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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糊弄)

 

沈知珩扫了一眼吓懵的贺嫣,转身往外走去,贺嫣下意识跟上,刚走进庭院,便扫到院外似乎有一抹身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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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心里咯噔一下,巨大的恐慌突然袭来……祁远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她不是要琥珀三日后再进宫求助吗?沈知珩遇见祁远了会不会直接拆穿她?祁远还未喜欢上她,若是知道她的心思了,会不会直接敬而远之?

不行,这件事必须得圆过去,否则她跟二皇子就没有希望了……贺嫣心一横,趁沈知珩不备,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沈知珩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等回过神时她已经从他腰间抽出佩刀,反手架在了脖颈处。

“你做什么?”沈知珩眼神一变,下意识要去夺,但注意到她手腕用力的瞬间又猛地停下,“皇城司佩刀锋利无比,你不想活了?

贺嫣默默咽了下口水:“我在很久以前,的确喜欢过二殿下。”

沈知珩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脸色顿时隐隐发寒。

“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离京六年,连他的模样都不甚记得,又怎会还喜欢他?”贺嫣脑子飞快转动,表情愈发委屈。

沈知珩轻嗤一声,视线却落在她的脖颈处。皇城司佩刀乃精铁锻造,分量不轻,她纵然双手握柄,这会儿也有些支撑不住了,若是稍微失了轻重……沈知珩眉头微蹙,右手不动声色地抚上腰间佩玉。

“你不记得他,就能记得我了?”他反问。

贺嫣沉默一瞬,道:“我倒是想忘,可即便在漠城,也总有你的消息传来,道你多么风光多么英武,听得多了,就是想忘都难。”

“哦,我不信。”沈知珩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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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飞鱼卫突然动身往远处走,想来是祁远已经快到跟前,所以去拦了。

但也不知能不能拦住,她必须在他进门之前骗过沈知珩,否则他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只怕更没办法收场。

贺嫣沉默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狠心将刀刃朝脖颈压去。沈知珩终于变了脸色,手中佩玉径直朝她手腕射去,贺嫣吃痛松手,佩刀落地的瞬间,沈知珩也冲了过来将她扶住。

“你怎么敢……”他面色铁青,显然动了真怒。

贺嫣特意收了力道,加上他中途阻拦,所以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但饶是只有一点皮外伤,也足以让她两眼泪汪汪了:“你不信我,我就以死明志。”

“胡闹!你这样轻视性命,可有想过贺老将军、想过贺家满门忠烈?!”沈知珩怒极,连身体都在颤抖。

贺嫣本来就疼,被他这么一吼眼泪瞬间掉下来了:“那你还怀疑我喜欢别人吗?!”

沈知珩呵斥都到了嘴边,可一对上她委屈泛红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贺嫣捂着脖子,指缝里泛着鲜红,衬得脖子愈发白皙纤细,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折,便能将其折断。

沉默不断蔓延,院外迟迟没有动静,贺嫣早已从沈知珩怀中退开,一边低着头哽咽,一边忍不住想抬头看看他此刻的反应。

……所以他到底信没信?她要再演得更努力点吗?二殿下还没进来,应该是进不来了吧?

她漫无天际地思考,正想得认真时,沈知珩突然开口,声音还带了点沙哑:“贺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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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没什么起伏的一句话,贺嫣却突然生出几分怯意……要不算了吧。

她刚要打退堂鼓,一个飞鱼卫便跑了进来,看到地上的佩刀和贺嫣脖子上的伤口,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赶紧道:“大人,二殿下来了,非要在此刻见您,卑职实在拦不住,特来问过大人。”

沈知珩没有回答飞鱼卫,只是静静看着贺嫣。

贺嫣在他的眼神审讯下,只能艰难摇了摇头:“没骗你……”

沈知珩这才淡淡道:“跟二殿下说,我今日没兴趣对贺小姐动刑,但他要是坚持见我,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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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卫没有多问,直接扭头走了,没过多久熟悉的衣角便又出现在视野里,接着消失不见。贺嫣默默松了口气,一抬头发现沈知珩正朝自己走来,吓得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沈知珩察觉到她的恐惧,当即停了下来。

贺嫣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轻咳一声问:“你不会再发火了吧?”好像她的恐惧,皆是因为他发脾气。

沈知珩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上一条小路,贺嫣茫然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走到拐角时侧目:“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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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无数条小道,贺嫣这才发现皇城司除了前头那两三进院子,后面还有一大片楼阁,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小。

沈知珩将她带进一间屋子,贺嫣一进门便忍不住道:“这是你平日休息的地方?”

