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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为什么你宁愿要一个野男人也不愿意要我呢?

 

理智告诉乔汀兰,不要相信哥哥的眼泪,他只是害怕自己的怒火,并非真心想要向自己示好的。

可凝望着乔玉的面庞,看着乔玉湿漉漉的眼眸,他却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

心机也好,真心实意也罢,只要是属于哥哥的表情,只要哥哥愿意为了令自己平息怒火而下功夫,那么他就愿意为了哥哥交付出自己的所有。

其实乔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究竟是真是假,或许……一半一半吧,反正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在当下,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是谁?”乔汀兰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逼视着乔玉,他认真而执拗地问道,“看哥哥似乎很委屈的样子,需不需要我来替哥哥报仇?”

报仇么?

这听起来似乎不错。

“是……之前的相亲对象。”还未将眼泪完全憋回肚子里,乔玉此刻的哭腔倒不像是作假的,“是池郁东。”

乔汀兰眉头紧蹙,想到哥哥最初其实是心甘情愿选择池郁东的,他便更是不明白了:“他都放你鸽子了!哥哥,为什么?”

他是放了我鸽子,但你呢?你做的事情似乎也没比他良心到哪儿去吧?冷冷地这样想着,但自然,明面上,乔玉是不会明说的,“你还是不要去了,他可能也不是有意的。”

天啊,这是我说出来的话吗?乔玉差点干呕出声来

“……”乔汀兰怎么可能看不懂乔玉,指节极其缓慢地轻抚在乔玉的脸上,“哥你明明就是想让我去报复他,为什么不愿意直说呢?”非得在那个奇怪的领域内,哥才愿意展现出那么一丝丝的“本我”,别说,还挺可爱的。

“我说得是真心话!”乔玉内心很复杂,实际上他也搞不懂自己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他一方面害怕乔汀兰后来的所作所为会暴露自己强奸池郁东的事实,一方面又是真心想利用乔汀兰让池郁东得到一点惩罚,当然,这惩罚不能太狠了,得有个度,乔玉怕乔汀兰把握不好那个度,于是便说:“其……其实我是给他下了药,他是在半昏迷的情况下,跟我发生那种事的。”

这也不算是撒谎吧?反正大同小异,结果都差不多。

乔汀兰是何许人也?结合乔玉的说辞,看乔玉的表情,他一下子就明白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了,“哥你可真是……”

做了坏事却无法承担做坏事的后果,长此以往,会遭报应的呀,哥哥。

“所以说都叫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乔汀兰不出手也好,乔玉想,反正自己也能通过辟咕app报复池郁东就是了。

然而下一秒,手腕却被轻轻握住,还没等乔玉回过神来,自己便被强制着,倒进了乔汀兰的怀中,“放心吧哥哥,既然是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帮你做到呢?”

这算是成功了?颇有几分不敢相信,然而还没等乔玉的内心真正意义上升腾起喜悦的情绪,乔汀兰低沉的声音,便再度响在他的耳廓:“不过,哥最好还是给我看看你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不是说很痛?我来帮哥上药吧。”

靠!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乔玉在内心气急败坏,但明面上却只能讪笑着结巴道:“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注意到哥哥一直在偷瞄卧室所在的方向,乔汀兰的唇角勾得愈发明显了,“反正我跟你已经在梦里,把那种事做过无数次了,不是么?”

他妈的,怎么会这样?乔汀兰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乔玉僵凝着身躯,面上却不知该作何表情,他一心想回到卧室拿到辟咕app,反正无论在app的领域内发生什么,都能解释成梦境,乔玉已经计划完毕,他打算直接让乔汀兰回到自己的车上,这样自这家伙敲门起发生的一切,就都能清零。

“那……好,我们去卧室。”乔玉如意算盘打得响,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入了猎人的陷阱。

只听一声轻笑,下一秒,他便忽然被乔汀兰打横抱起来扔到了沙发上,“你做什么?”惊叫出声来,乔玉死命推拒着乔汀兰的肩膀,想要抵御这家伙的靠近,然而下半身却已经被这家伙生生扒了个精光,本就略微湿润的松软小穴,近乎不费任何力气,就吞入了乔汀兰的两根手指。

“既然哥哥已经同意了,那么其实无论是卧室还是客厅都没有差别吧?”低笑着朝乔玉靠近,手指在那湿软的巢穴内部抽插着,乔汀兰感到不可思议——哥哥居然这么骚,不过最简单的触碰,这小骚逼居然就已经这么湿了。

“看来哥哥很期待呢,是不是昨天晚上的男人不太行?”

