会接受自己的提议。

说起来,相乐真没想过谷薰拒绝自己的可能x。

所以,如果谷薰如果拒绝自己怎麽办?

相乐突然愣住,这个可能x他居然想都没有想过,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

「你怎麽了?」从刚刚,相乐的脸就一直很有趣,让谷薰很在意。

「没、没什麽。」如果说在想要怎麽样可以把他拐回家,不知道谷薰会有什麽反应?

「你怪怪的。」皱眉,摇头,在好不容易吃完面前的一小碗饭而打了个小饱嗝。「饱了。」

「呵,」看谷薰每天将自己做的菜饭一点一点吃下,算是相乐最近的兴趣,每看谷薰多吃点就有种自己一手将谷薰养胖养大的感觉,虽说这个月来谷薰除了气seb刚碰到面那会儿好一些以外,身t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如果能再多吃点、多长点r0u就好了。」

谷薰愣了下,脸颊突然飞红了起来,「我只是……只是看你每天来敲我家的门,如果不回应好像有点没礼貌而已。」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一个人吃饭还真是觉得很寂寞呢。」手拖着下颚靠在桌面上,看着谷薰的双眼的温柔满得快要溢出来,不知道相乐自己有没有发现?谷薰倒是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相乐说的话很真也很对,一个人的餐桌,再高级的美食也很难让人品尝出什麽好味道,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很容易将自己的需求忘掉,房子再大也没有用,再多的家具也填补不了心里真正的空洞。

「真的,一个人,再好的东西也吃不出味道。」看着桌面两道菜,以及偶尔会出现的米饭,每一道菜里也都包含了相乐的心意。

没有问过相乐到底为什麽要对自己这麽好,也没有认真的去想过,毕竟牵绊这种东西是谷薰最奢求也最不能拥有的。

「那个……」趁现在问吧?「你……」

「这样下去会回不到以前那种生活的……」小小声的,谷薰叹道。

「你还要回去过那种生活?」回到那种生活?那种关在房里不知是非不明所以的日子?相乐皱眉,那样继续下去,谷薰真的会si的。「离开吧,你明明是有能力的,为什麽不离开?」就一句话而已,相乐只要谷薰一句话就会帮到底。

相乐的疑问只让谷薰露出无奈苦笑,「离开,能去哪?」

「你手上现金应该足够让你离开的远远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吧?乡下、国外之类的。」

谷薰摇头,「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阎家的势力范围还是挺广的……很早以前我就si心了。」停了下,抬眼看相乐一脸难过的表情,谷薰愣了下,呵呵乾笑:「别这表情,我习惯现在的生活了没有任何的不自由,只要我还有用处的一天就不会被轻易舍弃,再说,我想父亲多少也是知道的,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如果你的父亲真的知道它还任由你被这样对待、任由你过这样的日子,那才是问题吧?」不认同,相乐绝对不认同。「谷薰……」

「其实我想说,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不对,是请你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我……」

「如果不想扯上关系最早就不会帮你了,现在你让我怎麽收手?」无奈的笑,笑自己傻也笑谷薰,如果阎家真的如此神通广大,它怎麽会听真的以为阎家人不会发现古薰跟外面有接触?还是相乐应该将自己的身家报出来?「如果我会怕的话一开始在以为你是毒虫时就会闪你闪得远远的,哪可能让你进我家?再说,你跟二哥是旧识,光这一点就不可能对你现在的情况视若无睹……别看我二哥那样,他b谁都还放不下……」提到曜之,其实相乐也不是那麽的肯定自家二哥到底是怎麽想的。

但他肯定二哥绝对不会轻易的袖手旁观,曜之总是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旁观者的脚se,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重视的人去冲去闯,但在该他出手时他一点也不迟疑。谷薰的事情,相乐确信自家二哥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只是他在想什麽别人不太清楚罢了。

有种冲动,想告诉谷薰不要担心,阎家拿长孙家一点办法也没有,阎家不可能动到长孙家,长孙家族有绝对的能力可以保护谷薰,他长孙相乐也可以,只要谷薰点头……相乐有个冲动要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让谷薰放心,但又不知道说出来的後果会变成怎麽样。

想想当初谷薰都不曾向二哥求援过,二哥也不曾搬出家族来帮过谷薰,甚至连找人也靠自己……这都让相乐有些迟疑,不知道哪种决定最好。

说,事情好解决得多;不说,那很多事情就得绕着做,b如光是想帮谷薰一把这件事。

两难,找哥商量也只会得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就算是事实但相乐还是挫败得觉得哥哥真是无情。