沈知珩看向她,用眼神问她怎么知道。

贺嫣用力吸了一下:“我能闻到你的味儿。”满屋子全是皂角味,想闻不到都难。

沈知珩听到这个回答沉默了,半天才蹙眉说一句:“轻浮。”

贺嫣撇了撇嘴:“你要是信我,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自证了。”

“我没让你用这么大力气!”贺嫣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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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意是自己就算有罪,也不至于关进内狱,结果沈知珩听到她的提问,竟然真的回答了:“知道,反叛谋逆,杀人纵火,拐卖人口……”

“我看不见,而且也下不去手。”贺嫣眉头紧锁,说完之后见沈知珩迟迟不动,眉头又挑了起来,“别跟我说你碰不得人啊,刚才抓我的手腕,还跑来扶我,不都没事吗?现在让你给我上个药反倒为难了,你是不是……”

沈知珩递到唇边的杯子突然停下,缥缈的白烟逐渐模糊了他的脸:“皇城司也不是全然不讲人情,若是罪不至死的犯人病重,倒也会另寻一间房给她养身……”

沈知珩看出她的意思,眉头又皱了起来:“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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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沈知珩紧绷后背盯着她看了片刻,默默将手抽回来:“我没事。”

“该。”沈知珩面无表情,非常冷血,气氛却莫名缓和许多。

沈知珩将手帕丢回来:“到了皇城司的案子,只有真相,没有隐瞒。”

“收到哪?”

沈知珩接过,一边仔细擦手一边淡淡道:“不可能。”

“的确,”沈知珩在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倒一杯茶,“但我也没办法,皇城司只有一间内狱,只能将你关在那里。”

沈知珩竟然起身了,还真的走到水盆旁将药膏洗去。贺嫣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一只手下意识捂上脖子。

贺嫣:“……”

“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就是普普通通一点小争执而已,哪配称是皇城司的案子,”贺嫣一脸讨好,“再说我也是为了你才去打人的,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沈知珩静了半晌,唇角微微扬起。

他话音未落,贺嫣已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之前还偷看他一眼。

贺嫣怔怔看着他,半天才不可思议地问:“你要将我收监?”

贺嫣:“什么没事?”

问这句话时,她的眉眼间没有半点厌恶与排斥。

贺嫣才不信,但箭在弦上,只能让他速战速决。沈知珩垂下眼眸,已经蜕皮到发皱的指头上粘满药膏,在她细长的伤口上来回涂抹,与她光洁的皮肤相比,他的手指又秃又丑,还凹凸不平,只是简单涂个药,都像是亵渎。

“不会是起了敏症吧?”她赶紧抓住他的手腕仔细观察,“怎么红成这样?”

“皇城司内狱。”

受伤还有这种好处?那是不是还能有别的好处……贺嫣殷勤上前,亲自递了手帕给他。

贺嫣倒抽一口冷气:“你知道那里关的都是什么人吗?!”

说完,他静了静,抬眸看向贺嫣,“还有套麻袋打人的。”

“公报私仇啊你!”她眼泪汪汪。

虽然不合时宜,但贺嫣听到他这句词儿,还是没忍住乐了,结果扯到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沈知珩又看她一眼,转身去柜子里取了药膏和纱布。贺嫣见状,立刻将脖子伸给他。

贺嫣:“……”

沈知珩:“不能。”

“去啊。”贺嫣又一次催促,却不认为沈知珩会听她的,然而……

话没说完,沈知珩已经抽掉一只手套,剜一大块药膏摁在她的伤口上,顿时疼得她吱哇乱叫。

“若没事了,我便即刻将你收监。”沈知珩折回桌前,将手套重新戴上。

“没事了吧?”沈知珩问。

半晌,她艰难开口:“你不觉得,我犯的错跟这些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吗?”

“……我还什么都没说。”贺嫣无语。

贺嫣正咬着牙默默忍受上药带来的刺痛,突然发觉他的动作好像慢了下来,于是低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他粘着药膏的手指已经泛红。

沈知珩没什么表情:“是你让我擦的。”

沈知珩沉默片刻:“我没用力。”

“没事也要清洗一下,”贺嫣说完,又赶紧补充,“稍微洗一下,可别一直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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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罪不至死又恰好‘病重’的犯人,贺嫣合理地得到了一间还算不错的厢房。

“不是有很多空房吗?能不能给我换间大的,这里太小了,”贺嫣把厢房巡视一圈,看到桌上有荷花酥顿时咦了一声,“你们空房里还摆糕点呢?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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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不信,拈起一块吃了,顿时满足地闭上眼睛:“还热乎,不会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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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心想当然不可能,毕竟一刻钟之前还要将她下狱呢,估计是哪个飞鱼卫偷偷藏到这里的独食,却不料她突然住进来了。

沈知珩见她没有回答,索性转身离开,贺嫣见状赶紧叫住他:“沈指挥使!”

