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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切的起源

 

姜知和木南的相遇,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更像是一场肉包子打狗的人间惨案。

他们两个的差距,就像星星与之萤火,翡翠与之烂石。木南是人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姜知却是仰望星空的野草,用可怜虫形容都高抬他了。

不平等的爱情注定充满荆棘,如果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偏偏姜知狭小的脑子里只容得下生理本能和唯一对他好的妹妹,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

凭姜知的榆木脑袋和父母忽视的态度,压根上不了木南所在的最顶尖的学府。

但巧就巧在,在上三流大学的前夕,他那暴发户老爹,拜访到了一位得道高人。

高人指点:姜家要飞黄腾达,必须把姜知送到s大,姜知会遇到一个贵不可言的贵人。

s大是最顶尖的学校,里面的学生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是惊才绝艳被大佬看中的天才。

姜家这种走了狗屎运,勉强挤到上层的势力,压根只能仰望里面的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日后的飞黄腾达,姜思诚忍痛掏了大半身家,终于如愿把姜知送进了s大。

临行前他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巴结贵人,要是得罪了贵人,他就把姜知赶出家门。

姜知闷声不响,他不明白什么是巴结。但父亲一向厌恶他,他不敢问。

姜知初到的时候,还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毕竟他一身强健的肌肉,和精致的贵族子弟格格不入。

和姜知搭话以后,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贵族子弟,迅速掌握了姜知的信息,一个暴发户的儿子,而且不受宠。

没有任何的结交价值。

如果姜知出身不好,能提供精神价值,他们或许还会多看他一眼。

可姜知性格太无趣了,他插不上同学五花八门的话题,也听不懂得其他人隐晦的性暗示——谁叫姜知胸大臀肥,走一步肥屁股就摇一下,落在心思龌龊的人眼里,不就是天生的表子在刻意搔首弄姿。

这样一个木楞,智力缺陷,也不懂得利用身体优势的的大块头,注定会被所有人看不起。

好在姜知虽傻,那身肌肉展现的武力值,叫别人不会轻易欺负他。

空气人似的在贵族学校生活了一学期,姜知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虽然傻,但也知道新学校的同学瞧不上他,所以也没有听从父亲的叮嘱,主动招惹别人。

那种眼底藏着轻蔑高高在上的人——无数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会和他成为朋友。

他不急,盼着飞黄腾达的姜父急得嘴角起泡。他每周都打电话询问姜知,巴结贵人的进度,得到的永远都是那句没有。

一定是姜知偷懒,一个学期的时间,连一个有钱人都巴结不上,没用的东西!

刚回到家,姜知就被怒气冲冲的姜父用皮带狠狠抽了一顿。

他皮糙肉厚,皮带打在身上没感觉多疼。性子老实的姜知一声不吭,任由皮带如雨点般落到身上。

这场单方面的暴力,终止于放学回家的姜雨。

她严厉训斥父母,但姜母笑容满面地让她去试新衣服,看都没看可怜的儿子一眼。

姜父倒是给了反应,让姜知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姜雨忍着怒气,把姜知扶回房间。期间姜知怕压着她,一直动个不停。

姜雨柳眉倒竖,呵斥道:“安静。”

姜知这才静下来。

扶着姜知坐在床上,姜雨从抽屉里拿出瓶瓶罐罐的药物,又去自己房间拿了绷带。

姜雨和姜知相差两岁,小的时候是她为姜知处理伤口。

即使十多年过去,她依然轻车熟路。

“哥,你跑吧。”姜雨突然说:“爸爸妈妈对你不好,尤其是爸爸,他只想把你压榨完再扔掉。哥,你去哪都行,只要能活下来,不再受别人欺负了。”

姜知摇摇头。

“哥,我说真的,你跑吧。爸妈太过分了。明明都是亲生孩子,为什么要对你那么残忍!难道就因为——”

她不忍说出那几个词,低下头处理哥哥的伤口,眼泪如雨点落到绷带上。

“对不起……绷带都湿了。”姜雨擦了擦眼睛,手忙脚乱地把湿绷带拆下来。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抓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对不起……哥,我保护不了你……”姜雨看着虽然痴呆却温柔的哥哥,心一酸,眼泪更加汹涌。

“小雨,别哭。哥哥……会保护你。”姜知结结巴巴的安慰,慌乱地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

妹妹从来都是坚强好胜的样子,第一次哭,却是为了自己。

姜雨扑在姜知怀里,无声地哭了半晌。她担担心哭出声爸妈会责怪哥哥。

“哥哥,你跑吧。”哭够了,她再一次说:“世界很大,你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家。”

姜知再一次摇摇头。

之后无论姜雨说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气得姜雨七窍生烟,骂了他一句笨死了,离开了房间。

