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这是她的第一步。
「左大人。」修长白皙的手往对面一挥,示意要左扉坐下。
相对地左扉却完全愣住了,僵在原地不动。
这是靖泉为她安排的第一步。
隔日,整座g0ng阙都沸沸扬扬的,人人口中传闻着事蹟,让朝yan殿的君王扶额,放弃与群臣的定期会议。
他独自走在漫漫长廊,昨夜的雪积的很深,只是他醉倒在房里,没有人的那间房,没人唤醒他。
「听说了吗?昨夜左扉大人那里搜出了柳七子的金饰……左扉大人还说什麽不知情,这也太明显了吧。明明就是宦官,还敢冒犯妃嫔,传出去真是令我朝蒙羞呢!」
「是能怎麽办?反正最後皇上肯定也不罚的,陛下可宠左扉大人呢。」
他若有似无的一笑,没有太在意,只是身穿单薄衣物往洛伊轩走去。沿途并无太过张扬,一双秋潭宁静的双眸始终没泛起涟漪。
轻轻地揭开珠帘,弯起一抹过分的笑意,恣意拥抱周围的玫瑰花香,这花不该在冬天出现。想学着杨贵妃都能动辄人员采荔枝吗?他忍俊不禁,绕到一旁的大石椅上,拉开衣摆,将双足进入水中。
柳青如仔细数着玫瑰花瓣,一办办晶莹剔透,有昨夜露水的泪痕,她轻轻吻上,笑着给了世间最jg美的犒赏。
长发sh透,静静抚在她的肩,像只玲巄乖巧的猫,却又更像是伺机而动的猛蛇。终於,柳青如伸出手,柔媚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问朕?得先问问七子您是何意。」靖华拉起下摆,修长的龙足浸泡在水里,似乎只是想略略享受,他乌黑如夜的眼含着淡淡的笑,深远地如一个长夜中孤寂地狼匹。然而,肌肤极白,如高山融雪,白得彷佛透明,透明得彷佛千年冰石。
「什麽何意?」柳青如的声音略带上扬。「您是指左大人的事?这难不成还怪臣妾,左大人昨日私闯洛伊轩,臣妾东西被偷还要挨骂吗?」
她的手微微覆上唇,语气里有明显挑衅意味。
轻轻折下梅瓣,转眼冬去春来,异花奇草绽放在人世间最美的未央。
靖华弯起腰,轻轻托住她的下巴。她始终浸在浴池中,而在她的眼神中,似乎也看不见一分矜持。
「朕,不愿把你往这里推,为何你偏往此儿走呢?」
「陛下想说些什麽呢?」
喟然一叹,靖华不再深入方才的话题,话锋一转,「朕亲自走这趟,是为了告诉你,放过左扉,以後,你有什麽计画,直接来找朕。作为交换,朕,把这个还给你。」他说。
声音很平淡,宛若抚平稻浪的一阵秋风。
自腰际间取出一把纯金打造的观音,看来极尽雍华,每一道雕刻皆细腻而工整,毫无瑕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