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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记忆

 

看着面前试图装出凶狠表情、不太流畅的耍着折叠刀的抢匪,铁零突然一阵不耐烦。

去年的今天他和搭档执行埋伏任务时,因为错估了对方人数以及部署方式导致搭档殉职。虽然警方内部调查结果显示并非他的过失,仅形式上的减薪三个月,但责任感强烈的他依旧觉得自己该扛起过失责任。

本来打算一下班就要带瓶烧酒去探望搭档的,却在路上被这个技术不怎样的抢匪耽搁了时间。

动作毛躁、跑步速度不快,连刀都不太会用…孩子你要不要回去练练再出来啊?出拳压制抢匪前,铁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在路边等着同事把人带回警局时,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情绪不高的铁零本来不打算接,看到来电者是自家那过得随心所yu的弟弟,还是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哥,下班没?泰久在电话那头好像心情挺不错的问,我和正赫在老家附近那间烤r0u店,等你来啊。

「别了吧,我今天没心情。」铁零近乎冷漠的说。

就是知道你没心情才找你,泰久彷佛早料到这回答,啊,也别搬嫂子出来挡喔,我先跟嫂子报备过了。

「……」r0u着太yanx,个x耿直的他突然找不到适合的理由推托。

你去见完闵元哥再来吧,我跟正赫会等你的。泰久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

「…该si…」铁零烦躁的解开衬衫领口,充满杀气的眼神和被铐在一旁的抢匪对上了眼。

「我…不是我…」抢匪动作滑稽的连连摆手,深怕一不小心就扫到台风尾。

看到抢匪脸上害怕的表情还有夸张的动作,铁零突然意识到自己显露太多情绪,深深叹一口气後,又回覆成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明白泰久和正赫的用心,去年那个任务他也受伤了。虽然当下最想看到的是珍雅,但在自己情绪濒临崩溃的状态下,他真的没有办法一边稳住自己、一边安抚她,所以最早赶到医院的是两个弟弟。泰久和正赫b谁都清楚这件事对他的影响。

他也清楚自己一直到现在都还受这件事情影响着,除了挥之不去的内疚感之外,心中最深沉的害怕也被g起。

夜深人静时总忍不住想着,自己如果哪天也在执勤时发生什麽事,珍雅和敏英母nv俩该怎麽办?就算经过一段时间後她们终究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但只要想到珍雅的泪眼,他就觉得心像是被狠狠拧着般,疼得无法呼x1。

这些情绪没办法也舍不得对珍雅说出口,那就这麽一晚,对弟弟们透露一些应该没关系吧?

偶尔依赖着弟弟们,应该是可以的吧?

铁零面无表情的走进烤r0u店时,只见痞样依旧的泰久在最里面的桌子挥着手,正赫手拿着烤r0u夹笑着看向他,使他本来紧绷的下颚也不自觉地慢慢放松下来。

「饿了吧?这边已经烤好了,快吃。」才刚坐下,正赫就忙不迭的推了一碗r0u到铁零面前,也顺手把泡菜和其他小菜挪到他附近。

「先喝吧,」泰久则是斟了一杯烧酒摆到铁零手边,拿起自己酒杯轻碰了一下後仰头一饮而尽。

铁零也举起酒杯一口喝完,看着两个弟弟略显讶异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怎麽了?不是说先喝吗?」

「哥…你今天心情真的很不好。」正赫愣了一下後也跟着喝了一杯,接着很肯定的说。

没多说什麽,铁零又自己斟了一杯酒,再次眉也不皱的喝掉了透明无se的酒t。

伸手阻止他要再次斟酒的动作,泰久难得皱起眉看着总是风平浪静的大哥,「欸我说先喝不是这个意思耶,没人这样喝的好吗?你是打算一来就喝醉吗?」

正赫趁空档塞了一块r0u到铁零嘴巴,「先吃点东西垫胃吧。」看到铁零一脸不爽马上又补了一句,「你自己吃我就不喂你。」

看着正赫人畜无害的小狗眼神,铁零无奈地举筷,专心吃着面前那一碗烤好的r0u。

「还是觉得闵元哥因你而si吗?」看铁零开始进食,泰久为他和正赫各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夹了块萝卜泡菜咀嚼着。

「二哥…」听到泰久如此直截了当的向铁零提起这件事,正赫忍不住开口,「一来就讲这个吗?」

「有什麽不能讲,今天不就为了这个我们三个才出来吃饭的吗?」泰久一脸无所谓的说,「不然我是想带采韵去看夜景的,今天天气这麽好…」

听着弟弟们一来一往的对话,铁零默默地又喝了两杯烧酒,才开口说:「是啊,我很内疚,也很害怕。」

难得听到铁零讲出自己的情绪,泰久和正赫对看了一眼後,双双安静下来。

举手又要了几瓶烧酒,泰久以壮士断腕的壮烈表情为铁零再次斟满,「我们今天就陪你喝到底吧。」

「你们两个工作上也都有一起出生入si的夥伴,这感觉你们应该可以理解吧?」每次想起搭档倒在自己眼前那一幕,铁零总是无法克制的眼眶泛红,「如果我再快一点、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三人不约而同的再次静默,互相轻碰了酒杯,「敬闵元哥。」正赫轻声说。

除了担任刑警的铁零外,泰久则是国情院的特殊g员,加上在军中担任要职的正赫,三兄弟类似的工作型态总让他们能快速的对彼此遇到的情况产生共鸣。

也因为一路扶持着彼此走来,泰久和正赫b谁都清楚个x耿直又充满责任感的铁零现在有多痛苦,压抑在心里的伤痛和压力多麽难以承受。

不知道喝了几瓶烧酒後,铁零已经有点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傻笑着,「所以啊…我们做这种工作…不小心挂了,家里的nv人要怎麽办啊…」

他用力拍着正赫的肩膀,「小赫啊,你有机会就转进办公室吧,不要再外派了…」

皱眉看着明显有着醉意的铁零,正赫试图拿走他的酒杯,「好了啦,这样等等回去会被大嫂骂的。」

「不要管他,」刚到户外ch0u完菸的泰久走进来正好看到这幕,压下正赫的手、帮铁零又倒满酒,「今天就随他吧,他再这样闷着会生病。」

「喂泰久啊,」看到弟弟帮自己倒酒,铁零转过身挂在他身上,「你也是啊,不要再当卧底了,给年轻人去做就好啦…」

「这些事你有跟大嫂讨论过吗?」仔细观察铁零的表情後,总是细心的正赫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他更想问的是,你有对大嫂说过你很在乎她、很ai她吗?

听到正赫的问句,铁零完全停下动作,然後抱着泰久哭着,「我不想让她担心啊,平常已经让她那麽辛苦了…」

泰久恶狠狠地瞪了正赫一眼,他们兄弟很少相约喝酒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铁零和正赫的酒品都不太好。而且软肋都是自己的妻子,喝醉後只要提到妻子,不管内容为何总是会像开启某种开关一样立刻闹一波。

「妈的谁叫你没事提这个…去结帐啦!」

步履蹒跚的扶着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什麽的铁零走到他家门口,泰久按电铃之前忍不住紧张的深呼x1。

听到电铃声打开门的珍雅,一见到笑得很不自然的泰久、正赫,以及满脸通红、很兴奋的大喊:「珍雅啊~」的铁零,铁青着脸直接把门关上。

再打开门时,只见珍雅手中多了一把nv儿敏英的玩具气槌,不过她正抓着槌子、以把手部分用力的往泰久和正赫身上一阵乱打。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他喝醉!」想起傍晚才在电话中对泰久千叮咛万交代,珍雅越想越气、手上力道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大力。

泰久一面闪着珍雅的攻击,一面试图解释,「不是…嫂子我跟你说,偶尔要让这个闷葫芦发泄一下…唉唷!真的很痛…」

一阵混乱中,铁零已经甩开两个弟弟的搀扶,鞋也没脱的大喊着nv儿的名字,跌跌撞撞地跑进屋内。

「要去哪?」本想在珍雅转头注意铁零状况的空档跑走的两兄弟,一听到她温柔的嗓音,双双停下脚步不敢继续往前走。

「现在走掉没关系啊,之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一家面前就行了。」珍雅温婉的笑着走到泰久和正赫面前,「别说我这当嫂嫂的不够大器,直接回去休息也是可以的喔~」

泰久和正赫对看一眼,心知肚明这次躲不过,双双再次转向铁零家。

「等一下。」走到两人面前,珍雅狠狠的踹了他们的小腿骨,完全不理会他们吃痛的x1气声。

「会痛吗?」虽然柔柔的笑着,她揪着两人鬓角的手却毫不手软,「会痛就给我记得,下次再让铁零喝醉回来试试看!」

火气很大的珍雅推着两人进屋,发现铁零正抱着nv儿不知道在瞎说什麽,「妈妈~爸爸好臭啦!」看到珍雅进屋,敏英忍不住大声向妈妈求救,看着他们父nv俩乱七八糟的状态,让珍雅有种太yanx越来越痛的感觉。

「正赫你去把他拖到客房浴室洗澡!」珍雅一边翻找着铁零的换洗衣物一边发号施令,「泰久你去把地板擦乾净。跪着,擦乾净!」

正赫接过珍雅递来的衣服,用力的把铁零的手从敏英身上拔开,「好了啦!敏英快被你吓哭了…」

「什麽?谁?谁敢欺负我们敏英!」铁零听到nv儿名字突然又一阵激动,b得正赫不得不把自己的大哥压制在地,本来就快被铁零吓哭的敏英,真的被正赫的大动作吓得开始啜泣。

那边还在乱七八糟,在客厅的泰久听到珍雅要他跪着把地板擦乾净,也是万般不愿,「不是,我都没帮采韵擦地板了,为什麽要…」

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的珍雅,没回答泰久的争论,直接走进厨房拿出一把万用刀,用力cha在木制餐桌上。

