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意义(03)
在阿公出去跟陈婶婶聊天时，妈笑着对我说：「心唯，妈妈真的觉得很高兴，因为你终於走出过去的伤痛了。」
我静静地听着妈妈说话。
她把她的手叠在我放在大腿上的手：「妈妈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和阿公感到抱歉，我们从来就没有怪过你，虽然一开始有点伤心，但我和阿公都相信爸爸和我们同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晴圆缺，不是吗？」
我低下头。
「等等去找爸爸吧。」
跟爸爸聊完天後，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白se天花板，听着电风扇转动和秒针的声音。
在脑中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最後画面定格在和妈妈的对话里。
「妈妈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和阿公感到抱歉，我们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妈、阿公，真的不在意了吗？……
时序渐进，虽然已经九月中，但属於夏天的气息仍扩散着整座校园，很快的，我们这群小高一也逐渐适应高中生活，只剩下一个高中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社团活动。
到了星期三，上课前三分钟，庭芸、晓萱和我就换好衣服整装待发地出发去活动中心。
途中经过被学校规定不能参加社团的高三教室，他们苦读的模样，让我替他们感到辛苦之余，也不禁担心自己高三时的未来。
走进活动中心，大概才爬二十几阶楼梯，邱庭芸就开始叫了：「靠，这楼梯也太长了吧，还没打到羽球我就会si在这楼梯上了。」
「然後这个楼梯变成y屍梯吗？少在那边耍白痴，用爬也给我爬上来，，是没走过楼梯喔？」又不是富家公主。
晓萱看着我们，不禁笑了出来。
「拜托我们教室那里才十几阶，这里我们爬了五十阶都还没到！」
「我才要拜托你，我们连三十阶都还没爬到好吗？而且爬一下是会多一块r0u喔。」绝对不能说少一块r0u，不然邱庭芸会更加颓废。
「唉呦，我不管啦！」
结果ga0到最後，我们到三楼十三个人都很累，因为邱庭芸真的完全放松身心让我和小萱背，也不算算自己有几两重，真是。
在我们三个瘫痪在羽球馆外面时，我意外发现已经有蛮多人在外面等了，接着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长的五官清秀，几颗痘痘丝毫不会对他的脸蛋扣分，因此还算俊俏。手臂上略有肌r0u，应该是打羽球练出来的，手上还拿着三瓶水，脖子上挂着名牌「哈利第二──施宙翔」。
「学妹们，需要水吗？」嗓音也很沉稳。
我突然意识到让第一次见面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似乎不太恰当，因此立刻站了起来，而晓萱也是。
至於邱庭芸可就不只是站起来而已了，她立刻整理仪容走过去，以她这辈子只会用来搭讪男人的甜美笑容接过矿泉水。
「谢谢学长。」她转头看我们，「学长你看她们，才三楼而以居然就累成这样，你说是不是？」
我忍住冲过去扯她头发的冲动，因为这样可能会吓到学长，再加上邱庭芸从国中时就这样，总是无所不用极其的毁灭情敌，我也见怪不怪了。
而且她的手居然已经g在学长的手上了！
学长挣脱了庭芸的手後：「呵……学妹，其实我刚刚都看到了。」
气氛霎时安静下来，彷佛有什麽东西凝结了一样。
突然，晓萱cha了一句：「那个，学长名字前面写的哈利第二是什麽意思啊？」我超想为晓萱的说话时机按好几百个赞，不然气氛僵在那边很尴尬，虽然知道是邱庭芸的错，但我真心觉得这位学长一定是常常把气氛ga0僵的那种人。
况且值得鼓励的是，晓萱在陌生人面前讲话毫不怯惧，况且她应该是花了一年份的勇气才敢这样说。
之後，庭芸还是毫不尴尬的搭讪宙翔学长。
我终於见识到甚麽叫做可ai、话多又幼稚的男生了。
「各位小高一们，可以进去罗！」宙翔学长拿着麦克风说，并且还一边挥手，怕後面的人看不到。