乔汀兰的问话近乎令乔玉头皮发麻,实际上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乔玉专程向商店兑换了舒缓性爱痕迹的药物,也不知这该死的app究竟中了什么邪,那药物的成分居然令他的穴肉略微发烫,不知怎么的,就变得这么湿了。

“唔,没有,松开我!乔汀兰!不……”乔玉心里已经将乔汀兰骂了一万遍,然而在现实世界,他却无法抵御男人的进攻,就连自己的双腿都能被乔汀兰轻而易举地掰开。

湿润的雌花就那样淋漓地展现在乔汀兰的视线之下,缓慢开合的穴口仿佛一张期待着亲吻的小嘴儿,乔汀兰一看这个地方就口中生津,但一想到此前哥哥才跟别的野男人做过爱,又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毫无心理负担地舔舐那里。

于是手指毫不留情地缓慢插入,在无情的翻搅下,他听见乔玉似痛苦似迎合的哀叫声,“骚逼倒确实,被肏得有些肿了,看来哥你选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念在你是第一次多疼你几下,干得这么狠,内壁到现在还是鲜红色的。”

“别说了!闭嘴!”实在忍受不了乔汀兰语言上的奸淫,乔玉抄起手边的软枕就砸在他身上,乔汀兰倒也不恼,甚至躲都懒得躲似的,他一边垂眸抽插着乔玉的骚穴,一边缓慢伸出自己的舌头,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舌头上,下一刻,他便用这沾满唾液的手指肏干进了乔玉的骚逼内,“哥你知道吗?唾液也具有疗伤的效果,其实如果是我把你干成这样,我会很愿意舔你的。”

“但是为什么呢哥哥,为什么你宁愿要一个野男人,也不愿意要我呢?”

自是不可能回答乔汀兰的问题,实际上,让乔汀兰在现实世界中触碰自己的肉体,于乔玉而言便已经是底线之下的忍无可忍了。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无论是力气还是手段,都不及乔汀兰,唯一可用的辟咕app,都被自己遗忘在了卧室里,所以而今乔玉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小逼,试图组织乔汀兰进一步的挺进,“行了,可以了,你说了只是检查伤势的!”

“哥哥真是……”天真呢。

抽出手指,乔汀兰回首,视线在客厅内搜寻,不多时他短暂地来到置物柜下方,从抽屉内部找到了药箱,又抬手将乔玉重新按回到了床上。

“哥,还需要上药呢。”

逃跑失败的乔玉面色铁青,他眼睁睁看着乔汀兰从药箱中取出药膏,想当初他一心期待着同赵禹溪的第一次,在初夜之前,药膏都是买来提前备好的,没想到时过境迁,居然用到了这种地方。

按着乔玉的肩膀令他重新躺回到了沙发上,“真是凑巧,原本我还担心哥哥的家里没有这种东西,没想到准备倒是挺齐全的。”说完,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乔汀兰眉头微蹙,连带着再度看向乔玉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扭曲,“啊,我知道了。”

“别说出来。”被乔汀兰重新推回到沙发上,此刻的乔玉已经认命,被迫分开双腿,他不确定自己这个疯子弟弟会不会忽然又做出什么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来。

倒是丝毫不客气,乔汀兰一挤便挤了大半管到自己的手指上,凝望着乔玉光裸的逼口,他毫不留情地将手指上的膏药全部糊了上去。

“唔……”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乔玉感受到了些许不适,他近乎无法直视自己的腿间,因为那黏糊糊的白色膏状物体,实在是令他——

“就好像是精液一样,”痴迷地低语着,乔汀兰一边说着,一边并拢两指插入进了乔玉温热的穴道内,这小穴同乔玉本人不同,显得那么乖顺,那么温柔,就连这近乎于浓精的膏药,也毫无保留地全部吞吃其中,连带着手指都殷勤地嘬吸着,仿佛怎样都吃不够似的,“我的精液把哥哥射满了,射得里里外外都是呢,哥你看。”