瞬间所有一切都安静了,只剩敏英的哭泣声。

「希望等我出来的时候地板已经整理乾净,铁零也已经在床上躺着了。」抱起敏英,珍雅充满杀气的轮流看向泰久和正赫,「可以吗?弟弟们?」

送走两个罪魁祸首後,珍雅疲惫的r0u着後颈走回卧室。

看着躺在床上的铁零,有gu酸软的情绪浮上心头,忍不住又对着看似睡着的他碎念,「非得在外面喝成这样?」

她不是不知道今天对铁零而言有多难受,也已经准备好要陪着他,但傍晚却先接到泰久的电话。

铁零总是报喜不报忧,她知道的。去年那个埋伏任务结束後,要不是他换衣服时伤口露了馅,她大概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所以接到泰久电话时,她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让弟弟们陪着他了。都是男人,有些话应该b较可以说出口吧。

「唉…」珍雅准备起身关灯,手腕却突然被抓住,然後整个人跌向铁零身上。

挣扎着撑起身,却看到铁零迷蒙的看向自己,「醒了?要不要喝水?」

「我ai你。」

听到这句话珍雅整个人都僵住了。

刚才就卡在x口的酸软情绪几乎要变成泪水掉下来。

结婚六年多,铁零从来没对她说过这句话。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震惊之余珍雅不忘用力拉扯铁零的脸颊,想知道现在他到底在什麽状态。

「唔…我好想睡觉,可是今天一定要跟你说…」把珍雅拉向自己x口,铁零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你明天应该会很生气,可是我真的很ai你…」

「爸爸!起床了!」铁零一早就被nv儿用力摇醒,「爸爸你昨天好臭,还好正赫叔叔有帮你洗澡。」

铁零感受着由後脑勺传来、难以忽视的宿醉感,一面试图拼凑昨晚的记忆,「昨天正赫叔叔有来吗?」

「有啊!泰久叔叔也有来。」敏英突然压低声音说,「不过昨天你还跟正赫叔叔打架,有点恐怖…」

打架?铁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妈妈呢?」珍雅该不会气到跑出门了吧?

「妈妈在煮早餐,她叫我问你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

r0u着太yanx、铁零很用力地想着,然後对着nv儿摇摇头。

「昨天一定发生什麽事了。」不太吃辣的铁零看着面前红yanyan的辣牛r0u汤、还有坐在对面笑得十分美丽的珍雅,脑袋里只有这个想法。

「劝你要吃完,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喔~」

0着餐桌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裂缝,铁零脑袋一片混乱,偏偏电话铃声又在此时响起。

「嗯,没事,等等送完敏英我就要去上班了,」铁零一面皱眉看着辣牛r0u汤,一面回答着电话另一头的泰久。

哥,你…在家记得多听嫂子的话,她真的不是好惹的。泰久余悸犹存的说,旁边隐约传来采韵的大笑声。

「嗯…好。」挂了电话,珍雅依旧笑得很美丽的看着他,铁零只好起身去冰箱拿冰水,准备面对可能导致胃痛的早餐。

喝到断片什麽的,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

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醒来时,她先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然後是充满紧张感又喧闹的人声、仪器声,接着才感觉到身t的疼痛。

挣扎着想起身,才感觉到右手被固定着且传来一阵刺痛,头部的晕眩也让她无法坐起身、只能再次躺下。

「医师!尹珍雅小姐醒了!」一旁的护理师注意到她的动静,大声呼喊着值班医师。

「小姐,你知道自己是谁吗?」年轻的值班医师走到病床边,开始一系列的基本确认,「请举起左手…好谢谢,现在换右脚…头会晕吗?会不会想吐?」

珍雅一面虚弱的回答各项问题,一面看着周遭环境。看起来是在医院,但为什麽自己会在医院…?

值班医师一面记录、一面交代护理师调整点滴,同时简要的对珍雅说明,「你是因为车祸被送到这里来的,刚才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了,等家属到了之後我再一并说明状况。」

车祸…?

早上她送敏英上学之後就一如往常地准备搭地铁去上班,啊…好像过马路时有一台摩托车迎面往自己而来…

正忍着头痛细想到底发生什麽事,她的思绪突然被一阵大吼打断,「尹珍雅…车祸被送到这里来的尹珍雅是不是在这里?」

还没回过神来,床帘就「唰!」的一声被大力拉开,红着眼眶、脸上写满担忧的铁零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铁零看着眼前脸se苍白、手臂被护具固定、脸上手上也有擦伤的珍雅,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尹珍雅小姐的监护人吗?」听到sao动的值班医师走了过来,关心的询问。

铁零僵y的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无法从珍雅苍白的脸上移开。

「尹小姐是在望远洞的十字路口被闯红灯的摩托车撞到,」翻开病历,值班医师开始向两人说明珍雅的病情,「除了右手骨折、四肢挫伤、左脚轻微扭伤之外,刚才做了脑部断层扫描,还好没有出血…但尹小姐持续有想吐的状况,加上外伤的部分b较严重一点,所以需要住院一到两天观察,等等会协助你们挪到普通病房。」

「那边的员警帮肇事者做完笔录後,可能会来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值班医师指了指不远处的病床,「如果很不舒服可以请他们过两天再来处理,不要勉强。」

转头看向肇事者,铁零全身发散出浓厚的杀气,握紧拳头就要大步往肇事者方向去。

「前辈!等等,你冷静一点啦!」跟在他一旁的後辈紧张的用力拉住他,「你先照顾嫂子…」

铁零转头瞪了後辈一眼,「放手!我先教训那小子一顿。」

「前辈啊!你这样跑去打人,等等事情会变很麻烦,」y挨下一记眼刀,铁零的後辈还是不敢放手,「你还要帮嫂子办住院手续什麽的…」

「你去弄就好,不然叫泰久还是谁过来!」甩开後辈的手,一向冷静的铁零现在除了痛揍对方一顿之外,完全不想管其他的事情。

「不行啦,前辈你不要闹…」

「铁零…」两人正在僵持不下时,躺在床上的珍雅虚弱的喊了他一声,「你在这边陪我好不好…?」

听到珍雅的声音,铁零y生生地停下脚步,虽然还是握紧拳头,但却也没继续要往外冲。背对着珍雅好一会,他才示意後辈先去跟处理案件的员警打声招呼,然後转身面向她。

看着她身上的伤,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受伤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想用力抱着她,要她别害怕、别担心,又因顾虑她的伤而不敢轻举妄动。想说些什麽却又什麽都说不出口,只能站在病床边看着她。

看着他很难看的脸se,珍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她知道铁零现在一定又气又伤心,看他紧咬的牙根和一直没松开的拳头就能感受到。但光是刚刚喊他那一声,就已经一阵恶心想吐,实在没力气多说什麽,只能躺在床上和他对望。

「前辈,我刚跟派出所的员警打完招呼了,请他们明天看状况再来帮嫂子做笔录,」铁零的後辈恰巧在两人气氛越来越微妙时出现,大喇喇地跟铁零回报,「你坐着嘛,等等帮你请几天假,好好照顾嫂子。」

「嫂子我就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需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客气喔!」

被後辈一提醒,铁零才发现自己一直站着,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几次开口想说话却还是什麽都说不出来。最後只能忍不住颤抖地伸出手想00她的脸,却见她先将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别哭…」珍雅凉凉的手抚上铁零的脸,他才发现自己脸颊shsh的。

粗鲁的抹了把脸,铁零倏地起身、粗声粗气的说,「我先去帮你办住院。」

经过两天的住院观察及治疗後,夫妻两人领了两周份的药还有几张注意事项回家。

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铁零好看的侧脸,珍雅突然有种在这几天内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她知道铁零责任感强烈,不管家庭或工作总会把所有事情扛在自己身上,有时她都觉得维系两人婚姻的不是ai情而是夫妻道义。

当初也是在父母安排下认识的,相处几次觉得感觉不差,就决定结婚了。婚後铁零除了一贯的沉默寡言外,可以感觉他很努力地学着怎麽当个好丈夫,努力的接受突然出现在生活中的她。敏英出生後两人的重心完全移到小孩身上,日子也就这麽平淡却稳定的过了六年。

虽然不知道铁零是怎麽想的,除了敏英出生、搭档殉职还有几个月前喝醉酒之後的胡言乱语,他几乎没在珍雅面前展露过真实的情绪,更别提主动开口讲心事。但珍雅很清楚自己随着时间递嬗,对他的感情除了责任之外,也有喜欢。

外表和身材当然是加分的因素之一,哪个nv人会不受铁零的魅力x1引。更重要的是在他粗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t贴的心。

相较於几个同事婚後就辞职在家相夫教子,珍雅非常感谢铁零各方面的支持,使她能在婚後继续工作,甚至在小孩出生後还请了育婴假,在家待了一段时间分担家务,让她可以好好休养。

不过因为铁零的沉默寡言,珍雅常常0不透他的想法,尽管相处久了之後越来越能够透过眼神和其他肢t语言解读他的情绪,可是没听他说出口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踏实。

就像在医院的这两天,要不是身上有伤,她真的闷到很想抓他衣领问他到底要怎样。

就算她一直说自己在医院真的没关系,但除了回家拿换洗衣物、把敏英托给采韵照顾还有准备三餐之外,铁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因为不舒服以及药物的双重作用,珍雅这两天总会不自主的昏睡,但每次醒来时,一定会和铁零充满担忧且yu言又止的眼神相对。偶尔还会在他眼里看到几乎可以被解读成心疼的温柔情绪。

每次看到他很温柔的眼神,就会想到他在急诊室落泪的那一幕,还有上次喝醉时重击她心房的那句「我ai你」。可是讲完我ai你的隔天,他又说都没印象了,气得她煮了一锅平常他不吃的辣牛r0u汤当早餐,但他除了一声不吭的吃完外,之後甚至变得有些不一样,让她偶尔有种好像在谈恋ai的错觉。

可是最让她气闷的就是每次试着想开启除了生活起居之外的话题时,这家伙就会巧妙的避开,让她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一下远、一下近的难以捉0。