谁也没有坚持这个话题,让谷薰随同自己一起搬离开让他难过的地方的话题也理所当然地搁置了,问题不断的一直原地打转让相乐很是挫败。

或许长孙相乐可以很容易地将孙相乐的问题解决,但相乐不确定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选择好还是不好,相乐相信谷薰不会因为这样就对自己另眼看待,就怕谷薰因此更加抗拒把自己、甚至是将长孙家扯进阎家的斗争漩涡里。

其实,相乐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扯不扯进什麽斗争漩涡里,他相信大哥也是一点也不担心所以才同意他将谷薰带回家,只要谷薰同意。

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承诺,好像只要谷薰点头同意,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认真想想,这也是事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合理地将他带回家里好好的照顾,回复原来的活力及jg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纳入臂弯里保护,让任何想要利用他、对他不利的人通通无法靠近谷薰。

只要谷薰同意,相乐想给谷薰一个可以放心安静并快乐的幸福生活,就算最後谷薰不是选择自己也没有所谓。

问题是,他不知道怎麽说服谷薰对自己点头又自己该用什麽方式让谷薰点头,隐瞒拐骗的方式肯定不行,怎麽想都只能坦白地告诉谷薰自己是真的有能力,也绝对不会让阎家对自己及自己的家人朋友有任何伤害、迫害的机会。

「讲就好了呗。」

抱着被骂被打枪的心情回家找兄弟们讨论,结果只换来小弟一脸像看到白痴的表情,大哥也是满脸的怜悯,二哥则是似笑非笑的,但相乐肯定二哥脑子里想的一定是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麽。

事实上曜之也这样说了:「你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麽?」

「是啊,三哥,你把人带回家的话,对方也会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样先说後说有差别吗?」

没差,但是,「二哥,我也想说直接讲,但你所认识的谷薰他如果知道我是长孙家的人,那他会有什麽反应?难道不是更抗拒吗?」

看曜之微愕後沉默,显然是跟相乐有一样的想法却无解决之道。

原来有二哥也束手无策的事呢,相乐心情好了点。

首先果然还是时机吧。驾着车带着请阿姨煮的鱼片粥,今天并没有事先跟谷薰提到自己会晚归的事,希望他不会等急了。

停好车,上锁,搭着电梯上楼,踏出电梯,讨厌的味道再次混在空气中闻着就让人不舒服,一样的廉价香水但这次伴着的不是刺鼻的发油味而是呛鼻的古龙水。

是刚离开?还是……

没有办法判断,只能先一如往常的走到自家门前,再开门千视线在谷薰家地门前停顿,灯是开着,那意味着阎家的人在里面?照谷薰的说法,阎家的人不该会这样频繁的出现在这大楼,一般来说都是佣人来一下下就走,只是为了确认他没有饿si累si或病si,如果是阎家的人来那肯定是有所要求。

是元配吧,让谷薰住到这幢大楼的也是元配,登记人的名字就是长子的名字,最近阎家内部纠纷也很多,作为大房的元配最近很多c作都可以让人惊yan的压制住其他有意争夺继承人位置的阎家男子。

是谷薰的关系吗?是因为谷薰帮的忙吗?相乐不能肯定谷薰到底是提供了大房什麽样的需要,但从过去记得的谷薰那样不开心的表情看来,肯定没多少好事。

进了屋子里後就透过门口的视讯看着对门的情况,时间相当晚了,等得相乐开始觉得不耐烦了,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人其实早就已经走掉了,或许自己该试着过去敲敲门看看情况时,对门开了,走出来是预想中的阎家大房跟大房的二公子,两个人在走出谷薰家门後就站在走廊上讲些什麽,相乐听不太清楚也没兴趣听清楚。

相乐觉得自己应该等得晚些再直接去找谷薰,但不知为何身t却直接推门走到外面。

「啊,果然是阎夫人,还有这位是二公子吧?」走出大门後一脸惊讶地看着走廊上更吃惊的两个人,相乐有种恶作剧成功的雀跃感。「听说您也住在这幢大楼,我还以为只是无聊的流言而已,没想到真的能遇到您,如果早知道您就住对门,我应该早点登门拜访……」