乔汀兰一边说着,一边分开乔玉的双腿想让乔玉看清,无法不觉得这家伙疯了,乔玉闭上眼睛忍无可忍地呵斥,想让这家伙离自己远一点。

虽然与此同时乔玉已经在心里暗暗盘算,等他拿回了app,接下来又该以什么样的形式惩罚自己这个不知轻重的弟弟。

“嗯……不,”思考的功能很快被泯灭,因为在他穴道内进进出出的手指此刻已经不安分地曲起,像是正极为认真细致地找着什么东西,“好了,药已经上好了,拿出去,啊啊啊不——”

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连带着穴道内都开始抽搐般地痉挛起来,乔汀兰知道自己找对了位置,于是便闪亮着双眸开始玩儿命似地进攻着那点,他听见哥哥不堪重负地淫叫,他感受到哥哥意图扒开自己最终却选择放弃的力道。

最重要的,是他看见哥哥分开双腿,在自己身下抽搐着抵达高潮的表情,好美,真是好美,此刻的乔汀兰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觉得兴奋与欣喜,他看着乔玉此刻的模样,就好像着魔了一般,本能似地贴近、靠拢起来。

乔玉感觉自己难以呼吸。

因为乔汀兰的面容踞于他的身前,甚至不依不饶地贴到了他的皮肤上。

“舒服吗?哥哥?”贴在乔玉的耳边,乔汀兰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似有似无地,用嘴唇轻轻触碰着乔玉温热的肌肤。

“滚开啊!”乔玉怒了,乔汀兰的靠近令他觉得恶心,他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兄弟,在梦中也就算了,现实生活中,这怎么可以?

然而乔玉的激愤似乎更大程度上引爆了乔汀兰,他的亲吻变得急切,逐渐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为而今的野蛮霸道,他用牙齿啃咬着乔玉的皮肤,从脸颊到嘴角,直至他咬到了乔玉的下唇,听见乔玉的痛呼声,他才缓慢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触碰着乔玉的唇瓣。

“哥哥真是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每次都是这样,上次哥哥也爽了就翻脸不认人,把我一个人丢在办公室,让我很难堪呢。”说着,像是意图索取报酬那般,乔汀兰的舌尖钻入到了乔玉的口中,乔玉呜呜的哼叫声,最终也只化为唇舌间翻搅的淫靡,他的小穴依旧被乔汀兰的手指插着、他的手腕也一直被乔汀兰攥在头顶。

感觉要窒息了。

挣扎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侵占会被称作为“吻”,吻不应该更温柔,更缱绻,更令人浑身发热产生依恋吗?为什么无论池郁东还是乔汀兰,都拿出这幅架势,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与他们比起来,乔玉竟觉得成为渣男的赵禹溪似乎都变得可爱了起来。

所幸最终,乔汀兰终究没再过分索求。

一吻毕了,看着那被膏药入得黏糊湿软的骚逼,乔汀兰顿时生出了“是我把哥弄成这样”的自豪感,他当然也会顾忌哥哥满含畏惧与埋怨的视线,于是他将乔玉从沙发上拉起来,让他坐进了自己的怀里,就好似哄一个刚刚犯了错的小孩那般,乔汀兰抱着乔玉,嘴里堪称嘱咐一般念念叨叨:“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你看,还会有哪个男人像我一样疼你?跟别人做了爱还帮你清理上药……哥,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记着,我一直等着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要不是计划失败了,你以为我会容许你做这种事吗?去死啊!乔玉在内心骂着娘,明面上,却仍旧只能老老实实被乔汀兰抱在怀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幸,不久后,乔汀兰那家伙便被来自公司的一通电话叫走了,真是稀罕,原来这家伙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搁置了这么多事情也要来找自己,凝望着乔汀兰的背影,乔玉想——难道在这家伙眼中这种事就这么重要吗?可真够恶心的。

“哦,对了哥。”像是注意到了乔玉的视线,乔汀兰回过头,笑着对乔玉说:“你的新房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就是上次你想要但是父亲没给的那套,至于眼下这个出租屋,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房东,我帮你跟她说了你想退租的事,她倒是也爽快,很快就应下——”

忍无可忍的乔玉一枕头砸在了乔汀兰的脑门儿上。

“滚!谁叫你自作主张的!”