沈知珩停下,静静看着门外飘雪。这雪半晌午时开始下的,到现在已经小两个时辰了,纵然下得不大,可房檐上还是积了厚厚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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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指挥使,沈哥哥,无忧哥哥……”贺嫣拈着没吃完的半块糕点,殷勤地凑过来,“你打算何时放了我呀?”

“我说过要放你?”沈知珩侧目反问。

贺嫣顿了顿,默默咬一口糕点:“马上就要过年了,您总不会要我一直在皇城司待着吧?”

“皇城司还算讲人情,罪不至死之人,过年会有一荤一素、一壶浊酒。”沈知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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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又要走,贺嫣欲哭无泪地抓住他的胳膊,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体一绷。

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她嘤嘤嘤讨好:“无忧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吧!”

“若是世上之人犯错都以道歉为终,那便不必再有牢狱了。”沈知珩说罢,对上她泛红的眼睛,蓦地心头一顿。

半晌,他沉默别开脸,轻轻拂开她攥紧自己胳膊的手,“若无意外,除夕前会放你离去。”

“你打算徇私枉法?”贺嫣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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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等她追问,沈知珩便已经离开了,贺嫣只好先安心住下。

不得不说皇城司的厢房虽然小,但也算五脏俱全,而且全是新的,厚沉沉的棉花被应该是最近刚晒过,又宣又软还不压人,即使屋内没有地龙,也全然不觉得冷。她本来担心没有女子能用的物件,可还没跟沈知珩提,便有飞鱼卫送了包袱来。

“是小姐家里给准备的。”飞鱼卫笑呵呵,态度比先前殷勤不少。

贺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后打开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换洗衣裳,估计是琥珀给准备的。这丫头还算聪明,没有夹带什么信件,否则就真铁证如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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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的伙食也不错,不像沈知珩说的只有过年那天才有一荤一素,她一日三餐都有四菜一汤,早午膳还配了糕点,每日里除了不能出门,其他都挺好。

但关键就是不能出门,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即便待在家里闭门不出时,也会时常在院中跑来跑去,进了皇城司的厢房后,就没离开过这方寸之地,急得她人都快疯了。

“无忧哥哥,你不是答应我要过年前放我出去吗?还有三天就该过年了吧,你能不能放了我啊!我出去以后肯定改过自新,再不违法乱纪了!”她趁沈知珩难得来一趟,赶紧抱着大腿痛哭。

沈知珩板着脸,浑身散发着抗拒的气息,却因为她抱得太用力只能放弃挣扎:“你先松开……”

“我不,你不答应放我出去,我就不松开!”贺嫣声泪俱下,“这里一点也不好,我每天冷得睡不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这床被子,是皇城司最厚的。”沈知珩咬牙,试图趁她不备后退一步,然而这姑娘精得很,从头到尾都紧紧抱着,身前那点起伏无意间碰到他的腿,他顿时浑身僵硬再不敢乱动。

许久,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你松开,我便放你。”

“骗鬼呢?”贺嫣不信,昂着头怀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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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眼瞪小眼,正僵持时有飞鱼卫来,一看到两人姿势赶紧背过身去:“卑职什么都没看见!”

沈知珩:“……”

静了片刻,他淡淡开口:“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赵兰赵大人来了。”飞鱼卫干笑。

沈知珩应了一声,待飞鱼卫走后低头看向地上某人:“再不起来,你就真出不去了。”

贺嫣闻言赶紧起身,沈知珩转身往外走,她犹豫一下也跟了过去。

赵兰在偏厅正坐立难安,一听到脚步声赶紧起身,扭头跟沈知珩对上视线的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指挥使……”

话音未落,便看到了他身后的小姑娘,愣了愣后也笑了出来,“贺小姐。”

贺嫣看到他的乌眼青,没忍住乐了:“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

“贺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赵兰笑着说完,沈知珩已经挡在了他面前:“赵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对啊,你所为何事?”贺嫣从沈知珩身后探出头来,眼底是淡淡的警惕。这货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赵兰轻咳一声:“卑职是来撤诉的。”

“撤诉?”贺嫣眼睛一亮。

赵兰腼腆一笑:“卑职没想到是贺小姐,这才斗胆报官,如今既然真相大白,贺小姐性子纯良,想来也并非有意,此案不如小事化了,也省得劳烦皇城司,再说……”他看沈知珩一眼,脸又红了,半天憋出一句,“再说沈指挥使对卑职有恩,卑职无以报答就罢了,总不能再恩将仇报。”