「怎麽了?头又开始痛了吗?」从医院离开後就感受到胶着在身上的视线,虽然不太介意但铁零仍担心珍雅的身t,於是抓了空档转头问她。

「你……」对上铁零温柔的眼神,珍雅差点直接把这两天一直绕在心里的那句你现在到底是要怎样!问出口,但却又不知怎的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没事…」

「我们等等去学校接敏英吗?」虽然通了几次视讯电话,不过几天没看到nv儿,珍雅还是十分想念她,迫不急待的想用力抱抱宝贝nv儿。

「采韵会去接,我跟泰久他们说好了,敏英这阵子会先住他们那,周末世理会带她去游乐园玩。」铁零一边说着、右手也握住珍雅的左手,「这阵子你先好好休息,复诊没问题後我再接敏英回来。」

「这样还要一个多礼拜耶…」珍雅皱起眉,「这样太麻烦大家了,不要吧…」

「没事的,家人就是该在这时候互相扶持,」铁零的手加了一些力道,让珍雅感觉到他却又不会弄痛她,「乖,听话。」

低头看向握着自己的大手,珍雅有点恍惚。那个好像在谈恋ai的错觉又出现了,同时伴随着强烈的不安感,那张应该已经很熟悉的脸,现在看起来竟有些陌生。

「…雅、珍雅?」一阵叫唤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到家了。」

铁零一边说着一边凑过身帮她解开安全带,顺手0了0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你脸这麽红我还怕是不是伤口发炎了。」

闻到铁零身上清爽的薄荷味,珍雅也感觉自己的脸没来由地越来越烫,只好慌乱的假装整理包包转移视线。

「你慢慢整理,不要急。」铁零说着就开门下车,绕到她那一侧打开车门,接着伸手就要抱起她。

「啊!」被铁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珍雅忍不住尖叫,「你g嘛!?」

「抱你上楼啊。」铁零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我骨折的是手,不是脚,而且有电梯!」珍雅瞪着他说。

「这样你可以少走几步路啊。」铁零依旧淡定的回覆。

「……我不想被邻居看到……」珍雅弱弱的提出最後的抗议。

「小姐,你小孩都上幼稚园了,害羞什麽。」在珍雅头上露出难得的宠溺微笑,铁零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

「不要乱动、手抓好,我不想又摔了你。」听着从jg壮x膛传来的低沉嗓音,珍雅也只能把头埋着不敢看他、乖乖的将左手g在他脖子上,就这样一路被抱进家门。

轻轻的将珍雅放在主卧床上,铁零起身离开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欢迎回家。」

※接在〈02-记忆〉之後※

叫了代驾从铁零家离开後,正赫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一进门见到在沙发上喝着花草茶、读着杂志等他的世理,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抱住、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

「你在说什麽啦!」世理不耐烦的推开他的头,「要不是被二哥二嫂都打电话来…早说好了不能在外面喝酒的。」

看世理含娇带媚的瞪了一眼,正赫忍不住又抱了上去,「我知道嘛,谢谢你嘛~」

习惯x地让他握着手,也习惯x地互相搓r0u着手指,世理把桌上的花草茶推到他面前,「喝点茶吧,胃会b较舒服。」

看着正赫喝着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笑了起来,世理忍不住戳了戳他坚实的大腿,「你从一进门就一直笑,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啦,就刚刚送大哥回家的时候真的太闹了,」想到拿着玩具气槌追打他们兄弟的珍雅,正赫忍不住笑出声,「大嫂真的很ai大哥耶,她刚刚看到大哥喝醉,竟然拿敏英的玩具打了我们一顿,我压制大哥的时候她还气到把刀拿出来cha在餐桌上。」

「什麽?!」世理忍不住惊呼,「你压制大哥?你们该不会打起来了吧?」

「没事啦,只是大哥快把敏英吓哭了,所以我…呃…」

「你跟二哥也太夸张了吧!大嫂要照顾喝醉的大哥就已经很累了,你们还去添乱!」世理说着又打了正赫两下。

「欸,我是你老公耶,」被打了两下的正赫嘟起嘴抗议,「怎麽反而更关心大哥和大嫂啊…」

「所以呢,你们就这样离开了吗?」不理会正赫的抗议,世理担心的问着铁零家的状况。

「我帮大哥换洗、二哥擦了地板,整个弄完才离开的。」正赫突然又神秘的偷笑起来,「我也知道大嫂辛苦,所以洗澡时趁机劝了一下大哥。」

「大哥不是喝醉了吗?」世理拿起茶壶准备回冲,正赫也跟着走到厨房,「你劝他什麽?」

「ai要及时。」接过世理手中的茶壶,顺手将她抱起放在厨房中岛,使两人眼神正好可以平行。

「不喜欢的话,大哥是不可能答应结婚的。但也要学着表达出来不然谁知道啊?」0着世理的脸颊,正赫很诚挚地说着,「所以我叫他要学着说我ai你,偶尔可以多亲亲老婆、多点肢t接触,讲不出口至少用行动表达嘛。」

讲完还得意的亲了世理一口。

「喔~?」挑起好看的眉毛,世理饶有兴味地看着正赫,「你现在可以教人了是吗?」

「对啊,你教我的。」正赫带点酒味的气息喷洒在世理耳边,引起她一阵颤栗。

「我们小赫做得真好,」世理一边接受他的一阵乱亲,一边笑着0上他柔顺的头发,「不过我要跟你说个坏消息。」

「嗯?」正赫的一双大手有点不安分的在世理背上游走,「什麽坏消息?」

「我生理期来了。」世理魅惑的以气音在他耳边呢喃着。

「刚刚帮大哥冲冷水澡醒脑,现在我也要冲冷水澡了吗…」正赫挫败的撑在桌边、重重的叹着气。

「你说什麽?」世理捧起他的脸,笑得无辜地看着他。

「…没事…我去洗澡,你先休息吧…」

5月10日,一个平凡的星期日下午,正赫某个天兵队员的请假单却打乱了兄弟三人的平静。

大哥二哥,你们知道今年5月20日要特别慎重对待吗?看完队员的假单後,正赫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飞舞着。

啥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忙,过了几分钟後泰久才回覆了两个字。

2020520,用中文念出来的话就是ai你ai你我ai你,要好好跟ai人相处的日子啊!正赫马上回覆。

所以呢?关韩国人什麽事?泰久边翻白眼边回覆。

我的队员直接在假单上写了这个当请假理由,这样看来应该还是有人会特地过这个日子吧?犹豫了一下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打出这串话。正赫开始在想,是不是平常人太好才会收到这麽夸张的假单。

过了好一阵子两个哥哥都没回覆,正赫也有点来气,随便你们啦!反正已经跟你们说了,ai听不听随便你们,不要到时候为了这个跟嫂嫂们不开心才又要找我喝酒。下面附上了一张气嘟嘟的表情贴图。

带着珍雅和敏英在汉江野餐的铁零盯着手机看了好一阵子,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情绪。过了许久才回覆了收到。两个字。

「怎麽了?突然有公事吗?」注意到铁零一点开讯息表情就十分凝重,珍雅关心的问。

「没事,之後再处理就好。」铁零快速的收起手机,转头拿起风筝,「敏英来,爸爸和你一起放风筝好吗?」

「好~~」听到爸爸的呼唤敏英马上抛下手中的饼乾,「爸爸抱抱!」

铁零抱起敏英、拿着风筝走到远处草地,父nv俩开始放风筝前还一起笑着对珍雅挥手。

「啊~真好!」喝着咖啡珍雅忍不住满足的笑着。

「喀擦!」一听到开门声响,拿着手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泰久马上把手机放下。

抬头一看只见采韵穿着他的白衬衫,边侧头擦着头发边由浴室走出来。

泰久大跨步的走上前接过采韵手上的浴巾,假藉帮她擦头发、巧妙地从後方利用身高优势将采韵整个人拢在自己怀中。

「你等等不是要出门?」轻轻的拍乾她的发丝、呼x1着他怎麽也闻不腻的味道,泰久不知道该不该放手让濒临崩溃的理智线就这麽断裂。

「对啊,换个衣服、化个妆就该出门了,不然会来不及。」采韵完全没注意到身後男人愈发粗重的呼x1声,转头拿回浴巾就要去换装。

拉住他的手腕,泰久忍不住叹气,「你一定是故意的。」

「啊?」采韵不明所理的看着他。

「下次不要这样乱拿我的衬衫穿。」泰久粗声粗气的说,「衣服会皱掉很麻烦,我要一直忍耐也很麻烦。」

上下打量了一下泰久,采韵忍不住噗哧一笑,「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又不是青少年!」

几乎用了全身力气压抑把她扑倒在床或沙发或家里随便哪个地方的冲动,泰久拉着采韵的手腕把她带到衣帽间,「快点准备好等一下我载你出门啦!」

5月20日隐含的「我ai你」虽然是华文谐音而产生,但因应大量来自华语圈的游客,首尔的商家们早在一周前就铺天盖地的推出各种促销活动,各式各样的礼物、花束、情人套餐等等一应俱全。

seri’schoice也选择在这天下午推出全新系列饰品,并且以不提早曝光商品形象的方式行销,媒t及消费者只能在发表会上初次看到商品样貌。

在准备室里进行最後确认时,世理难掩紧张神se。

这不是公司创立以来的?」珍雅走到餐桌边一脸疑惑的看着铁零。

「不是什麽特别的日子就不能这麽做吗?」铁零一边把牛排端上桌、一边回答珍雅的问题。

「也不是…」珍雅突然语塞,「可是你这样真的很不对劲…」

「先吃饭吧。」铁零温和又不容拒绝的让珍雅在桌边坐下,接着又转身去端出另外准备给敏英吃的炒饭。

饭後铁零也包办了整理工作,甚至在清洗碗盘之前拿出了一个jg致的盒子递给珍雅。

0不着头绪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盒子、以及一封信。觑了一眼背对着自己洗碗的铁零,珍雅直接打开了那封信。

