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们的起始(2)
就在游麻茵心一横，打算冲去将友人拖出来，头上降下一道冷冷的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她下意识就是先弯腰。
黎萩听到动静，回头一瞧，门口多出一位身高起码有一百八的陌生男学生，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待她眼睛适应门外亮光所包围的两人，她才熊熊认出，指着那个人──
「饼乾！」
游麻茵纳闷地看向黎萩，再小心翼翼地看向後方，瞄见对方x口绣有象徵高二生的蓝se学号後，不禁吞了吞口水……是学长。
「你想加入烹饪社？」他才不叫饼乾，但也懒得纠正。
赵光乐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遇见，那位「见义勇为」的学妹，谁知道，学校大，年级不一样，社团又多，众多不利的条件之下，他们竟然在大社办重逢了。
昨天，不过是自家管家希望能护送他直到校门口，而他不愿大张旗鼓地显露身分，坚持走路，就在那时候，出现了「会读空气」的少nv，顺势帮他「逃走」。
「我们是来观摩的！」黎萩走了出来，跃跃yu试的挑战jg神显露无疑，「还在考虑要不要加，社博影片不是说烹饪社中午也可能进行活动吗？」
「新训手册上有注明，我们整个暑假都没活动，需要时间备食材，下周三社活时再过来。」学长无言的看着，明明如此热情却无细阅介绍的学妹，「你怎麽进去的？」
「开门进去。」黎萩如实回答。
「……」
游麻茵见学长脸黑一半，连忙澄清，「因为敲门很久了都没人应，又正好没锁，她才……」
「门没锁？」赵光乐拧眉，回顾最後一次负责关门的人是谁，「啧，王欣那个家伙……」无奈的叹口气，从口袋掏出钥匙。
「要关了吗？」黎萩有些意犹未尽。
「不是使用的时间。」他无视学妹不舍的眼神，迳自上锁，「还有，就算没锁，也别乱跑进去，东西被偷或出了问题，你们嫌疑会最大。」
黎萩本来还想说点什麽，一旁的游麻茵快一步，摀住她的嘴，「好的学长！我们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对不起！」
赵光乐瞄不停赔不是的学妹一眼，「你不用再道歉，开门跟乱闯的都是她吧，不是你的问题。」本该检讨的学妹似乎毫无自觉，另一位学妹却频频道歉，个x明显天差地远的她们一同来观摩，他也感到神奇。
「想参观，下周来。」
游麻茵感受到头顶被轻抚，愣了几秒，直到学长轻拍她俩的肩膀准备离去，她才缓缓回神。
没想到学长竟然不怪罪自己反而给予安慰。
「等一下！饼乾！你为什麽有钥匙？」朝着学长的背影，黎萩不解地大声问。
「小萩！他是烹饪社的学长当然有！你要有敬意跟礼貌啦！」什麽饼乾，她的友人竟没认出对方身分、甚至无礼！游麻茵心急纠正。
听见後方sao动，大概猜出情况的赵光乐叹一口气，又旋身向她们走去。
「学长对不起！她……」以为责骂这回真的莅临，游麻茵吓得又打算弯腰，学长却快一步制止她。
「拿去。」他把口袋中的纸条及透明小袋子各给了两人。
「哇，麻茵！那饼乾非常好吃！你快试试！」黎萩激动地鼓励呆掉的友人赶紧嚐手上袋中物，「我的这个是？」
自己持有的纸条上写着字迹端正的三个字：赵光乐。
黎萩一脸不明白，学长没好气地用手背轻敲她的额头。
「别再乱来造成你朋友困扰，还有，别叫我饼乾，我有名字。」
哪有人问不到名字後随便乱取绰号的。
挥别烹饪社学长後，进入午休时间，虽然明翔没有强制规定学生午睡，但b起授课时，校园仍然多了一份宁静。
回班上的路途中，等待游麻茵解决生理需求的黎萩，开始在附近晃来晃去。其实她很想偷偷绕去找小丝，可惜，她还不知道怎麽现身才能更诠释惊喜感，只好作罢。
来到有段距离的楼梯布告栏，随意的观望了几眼，一张用心绘制的宣传海报x1引走她的注意力。