沈知珩对他有恩,跟他撤诉有什么关系?贺嫣正疑惑着,就听到沈知珩淡淡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本官便替你们做主了结此案。”

“多谢沈指挥使。”赵兰恭敬一拱手。

沈知珩叫人拿了状子来,当着两人的面销毁了,赵兰道声谢便要离开,贺嫣赶紧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赵大人,这次真是对不住了。”贺嫣叹气。打他的时候是真心的,现在人家不跟她计较,她道歉也是真心的。

赵兰摸摸鼻子,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笑呵呵道:“贺小姐,以后定要对沈指挥使更好一点才行。”

贺嫣愣了愣神,没等回答便看到他离开了,正看得出神时,沈知珩突然出现在面前。

“还不走?”他淡淡询问。

贺嫣眼睛一亮:“我可以走了?!”

“你若想留在皇城司过年,倒也可以……”

“她在皇城司这两日总是说冷,我以为是在骗我。”沈知珩眉头微蹙,声音泛着冷硬。

祁远赶紧将她接上马车:“想去哪?”

没等他把话说完,贺嫣已经朝着厢房方向跑了,他唇角无声弯了弯,又看了赵兰离开的方向一眼。

接下来一路,贺嫣都安安静静的,直到进了自家门才开始撒欢。

“不高兴不高兴,坐牢怎么会高兴,”这个时候该卖个惨的,可听到他说一直在等她,她真的很难惨起来,“二殿下带我出去透透气吧,我这几日真的……”

沈知珩无视他言语间的打趣,径直往外走去。

“在皇城司这两天,当真没受苦?”祁远还是介意她的伤。

“完了,小姐疯了。”琥珀一冲出来,顿觉天都塌下来了。

沈知珩无言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说罢,便亲自带着御医往贺家去了。

小船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时不时就会撞上视线,气氛突然有一瞬微妙。

贺嫣没错过他的表情,一时间心跳更快了。

“怎么会风寒?”琥珀好奇。

重新站稳后,祁远担心地问:“没事吧?”

琥珀默默看向床上的贺嫣,贺嫣沉默望向房顶,脖子上的纱布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可怜。

大夫:“应该是冻的。”

贺嫣小心地摸了摸脖子:“没有,我很好。”

手上传来炙热的温度,贺嫣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从前都不会这么安静。”祁远失笑。

贺嫣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拉着她转圈圈。

贺嫣只用了一刻钟就将所有行李收拾好了,背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走时,撞见沈知珩正在廊下看雪。

“不知道,你定。”贺嫣眨眨眼。

“贺嫣。”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家。

“贺浓浓,装没听到是吧?”

飞鱼卫汇报了贺家的消息后,沈知珩起身便要出门,沈叶见状失笑:“大哥可是要去看浓浓阿姊?”

两人在湖上待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停船靠岸。

贺嫣心头一动:“怎么说?”

祁远也不知信了没有,眼底满是懊悔:“是孤不好,那天就该直接闯进去带你走。”

贺嫣这场风寒来得气势汹汹,消息传到祁远耳中时,他顿时心生愧疚:“怪孤,当日不该拉着她去泛舟。”

“无忧哥哥,那赵兰刚才还嘱咐我,要我对你好点,可见他对你还余情未了呢,”贺嫣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可气,但一想到自己不用坐牢,也是因为人家大方不计较,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他看着也像个好人,就是太黏糊了,你可不要上他的当。”

祁远看着她泛红的耳朵,心底突然一阵悸动:“你的手很凉,回去吧。”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贺嫣赶紧解释。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无奈,贺嫣也终于停了下来,一回头看到祁远就在马车里坐着,她顿时睁圆了眼睛:“二、二殿下?!”

贺嫣自然答应。

贺嫣:“……”不想理你。

没听到,继续跑。

“今日雪晴,湖中景致不错,孤带你去泛舟。”

“二什么二,还不快上来。”祁远说罢,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纱布,顿时脸色一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沈知珩对你用刑了?”

然而乐极生悲,当天晚上她就病倒了。

“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跟孤说才行。”

许久,祁远缓缓开口:“浓浓真的是大姑娘了。”

两人很快到了湖边,租一叶小船于湖上漂浮,贺嫣有点冷,但心却是热腾腾的,一张脸始终红彤彤,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事情没解决,你带我走也没用啊,”贺嫣光是看到他,快乐得都要飞起来了,“二殿下,您何时来的?”

琥珀叹了声气,帮她掖了掖被角。

“贺小姐。”

贺嫣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神秘兮兮地折回来,沈知珩看着她急切凑过来的模样,眼睛微微一动。

祁远先一步下船,贺嫣冷得腿脚僵硬,下船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祁远连忙抓住她的手:“小心!”