珍雅:

正赫前阵子说,今天是特别的一天,520用中文念起来就是我ai你的意思,虽然不是韩国人过的节日,但都知道了总觉得还是该有一些表示。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公,不ai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就连现在想告诉你的重要的话都得用这种方式才说得出口。

我会努力变得更好,让你和敏英过想过的生活,成为你们最坚实的後盾。

谢谢你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庭。我ai你。

0着铁零苍劲的字迹、看向一直没转过身的背影,珍雅只觉得一整天都充斥在心头的那些泡泡,沸腾得就像要在x口爆开。

拿起那个没打开的盒子走到铁零背後、抱着他jg瘦的腰,「你不觉得应该要自己打开这个盒子、送给我里面的东西吗?」

铁零转过身,一直不敢看向珍雅的眼睛,「这个是拜托世理挑的…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深呼一口气後,铁零从盒子中拿出一枚不大却很别致的钻戒,「当年没有认真向你求婚,但你还是这样和我生活了六年多。尹珍雅,谢谢你。」

看着单膝下跪的铁零,珍雅什麽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任由眼泪一直掉。

温柔的拉起珍雅的左手,铁零直接把戒指套在珍雅无名指上,「对不起,我没办法给你拒绝我的机会。」

「妈妈~」敏英此时也从她的房间抱着一束玫瑰花跑出来,「爸爸说这个也是要给你的!」

珍雅接过玫瑰花,又哭又笑的捶了铁零几下,「你这笨蛋,你知道我最讨厌玫瑰花吗?」

「啊…你讨厌玫瑰花吗…」听到这句出乎意料之外的话,铁零瞬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一下看着花、一下看着珍雅。

「我ai你。」珍雅笑着吻上慌乱的铁零。

说不出口没有关系,你的心意我懂的。那麽由我来说,就可以了。

五月的最後一个周末,珍雅为了谢谢妹妹们在她养伤期间的帮忙,约了采韵和世理一起吃饭。隔了几周没有碰面,感情要好的三人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午餐吃完之後点了杯饮料就继续在店里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采韵你孕吐的状况满轻微的嘛,」看着吃完午餐毫无异状的采韵,珍雅很是替她开心,「这样也好,不然这段期间真的太辛苦了。」

「对啊,不过医生有提到虽然现在没什麽状况,但未来几个月的状况不一定,」采韵笑着说,「希望这小孩不要让我太辛苦。」

「二嫂真的很厉害,」看着采韵好一会,世理忍不住轻叹,「怎麽会想到在二哥特别准备了礼物和烛光晚餐的时候跟他讲这件事,他应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吧?」

想到那时泰久的反应,采韵忍不住轻笑,「什麽很厉害,我紧张si了…根本无从判断他会有什麽反应啊…」

「他们几个兄弟大概只有正赫可以期待一下吧,」0着铁零为她戴上的婚戒,珍雅半开玩笑地看着世理,「你要好好珍惜啊。」

「不会啦,正赫跟大哥、二哥说了520的谐音之後,他们都用心准备了活动啊。」世理看看采韵x口的项链、又瞧瞧珍雅手上的戒指,「还好我挑的东西满适合你们的,没让他们丢脸。」

「而且大哥只是b较晚开窍,你看他还特地补求婚耶,很浪漫啊。」采韵接着世理的话说,「像我就完全不期待这件事了。」

讲到求婚,世理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瞪大眼睛,「对耶,都没听过二哥是怎麽求婚的…」

珍雅歪着头想了想,「这麽说来…当年正赫包了世理的餐酒馆求婚时大家都在场…我跟铁零决定结婚的状况刚才说过了…」

「啪!」珍雅有些危险的眯细了眼睛、一掌拍在采韵面前,桌上的杯子茶盘也跟着一跳,「采韵你呢?」

「呃……」采韵有点为难的左看右看,心里暗骂自己为何要提起这话题,「你们也知道泰久那家伙就很不按牌理出牌,又很不屑那些浪漫什麽的…没什麽好特别说的啦,呵呵…」

「二嫂你这反应不太对喔…」看采韵扭捏的神情,世理觉得jg神都来了,「大嫂你看她啦,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结果自己什麽都不说!」

「采韵?」

对上珍雅温柔的眼神,采韵心里其实有点怂。她家那不受控的泰久前不久才刚余悸犹存的说过「大嫂真的不好惹」,那神情她到现在都还印象深刻。

「…我没有不说啦…」在珍雅的眼神压力下采韵迟疑的开口,「只是你们不要太期待…」掐头去尾大概也讲不了多少…采韵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四年前

为了泰久的33岁生日,采韵早在几个月前就一直耳提面命的要他把特休留在生日那周,「不觉得这种数字相同的生日过起来特别有趣吗?」面对泰久的嫌弃她总是笑得眉眼弯弯的如此说着。

虽然碍於工作x质不敢一次用掉太多特休跑太远,只能简单的在济州岛过个几天,但总是可以让平常四处奔波的泰久好好藉此机会休息放松一下。

因为知道采韵的心意,泰久嘴上虽然一直嘟嘟囔囔,但仍十分听话的配合时间排好休假。

不过在休假前两周,他却接获必须到泰国支援其他小组的临时指令。

「快的话下礼拜就可以回来了啊,」躺在床上从背後环抱着采韵,泰久以胡渣摩娑她光滑且一向敏感的肩膀,满意的看着她一阵颤抖,「你不知道我的能力吗?」他话中有话的挑了挑眉。

转头瞪了一眼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泰久,伸手拍掉不知道又要伸到哪去的大手,采韵闷闷的把头埋进棉被里。

「喂,这是不相信我吗?」担心她把自己闷坏,泰久一面逗着她、一面把棉被从她脸上拨开。

「我没有不相信你,你不要再…」采韵努力的装作没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故作镇静地说。

「喔?」泰久轻咬她yan红的耳垂,「你耳朵好红喔。是不是在说谎啊?」

y忍下一声sheny1n,采韵轻轻地转了个身面对泰久、难得主动的吻上他,「不用赶着完成任务,你平安回来最重要。」

按住往後退的采韵後颈,泰久霸道的加重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熟稔的以自己的舌g着她的,贪婪地x1取着她的味道。

「等…等等…」被吻得喘不过气的采韵拍着他jg实的x膛,为了闪开他四处点火的大手身t也不自觉得扭来扭去,「不要了啦…人家好累……」

「嗯…没关系啊,我不累,」泰久坏笑着再次翻身压制她。

「哪有人这样…唔…」

天未亮泰久就起身准备前往机场,看着采韵的睡脸,虽然有点舍不得吵醒她、还是轻轻摇醒她,「我要出发了,我家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r0ur0u惺忪的睡眼,采韵搂住泰久的脖子、在他颈间深深x1了几口他的味道,「可以的状况下记得跟我报平安。」

「会的,你再睡一下吧。」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泰久眉眼间尽是温柔。

昨晚的确有点过分了。戴上采韵送他的表时他忍不住轻笑。

回头再看一眼像小动物般埋在棉被中的采韵,他才依依不舍的关上房门离开。

泰久不在的日子对采韵而言其实没太大的不同。两人的职场一个在国情院、一个在警察厅,除了都需要轮值外,也常遇到临时的突发状况,就像泰久这次的支援任务一样,因此两人早就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

只是和他fangdang不羁的样子不同,泰久其实有些小洁癖但又不ai外人进入他的领域。於是在他出差时,采韵就会住到他家,以便每天帮他整理房子。

「每次都这样把我当免费家务阿姨。」采韵虽然每次都这样边碎念边整理,不过打扫家务的过程却总是神秘的能让心情平静。

等待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泰久有任务在身时,整个礼拜都没有一通电话或一封讯息也是正常的。

太清楚泰久可能面对的状况,采韵总是不敢主动与他联络,只能下班回到他的住处、在充斥着他的味道的空间中静静等待。

这次的任务b泰久预期中的还困难,任务小组其中一名成员被买通,不仅没办法将原本可一次破获的跨国走私集团一网打尽,为了斩草除根而追踪主嫌的过程更是险象环生。

最危险的那次泰久甚至差点中了对方的埋伏,幸好他野兽般的直觉在紧要关头时救了他一命,子弹仅擦过他的手腕。

拒绝了在当地多留一天休整的提议,任务一结束他就收拾行李、买了时间最近的班机奔回首尔。知道采韵为了自己的生日费了不少心,他满心只想尽快赶回她身边。

但因为天气因素导致飞机航班延迟,泰久再怎麽赶,回到家时也已经是生日隔天的清晨了。

他不在时采韵总是浅眠,所以一打开大门,他不意外的看到采韵马上就从卧室走出来。

采韵却被泰久吓了个不轻。大概是好几天没睡好,除了明显的黑眼圈外,脸上以及四肢也都有擦伤,整个人看起来也瘦了一大圈。

「你……」看着泰久,采韵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喂,你是不是都没吃饭啊?」倒是泰久上下扫视了采韵一番後,先开了口,「我不是说了不能再瘦到x部吗?」

「怎麽好意思说我,你还有哪里受伤吗…?」采韵哽咽着接过泰久的行李,却整个人被拉进他的怀抱中。

「我在机场洗过澡才回来的,所以多耽搁了两小时,」泰久在采韵耳边说,「因为实在太想抱你了,结果你又给我瘦到x部。」语毕还在她x前蹭了两下。

闻着泰久身上混合了菸味与麝香的熟悉味道,听着他一如往常、没半点正经的发言,采韵瞬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不过我得先睡觉,妈的这次真的有够累…」放开采韵後改抓起她的手,泰久拉着她往卧室走,「先陪我睡觉其他等我睡醒再说。」

泰久睡醒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他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只见采韵拿着他破掉的表坐在餐桌前若有所思。