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进去羽球馆，一进去看到空间的广大，就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伴随着四台大冷气的机器声，我看见这间羽球馆总共有八个球场，至少一定够我们社员打。
宙翔学长带着我们继续往前，直到前方出现了三个人影。
站在中间的是袁老师，他是羽球社的指导老师，右边是一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学长，笑起来傻里傻气的，宛如一个小孩子，看起来十分可ai。
站在袁老师左边的是一位学姊，眼睛颇大，留着长发，看起来很成熟，也很有魅力，和那位学长简直形成强烈对b。
「欢迎大家来到羽球社。」说话的是那名学长，我同时发现他脖子上的牌子写着「p孩王」，「我叫曾杰斗，希望各位学弟妹们可以开开心心的度过羽球社的这段时光，想要我的电话、脸书、le的学妹，等等休息的时候……」
这时左边那位学姊走了过来，直接把杰斗学长给推倒在地，抢过麦克风说：「大家不用理刚才某位刚从jg神病院出来的病患所说的话喔。我叫孙雅荃，是羽球社的资讯gu长，请多指教喔，各位学弟妹。」虽然她脸上挂着亲切又和蔼的笑容，但将视线稍稍往右移，便会看见一位四脚朝天的男人，让人不禁对这位学姊的力量感到畏惧。
「喂，你说什麽啊，我好歹也是副社长耶！」一旁的杰斗学长一边抗议，一边在空中乱踢脚。
这种人也可以当上副社长？我在心里想。
而在雅荃学姊说着「你有脸说自己是副社长时」，宙翔学长不知何时走到我旁边，笑着问我说：「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麽杰斗可以当上副社长吧？」
虽然想知道为何宙翔学长会知道我在想什麽，但我还是点了头。
他把视线转回前面的学长，微微的微笑：「等你看到杰斗打球後，就会明白了。」
我当场愣在原地，消化宙翔学长的那句话，连学长走了也没发现。
宙翔学长刚刚的意思……是指杰斗学长很会打羽球吗？
「心唯？心唯？」
一回神，就看到一只手在我眼前挥啊挥。
「怎麽了，心唯？不舒服吗？」晓萱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啊？喔，没有啊，抱歉。」
「是吗？那就好，不过……」
「怎麽了吗？…」
「没有啦。」她瞄向一旁的庭芸，「不过为什麽，我觉得杰斗学长也不错啊，为什麽庭芸那麽没有……反应？」
我也看向庭芸，不过因为她面对前面，所以只能看到侧脸，不过从庭芸的侧脸就可以看到，她的眉头已经深到可以夹si蚊子了。
「喔！」我会心一笑，「可能是因为去年那件事吧。」
「去年？」
「欸欸欸，心唯心唯，你觉得他会不会喜欢上我？」
想起她那时的表情，彷佛就要上天堂一样，跟现在那锁眉的表情形成强烈对b，也让我笑了出来。
不过那时的我怎能想到，庭芸和杰斗学长待会竟引发一个更大的事件。
好吧，其实是蛮ga0笑的事件。
光，透了进来。
抬头，看到yan光从树叶透了进来，除了觉得yan光闪闪外，也觉得有点刺眼。
我坐在被绿荫覆盖的这个走道上，沐浴在一些渗透进来的yan光，让身t觉得很温暖。
直到一阵脚步声接近。
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手抱膝，还可以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香气。
「今天第一次社团，你这社长大人好歹也去看看学弟妹吧。」她没好气的说。
「老袁又叫你来找我啦？」我反问。
「废话吗，潘毅信先生？不过全校知道你每次翘课都来这里的也只有我吧。」她拨了一下她的长发，「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走，我还要回去拯救被曾杰斗那家伙sao扰的学妹们耶！」
「这麽关心他呀？」我笑问。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暧昧的眼神看我了，我和他早就分手、分手了！好吗？我现在是要去救学妹们。」
我不再和她争辩，又抬头看了一次树叶。
除了风的沙沙声，还伴随着响亮的鸟鸣声。
「欸，雅荃。」
「嗯？」
「我问你喔，幸福，是不是真的可以被一个人摧毁？」
我俩陷入一片沉默，直到c场上一个打球的男生大声吆喝。
「是可以。」她回答。
我低下眸。