“好。”贺嫣红着脸答应。

沈叶一本正经地颔首:“这么说来是大哥的疏忽,那你确实得去瞧瞧。”

“嗯。”沈知珩没看她。

贺嫣默默擦掉手心的汗,乖乖地摇了摇头。

大夫诊完脉,留下两个字:“风寒。”

两人视线对上,祁远笑笑,贺嫣默默低头。

“孤就没走,一直在这儿等你。”祁远见她眼角眉梢都挂着笑,顿时没好气了,“跟无忧哥哥待了两天,很高兴吧?”

祁远想了想,叫车夫往东湖去了。

说到一半,勉强做出个泫然欲涕的表情。

贺嫣觉得自己已经尽到提醒的责任了,叹了声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当踏出皇城司的门口时,只觉连空气都充斥着自由。

终于出来了!她畅快地呼了口气,矜持地走到拐角后,便欢快地往家的方向跑。

她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无忧哥哥,我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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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珩和祁远同时往这边赶的时候,贺家也都没闲着。

琥珀匆匆熬好了药,盛好后和蜜饯一起用托盘端着往贺嫣寝房走。后天便是除夕,管家正在厨房安排菜色,采买的人天不亮就去了集市,留下的丫鬟小厮们,正努力将各个角落打扫干净,争取为偌大的贺家添一丝新色。

琥珀穿过一簇簇热闹,来到贺嫣暖烘烘的寝房,一进门便看到她正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来滚去,完全没有病了的样子。

“昨夜还在高热,怎么今日就这么精神了?”琥珀有些无奈。

贺嫣一看到她手中的药,顿时脸都苦了:“又吃药啊?不是已经退热了吗?”

“退了也得吃,大夫说了,要养上好几日呢。”琥珀叮嘱。

贺嫣顿时坐了起来:“那可不行,后天我还得出门呢,听说京都这几年改了规矩,除夕夜有赶年兽的游戏,君臣百姓同欢好不热闹,我一定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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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无奈看她一眼:“都这样了,还想着玩呢。”

“难得热闹嘛。”贺嫣想到出去玩的事,抓紧时间把药喝了,“唔……”

琥珀赶紧给她塞了块蜜饯,一时连连叹气:“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二皇子了,就该直接进宫求皇上救你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儿,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你干的,”贺嫣哼哼,脖子上的纱布若隐若现,“不是说了三天之后再求助吗,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你被抓走了,我担心嘛。”琥珀小声抱怨。

贺嫣斜了她一眼:“下次不准自作主张。”

“是。”琥珀被说得有点丧气,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可你不是很高兴吗?”

“……我何时很高兴了?”贺嫣莫名心虚。

琥珀瞪大眼睛:“二皇子在皇城司门前守了这么久,您敢说不高兴?!”

贺嫣默默盖好被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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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直接将被子盖过头顶,任她怎么唠叨都不出来。琥珀正拿她没办法时,突然有丫鬟进来说了什么,琥珀顿时笑了,推了推床上的蚕蛹:“小姐,你睡着了吗?”

“嗯,睡着了。”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琥珀恍然:“既然已经睡了,想来是见不了二皇子的,那我这就去回绝他,让他改日……”

话没说完,贺嫣已经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整理完衣裳头发后,又给自己涂了一点点口脂,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颜色。

琥珀嘴角抽了抽,等她重新躺好才去请了祁远进来。

“浓浓,可好些了?”祁远一进门便问。

贺嫣轻咳两声,一双眼睛如秋瞳剪水:“已经好多了。”

“看你气色,似乎不错,”祁远放心了,扭头看向身后的御医:“劳烦了。”

“殿下客气。”御医为贺嫣诊了脉之后,又叫人拿了她的药方,往上面添添减减。

御医忙活的功夫,祁远就坐在床边小凳上与贺嫣闲聊,言谈间皆是歉意:“是孤疏忽了,那日该直接将你送回来,而不是带你去湖上吹风,否则你也不会染病。”

“是浓浓自己想去的,跟二殿下无关。”贺嫣小小声,透着几分亲昵。

祁远扬了扬唇:“你如果喜欢,等春暖花开了,孤再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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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钩。”贺嫣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才敢伸出手。

祁远看着她瓷白的小手,一时间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说罢又想了想,将腰上佩玉取下递给她,“此物为证,如何?”