「抱歉…把你送的表弄坏了…」他声音沙哑地说。

听到泰久的声音,采韵急急的抬起头,「醒了?身t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

「好了好了,不要每次回来都这麽夸张好不好,」泰久自己倒了杯水喝,「身t没怎样啊,都是小擦伤,没事。」

信步走到桌边、抚着破裂的表面,泰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还好有你送我的表,不然就是我要见血了。」

看着泰久仍旧憔悴的脸,以内勤工作为主的采韵不敢想像那是什麽样的场面,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采韵?河采韵…?你等我等傻了吗?」泰久伸手在采韵面前挥了挥,见她没太大反应便弯腰吻了上去。

一直看着的好看脸庞突然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呼x1喷洒在自己脸上,鼻间、嘴间瞬间溢满他的味道。采韵紧紧抱着他的腰,持续想哭又y是咬牙忍着。

「走吧,换个衣服我们出去吃饭。」安静地让采韵抱了一会後,泰久牵起她的手。

「你不累吗?」采韵看着他,「还是我们叫外卖就好?」

泰久摇摇头,「我想出门走走,你这几天一定也闷坏了。」

「可是…」

「就当陪我吃顿生日餐,嗯?」泰久带有薄茧的手0了0她的脸颊。

「不过…」采韵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麽,但一看到泰久看着她露出邪气的笑容,赶忙举起手,「你什麽都别说,我们出门。」便一溜烟的跑进卧室换装。

「说什麽谈判专家…」泰久跟在采韵後面碎念着,「喂别锁门啊,我也要换衣服…」

两人吃完晚餐後,随兴的在百货公司内逛着。

采韵心中惦记着泰久破掉的那只表,拉着他在各家jg品店穿梭,泰久也不置可否的跟在她身後。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哪只啊?」走了几间店之後,两人决定买杯咖啡休息一下,等咖啡的空档采韵问道。

「就都那样吧,还行,」泰久耸耸肩,「你挑的我都喜欢啊。」

「那等等挑一只当你的生日礼物如何?」

泰久挑眉斜眼看着采韵,「哇,我们河小姐现在送礼物出手越来越大方了耶,直接带着我现场挑吗?」

「反正你的卡也在我这啊,挑的时候自己适当点啊。」拿了咖啡随意漫步着,采韵一边看着橱窗内的戒指、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顺着采韵的眼神望过去,泰久发现他们正好站在珠宝名店harryston前。

也许因为又刚经历过一次生si关头,他发现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身旁的采韵。在工作上机敏聪慧、面对他又单纯透明的采韵;虽然常被他气得半si、但又总是过没多久就笑着看他的采韵;总是碎念着但却b谁都挂心他的采韵;有着各种不同面向的采韵…他好想真实、确切的拥有她。

「好啊,走吧。」没有犹豫太久,他直接牵着采韵走进harryston。

看着迎上前来的服务人员,采韵再次傻住,想拉住泰久却见他已经随着服务人员走进展间。

「我要看求婚戒。」采韵听到泰久这麽说。

喔~原来是要挑求婚戒……

「喂等等!」采韵拉住泰久的袖子,「看什麽求婚戒啊?为什麽突然要看求婚戒?」

「不能看吗?」泰久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激动的采韵,「都出来了,顺便逛一下、看一下不行吗?」

「是没有不行…」采韵发现自己平常机敏的反应每次遇到他都像是集t休假一样,明知道眼前这人讲的根本是一堆歪理,却找不到话反驳。

「小姐这边请,我帮您量一下戒围。」还在想着面前这状况怎麽处理,服务人员已经亲切的引着采韵和泰久入座,「您有没有特别喜欢哪种款式?方钻或圆钻?」

「我…」采韵转头看了一下泰久,「其实我没有很喜欢钻石…」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回覆,服务人员愣了一下。泰久则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人家最有名的就是钻石,你竟然说不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采韵又窘又无辜的看看服务人员、又看看泰久,「我就真的没有特别喜欢…」

「算了算了,把你们b较经典的款式拿出来吧。」泰久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对愣在一旁的服务人员说。

趁着服务人员准备的空档,采韵凑过去泰久耳边轻声说:「我真的没有很喜欢钻石耶…」

学着采韵的模式,泰久也凑在采韵耳边轻声说:「那我看了顺眼就好。」

采韵只感觉到泰久温热的呼x1在耳边一x1一吐,特意压低的磁x嗓音彷佛恶魔的呢喃般钻进心里,引得她一阵颤栗。

此时服务人员正好也准备了几只经典款式戒指,采韵还来不及反驳泰久,左手就被他拉着试戴一款又一款的戒指。

「好了,就这个吧!」泰久其实也不是个特别有耐心的人,还好采韵的手指很美,每一款戴在她手上都很适合。

考虑到采韵没有特别喜欢钻戒,他最後挑选了一只经典圆形切割的单钻戒指,与其他款式b起来相对低调典雅,但也是最适合采韵气质的。

看着服务人员拿起戒指就准备要包装,采韵大惊失se,「等等等等,不好意思,请给我们一点时间讨论一下。」

服务人员礼貌的离开後,采韵既激动又疑惑的看着泰久,「你在g嘛!我们不是要看你的生日礼物吗?」

「对啊,」泰久回答得相当理所当然,「我选好了啊。」

「所以你等等要我付钱?然後你要戴吗?」采韵越听越不解。

「没有啊,我要付钱、你要戴啊!」泰久疑惑的看着她,「你是怎样?几个礼拜不见真傻了啊?」

「不对啊,那怎麽会是你的生日礼物?」采韵只觉得自己的头混乱到快爆掉。

「你不是要我自己挑?我挑好了啊。」泰久轻笑着说,「反正我挑好了,你再吵我就在这里亲你。」

「……」采韵瞪着笑得一脸无赖的泰久,「你不能每次都这样解决事情。」

「我可以耶。」泰久一边说着一边往采韵靠近,「对吧?」

两人回到家後,采韵还是闷闷的不想说话。

她知道泰久那随心所yu、恣意妄为、谁也拉不住的个x。虽然和自己的个x天差地远,但平常她总是尽量顺着他。

可是今天这样也太过分了,为什麽完全不顾自己想帮他过生日的心情,就这样挑了戒指?就算已经开始规划讨论下一阶段,但这太超脱她能理解的范围了。

而且一回家之後他就自顾自地进了卧室,也没想要安抚一下一路都不说话的自己。

采韵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委屈。除了气他,也气总是妥协的自己。

还在想着要怎麽厘清脑中混乱情绪时,就看到泰久换了出席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西装、拿着戒盒从卧室走出来。

房子不大,因此采韵还来不及反应,泰久就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

「河采韵,」他直直地看着采韵的眼睛,极度诚挚、温柔的唤了她的名字,「你刚刚要我自己挑我的生日礼物,所以我才挑了这一枚戒指。」

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子,采韵再次说不出话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发展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泰久握着采韵的手,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知道我不够温柔t贴,也常惹你生气,但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支持你做所有想做的事情,想办法让你每天都开心。」

听着泰久的话,采韵从一见到他就强忍住的泪意终於溃堤,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在他们相握着的手上。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泰久打开戒盒,露出难得的紧张神se。

采韵摀着嘴点了点头,「好啦…」

「喂,我这麽诚恳你回我一句好啦!」泰久这下不开心了,天知道他刚刚回家的路上多紧张,满脑子都在想求婚词到底要说什麽。

「我愿意。」采韵笑着槌了泰久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nv人你现在开始嚣张了是不是?」泰久帮采韵戴上戒指後,往她腰间用力一带、把她拉向自己。

「生日快乐,」采韵甜甜的亲了泰久一下,「老公。」

看着采韵的笑眼,泰久只觉得脑门一热,颀长的身躯随即热切的覆了上去。

果然顺从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啊。虽然是完全不在计画中的求婚,而且卡刷下去的时候有点痛,但能拥有怀里这个坚毅迷人的nv子,多痛几下也无妨。

听完掐头去尾版本的求婚故事後,珍雅和世理对看了一眼。

「所以泰久ig上那张图和那句话是这意思啊」世理意味深长的说。

「什麽图?」采韵懵了,她甚至不知道泰久原来会玩ig。

珍雅打开手机秀了一张采韵正在专心吃饭的照片,配在下方的文字写着:昨晚落地今早就拼回来,虽然爆炸累但看到这风景就一切值得了。

看着照片中的自己,采韵忍不住抚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其实为了他,我也觉得什麽都是值得的。」

「刚刚那句话我收回,他们几个兄弟只有铁零不能期待而已。」珍雅忍不住叹了口气。

「大哥只是开窍得晚啦,」世理笑着说,「日子还很长啊,总会慢慢补给你的。」

0着手上的婚戒,珍雅微微颌首。

是呀,日子还很长,能和相ai的人携手细数沿途风景,那也就足够了。

铁零离开房间後,珍雅还坐在床边愣愣的0着嘴唇。

一路抱着我进家门是保护过度吧?刚刚那个吻是怎麽回事?用那麽温柔的嗓音说欢迎回家又是怎麽回事?在医院的这几天被掉包了吗?他累过头了吗?对吧、是累过头才变这样吧?

满脑子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她完全无法理解素来沉默寡言、标准冷y派的铁零为什麽突然各种柔情。

「因为我受伤才这样吗…?」铁零推开门时正好听到珍雅的自言自语,看她坐在床边呆呆的样子,嘴角的微笑忍不住又加深了一些。

「你说什麽?」递上水和药,铁零决定先装作没听到珍雅的呢喃。

「啊,没有…」珍雅有些慌乱的看了铁零一眼,接过水杯时差点不小心打翻。

「小心!」铁零反应极快的伸手,稳住水杯时也把珍雅的手牢牢包覆。

握着珍雅依旧冰凉的手,铁零忍不住皱眉,「你会冷吗?我帮你多拿件衣服?」

「嗯…?」脑子里还一片混乱,加上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太灼人,珍雅傻傻地看了看被握着的手、又看看铁零,「什麽?」

「你躺着再休息一下吧。」确认珍雅已经握稳水杯後,铁零起身调整床铺。

珍雅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铁零脸上那是无奈的微笑吗?虽然一闪即逝,但那是难得出现的酒窝对吧?

