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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阴阳之三

 

不在背景上多谈,紫衣青年换个话题道:「说回千年前那劫数罢。余知晓的也不多,其中大多也还是由世人所述所传。然而那不多嘛,却是正巧与世人不知的,有那麽――一点点关系。」

紫衣青年单手撑着下颔,露出像是追忆般的神情。

「先说世人所传罢!有道是千年前,天地间有大劫气起。彼时草木染厄,鸟兽同悲,除凡人外,有修为者俱惶然而不知其因。一直到日沉月渡、霞满长空,地浊上涌凶兽出,才道原来是积弱不振的魔门出了位天骄人物!」紫衣青年有些夸张道:「有载,那天骄仅仅花了百年时间便将旁人修了千百载,仍修得不上不下的魔功修至了大乘。若非天地间道尊自有定数,甚至有望冲击道尊之位!其正是造成了千年大劫的逆天尊――陈破妄。」

「是时天下大乱,妖邪频出。其间因道尊有不得cha手凡尘事之铁律,而正道中实力最高的玄门向来不参和正魔之争,只於凡间除妖平乱。一时间,仙妖两门除了那些闭关不出的老怪,却是暂时没人能奈何得了这横空出世的逆天尊以及其带领的魔门中人。因此,在此劫前期,正道虽说采取守势,却仍丧失了不少领地。」

说到这,紫衣青年一摊手,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道:「本来嘛,按照如此形式发展,说不得如今你所听到的正统便是魔门也说不定?坏就坏在这魔门不知为何脑子ch0u筋,竟跑去招惹了玄门。」

「世人皆道若不是魔门想不开去招惹玄门,还正好招惹到了玉尘君,也就是吾友卿知的头上,使得卿知自後便极其厌恶魔门,千年大劫还有的磨!然而……」

说着,紫衣青年却是突然露出了无奈之se。

「卿知於卞城战定钧之际悍然出手,虽然一举诛灭逆天尊陈破妄,却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就……把大地给劈裂了。」

「……劈,裂了?」年轻人愣愣地重复。

紫衣青年点点头,随後却是用一种像是看见自家的猫儿又调皮了的语气,这般抱怨道:「要余说,这大地劈开了就劈开了,反正五域分化本就是应运而为,那几个老不si偏要说有伤天和,还罚卿知去守什麽劳什子的无定岛,真是不知所谓!」

年轻人嘴角ch0u搐,全副心思仍环绕在「劈开」「五域」等关键词上,却是无力反驳。他动了动唇,开口的瞬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劈开了…五域?」

他以大白天活见鬼的惊悚表情道:「如今的五域十九洲,间有三千里忘川界河相隔,竟是被……以一己之力所劈开的!?」

开什麽玩笑!?

年轻人思绪混乱,心中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只汇聚成了短短一句:「这、这算是什麽人间凶器啊!」而且还只是不小心!

原来,这就是他未来的师尊吗?年轻人颤栗着手扶住了额角。

不知为何,一开始的激情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

旁边,紫衣青年斜睨了他一眼,一脸你捡到大便宜的表情道:「有诗便为此云道:满城惊梦三千客,一剑霜寒十九洲注!以卿知之能,能拜他为师,你且珍惜着吧!」

年轻人恍惚点头,在心中那挂着「未来师尊」标签的模糊人影上,重重写上「极度危险,慎!」几个字。

之後才回过神来,想到了险些被忽略的事。

「前辈方才所说,是人尽皆知的部分?」见紫衣青年点头,年轻人试探着问了。

「那麽,前辈真正要告诉晚辈的是?」

紫衣青年闻言,却是蹙起眉,露出了yu言又止的表情。

年轻人见此,不由问道:「难道这中间有什麽……难言之隐?」说完,他才发觉自己约莫说了废话。

如若可言,紫衣前辈便不会说什麽「不希望从他人口中听到」之语了。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

对面,缄默许久的老者却在此时抬起眼,目光从紫衣青年身上扫过,随後张开口像是想说些什麽,下一秒却再一次被紫衣青年浮夸的叹息给打断了。

「唉!罢罢罢!」

年轻人吓了一跳,忙侧过头,便见紫衣青年挑起眼,锐利目光紧紧盯着他,语气却极度冰冷。

「小子、」他道:「这些话余只说一遍,你且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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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改编自《献钱尚父》唐贯休

原文:

贵b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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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到此为止啦~

目前还活在他人嘴里的主角表示: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诗经.北风》

「师尊!」

只见翩翩飞雪之中,一玄衣少年一边呼唤着,一边脚步轻快的踏过积雪的阶沿。侧身撞开了前方殿宇微敞的大门,尚带着圆润弧度的猫瞳在大殿中飞快扫了一圈,最後稳稳停在了目标――恭谨跽坐於桌案前,面se淡漠的墨衣青年身上。