未婚男女一向喜欢用玉佩做信物,虽然知道他并非故意,但贺嫣还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只是在他快起疑惑时突然一脸悲伤:“要是无忧哥哥像殿下一样,就好了。”

祁远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半晌只说了句:“知珩很好,只是内敛了些。”

贺嫣苦涩一笑,病体未愈的样子楚楚可怜。祁远盯着她看了许久,心底生出无限怜惜,一句话不过脑子便说了出来:“一定要喜欢知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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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敛了敛心神,无奈开口:“他是个心性坚定的人,不是你努力就能打动的,孤怕你最终白忙一场。”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贺嫣垂下眼眸,执拗又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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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在旁边看贺嫣演戏,只觉得牙都要酸掉了,索性就退了出去,独自一人在宅子里走走逛逛,看到祁远的马车在院内停着,不由得暗赞他细心,知道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来探望也不好太张扬。

“几位大哥,马车就交给我吧,你们去后厅暖和暖和,再吃些茶点。”琥珀笑着招呼车夫和侍卫。

天寒地冻的,众人求之不得,立刻把马车交给她了,琥珀叫人将马车牵进马厩,正要去厨房找些吃食给贺嫣送去,门房突然急匆匆来了:“琥珀姑娘,沈指挥使来了。”

“……谁?”琥珀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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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见她呆站着没有反应,小心翼翼试探:“奴才这就请他进来?”

“等一下!”琥珀一个激灵,“我先去禀告小姐!”

说完撒丫子就往内院跑。

贺嫣正羞答答与祁远说话,琥珀突然冲了进来,两人齐刷刷看过来,她当即咳了一声:“小姐,厨房刚出一锅糕点,你要吃吗?”

“……不过一锅糕点,做什么大惊小怪?”贺嫣无语。

琥珀干笑:“这不是想让您赶紧尝尝么。”

祁远失笑,重新看向贺嫣:“你这个丫鬟,性子倒与你幼时有几分像,风风火火的。”

“我祖父就是看上她不懂事,才叫她留在我身边的。”贺嫣乖乖地笑,余光突然瞥见琥珀用口型说了‘沈知珩’三个字,唇角的笑顿时僵住了。

……沈知珩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干啥!她刚让他相信自己喜欢的人是他,这个时候撞上祁远还能说得清吗?祁远万一把他们一起游湖的事告诉他了怎么办!

贺嫣心里的惊涛骇浪,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一分。祁远看出不对,连忙询问:“怎么了?”

“头疼。”贺嫣往床上一歪,虚弱了。

祁远顿时皱眉:“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御医……”

“应该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贺嫣叹了声气,正要先把人赶走,就看到琥珀拼命小幅度摇头,于是又话锋一转,“先回小偏厅用些茶吧,我休息一下再与你说话。”

“既然你不舒服,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看你。”祁远无奈。

贺嫣脱口而出:“不行!”

“嗯?”祁远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现在走就跟沈知珩撞上了。贺嫣眼圈一红:“我许久没跟远哥哥说话了。”

祁远顿时心软:“好,那你先休息片刻,孤留下,等你有精神了再一同说话。”

琥珀赶紧请他出去,领着他到偏厅坐下后,又叫了管家来陪客。

“千万、千万别让他出去。”琥珀压低了声音。

管家惊疑不定:“为何?你和小姐想干什么?不会要拘禁皇子吧?”这可使不得啊!贺家纵然独得天恩,也不能轻易抓个皇子养啊!

时间紧迫,琥珀懒得跟他解释,只是匆匆道:“按我说的做!”

说罢,便又跑回寝房。

“怎么办啊小姐!”

贺嫣也快疯了,匆匆把祁远送的玉佩塞进枕头,又拉上她一起清理祁远留下的其他痕迹。

“沈知珩带人来了吗?”贺嫣尽可能保持冷静。

“带了两个随从,骑马来的。”琥珀忙回答。

贺嫣点了点头:“等下我拖住沈知珩,你把他的人安排到外院,再跟二殿下说我已经睡了,想办法让他从后门离开……千万要镇定,露出破绽就完了!”

“是是是……”琥珀连忙去了。

贺嫣又巡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破绽后才松口气,等重新倒在床上时,已经出了一层虚汗。

贺嫣叹气:“可骗人到底不好,如果我是男子,岂不就是话本里说的负心汉?”

沈知珩沉默一瞬:“贺嫣。”

沈知珩盯着她不语。

车帘放下,车轮缓慢转动,朝着大门的方向去了。

沈知珩:“……”

“你觉不觉得我挺不好的,”贺嫣看着窗外,一张小脸被彩霞映得泛红,“就是个大骗子,把每个人都骗得团团转。”

沈知珩:“……”

“沈指挥使临时有事,你又一直抓着他的穗子,他用匕首把绳子切断才得以脱身。”琥珀一进门就看到她盯着穗子看,便主动解释一句。

“谢谢。”贺嫣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后又飞速藏进被子。

“嗯?”