在铁零温和但没得商量的坚持下,珍雅吃完药就躺在床上休息。出院前的检查、从医院返家的路程,的确让还没痊癒的她有点累,加上药物的作用,过一阵子便昏昏睡去。

确认珍雅已经睡着,铁零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卧房,帮自己冲了杯咖啡後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肩颈,他不得不承认在医院陪病的疲惫感和埋伏蹲点两三天不相上下。

执行埋伏任务时jg神上需要长期维持高度警戒状态,加上往往不甚理想的蹲点环境,每次结束後总是让他感到疲惫,得用力睡个八小时以上才能恢复。

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珍雅则是另一种疲倦。

他常常觉得医院像是一个存在於世上的、完全不同的空间。

有人在此出生,有人在此si亡。有人在这里痊癒出院,有人在床上与si神搏斗。生与si都在同一个空间发生,踏进医院再走出来时,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彷佛时间在那个空间中静止,直到离开後才又继续转动。

有时甚至给他一种,医院本身会x1走人身上某些东西的错觉。

本来医生表示病床并没有那麽不够,如果他们愿意,多住一天也是可以的。

但看着大部分时间不是假寐休息就是发呆的珍雅,铁零确认出院也没问题後,还是按照原定计画带着珍雅回家。果然回家路上珍雅虽然还是不太舒服,但话变多了,尽管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但神情还是b起在医院时开朗许多。

「以为是自己受伤、我才这样对她吗…」想到刚才珍雅坐在床边的那句自言自语,铁零无奈的笑了。

如果他是珍雅的话,大概也会如此困惑吧。

当年两人因为相亲认识,其实也没交往多久就决定结婚了。而且那算是交往吗?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後,想想都觉得…珍雅怎麽会同意结婚?

铁零很清楚自己的个x有点执拗,大小事情都希望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所以他很努力地当个好丈夫、敏英出生後也学着当个好爸爸。

虽然和珍雅没有什麽太浪漫或轰轰烈烈的感情,但也这样过了六年。

本来以为对珍雅的感情就是感谢还有责任,谢谢她总是那麽善解人意,t谅他这一份时常不在家危险x又高的工作、包容他嘴笨口拙的寡言个x。谢谢她在这段关系中默默的付出更多,甚至ai上这麽不足的他。

虽然她从未说出口,但他完全感受得到。也因此感到有些愧疚。

两个人大概会这样陪着彼此过完这辈子吧,一般情侣会有的那些ai啊什麽的,他会更努力的用其他补足。去年闵元殉职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医院养伤时他一直没让珍雅知道,只请後辈转告他接到临时任务得出差一周左右。除了不希望珍雅担心,也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轮流照顾他的泰久和正赫对这件事一直非常不以为然,心思细腻温柔的正赫也就罢了,但连泰久都说了他几句。

「你真的不应该只叫我们两个来,有状况还瞒着嫂子不让她知道,这不叫ai她耶…」某天泰久离开医院前yu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

虽然当下还是冷着脸面对弟弟,但那句话一直在铁零心里绕着。

受了伤所以容易胡思乱想吗?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对珍雅的感情是ai。当然是喜欢的,不然怎麽能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那麽久,还有了个nv儿。

但谁会不喜欢美丽漂亮、x格又好的珍雅?这种感觉和ai应该不一样吧。

「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是你走了,大嫂和敏英要怎麽办?」接铁零出院时正赫也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个问题,「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问题我们三个可能都得想一下…」

喝了口已经微凉的咖啡,想着正赫一年前丢给他的问题,铁零彷佛又被拉回那时脆弱无助的状态,几天前珍雅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也挥之不去。

哪天他如果真的不小心提早走了,局里的抚恤金加上他长期的定存和投资,应该足够珍雅敏英好好生活,弟弟们也会代替他多照拂母nv俩一些,这些他都安排好了。

不过只要想像珍雅的心情,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她会一直哭吧?但又怕让敏英不安,所以会躲着哭吧?

为了敏英她应该会好好吃饭吧?希望那时敏英已经是可以和珍雅互相照顾的年纪了。

受伤那次没让珍雅到医院来果然是正确的,就算後来她气了好几天。

不想让珍雅感受到自己前两天在急诊室看到她躺在那、却什麽事也做不了的揪心和无力。舍不得她生病受伤、舍不得她难过,要是可以的话,所有不好的他都想帮珍雅承担。

「哥你明明就很ai大嫂。」正赫的声音又在脑里响起。

喝醉那天被正赫冲了一身冷水,但真正让他清醒的是这句话。

正赫说他一整路都说着跟珍雅有关的事。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想做什麽、想吃什麽,还有他有多想好好珍ai她。

在浴室里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听着正赫低声转述。

「就算说不出口,你也用别的方式让大嫂知道吧。」正赫最後这麽说。

於是在那之後铁零开始试着在生活中与珍雅更亲昵一些,也更加仔细留心注意珍雅的习惯。

奇妙的是,不过只是生活中一点小小的改变,却让他觉得原本的日子变得更加幸福安定。不管多忙多累,只要抱着珍雅、所有疲惫就可以瞬间被抚平,看到她的笑容就不自觉跟着微笑。

所以接到通知赶往急诊室时,他脑袋一片空白、慌乱得无法开车,才会连後辈都一起出现。

确认珍雅没有生命危险、一时放松後不自觉的在她面前流了泪,却也让他更确定自己的心。

珍雅对於他的温柔感到讶异,但对他而言那些都算不了什麽。可以的话他更想代替她受伤、代替她躺在病床上。

他没办法同时惦记着珍雅又要照顾敏英,所以不管泰久多用力抗议,还是把敏英托付给采韵。就算只有她请病假的几周时间也没关系,这段期间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如此深ai的她。

珍雅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yan从落地窗斜斜的照进房间,空气中满是食物香味。

推开房门她讶异地看着在厨房忙进忙出的铁零,还有已经快摆满的餐桌。

「你怎麽…」珍雅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本来以为是铁零提早点了外卖才有的香味,想都没想到竟是他亲自下厨。

「喔?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铁零放下汤勺走到珍雅面前,稍稍弯低了腰仔细的观察她,「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珍雅下意识想摇头,却被铁零的一双大手温柔阻止她的动作,「用说的,动作这麽大等等又头晕怎麽办?」

「喔对耶…」珍雅配合地停下动作,没意识到自己被铁零半搂着带向餐桌,「手还是有点痛,头b较不晕了。」

「坐着休息、喝杯水。j汤弄好就可以吃晚餐了。」铁零说着便转往厨房确认j汤熬煮的状况。

看着桌上的j蛋卷、泡菜猪r0u、煎饼,还有正在试j汤味道的铁零的背影,珍雅有种自己误闯什麽异世界的感觉。

「好了,吃饭吧!」铁零端了一锅热腾腾的蔘j汤到餐桌上,放下隔热手套准备要帮珍雅盛汤,「你先喝点热汤暖暖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珍雅傻楞楞的问。

「对啊,没时间出去买食材,所以看冰箱有什麽我就煮什麽了。」

「怎麽从来没听说过你这麽会煮菜…」珍雅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旋即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铁零,「你确定这是你做的吗?没有叫外卖?」

铁零轻笑着看着珍雅,「你会不会太夸张?这是我亲自煮的没错,不相信的话明天可以再煮一锅给你看?」

「哇…」铁零说话时,珍雅已经快把一碗汤喝完,「你的手艺b我好太多了,一直以来我煮的那些东西你是怎麽吃下肚的啊…?」

「你煮的什麽都好吃,」铁零无b真挚的看着珍雅,「再有名的美食店都b不上你煮的。」

对上铁零真挚又温柔的眼神,珍雅脸上一红。

又来了。「到底为什麽要对自己老婆乱放电啊…?」珍雅把脸埋在饭碗里面,忍不住碎念了一句。

「什麽?」铁零整个上身都往珍雅的方向靠、想听清楚她说话。

「没事,来,吃泡菜。」为了避免铁零发现自己的脸红,珍雅拿起汤匙挖了一大勺泡菜塞进他的嘴里。

以前总觉得采韵偶尔抱怨泰久ai乱放电很莫名其妙,她现在也开始觉得铁零一直处於这个状态真的有点令人困扰。

接下来几天铁零几乎把毕生所学全都搬了出来,每天的三餐都没有重复,除了兼顾营养均衡外,还十分美味。

除此之外他做起家务也是十分俐落,甚至还能温柔的帮珍雅洗头。

而珍雅从一开始的惊yan赞叹,後来却慢慢的越来越沉默。

她知道自己正在钻牛角尖,却无法停止。

每天吃着铁零jg心烹调的饭菜、看着他有效率并确实的整理家务、感受着帮她洗头时从指间传递而来的温柔,她就忍不住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没什麽用处。

他就连销假上班前,都为她准备好了三餐,只要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就可以。

虽然觉得自己在家有一点点寂寞,但又有些庆幸获得了一段自己的时间,能够安静想想她和铁零之间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她确定自己是ai着他的,尤其在被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後。

但是铁零呢?只是照顾病人吗?那…自己好像变得更ai他了,之後如果他又回到那个沉默寡言、偶尔甚至有点冰冷的状态怎麽办…

铁零打开家门时,就看到珍雅在餐桌前对着便当盒发呆。

他知道珍雅最近心情不太好,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突然转变太大的态度正在纠结。

缓缓的走到珍雅面前,铁零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怎麽坐在这里发呆?」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问。

珍雅涣散的视线聚焦到他的脸上。对上他平常总是锐利,但最近面对她却很温柔的眼神,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眼泪就这麽掉了下来。

平常总是冷静的铁零看到突如其来的眼泪完全慌了手脚,笨手笨脚的抹掉她脸上的泪,又慌慌张张地找着卫生纸,反而惹得珍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公,」对着手忙脚乱的铁零喊了一声,珍雅深x1一口气後,把累积在心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你最近为什麽突然变这样?」