「你是……」大概太过震惊,阎夫人那脸错愕完全收不回来,只能抬手掩嘴也掩饰自己藏不住的表情。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长孙家老三,相乐,之前曾在晚宴上碰过几次……我真是太过失礼,夫人您忙碌是应该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不会太有印象吧。」

「真是……你看看我……」突然惊醒似的,阎夫人呵呵地笑:「三少爷您真会说笑,刚刚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您也会住到这楼来了,唉,要是我知道的话……唉……」

要是你知道的话就会把谷薰移走是吗?「您这是……出门吗?」

「我是来带老二一起回家的,这孩子……住外面後就不知道该回家了,所以带回去给老爷请罪、陪陪老爷吃饭。」阎夫人拍拍旁边一直一言不发地盯着相乐的男子呵呵笑道。

阎夫人的表现无懈可击,如果没有一开始那过分震惊的表情会更加有说服力,但前提是相乐不知道谷薰的存在的事实以前。

简单的应对,彼此都各怀心事的走出大楼,目送走阎家大房跟二公子後相乐转到附近的超商买了点酒及零食点心及各式布丁後拎着一个大袋子回到大楼。

站在长廊看着谷薰家的大门,刚才的灯光不再由门缝里透出,停顿了下後转头先进了自家大门,屋里灯光大亮让相乐稍稍愣了一下。

走进屋里就看谷薰已经将鱼片粥重新热好上桌,碗也已经摆好在桌上坐在餐桌旁等候。

「好慢。」大大的镜框遮住的脸依然瘦削却不再只有苍白的颜se,原来总是苦楚自嘲的表情多了点任x,只是相乐看着却直觉的感觉不好。

挠挠头,乾笑,举起手上的白se塑胶袋,「买点零食跟啤酒去了。」走到餐桌旁将白se袋子放在桌面上,「还有布丁,很多口味,等等挑你喜欢的。」

「真的?」谷薰的双眼亮起,从椅子上站起就往袋子里看,却被相乐轻轻地拍拍头。

「先吃饭。」说着,再次把袋子拿起,走进厨房放进冰箱里後又走回餐桌旁坐下,「你最喜欢的鱼片粥,今天回来有点晚了,不好意思。」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是你的问题却老是抱歉,明明该感到抱歉的是我才对。」接过地给自己的瓷碗,谷薰说。

「先吃饭,我们家的规矩是不好的事情等吃完饭吃完点心有力气候再说。」

催促谷薰开动,相乐也陪着谷薰开始自己的宵夜活动,途中拿出啤酒再谷薰渴望的眼神里大口大口喝得痛快,让谷薰怒吃布丁一个也不分给相乐,怒吃的结果就是从没塞过那麽多东西的胃好像要爆了的瘫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又没人跟你抢。」好气又好笑,给谷薰冲了杯茶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看着横在沙发上因为吃得太多的谷薰,相乐很无奈,说吃多了也不过是一小碗粥跟一个半的布丁,另一半是相乐帮忙解决的。

「要抢也抢不到了。」谷薰嘿嘿傻笑。

这晚活泼异常的谷薰让相乐的天线摇起了警告灯,坐到谷薰身边大手贴上谷薰的前额拨开碍事的头发。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谷薰明显长了点r0u,脸颊也多了点健康的颜se,总是挂着黑眼圈的双眼也淡了许多,讲话也有力气多了,说起话来也不再总是断断续续,这段日子以来与相乐的相处也不完全是没有用处的,只是谷薰的笑里总是会不自觉得夹带了点若有所思的苦涩,看的相乐实在心疼。

如果说是躲不过阎家的眼线网所以不逃了,这种说法实在说不过去,b起害怕被不断的追逐不如说谷薰极度害怕给别人造成困扰及伤害,或许阎夫人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再威胁谷薰。

但阎夫人应该也是害怕的,害怕谷薰的存在被发现发觉,不只是害怕像相乐这样的外人发现,应该更害怕阎家里的任何人发现。

说起曜之曾经说过,不只是大房,其实三房的儿子也曾经在这大楼附近出没过让相乐注意,因为谁都不知道三房的儿子目的是为什麽,毕竟怎麽想他都不该会出现在大楼附近才对,除非是跟踪大房……那样的话就不会是甚麽好事了。

如果要时机,那现在的时机绝对是上天所给予的机会!