贺嫣盯着手中玉佩看了许久,又惆怅地看向窗外大片的彩霞:“琥珀。”

“嗯嗯。”贺嫣偷瞄门外,看到琥珀‘无意间’经过时,心中万分紧张。

说罢,便起身了,“如此,孤便不多叨扰了。”

沈知珩无言许久,到底还是默认了。

寝房里,沈知珩给贺嫣盖上被子,听到隐约的马车声后下意识想扭头去看,却被贺嫣捧住了脸。

“这怎么不算本事,今儿早上多惊险啊,幸好您反应快。”琥珀笑道。

“……琥珀啊,你的想法很危险啊。”贺嫣本来因为生病有点悲春伤秋,这会儿被她搞得只想纳妾了。

“唔,谢谢。”贺嫣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知珩顿了顿,抬眸看向她的眼睛,对视片刻后视线又无意间落在她的唇上:“是没事,否则也不会有力气涂口脂。”

“嗯?”

“……是呀,但她昨晚起高热,一宿没睡,肯定要休息许久,”琥珀干笑着迎上去,“她睡之前还惦记您呢,要您别再等了,改日有时间再聚,还要奴婢代她向您道歉。”

祁远顿了顿,忍不住看向窗外:“眼下好像才早晨。”

贺嫣见他不说话,便知道他是答应了,可又怕他突然反悔,于是偷偷揪住他腰上的穗子。沈知珩垂眸看向她鬼鬼祟祟的手,竟然有些想笑。

“……让我好好看看你。”小姑娘还病着,呼吸都是热的,唇上口脂不知何时被她自己咬得斑驳不已,盈盈的唇色逐渐显露出来。

贺嫣理不直气也壮:“是啊。”

沈知珩回神:“不用。”

沈知珩被她喝得一顿。

琥珀认真想了想,道:“如果小姐是男子,直接两个全娶了,再多添几个妾给他们做姐妹,生一大窝孩子,大家热热闹闹的,也就不存在什么负心不负心了。”

贺嫣哀哀抬头,可怜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走。”

轻薄完他,便故作无事发生?沈知珩眉头渐渐皱紧,心底突然生出一分名叫失望的滋味。

马车从马厩牵出,车夫与侍卫也到齐了,祁远上了马车又叮嘱琥珀:“叫她按时吃药,不要贪凉。”

“怎么了?”她问。

“你家小姐如何了?”祁远问。

两人无声对视许久,沈知珩突然道:“你休息吧,我先告辞。”

“没事吧?”他视线落在床下的被子上,藏在手套中的手有些发痒。

“你在撒娇?”他问。

“啊……”

她惊呼一声,脑袋径直栽在了他腰上。沈知珩下意识伸手去扶,却在下一瞬被某人双手环住了腰。

“无忧哥哥?”贺嫣又唤他一声。

琥珀手舞足蹈表示自己已经把沈知珩的人弄进前院了,这就去送祁远,要她好好拖住沈知珩。贺嫣心里默默答应,却不知自己眸光闪烁的样子恰好落在沈知珩眼中。

“赵兰不是已经撤诉了吗?难道你还要抓我?”贺嫣声音更小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床前早就不见了沈知珩的身影,而他绑了穗子的玉佩,此刻正在她手中攥着,上头的绳子断开,截面整齐,显然是被切断的。

“可以吗?”贺嫣语气又弱了下来。她行事莽撞无知,却天生有拿捏人心的本事,撒娇卖痴讨好招嫌,都是手到擒来,任谁都很难抵御她这点能耐。

几乎是同一时间,琥珀已经匆匆赶到偏厅门口,平复了呼吸才进去:“二殿下。”

“……你做什么?”沈知珩后背僵硬。

说完,便要离开。

沈知珩蹙了蹙眉:“嗯,你好好休息。”

琥珀忙屈膝:“奴婢送送殿下。”

“现在……就走?”贺嫣呆滞抬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贺嫣心不在焉,也没力气像平日一样撒娇卖痴,气氛便渐渐凝固了。短暂的沉默后,沈知珩缓缓开口:“你说了冷,我却不信,害你染了风寒,是我不对。”

“小姐可真有本事,一早上得了两块玉。”琥珀靠在床边打趣,“这样看来,沈指挥使还不算全然不近人情,至少还知道不能吵醒病中人。”

两个人又无话可说了。

沈知珩扭头看向门外,门外却空无一人,他蹙了蹙眉,再回头便看到贺嫣一脸真诚地望着自己。

贺嫣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本事。”

“哦。”

沈知珩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是小姐聪明,换了别人还骗不到呢。”琥珀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一本正经地安慰。

贺嫣无言片刻:“还真像他会做的事。”

祁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有什么可道歉的。”

“是。”琥珀忙答应。

一片安静中,沈知珩再次开口:“我去年得了一株灵芝,对风寒有些好处,但炮制需要时间,明日能给你送来。”

琥珀歉意一笑:“她睡着了,恐怕要到明日早上才能起。”

“好,谢谢。”

祁远摆摆手,离开了。琥珀赶紧亦步亦趋跟上,祁远奇怪地看她一眼,但也没有多想。

贺嫣:“别动!”