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大会为明翔高中最着名的例行活动，任何身分皆可自由参加，所有人一边庆祝集大成的年末，一边t验一波放松与自在的欢乐宴会；然而，大会实则为社团多元的明翔社团验收日，学生会的评监委员将於当日拜访各个社团，若最後被评为杰出社团，还得在大会收尾节目「晚会」中有所表现，听起来很累人，不过因奖励丰富外加会有知名人士受邀，出se成绩对於未来规画大大的加分，因此，每个社团几乎都会为之卯起来拚一波，当然，评分低的社团也会面临废社。
「黎萩？」
正津津有味地阅览着「圣诞大会详细须知」的她，身後突然出现一声确认x的呼唤。
「啊，学生会书记？」黎萩认得他，那天台上跟小丝并肩、班级中受欢迎的双胞胎之一。
拥有着俐落短发，自然的双眼皮，五官端正，加上让人亲近万分的招牌笑容，她近看确实能够理解班上nv同学所评价的高颜值，就连普通的制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亮眼百倍。
「嗨，我是跟你同班的冯季飞。」他附上一道会电si一票nvx的微笑，「你在这里做什麽？」
黎萩眨了眨眼，指着公告，「听说圣诞大会是明翔出名的活动，我在这看介绍。」
「只有你？」
「嗯，只有我。」朋友还在厕所。
她一答完，对方迷人十足的微笑瞬间降了温，嘴上的弧度带着刺骨的冷冽，「你最好少打奇怪的主意，交友的时候要嘛老老实实地真心待人，不要ga0些五四三，别以为形单影只的人真的孤苦无依。」
黎萩歪着头思索几秒後，猛地牵起对方的双手，冯季飞面对突如其来的举止，笑容顿时僵了。
「你、你做什麽？」
「我是小丝的挚友！」
「……」
牛头不对马嘴，他刚刚表达的意思有成功吗？
「学生会的小丝我不清楚、可是！私下的小丝是超认真、超聪明、超强大的nv孩唷！身为她的挚友我可骄傲了呢！」黎萩极度好奇不在同班的挚友情况，正愁没人商量，结果学生会的一份子出现了。
「听说暑假期间学生会就运作了，小丝那时候过得怎麽样？我怕她太忙都不敢联络她，要是打扰到就不好了……」
「请问她哪位？」冯季飞ch0u回自己无缘无故被捉住的手，依然保持客气。
「小丝啊。」
「……」感觉与nv孩的脑波没对上，他仔细回溯学生会成员名单，「你指侯丝蒂吗？」
「啊，对！我忘了小丝是只有我会称呼的名字。」
「……」冯季飞上下打量貌似掉根筋的同班同学，与其他nv生的差异在哪大致上晓得了，他继续微笑，「既然跟她是至交，开学後一周学生会才正式开忙，你现在可以去找她，不用透过我，问本人更好，对吧？」
若真的是挚友等级，早该le或电话连络，何必这麽卑微地等待和调查。
「不行啦！我没告诉小丝我和她同校！我想当惊喜！啊、你也别跟她提起我喔！」
「惊喜……你们填高中志愿的时候没有讨论过未来吗？」
说真的，冯季飞不是很想聊侯丝蒂，不知是不是典礼上的cha曲之故，导致她一见到他，总是积极攀谈，b班上nv生还不顾忌。
「小丝她！」本来神采奕奕的黎萩这时突然顿了一下，「她、她非常的有目标，可能没想过我会愿意来读明翔，我们没有讨论过。」
用「愿意」这字眼来形容人人渴望入学的学院，彷佛自己屈就，出此豪语也太敢了。
「噗。」
「咦？」
「没事。」冯季飞强忍笑意，「总之，我跟侯丝蒂不熟，学生会就是公事公办，我想你也不需要特地打听什麽，等你惊喜完再问本人吧。」
「好吧……对了，你想跟我做朋友吗？」略为觉得遗憾的黎萩忽然想起一件在意的事。
「不好意思，你说什麽？」冯季飞怀疑自己幻听。
「在教室的时候呀，你好像很想跟我说话，频频回头看，不是想要认识吗？」
「……」冯季飞面部表情依旧维持不变，心底倒是生出一点敬畏，毕竟他假装不经意地偷瞄时，从未与她对上眼过，原来她还是有察觉。
「还是说，是想认识麻茵？」
见他没任何表示，等於默认，黎萩想了想，或许是她自己误会，其实他们真正看的是她的新朋友。
「果然！麻茵很可ai对吧！长得小小只，文静又乖巧，行动也很有趣！讨喜的地方是幸福情绪完全不会掩饰！还有，断断续续的自我介绍都挺有意思！领取课本时还t贴的拿了瑕疵本，虽然我有帮她去换到完好无缺的回来，不过光那点也足以显示麻茵的善良，对吧！」她竖起一记大拇指，「冯季飞你真有眼光！」
「喂，冷静点，我什麽都还没说。」他哭笑不得。
竟能够强力推荐才相处不到几天的同班同学，熟不熟明明还是未知数，这大肆宣传是演哪出。
冯季飞渐渐放下最初怀抱着的成见，不知不觉开始好奇这位长相不差、言行举止却满特殊的同班同学。