「呐,谷薰……」

「不行喔。」打断相乐的话,连相乐要说什麽都还没开口就断然拒绝。「绝对、绝对不可以跟阎家扯上更深的关系,你必须要当我不存在。」

「我都还没说……」

「你在门口跟大妈打了招呼了不是吗?大妈知道你住在这里,所以你更要与我保持距离。」边说,边坐起,「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我不会再过来的,不要再跟我扯上关系了,不小心会si掉的,不可以让曜之难过。」

「那我呢?我难过就没关系了吗?」相乐皱眉,「你既然看到我跟你大妈打招呼,那应该也知道我其实是长孙家的人,全名是长孙相乐,长孙家的人难道还会怕一个阎氏不成?」

「你不怕,我怕。」谷薰正se道:「阎家人不会对长孙家不礼貌、更不要说挑衅了,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但是那是台面上,台面下阎家做的不乾净的事情多了去,你跟我扯上关系一定会被人盯上的……」沉默了片刻,仍然冰凉乾枯的五指点点相乐的额头,「不对,从你跟大妈打招呼的那一刻你就被盯上了,大妈不可能让任何不利於自己、自己孩子的可能x存在。相乐,你还是离开吧,回家去,跟曜之说,他会理解,会帮你的。」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握住谷薰始终冰凉的手,相乐抬起头双眼直视谷薰的眼,「我跟家里的人讨论过了,他们都同意,也很乐意你一起住到我们家来,不用管什麽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很快……不,就今晚,我先带你回家去,之後的事你就完全不用担心,只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身t就好,好不好?谷薰?」

相乐的恳求没有得到正面的回覆,但谷薰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了很久以後告诉相乐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想谷薰回到自家去却又不想强迫,因为相乐觉得谷薰这一回去以後或许不会再对自己敞开大门,幸好,隔日一样的晚餐时间谷薰还是帮他开了门,只是不再提起有关相乐的请求。

烦躁感让人无法静心做事,大概相当明白弟弟的困扰及处境,松扬没有b相乐必须要将工作的事放在第一,曜之也主动帮起相乐处理公事,反正学校的事情怎麽样都b公司的好处理,最没烦恼的大概就是容书舒了,只要有人愿意把文件全部看过签妥他根本不过问自家老大的烦恼,不过每天都会准备好的咖啡及点心都还是相乐喜欢的这点,可以看得出容书舒加减还是有在关心自家老大的,但相乐觉得单纯是书舒不习惯在公事上有些一板一眼且相当严格的曜之,说穿了就是怕,只要曜之在办公室里他就绝对不敢没大没小,这点对相乐来说倒是意外的发现。

曜之的提醒以後相乐对於身边的事情也提高了警戒,谷薰没说错,二哥也没有说错,轻估的是自己,以为顶着长孙家族的名号就不会有人轻易的对自己或谷薰有所不利,这种想法根本大错特错。

相乐是有些不ai用脑但并不蠢,对於那些不礼貌的观察及视线他还是有所警觉,只是不能轻易判断那些远远观察着自己的人是属於哪边的。

单手拎着超市买熟食,最近谷薰可以吃得b较油腻些,就想起他曾经提过的可乐饼,在超市曾经看到过,姑且先买一份回家,站在路边露出腕表看看时间,还早,想着是不是绕道蛋糕店买点点心时,稀有画面出现在自己眼前。

「小哥,手表不错,借一下吧。」

一、二、三、四、五个小混混,看起来讲话的这个是最neng的,後面被拱在中间双手抱x还染了一头金毛的才是这一群的头。

无聊的人,相乐不想花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连视线都舍不得施舍就转头往自己的目标蛋糕店走去。

「喂!」被无视了,讲话的小混混不知该怎麽办的转头向自己的同伴求援。

「站住,老子有事找你。」

听起来应该是带头的那个人开的口,基於礼貌及好奇心,相乐停了脚,回头,双眼的不耐烦明显告诉别人自己现在很忙没空不要惹他,可惜小混混读不懂相乐的眼神及情绪。

「我小弟只是想跟你借个表,你不会不借吧?」

「凭什麽?」相乐的声音冷下来,肩膀却相反的放松,视线扫过眼前的五个人,相乐确定自己这不是单纯倒楣遇到街阻,但对方却是纯粹即将倒楣。

「凭我们人多,对你的手表有兴趣。」烂理由,但相乐忍住没翻白眼,不过相乐确定了对方是纯粹找碴。

谁指派的吗?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我对借东西给不认识的人没兴趣。」说完,转头就走。