沈知珩到底没忍住,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把,把她盖了个严实。

怕沈知珩又要离开,贺嫣默默往被窝里缩了缩,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无忧哥哥,你能等我睡着再走吗?”

就这样?

这个时候走?岂不是正好撞见祁远?!贺嫣一个激灵,眼看着他已经起身,想也不想地起身去拦他,结果因为太过紧张,下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被子,直接一头朝他栽去。

贺嫣虽然是拖时间,但刚经历过一场心惊胆战,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自重逢开始,她还是第一次对他如此敷衍,虽说是因为病了,可沈知珩心里却有种被忽略的别扭。

贺嫣盯着他如远山泼墨般的眉眼,心跳与呼吸一同加速。

沈知珩进门时,就看到她虚弱地歪在床边,身上的被子掉下床一半而不自知。

然后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

“干什么?”沈知珩忍不住后退。

沈知珩看着她没什么神采的眼睛,静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涂在额上,有醒神降温的功效。”

贺嫣:“……”

许久,马车声远去,贺嫣默默松开了手,脱力一般倒在了床上:“无忧哥哥,要吃点瓜果吗?”

沈知珩静静与她对视,喉结突然动了一下,僵硬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也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贺嫣心虚:“我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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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在家躺了两天,终于到了除夕这日,贺家上下都用了红色装饰,一眼望去红红火火。她虽然身体还未好全,但已经迫不及待换上新衣裳,拉着琥珀在家里上蹿下跳地贴春联。

“小姐哟,你慢点啊!”管家跟在后面操碎了心。

琥珀却摆了摆手:“管家放心,这点事难不倒小姐。”

“那也得小心,这还病着呢!”管家唉声叹气,“衣裳别弄脏了,还得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呢!”

贺嫣被唠叨得没法,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老老实实回寝房梳洗。

“今儿过年,所有皇亲贵眷都会进宫,我得给小姐好好打扮,绝不能输给那些养在京中的娇小姐们。”琥珀挽起袖子,准备大展拳脚。

贺嫣兴致不大,只是催促:“简单点吧,别耽误了进宫的时辰。”

“放心吧小姐。”琥珀熟练地将她头上的发带解开,用乌木梳一点一点地梳。

贺嫣头发浓密且黑顺,长长地垂下来像泛着光泽的缎带,只是披着就叫人觉得赏心悦目。琥珀默默欣赏片刻,挽起一捋头发开始编发髻。

她给梳了一个逐月髻,弯弯地扣在贺嫣鬓边,弃了金银珊瑚之类的头面,全用了珍珠首饰,圆圆润润的点缀发上,衬得一张小脸愈发精致不说,还平添了一份温婉。

贺嫣打个盹的功夫,头发妆容全都弄好了,她困倦地看向镜中,一时间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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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晃了晃脑袋,耳朵上的珍珠耳环也跟着晃了晃:“好看,但是有点别扭。”太大家闺秀了,跟平日的她不太一样。

“好看就行,保证小姐惊艳四座。”琥珀笑了。

贺嫣也跟着笑笑,揣上暖炉就进宫了。

她到宫门口时才已时,听闻良帝还在御书房议事,便直接去了中宫。虽然来得不算晚,可等她踏进中宫的门槛时,才发现里头已经挤满了来请安的人,一眼看去全是各家的夫人与小姐。

“贺小姐。”众人笑着寒暄,不动声色打量她的装扮。

京都今年时兴珐琅彩首饰,几乎无人戴珍珠,可如今瞧见她大方温婉的样子,又莫名觉得时兴的东西过于俗气。

贺嫣无视众人各异的眼神,垂眸屈了屈膝:“诸位夫人好。”

话音刚落,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五公主祁蕊的视线,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笑着行大礼,“参见五公主。”

祁蕊闭门思过到今日才被放出来,哪还敢让她再行大礼,于是在她跪下之前匆匆扶住她,和善道:“贺小姐不必拘礼。”

贺嫣也不跟她客气,顺势就站了起来,抬头看到沈荷不服气的样子,还朝她挑衅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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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气结,旁边的沈大伯母郑淑听到动静回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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