那纤长宛若蝶翼般的眼睫下,永远蕴着一丝寒意的银灰眸子此时微微歛起,似是在思考什麽难解之事。

浅淡薄唇紧紧抿着,同他身上那难见一丝亮se的墨衫般,皆透着gu难以亲近的气息。肩头处几道银丝绣着代表萧氏的重水家徽,其下层层波浪漫过手臂衣衫,最後却是隐没在多到压住袖摆,快要把人给淹没的满地竹简中。

柔顺青丝披散下来,上头只松松系着条飞剑邀月纺。而这却是使那出自世家的端方肃穆,悄悄带上了些许不羁来。

见着了人,少年欢呼一声,想也不想直接往墨衣青年的方向飞奔而去。

「师尊!弟子回来…呃啊!」欢快的呼声瞬间化为了惨嚎。

也算那玄衣少年倒楣,或者说不好好走路的自作自受?总之,就在他跳起来,正准备扑上去的那一瞬间,由於左脚稍微前曲了点,右脚作为先行脚在没注意到左脚的情况时往前迈出一步,两脚在空中进行了一个巧合的交会――简而言之,就是他被自己绊倒了。

然而,面对此窘状,少年瞳中一缕狡诘光芒迅速闪过。便见他忽然瞪大双眸,面上满是惊恐之se,下一瞬竟是闪也不闪的往桌案直直撞了上去!

眼看着少年就要跟桌面来一场亲密的接触,在这当口,一根玉白的手指无声迅速伸出,在电光石火间点了下少年的额间,成功阻止了一场惨剧――桌子碎一地的惨剧――发生。

而那位意图谋害桌子的少年被手指一点,却是直接被定在了原地,维持着浮夸的向前扑姿势,半天不能动弹。

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半晌,一个清冷的,能让人从昏睡中瞬间清醒的嗓音打破寂静,在少年头上响起:「又胡闹。」

那音se如冰,泠然作响,一字一顿,宛若珠落玉盘,煞是好听。少年好不容易挣脱了禁锢,听见那声音又愣了愣,好一会功夫才回过神。

这会,却是涨红了脸,炸了。

「……师尊!你又看我笑话!」

萧卿知刚收回手,听了少年的抱怨动作一滞,银灰se的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好笑的情绪。

低头,便见少年双手环x,通红的面庞转向一边,只给萧卿知留下一片微红的耳尖。

这又赌气了?

熟知自己弟子顽劣的x格,萧卿知叹了口气。也不跟他说教一番对错了,直接把人拉到了身边。先是安抚的r0u了r0u脑袋,之後才低声道:「抱歉,是为师的错。」

少年耳朵动了动,很明显已经听到了他的话语。然而少年只是重重哼了一声,接着便把头撇的更开了。

完全没有要领情的意思。

萧卿知:「……」

【……卿知?】桌上,素白的笺纸闪了闪,随後浮现了一行小字。

萧卿知淡淡的瞥了那笺纸一眼,却是半点没有理会的意思。手在案上轻轻一敲,那笺纸当即消失无踪。

做完了这些後,他才重新去看已经回过头,此时正张大眼气鼓鼓瞪着他的少年。

单手将少年按在了座位上,萧卿知思索了片刻,才恍然记起今日正是对方完成任务归来的日子。

怪不得他总觉得似乎忘了什麽,原来是忘了这件事。

「阿渊,此行如何?可有发现?」

重新皱起眉,萧卿知等了会,却是没听到人回覆。他侧过头,看着仍做出愤愤不平表情的重渊,不由抬起手,有些头痛按了按额角。

少年,也就是重渊一撇嘴,对师尊拙劣的转移话题行为感到不满。不过见师尊接下来的动作,却立即把这点不满给扔到了脑後。

「师尊又不舒服了吗?」重渊忙凑上前,浑圆猫瞳中有一点懊恼闪过。

他知道师尊jg神不好需要静养,但就是忍不住想要拿小事打扰师尊。只要吵得师尊没办法了,便能得到被师尊冰凉的手00头,外加轻声安抚的待遇!

再然後,自己就能以「被伤了心,需要师尊亲自安慰」为名,顺理成章的赖在师尊身边,师尊也不好意思说什麽!

这可是他尝试了许久才总结出来,大师兄、二师兄及小师弟都羡慕嫉妒恨,然而却破不了的一大神招!

想到这,重渊骄傲的挺了挺x。然而想到现在的情景,他动作僵了僵,下一刻直接蔫了。

好像不小心闹过头了……重渊有些沮丧的低下头,眼神一不小心飘移到桌案那头。

嗯?他下意识r0u了r0u眼睛,随後满脸不可置信的呆愣在原地。

「……怎麽?」萧卿知看着面前的徒弟表情不断变换,随後却定定注视着一个点不动了,不由下意识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除了堆积如山的竹简外,什麽都没有。

萧卿知又按了下额角,清冷的面容上终於浮现出了无奈之se。

「阿渊。」他道:「不记得你今日归来,是为师的错。然……」

话才说到一半,却突然听见一声怒斥。

「大师兄、二师兄他们是g什麽吃的!」

萧卿知:「……?」

被那吼声震的话语一滞,他有些茫然的眨了下眼。

回过头,重渊也正巧抬起了脸。便见少年jg致的面容上不知何时充满了恼怒之意,目标直指萧卿知――四周那堆险些要把他埋了的竹简。

「那俩货明知道师尊jg神不好,竟然还放着这些俗务来打扰师尊?」重渊幽幽地道,接着恶狠狠磨了磨牙。

那表情狰狞的,让萧卿知还来不及追究他对师兄那极不敬的称呼,便又更加困惑了。

自己这弟子原先只是有些顽劣,怎麽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成了这副德x?