不再被乔汀兰压制的乔玉很快再度虎虎生风地闹腾起来。

看着哥哥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龇牙咧嘴的神色,乔汀兰轻轻一笑,最后给了乔玉一个飞吻,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卧室,乔玉一把攥住被放在床头的手机,颇为神经质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怎么办?这次可是在现实世界,这么荒唐,这么可怕,乔汀兰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受辟咕app梦境催眠的影响嘛!

“屁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玉无能狂怒,拿起手机便点开了那个该死的app。

被封锁在手机屏幕中的屁桃显然有些委屈,“辟咕,催眠的效果有时候的确会根据个体差异而改变的辟咕,乔汀兰先生想象力比较丰富,有的时候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

自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诞的说辞,乔玉忍无可忍地关掉app,反正总而言之,他想,乔汀兰就是个神经病。

以后得离神经病更远一些,嗯,不如去找赵禹溪吧,起码那家伙对自己没什么邪念。

不对,上次不是说,要跟赵禹溪一起去什么聚会来着?时间是……

还没等乔玉确认,乔玉的电话便毫不留情地再度响了起来。

一见是乔父,乔玉的内心颇有几分复杂,当初他有多希望等到父亲的电话,而今他就越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之于父亲,不过只是用得上的时候想起来念叨几句的玩意儿而已,至于爱、财产、家族的企业这些实际意义上的东西,乔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

而今父亲的电话,更多时候意味着坏事的降临,就比如说现在——

“什么?不爸爸我不去!”这是第一次,乔玉直接对父亲表达了拒绝,“明明是他先放了我鸽子,我见他的时候他想不来就不来,轮到他要见我,我却必须得随叫随到才行?”

池郁东那家伙,发什么神经?居然一通电话打到了自己父亲那儿去了。

“这回跟之前不一样。”就算隔着电话,乔父的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上回只是你们两个小辈单独的见面,这回我、还有夫人,连带着池家的几位长辈都会到场,我就知道我儿子不会差,虽然上次没有见你,但这回,人家池家可是拿足了诚意!”

什么?居然要见家长?乔玉闻言,头都要炸开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破处梦,池郁东就一改态度想要见自己了?妈的,什么冰清玉洁的池家家主,还不是色欲薰心。

“可即使是这样……”

“小玉,爸爸想过了,上次汀兰跟我谈的关于你的事,我觉得也有道理,毕竟你是我儿子,就算以后要跟池家结婚,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次你回来,我们也可以顺便好好商量一下财产转移的事……”似是见乔玉实在抗拒,乔父终于还是不动声色搬出了这个话题。

手放在膝盖上,不自觉地攥紧,其实乔玉很不喜欢这种亲情中夹杂着利益的交流,但,这么多年也他早已看清,自己于父亲,到底不存在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亲情”,反正乔汀兰他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的,不如趁乔父心情好的时候,多为自己争取一点儿利益。

反正就算见到了池郁东,自己也大可以装傻,一问三不知,再表现出同梦境中截然相反的性格,只要令他明白那晚的事情终究不过只是一场梦境,这就足够了。

于是最终,乔玉还是答应了父亲的“邀请”。

虽然父亲的目的是撮合,他的目的是搞砸。

挂断电话,乔玉近乎本能地想要给池郁东进行一通狂轰滥炸以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但一打开手机,他竟讽刺地发现,自己有的,竟不过只是池郁东助理的电话而已。

算了,不管了。

反正乔汀兰和池郁东这两个可恶的家伙,自己一定要再狠狠地惩罚一遍,至于赵禹溪嘛……

“喂?今天你居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赵禹溪的声音带着些许调笑的意味。

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那个,赵禹溪,过段时间我要搬家了,在搬家之前,能不能先住你那里?时间不长的,一两天就好。”一两天的时间,足以让他料理完乔汀兰后,又料理池郁东。

电话那头,赵禹溪莫名笑了出来。

乔玉在内心骂了一声,心说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对他还怀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憧憬吧?