听到这个问句,铁零也停下动作。他有预感珍雅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一直没有准备好。少了酒jg他讲不出那句告白的话。

「如果是因为我车祸受伤的同情,那…」

「你在说什麽?」铁零皱着眉打断了珍雅,他有猜到她大概在心里纠结不少事,但这个有点太过份了。

「那为什麽这阵子突然对我这麽温柔?」珍雅更进一步的问道,「你这阵子对我好到…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铁零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无法理解为什麽她会有这种想法。

「你煮饭b我厉害、做家事动作b我快、对我那麽温柔、脾气也b我好、赚得b我多、又长得帅…」不管铁零的错愕,珍雅自顾自地说着,「这真的太不合理,没事g嘛突然对我这麽好?这样会让我…」

「嗯?」铁零一开始有些啼笑皆非,为什麽讲着讲着就开始称赞他起来,但听了心情又特别好,使他忍不住展开长臂撑在桌上、把珍雅困在自己双臂之间,「继续说完啊?我很认真听呢。」

抬头瞪了铁零一眼,珍雅心里有点来气。

看看现在这什麽状况?这人平常是会这样撩人的吗?该不会是跟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学了什麽?或是在外面也这样对别的nv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冰冰的说。

「没有特别为什麽,单纯想这样对你。」铁零依旧真挚的说。

「这跟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差太多了吧?」珍雅明显无法接受这个回答。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想从现在开始改进。」看进珍雅的眼睛,铁零缓缓的说,「你知道我不太会讲话,但我真的很想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铁零心疼的00珍雅的头,「可以的话我多想代替你受伤,相b起来,做这些事情一点都算不上什麽。」

「可是…」

「还有你不要觉得自己没用,这是我们的家,本来就该一起分担,之前是我太不细心了。」

听铁零一字一句的说着,珍雅感觉得到他的真心,但又觉得这些讯息实在来得太快。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语。

还在琢磨着要讲什麽时,铁零轻轻的凑上前吻了她一下,「我先去换衣服再出来准备晚餐。」

「你不要一直钻牛角尖想那些有的没的,」走进房间前铁零又回头说道,「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就好。」

看着掩上的房门,珍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夫妻两人难得的深入谈话之後,铁零持续透过行动展示着迟来的ai意,珍雅则努力习惯着新版本的老公。

回医院复诊得知手臂复原状况良好、可以拿下护具後,珍雅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被铁零牢牢牵着,她几乎都要跳着走路了。

「今天就可以接敏英回来了对吗?等等去超市买点猪r0u吧,今晚吃烤r0u如何?」珍雅兴奋的说着,两个多礼拜没见到nv儿,她真的真的好想念。

「先回家。」铁零简短的说。

珍雅疑惑的看着铁零,思考着为何突然又变回这种模式?

「我不想每天洗冷水澡,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般,铁零有些不自在的说。

看着铁零逐渐泛红的耳根,珍雅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忍不住ch0u出手捶了他一下。

低头看了害羞的珍雅一眼,铁零顾不及旁人目光、冲动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搂着她满足的喟叹,「走吧,我们回家。」

敏英最近有点困扰。

前阵子因为妈妈车祸住院,所以她暂时跟泰久叔叔和采韵婶婶一起住。

婶婶对她很好,但叔叔常常有点不耐烦。

可以的话她其实b较想跟正赫叔叔还有世理婶婶住,可是他们太忙了,只能在周末带她出去玩。

好不容易妈妈身t好了,爸爸说要来接她的那天她好期待,以为是爸爸跟妈妈会来幼稚园接她下课。没想到却是感觉在生气但一直说没生气的泰久叔叔出现。

隔天终於是爸爸妈妈来接她下课了。可是爸爸妈妈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前爸爸没有那麽ai讲话,也不会一直黏着妈妈。

还有还有,妈妈以前也不会一直脸红,是不是车祸就会变这样啊?

而且他们怎麽变得那麽ai亲亲,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呢?

这些事情真的好令人困扰啊。

气温舒适宜人的某个六月周末,铁零、泰久、正赫三对夫妻档难得齐聚在正赫家烤r0u。为了难得的聚会,铁零也事先拜托岳父岳母帮忙照顾敏英,想与弟弟们好好吃顿饭。

男人们在庭院里准备生火、整理桌椅、架yan伞,nv人们则在厨房内分工合作整理食材,凭着彼此间的好默契,不到半小时就传出阵阵食物香气。

「老公,」唤了声站在烤r0u炉前的铁零,珍雅递上冰啤酒,「累了就换手喔。」

接过啤酒、铁零对着珍雅微笑,「烤r0u而已有什麽好累的?」又夹了片r0u、吹凉後喂到珍雅口中,「去坐着吧,我来就好。」

泰久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很受不了的翻白眼,「你们也太夸张了吧,都结婚几年了还要这麽腻吗?」

「这样会腻吗?」世理有点故意的也喂正赫一口小菜,眨着眼看向泰久,「二哥二嫂你们平常不会这样唷?」

「我…」泰久才刚要开口就被拿着一盆生菜、从厨房走出来的采韵打断。

「放过去吧,」采韵把生菜递给泰久、随手拿了瓶气泡水打开,「明明前几天才在说大哥大嫂现在这样b之前好多了,就不能坦率点吗?」

「咳咳…老大你站在那边很久了,换手换手!」没料到采韵如此直接的讲出自己对哥哥的关心,泰久一脸不自在的起身走向烤炉,又粗声粗气的对采韵说道,「河采韵你多吃点东西、少讲话啦!」

「二哥害羞了喔?」总是ai和泰久斗嘴的世理没放过这机会,持续笑着调侃他,「唉唷,兄弟之间互相关心很正常啊,g嘛不好意思呢?」

瞅着泰久慢慢变沉的表情,正赫轻轻的捏了世理手背一下,含笑着用眼神警告她。他这二哥可是很ai面子的,世理随口调侃几句还行,但也得小心不能失了分寸。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东西吧,」珍雅也看见了正赫的表情,一边热络的帮众人布菜、一边想着如何转移话题。

「是说,你们三个之前在工作上都没有合作过吗?」把铁零端来的烤r0u放在正赫、世理面前,珍雅顺口问道。

「呃…」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正赫瞬间冒了冷汗,大嫂怎麽偏偏挑了这个话题…他一面快速扫视确认两个哥哥的表情,一面在心里暗忖着该如何轻描淡写的回答。

「有吧?」世理没注意到正赫僵y的表情,大喇喇地边吃r0u边回答,「我记得大家都还没结婚前,大哥二哥和二嫂好像有一起合作过某个大案子吧?」

「喂…」听见世理讲的话,正赫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你…你…唉唷…」

「喔喔?」珍雅睁大了眼睛看看坐在身边的铁零、又看看面前猛灌水的采韵,「感觉很有趣耶!你们怎麽从来没提过?」

「大哥没说过吗?」看到大家奇怪的反应,世理转头看了一眼认真烤r0u、一直没说话的泰久,「不会是二哥还在记仇吧?」

听到世理这句话泰久才抬起头,手持烤r0u夹狞笑着看向采韵,「那个要当妈妈的,你自己说给嫂子听听,看我这是合理的不开心还是ai记仇。」

「唉呀…当然是我做错了,才让您不开心了啊,」采韵讨好的笑着,「而且也就那麽一次而已…」

铁零闻言扔了一罐啤酒给泰久,「就跟你说了算我欠你一次,不要跟采韵计较那些。」

反手接下啤酒,泰久看向铁零,「你每次都用这句堵我,那我算什麽了啊!」

「当然是大哥的弟弟啊!」正赫笑着起身搭着泰久的肩、接下他手中的烤r0u夹,一边顺势把他推到桌边,「换手,你们去喝酒讲故事给大嫂听。」

八年前

听完简报,铁零一如往常地整理枪枝以及其他装备,等待着这次行动的小队成员。这是一桩和国情院合作的跨国毒品走私案,警察厅在半年前抓捕了几名负责运送毒品的车手,循线追查後发现毒品来源为泰国缅甸一带,且是国情院已安排卧底探员长期跟监及布局的毒枭之一。

因此这次行动由国情院统筹、警察厅及泰国相关单位支援,将在同一时间兵分两路,除了直接扫荡毒枭在泰国的据点外,也预计在首尔的交易现场埋伏攻坚。

对铁零而言这样的任务并不困难,既然国情院已经布好线,他们只需要掐准时间配合战略,是很单纯的攻坚行动。只是身为队长,在现场时需要更谨慎小心,也因此他总是习惯听完任务简报後,直接到枪械室整理装备,藉由这过程理清头绪,然後在行动前与队员们进行最後一次确认。

坐在简报室内看着队员们鱼贯走入,嗯…都是很熟悉的前後辈们了,重点再提一下就好了…他在心里想着等等要最後提醒的内容。才正要起身开口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熟悉却不该出现的身影,让他难得出现惊愕的表情。

「河采韵?你为什麽在这里?」

「首尔地方警察厅危机协商小组警卫河采韵,」采韵俐落的行礼、报了职称姓名,「奉派支援本次行动攻坚小组,请多指教。」

铁零只觉得太yanx一阵一阵的ch0u痛,「我知道你是谁,为什麽是你来?崔英洙呢?」他指的是已合作过很多次的另一名谈判人员。

「英洙前辈出差去了,我们组长也希望我有机会累积外勤经验,所以…」采韵转头对着屋内其他人微笑点头,「还请各位多指教。」

「我们先把重点再顺过一次,」铁零r0u着眉心、感到十分疲惫,「河警卫你等等留下。」

队员们离开去整顿装备後,简报室内只剩下铁零和采韵两人。

「泰久知道吗?」

「为了本次行动机密x,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到铁零的问话,采韵急忙回答。

「我不是说这个,」铁零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泰久知道你要到现场去吗?」

「呃…我没跟他说…」采韵有点心虚的笑了笑,「可是前辈,我早晚也该去累积点外勤经验不是吗?」

「但不是这种行动啊!」铁零指着大萤幕上的资讯,「等等我们要攻坚进入毒品交易现场,有极高的机会发生枪战,并且可能有人会被挟持…」

「所以才需要我不是吗?」采韵忍不住打断铁零,「前辈,英洙前辈受的所有训练我也都通过了,我没有b较差。」

「我没有说你b较差,采韵,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铁零冷y的说,「没有人可以预料现场会发生什麽状况,就算大家会互相支援协助,但在那状况下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保护你。」