没等萧卿知想出个所以然,重渊已经扑上桌子,一个动作卷起所有竹简後飞快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他还特别回过头来,对着萧卿知谆谆叮嘱道:「这些杂事有下面的弟子处理,师尊您就别抢他们的活了!赶紧歇息,莫要为此伤神!」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却来不及阻止的萧卿知:「…等等?」

然而徒弟已经风风火火的走了,视野处唯余一小片黑se的衣角。下一刻,那片衣角也跟着消失了。

萧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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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连载的,却只立基於一个点:萧卿知知道,或者说,想让他们知道。

二师兄情绪顿时有些莫测。

卿知不会对他说谎,但会不会隐瞒什麽……却不一定了。

「是。」不知旁边那人一瞬间脑海闪过的万千想法,萧卿知点头,只就事论事道:「且,若吾没料错,此镇之事应当为妖廷手笔。」

「妖廷吗?」二师兄露出了像是有些意外,却又根本不意外的神se。

天下道统共分四门,即玄、仙、妖、魔。玄门自五行出,天赋能为神异,负平衡天地yyan之责。生x淡泊,不好俗事,因历史悠久,所获道统最为纯粹,因而地位超然,为四门之首。

而魔门行事奇诡,为後天堕落修道者组成。因凝天地恶劫之气,x嗜杀而不好生,仅仅驱使浊气而非清气一点便使众修道者对其不喜,是为四门之末。

扣除此两者,天下间最为人所知的,便是以jg怪妖灵组成的妖门,以及由人族组成的仙门了。

方才所提的妖廷便是妖门主宰,凡修为有成的妖修皆以进入妖廷为最高志向。妖廷内按照修为、血脉划分阶级,站在众妖最顶层的便是所谓「一尊九君」。

而除了「一尊」殷凰尊殷千落外,其余「九君」由於采能者居之,无时无刻都在变动。若非高位之人,着实很难掌握现况。然众所皆知的是,不论是新晋君位者,还是原先君位的持有者,必定都是实力强悍,又自带先天传承异术的天眷者,难对付程度堪b玄门五氏独有的五行天赋能为。

至少,同阶层仙修敌不过妖修是普天之下都有的共识。

自古不仅仙魔不两立,就是妖仙之间也常因资源缘故大打出手。尤其眼下魔门蛰伏,妖、仙对立之势自然也越发紧张。

因此,在得知此地为妖廷的天眷者作乱後,二师兄原先想求稳,优先和平解决的心思也跟着淡了。

虽说任务中没有提到如何才算完成,但想必跟解决诡雾,恢复小镇这些不离十。

俗语言擒贼先擒王,既然知晓妖孽能够c控诡雾,那麽把这件事从源头给掐灭了,任务定然也完成了。

二师兄理清了思绪,终於觉得一直萦绕於心头的不安似乎也跟着淡了些。

不论如何,还是先将眼前这个任务处理了再说。

其余的……来日方长。

接下来的问题便是那妖孽是谁、修为几何、弱点又是什麽了。

二师兄陷入了沉思。

根据大师兄先前表现,直接对上肯定不是正确的方法。而「它」不会给出完成不了的任务,肯定有什麽他们还没发现的线索。

就在二师兄想到这点,并准备让其余人对目前还算安全的客栈进行完整的搜查时,因着对方思考的缘故而沉默着、沉默着、沉默了许久後才发现自己似乎被遗忘的萧卿知,不得不开口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了。

况且,对那妖孽,他正好有所猜测。

「妖廷中,以控雾为传承的,据吾所知便只有一位。」

二师兄一愣後猛地转头,目光在萧卿知身上停留了半晌,随後像是恍然大悟般一抹脸,露出了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他自个儿想着想着,想到最後竟是直接把身旁这麽大个「人形线索」给忘了!

卿知他出身萧氏上层,对於妖廷的情报肯定b他这个凌天剑派的普通内门弟子还要深呐!

至於,让他犯了如此明显错误的罪魁祸首……二师兄默默往身边人的面容一瞥。

肯定跟对方身上还没抹去的掩饰和忽略有关。

二师兄面se不变,就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般。他撇过头,目光平静的看向萧卿知。也不先追问那妖的情报,而是用那略显低沉的嗓音问道:「卿知身上的符,想必出自於封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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