所幸最终,赵禹溪并没有说出什么欠揍的话:“好,兄弟有难,拔刀相助也是自然的。”

呸,渣男,谁跟你是兄弟。

“不过乔玉,你……”

“嗯?什么?”连忙换上无辜的神色,乔玉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将心声讲了出来。

“啧,算了,没事,聚会别忘了,到时候我接你。”赵禹溪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好,既然住的地方已经搞定——盘算着惩罚那两个家伙所需要的时间,乔玉莫名笑出声来。

回家当天,为了打破池郁东的期待,乔玉刻意选了一套最规矩最无趣的衣服穿在身上。

进入乔家大门,他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众长辈面对面坐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却没曾想,入眼却是一副其乐融融,仿佛大家都是朋友的和谐景象。

真稀罕呢,就连平时最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夫人都换上了笑脸,乔玉一边想着,目光一边落在了在场所有人中最显眼的池郁东身上。

池郁东这家伙,跟自己的画风还真是完全不一样,自己是显而易见的乖乖牌,对家里的安排言听计从毫无主见;而池郁东则显然已取得了全部的主动权,长辈则成了身后的陪衬,正站在他的身后,暗暗为自己的继承人自豪呢。

赤果果的对比摆在那里,乔玉只觉得丢脸,这差距,不正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自己是个只能依附于家中的窝囊废吗?

虽然事实好像也的确如此就是了。

戴上社交面具的乔玉还是很讨长辈喜欢的,走到这群长辈的中央,路过池郁东的时候,乔玉还不忘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意以凸显自己此刻同梦境中的那只小猫相去甚远。

长辈们似乎都顶喜欢他这一款,池郁东的父母看着乔玉,竟都不住地称赞。

夫人的脸似乎笑得有点僵,乔玉知道,那是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青眼的证明。

但此刻,他才不在于这些。

颇有几分自得地看向池郁东,他想——你可要看清楚了,你想要的那个“小猫”,跟眼前的“乔玉”,是一个人吗?

然而当池郁东感受到乔玉的视线,却只是缓缓踱步走到他的身边,“我本以为你会穿得更大胆一些,没想到这么得体,费心了。”压低声音微笑着,池郁东这样对乔玉道。

乔玉差点气到吐血,他很想抬脚狠狠碾在池郁东的皮鞋上,然而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样或许就会暴露他的身份,他才不想让池郁东知道,自己真的是梦境里面的那个“小猫”。

两家的家长相谈甚欢,然而无论乔家再如何想要同池家结为秦晋之好,都不能表现得过于急进了,毕竟乔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总得顾及自家的体面不是么?

于是最终,双方的长辈都只是让两个小辈“先相处看看”,意思便是,他们对这门亲事并无异议,只看两位小辈的今后的打算。

打算?打算个屁!虽然乔玉一直在长辈面前端着笑脸,但他可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自己来时的目。

天色渐晚,池郁东提出想要送乔玉回家。

长辈们纷纷表示认同,而乔玉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也只能状似羞涩地额首答应了。

在目送他们走远的途中,乔父的眼中少许地流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色,乔玉冷眼瞧着,心说这大抵只是自己同池家联姻能让乔家利益最大化的缘故。

去往车库的路上,池郁东显得无比沉默。

乔玉知道他虽然嘴上没说话,眼睛却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瞧。

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谢谢你池总,今天你愿意送我,我真的很高兴,上次你放了我的鸽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意见我了,今天能跟你见面,我实在是太受宠若惊了。”说着软话,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夹了起来,乔玉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嘴唇下方,抬眸,小心翼翼地盯着池郁东。

池郁东没有说话,那双幽深而漆黑的眼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该死的,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插花!

乔玉本以为这下自己在池郁东心中的形象得幻灭了。

然而池郁东却答:“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感到很不安,想找机会给你道歉来着。”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能添加一个联系方式吗?既然叔叔阿姨们都觉得可以,我们两个的事情,私底下也得好好商量才行。”

哈?

拿出手机,凝滞在原地,乔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我都没有准备好。”抽搐着嘴角,乔玉差点没有掩藏好自己的脸色,他有理由怀疑池郁东是在故意激怒他,“还是一步步慢慢来吧。”

这家伙是在试探我?小样,看我不用辟咕app玩死你。

“嗯,好,先加上微信吧。”池郁东看似温和,实际毫不退让,直等到乔玉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又保存了他的电话后,才继续道:“先从婚礼着手比较好,你喜欢什么样的形式?”