「不过既然他可以摧毁别人的幸福，那麽他一定也可以让某一个人幸福，不一定是现在，但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因为它的存在感到开心、感到……」
我抬眸，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幸福。」
我静静地望着她，而她也静静地望着我。
良久，我回答：「是吗？」
「怎麽了吗？」
「没事啊。那你呢，孙雅荃？现在有因为某个人而感到幸福过吗？」
「……」
「宙翔他……」
她倏地站起来，「你不回去就算了，我还要回去救学妹们，再、见！」
最後那两个字，她还用b斗牛犬还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轻笑一声。
「这孙雅荃真是，别人的事就很会讲，自己的感情就完全不会处理。」
一片落叶掉了下来。
「好了，开始吧！」
闻言，大家都面面相觑，接着一起看向杰斗学长。
「我们要进行羽球社最神圣的仪式──绰号大会！！！」
看着宙翔学长和袁老师无奈的表情，我还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我早就听说了。」
转过头，就看见庭芸一脸难得的正经表情。
「当一年级新生加入羽球社时，二年级的学长姊会帮你取一个绰号，从绰号大会以後，羽球社时间都要用绰号叫对方，这是从好几届以前就流传下来的。」
语毕，她转过来对我b了个ya：「我可是有事先做研究喔！」
「如果你国中时写功课有那麽认真就好了。」
在大家热烈讨论一会儿後，雅荃学姊进来了，我竟然完全没发现她出去了。
「好了，我们的傲娇嘴pa0辣妹也回来了，那麽就开始吧！」
「傲娇嘴pa0辣妹？」台下一位男社员问。
「喔，这你就问对了。」杰斗学长紧接着说，「这是你们雅荃学姊的绰号，以後在羽球社都要用绰号喔，对吧，哈利第二？」他看向宙翔学长。
「是是是，p孩王。」宙翔学长回答。
「为什麽叫哈利第二？」那个男社员又问。
「除了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有施咒外，另外一点就是他很会变魔术喔。」
「对了，今天是你们一年级的迎新，等下次就可以见到二年级的学长姊了。」雅荃学姊在一旁补充。
「好了，开始取吧！」
取了一阵绰号後，我被取叫「沉郁神秘实力派」，晓萱被取叫「腼腆小可ai」杰斗学长取的，现在只剩下庭芸没取了。
「嗯……」杰斗学长看着庭芸，一边0着下巴。
「啊！有了。」杰斗学长大叫，「就叫傲娇魔nv二代！」
我傻眼的看着他们两个，还在想要不要冲过去保护杰斗学长时，就看见庭芸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你绝对无法t会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个适合学长的绰号喔。」
回到家，躺在床上，想到庭芸为杰斗学长取的绰号，还是不禁会心一笑。
「萝莉控se情p孩。」
「欸，庭芸，你也太猛了吧。」我和庭芸、晓萱在去厕所的路上。
「还好啦，那只是回敬他而已。」庭芸拨了一下头发，并叹了口气，「结果我的毅信社长还是没来。」
「他什麽时候变你的了啊？」
「咦？那不是雅荃学姊吗？」晓萱指向前方。
我和庭芸看向前方，绑着包子头的雅荃学姊正和一旁的同学聊的不亦乐乎。和那位同学分手後，雅荃学姊一转头便发现了我们，并微笑地走向我们。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心唯、晓萱跟……」学姊看着庭芸，迟迟接不上话。
「庭芸。」庭芸说。
「啊对，因为我都只记得你们的绰号，真名我很少记。」学姊笑着跟我们说，「而且因为我记得你的绰号跟我很相似，所以反而更想不起来你的真名啊。」
「没关系啦，学姊。」
「曾杰斗那家伙真的是，我的绰号也是一年级时他帮我取的。」
「那、那毅信社长呢？」庭芸眼睛亮了起来，「他的绰号是什麽？」
「喔？」学姊笑了出来，「学妹对他有兴趣吗？」
「嗯！！！！」
「他的绰号也是杰斗取的，叫师n杀手冷酷男」
「名副其实啊！！！」
庭芸的大叫引来了许多目光，但我和她早就不在意了，学姊也开心的笑了出来，反倒是晓萱被吓得颤了一下。
「不过他对不熟的人都很冷漠喔，所以才会得到那个绰号，不过一旦你跟他敞开心房，他什麽事都会和你说喔。」学姊终於笑完了。
「是喔。」
非常意外地，回这句话的是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