「看太多次造成你的困扰吗？」
「不至於啦，纯粹纳闷在看什麽而已。」
「……看你。」
黎萩顿时双眼闪亮，「想要做朋友吗！」
他颊上的冰冷暖化，淡出一丝兴味。
「我们不熟，也没相处过，你敢执着当朋友？」
「成为朋友就能够慢慢熟悉彼此啦！打打闹闹聊天都行嘛！增进感情的方式多得很，不怕。」她讲得理直气壮。
「如果我只想跟你当同学就好呢？」他刻意不愿更进一步，瞧她会怎麽回答。
「这样的话，可惜你不会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了。」
「男、男朋友？」他差点呛到。
「我进入明翔第一位nv朋友是麻茵唷！」黎萩回以灿笑，喜孜孜地炫耀，刚讲完，猛然想起忘记的事，「啊，麻茵应该在找我了，我先走一步罗。」
「等等！」
冯季飞拦下她的去路，手一伸，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一时间没做何反应，待她不解地抬头等他解释时，才马上搬出脑内紧急产出的台词。
「我可以当你的朋友，但是有条件。」
对，没错，为了日後的校园生活，也许买个保险是必要的。
「什麽条件？」黎萩虽然不懂为何有限制，却仍然兴奋地等待下文。
「不能让游麻茵和翔成为朋友。」
一到放学，跟游麻茵在正门口道别後，黎萩本来兴匆匆地想回家跟母亲分享上学心得，发现小公寓自家楼层的窗没亮灯，显然尚未下班，她决定先徒步到临镇的超市买晚餐材料。
「……是你！」
路灯下正检查着有无遗漏的食材之余，身後传来一道极为吃惊的叫声，她疑惑地转身。
「翔？」
多亏他双胞胎兄长，她得以立刻喊出名字。
「慢着，你未免叫得太亲密了吧！」冯季翔吓一跳，亲昵的称呼只有家人才使用，怎麽连熟稔都称不上的同学拿来用，害得他j皮疙瘩洒满一地，方才打球完流的汗全成冷汗。
「啊，很顺口就叫了，」黎萩一如既往，没想过多，何况不久前才刚听见这种喊法。
「哪里顺！超毛，你别这样叫我！」冯季翔嫌弃完，惊觉自己在同班同学前有些过度大惊小怪，咳嗽几声装没事，「你怎麽在这？」
「抢便宜唷！」黎萩摇一摇超市塑胶袋，对方随即理解。
「喔，恭喜，再见！」没想多聊的冯季翔越过她。
在家附近碰见，他一度怀疑她是跟踪狂，实际上却是自己警戒影响到偏见。要是被他哥知道，铁定被念个没完没了，说什麽不能凭第一印象认识人之类的。
「季翔在意麻茵吗？」
冯季翔一滞，战战兢兢地回头，融入一半身姿於黑夜中的黎萩嘴角弧度，使得无人经过的道路气氛瞬间凉飕飕。
「啥！你在说啥？你……？」她不可能知道！
「因为你上课一直这个表情转过来看。」黎萩用两指把眉毛竖起成倒八字型。
「我哪有、我……」等等冷静回顾好像有、但不对啊！「我是在看你们！主要是你！又不是在意她！啊……」
黎萩两眼发亮，「所以你也是想当朋友罗？」
「……啥？朋友？」自爆完後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冯季翔无力地蹲在地上。
「一直看我这点呀，你们兄弟很像耶！该不会你也有条件才能做朋友？」黎萩走过去学着蹲下，不过，距离近的程度让对方红着脸撇开头，「咦？近看才发现，季翔跟季飞长得不太像耶。」
虽然弟弟没有兄长的书生气息、也没有双眼皮衬托，但即便热血後还是有自身风格的帅气打扮，白se背心配运动长k，k管卷膝，腰间系着衬衣，汗水淋漓g勒出身t曲线，手臂肌r0u似乎胜过兄长不少。
黎萩不掩饰观察的举动，视线包围冯季翔全身，他实在撑不住，迅速站起身退开，「我们异卵啦！我哥也没我那麽在乎形象！他已经够天生丽质了！」
「我倒觉得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更能形容季飞。」
「随便啦！你不要套近乎！」
「嗯，靠近後我也认为你该回家洗澡了。」忘了最初的话题，黎萩摀住鼻子。
「罗嗦！」
目送在班上与方才态度相较下大相迳庭的冯季翔奔离，黎萩决定也把这件有趣的反差跟母亲分享，她拎着食材雀跃地踏着小碎步，一边脑内整理今日发生的美好事，一边朝自家小公寓迈进。
她有预感，未来的高中生活一定很jg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