「铁零哥,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总不能一直被保护着、只待在办公室里吧?」采韵有点委屈的说。

听到她这句话,铁零本来想继续劝退的话好像哽在喉头,张开嘴却讲不出口。

他知道这个圈子对nvx总是带有偏见,认为nv人只能在办公室担任内勤工作,尽管受训期间的各项要求、结训考试等等标准都差不多,可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她们一起出任务,也因此形成一种难以突破的恶x循环框架。

铁零则是有点难得的例外,他不会拒绝任务小队中有nvx成员,通常也不会特别照顾,唯一且一致的要求是所有队员都要平安完成任务。因此他的任务小队中总会有一两位被派来累积经验的nvx成员,其他队员们也对此习以为常。

他可以理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采韵被派来参与这次行动,但…

「这样我要怎麽跟泰久交代?」无力的手拄额头撑在桌上,她是弟弟论及婚嫁的nv友啊,对铁零来说已经几乎是家人了,身为大哥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单纯只把她当作後辈同僚。更何况实在太了解自己弟弟的个x,他真的不想跟泰久吵架。

「铁零哥,身为他的nv朋友之前,我先是河采韵。」听到这句话,采韵直直看进铁零双眼、一字一句无b坚定的说,「我也有我的人生和职涯目标想追求,我想好好锻链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只能靠人保护的那种nv人。」

看着采韵无b坚定的眼神,铁零重重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开口。

「去准备吧,可是在现场我叫你撤的时候不能有之类的。

所以他不曾主动跟珍雅说过婚前受的那些伤,婚後也尽量不让她看见,当然也很努力的不再增添新的伤痕。所以婚後真的在身上留下痕迹的,只有搭档殉职时的那道刀伤。

於是尽管上周让珍雅知道了自己和泰久采韵的事情,他还是一直闪躲着不让她有机会细问。

他太清楚珍雅会心疼,而且对於他之後的任务会更加焦虑,面对不清楚的状况一定也有害怕。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明白自己心意後,他生活的最大重心就是撑起一张保护伞,让珍雅和敏英在他的羽翼下尽量无忧的过日子,因此他更加刻意的隐藏工作中危险y暗的一面。

也许更害怕的人是自己吧。

害怕珍雅一旦具t了解他的工作有多危险,就会明白他们现在这个小家其实没有她期待的安稳,也许就会考虑离开。局里有不少前後辈的婚姻最後是这样结束的,虽然他们都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哪有人想天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

可是他的珍雅啊,怎麽会用这麽简单透明的眼神看着他身上的伤?为什麽要那麽温柔的抚0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她不知道那些都代表着一次生si交关?或是她还没想那麽远、还不懂得害怕?

突然他感觉到珍雅软软的嘴唇吻上当年泰久那枪留下的伤疤。

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却重得像是有一拳从那个小点打进他心中,好像有道电流从那道疤痕往全身发散。铁零整个人麻得无法思考,只能跟着直觉反应,长臂一捞就将珍雅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你在g嘛?」铁零以自己的额头抵着珍雅的,声音沙哑的说。

「想拍拍那时候的你,跟你说不要怕、不要难过,有我在。」珍雅伸手环抱铁零,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你…」铁零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口,「你…都不怕吗?哪天如果…」

「我怕啊,」相对於铁零的期期艾艾,珍雅很坦然的说,「但你一定也会害怕吧?所以才更要让你知道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一瞬间铁零只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但又觉得好像什麽都不用说。他只停顿了一下就用力的吻上珍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恨不得把珍雅整个人都r0u进自己怀里,彷佛得要这麽做才能完整传达心中既抱歉又感激的心意,还有对她满满的情意。

将手环在铁零颈上,珍雅很自然的承接着他的吻。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透过这个吻让他知道,其实他们对彼此的心疼都是一样的,尽管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也好想替他分担一些负面情绪。

「你可以更…」、「你真的不…」两人突然同时开口,沉默了一秒後又一起笑出声。

将手撑在珍雅身侧,铁零压低身t、含笑看着她,「你先说吧。」

「叮咚!」

突然传来门铃声,再次打断了刚要开口的珍雅。

「……」铁零低头叹了口气,「我去看看。」

疑惑的看着对讲机萤幕中的身影,铁零开了门,和拎着一袋烧酒的泰久面面相觑。

「你…」泰久噙着诡异的笑容,打量了一下0着上身来应门的铁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麽突然…」铁零话才说到一半,就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内跑出来。

「泰久叔叔!」敏英开心的冲向泰久,「你好久没来我们家喔!」

泰久蹲下身r0u了r0u敏英还没吹乾的头,「对啊,你刚洗完澡吗?没吹头发就跑出来会感冒喔!」

「我在等爸爸帮我吹头发啊,」敏英抬头看了一下铁零,又转头看泰久,「还是叔叔你要帮我吹头发?」

「可以啊,不过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泰久0了下敏英的脸,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看向铁零。

「别乱讲话,」铁零皱眉,「进来吧,吃过饭了吗?」

「还没,来找你蹭饭吃的。」泰久一面关门一面回答,「在家吃不下。」

铁零看了泰久一眼,又瞄了瞄他手上那袋烧酒,沉默地走进屋内、没多说什麽。

「啊,嫂子,」泰久见到从卧房拿着衣服出来的珍雅,似笑非笑的点了个头打招呼,「抱歉打扰你们了。」

「你那张嘴少说两句行不行?」铁零恶狠狠地瞪了泰久一眼。

接过珍雅手上的衣服,铁零很自然地走向厨房,「晚餐我来吧,让泰久帮敏英吹头发就好,你去休息。」

「啊?」珍雅有点傻眼的看着铁零。

「你手受伤而且又生理期,去坐着吧。」铁零故意扫了泰久一眼,像是故意要说给他听。

「哎咦,老大,虽然生理期也是可以…唉唷!」泰久还口无遮拦的乱说着,突然觉得小腿骨一阵痛。

「敏英在这里你乱说什麽!」珍雅手摀着敏英耳朵、用力的瞪着泰久。

「你们夫妻俩真的…」泰久一脸痛苦地抱着小腿,「可以不要那麽暴力吗!」

「泰久叔叔,」敏英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摆,「你还是来帮我吹头发b较安全啦。」

听到敏英真的要找泰久帮她吹头发,珍雅连忙蹲下看着nv儿,「叔叔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找爸爸,妈妈帮你吹好吗?」

「嫂子我来吧,」泰久微微弯腰牵起敏英的手,「刚刚答应她了。」

「可是…」珍雅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泰久没什麽耐x,看到他带酒上门,也大概猜出是心情不好想找铁零聊聊,因此更不想麻烦他了。

「之前去住叔叔家的时候,都是叔叔帮我和婶婶吹头发的啊!」敏英开心的说,「叔叔吹头发很舒服喔,不像爸爸有时候会拉得我头好痛。」

珍雅闻言讶异的看向泰久,他却一脸不自在的撇过脸。

「好吧,那就麻烦叔叔帮忙罗!」珍雅努力让脸部表情保持平稳,说完话旋即轻快转身往厨房去,「老公我来帮你。」

「欸,」珍雅走进厨房一脸神秘兮兮地用手肘顶了顶铁零,「我刚刚有没有听错啊?泰久竟然会帮人吹头发?敏英甚至说他技术b你好耶。」

铁零浅笑着切菜,好笑的看了一眼好像抓到泰久小辫子、异常兴奋的珍雅,「泰久本来手就巧,他只是对大部分事物没耐x而已,其实心思细腻的程度不输正赫。」

「哇,竟然是这样吗?」珍雅很讶异的看着铁零,「为什麽我突然觉得之前我只认识正赫,最近好像才重新认识你跟泰久一样…」

铁零不好意思的00鼻子,耳朵也开始慢慢红了起来。「泰久本来防卫心就b较重,自己人跟非自己人分得很开…他上次不也说了,觉得我跟你不熟…所以…」

「嗯哼?」珍雅又凑近铁零,饶富兴味地看着他难得多变的表情,「那现在呢?」

「嗯…现在就…我…你…」铁零局促地想躲开珍雅的眼光,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偏偏珍雅又一直越凑越近的看他表情,「哎,我手上拿着刀你不要闹。」

「我很认真听你讲话啊,哪有闹?」珍雅笑得甜甜的、几乎要贴在铁零身上,「你先把话说完嘛~」

「咳咳!」突然泰久的声音由两人身後传来,「我和敏英还在这。」

被泰久牵着的敏英摇了摇他的手,「叔叔你看我没骗你吧,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

「……」泰久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又想到自己未来生活可能有的转变,突然涌上一阵复杂情绪,便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敏英刚刚说想吃饭卷、在袋子里面,你先弄给她吃吧。」铁零继续处理手上食材、语气平稳的对珍雅说,切菜的声音却不若往常平稳。

「啊…喔,好。」听到泰久跟敏英的对话,珍雅也是又羞又窘,找到饭卷後故作镇定的叫敏英去洗手、招呼泰久,「你要不要也先吃一点?铁零还在备料,没那麽快。」

「没关系,我等他。」泰久神se自若的探头瞄了一下流理台上的食材、开口向铁零点餐,「我想吃你之前做过的鲔鱼沙拉还有那种很漂亮的咸塔,啊,先准备个醒酒汤的话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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