走不到两步,身後人就动手扳住相乐的肩膀不让离开,「那我们只好想办法让你对交出东西感兴趣了。」

话落手起,触碰相乐肩膀的人根本就ga0不清楚情况整个人就被甩出去,满面错愕疼痛的坐在地面上。

相乐帅气的甩甩手,拍拍被碰到的肩膀,低头确认手上的袋子还完好後继续走自己的。

「给、给我打!打到连他爹娘都不认得!」

老套,这次背对小混混就没有忍耐的直接翻了个白眼,侧身的同时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伸手揪住送来拳头的人的x前衣物,手挂上肩膀,身t突的前弯,第一个就被轻轻松松过肩摔躺平在地面上,动作没有停顿,回身的的作用力连带拳头一并挥出,第二个人直接面门撞拳,那冲击力连相乐都愣了一下,为被自己砸中鼻梁的人感觉到痛。

稍稍的愕愣之後第三个冲来的人手上带了指环,相乐退後两步闪过两个盲目挥击的拳头,抓准时机及空隙抬腿往对方下巴扫,穿了靴子的腿快狠准的将人给扫飞出去倒在地上吭都没吭一声。

被踢不烂的靴子斜踢到的下巴应该会烂掉吧。

唇角扬起,冷哼,仍直直站着的还有两个,趁胜追击也是种强者的选择,但面对绝对的弱者就容易成了不人道的赶尽杀绝,虽然长孙家训目前还没有必须对来袭者赶尽杀绝这一条,但相乐并不借一把它变成自己的教条,不过b起教训眼前来意不善的人,更重要的是等待着他的谷薰。

看剩下的两个人呆呆站着没有要冲上来的感觉,相乐也只是整整自己的上衣k子後,转头继续走自己的,不担心後面的人突袭,因为在短暂的交手後相乐确信对方只是单纯在路边被用钱收买来找麻烦而已,对自己没有长期或严重的危害,更没有那个胆量拿自己的安危挑战未知的危险。

但曾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谷薰知道,相乐一点也不希望这点小事影响到谷薰的心情,所以在买好蛋糕开车回家後、站在在电梯里,相乐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痕迹在身上後才放心地走出电梯。

哼着怪腔怪调好心情的走出电梯,可惜好心情还没能多延长个一两小节就让等在门口的人影给打断了。

脚步稍稍停顿,别别嘴巴,相乐认真的思考起是否回家跟大哥客诉,这幢大楼实质上没有房仲自己说的那样神奇,什麽专业的保全人员、什麽绝对严密的进出入管制,全都是p!

看着出现在她家大门前的不速之客,相乐真是所有好心情全部散尽不说,连客气两个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拿了。

如果相乐没有记错,现在堵在他家门口的应该就是阎家的老二,脱掉西装甩掉可笑的古龙水,不同於当日沉默地站在大房背後那妈宝的模样,相乐觉得眼前这个这可能才是阎家老二阎永勳的真实模样,x格扭曲的纨k子弟。

「长孙先生……」

「别那样称呼我,那活像在叫我父亲一样。」刚走近自家大门,阎永勳立刻靠近,脸上的笑容虚伪的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意有所图。「你找我有事?」没有打算开门请人入内的打算,背靠在自家大门上双手抱x,就算手上拎着印有超市名称的白se塑胶袋也没让相乐的自信与帅气打折。

对b起相乐,阎永勳就显得一点阎家人该有的气质也没有,教育出这样的後代,阎家恐怕也到尽头了吧。

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相乐一脸不屑的态度让阎永勳脸上讨好的笑脸显得狼狈而产生松动,但似乎真的是有求於相乐,所以阎永勳并没有因为相乐脸上的傲慢而变脸,反而在顿一顿後笑得更加虚伪。

「没什麽,就单纯的觉得需要跟您打个招呼,之前不知道您就住对门所以一直都没有来拜访,以後彼此都是邻居了,各方面我们都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哼,相乐冷笑,他倒是不知道什麽时候阎永勳住到对门了,但阎永勳太过明白的目的及背着大房等在这里的行为让相乐有些确定这货没本事威胁到谷薰更没可能影响到自己。

老二这个德行,老大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能把谷薰这样控制着的也只有阎家的元配夫人才可能有这个手段。

话说回来,阎夫人也不是小人物呢,当然,作为大房、阎家家主的元配夫人,没有点手段真的控制不了那个总是传言不断的家。

或许他真正应该注意的是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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