捂住胸口,乔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别这样,好害羞啊。”喂,你这家伙,你看着我这副做作的样子,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一瞬间,乔玉忽然开始怀念曾经的自己,如果没有辟咕app,他或许仍会像以前一样,沉默,隐忍,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就算面对损害了自己利益的人,也能做到一言不发。

可真性情这种东西,一旦开启便是生生撕裂出了一条口子,原先能够忍耐的,现在动辄便想要让对方获得惩罚,连带着脾气也变得暴躁易怒了起来,乔玉知道自己这样的不好的。

但……怎么说呢?

总觉得过够了憋屈的日子,偶尔撒泼一下还挺畅快的。

“不用害羞,这种事情,定好了就是水到渠成的。”说着,池郁东帮乔玉打开车门请他上车,那风度翩翩无比绅士的样子,简直令乔玉头皮都炸起来了。

抽了抽嘴角,耐着性子坐上车,只等到池郁东同样也坐进车内,确认四下左右无人,乔玉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等一下你先别开车。”说着,乔玉打开app输入了惩戒的时间,等到屁桃确认惩戒生效的,周遭的空间终于开始发生变化了。

换上装备的乔玉猛然间伸出手,将池郁东的领口狠狠攥进手中。

似是并不感到意外,池郁东的眉头略微挑了挑,就算被乔玉拎起领口也丝毫不慌,垂眸,他的目光落到了乔玉的手机上,“居然是手机上的功能?真是神奇,能给我看看么?”

“闭嘴!”恶狠狠地开口,乔玉简直恨得牙痒痒,“谁叫你跟我爸打电话的?你跟我商量了吗?谁要和你结婚了!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压根跟你想得不一样吗?”

池郁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抬臂,捉住了乔玉的手腕,认真地凝望着乔玉的眼睛,他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道:“现实中的你比我想象得更有意思,可以说,演技很好,至于为什么联系你父亲,是因为我一早就猜到了你会是这幅态度。”

“不,”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乔玉嘴硬得理直气壮:“这不是‘乔玉’的态度,我只是借了乔玉的样貌,前来谴责你的行为,让你不要再继续这样做。”

“是吗?那这么说你不是乔玉,而是替他伸张正义的神?”眼眸微眯,池郁东的语气近乎揶揄。

“呃……”乔玉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但又不愿让自己轻易露怯,于是犹豫几秒后,梗着脖子道:“是,我就是来惩罚你的神,所以你最好听取我的劝告。”

“知道了,”池郁东说:“你是前来惩罚我的猫猫神。”

靠,这家伙是在闹哪样啊?我正经跟他讲话呢!他居然敢轻视我?

“收起你轻浮的态度。”抬手,捏住池郁东的下巴,乔玉眯眼恶狠狠道。

于是池郁东不笑了。

“……”乔玉也沉默了。

“总,总之,‘乔玉’并没有跟你结婚的意思,跟你做爱的人也压根不是他,你不要搞错了。”终于搬出了这套说辞,乔玉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就够了吧,先威胁这家伙一下,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毕竟今天并不是他一早计划好想要惩罚池郁东的日子。

“可我若是执意要娶乔玉,猫猫又会拿我怎么办呢?”眯起眼睛,不笑的池郁东表情带着几分邪性,“毕竟现实生活中的乔玉,似乎不是那种擅长拒绝的人。”

你放屁!

“并且就算他表达了拒绝,我稍微强硬一些,他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池郁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小猫变幻莫测的神色,这样的乔玉不免令池郁东心中暗笑——虽然脑子不笨,但演技终究还是太差了。

臭流氓!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乔玉一边暗骂着池郁东,一边直接伸手捉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咧嘴,乔玉露出自己的虎牙,“你在找死?别忘了,我可是神明,我就算今天在这里掐死你,也不会留任何痕迹。”

这当然是危言耸听。

乔玉知道辟咕app至多只能使用在情趣范畴。

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气势更足罢了。

但果不其然,池郁东这胆儿肥的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害怕。

“小猫吃醋了。”他说:“因为我想要娶乔玉,他不高兴了。”

嗯?

这家伙,什么意思?难道是信了?

算了,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反正只要能让池郁东不再胡作非为,自己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于是分开双腿,乔玉堪称恶狠狠地,用力坐到了池郁东的腿上,“是啊,毕竟跟你做爱的人是我,你却娶他,你这算是什么?你这算是对神的背叛!”

乔玉说得认真,所以哪怕池郁东再想笑,也都忍着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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