姜知坐在床上,看着身上精心包扎的绷带,笑容爬上了他的脸。

妹妹说他笨,可他觉得在这件事上一点也不笨,相反他聪明极了。

父亲说过,只要他在新学校,就能遇到贵人,贵人会让姜家发达起来,姜雨的生活就会更好,她再也不用存钱才能买到想要的东西了。

如果他一走了之,就遇不上贵人,姜雨仍要紧巴巴的存钱。

明明是很聪明的计划。姜知喜滋滋地想,内心祈祷能早点遇上那位贵人。

神明似乎终于眷顾了这个可怜的大块头。在开学的第一天,他就遇上了那位大师口中命中注定的贵人。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神明的恩赐也是,或者换一个更贴近切的说法,来自恶魔开的一个小玩笑。

开学第一天,照例是体育课。

老师吹响口哨,宣布自由活动。

男生们欢呼一声,自发组成篮球队打比赛。

往常姜知没有参加的机会,哪怕他高大的身躯胜过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人想要邀请他。

但今天不同,篮球队恰好少了一人。至于少的那个人去哪儿了,知情的人闭口不谈。

有时会进行两个班级的较量,对面正巧是a班,成绩最优秀的班级。

姜知所在的f班,说什么都不肯认输。队长苏立环视一圈,目光终于落到正伸着脑袋、翘首以盼比赛开始的姜知身上。

苏立和旁边的队友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后微微颔首。

“姜知,你过来。”苏立冲姜知招手。

姜知迷茫地跑过去,他手里拿着冰淇淋,嘴角还残留着水液。

苏立忍不住蹙眉,锋利流畅的下颌线指着姜知的脸:“你愿意加入进来吗?”

姜知当然很愿意,他早就盼望着有一天和别人痛痛快快地打篮球。

他忙不迭点头,像只傻狗一样,不知在傻乐什么。

如果姜知真的长出狗尾巴,恐怕尾巴都快摇成飞机桨了。苏立情不自禁冒出这个想法,随即又蹙起了眉。

他怎么会想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苏立想到室友曾经的评价,姜知就是一个喜欢引诱男人的表子!

从小接受过正派教育,苏立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这分明就是室友得不到开始造黄谣。

但姜知身上似乎拥有某种魔力,让别人情不自禁地注意到他。

为了不节外生枝,苏立决定打完篮球后就远离姜知。

姜知穿着球服上场,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他没有经受过正统的训练,但他喜欢放学后去体育馆练球,再加上他腿长个子长,不输给场上任何一个人。

上半场结束,姜知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露出的上半身叫站在一旁的苏立看怔了。

姜知很壮,不是硬的像块石头那种,而是充满了肉欲感。

暴露在空气中的深红色的乳尖,点缀在挺翘的蜜色大奶上。随着姜知擦脸的动作,蜜色大奶上下左右地摇晃起来。

苏立白皙的脸烧了起来,姜知难道在勾引他吗?他是个正经人,不可能被这种拙劣的把戏勾引。而且勾引的地点太不对了,起码要在更衣室或者昏暗无人的角落啊,果真是个傻子连地方都选不对。

耳边突然传来偷偷咽口水的声音,苏立所有的心潮澎湃立刻转变成不知名的怒火,原来不只有他一个人看到姜知的胸!

姜知擦完汗就放下了衣摆,周围的同学都在看他。姜知摸了摸脑勺,迷茫之际,看到苏立冷哼一声背对他走了,姜知急忙追上去。

“队长。”

姜知在追他。追他干什么?难道不死心还想勾引他吗?他不会受姜知摆布的。

苏立冷哼一声,加快了脚步,走进了甜品店。

他以为自己是想摆脱姜知,殊不知自己正唇角上扬,眼角眉梢都是愉悦。

姜知微喘着气赶到甜品店,看到怡然坐着的苏立,正专心玩着手机。

“队长,我刚刚……是不是出错了?”

苏立没说话,姜知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害怕苏立不让他继续上场。

“小哥麻烦能过来拿冰淇淋吗?”店员对姜知露出甜美的笑。苏立背对着柜台一直没有动作,她只好让姜知过来。

店员递来的是一支巨无霸冰淇淋,姜知眼睛亮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两手抓着底部,送到苏立面前。

“送你了。”苏立抬起头,想欣赏姜知脸上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姜知没有丝毫惊喜和感激,反而是浓浓的恐惧。

眼前可口的冰淇淋,似乎和多年前一个小蛋糕重叠。

当时他欢欢喜喜的接过,结果一棍狠狠打到他背上,疼的他呜咽叫了一声。

“傻子,你敢欺负我家小孩!我打死你!”一个男人拿着木棍眼神凶狠的像要吃人。

他没有欺负小孩,明明蛋糕是小孩笑着送给他的啊!他还问了三遍真的把蛋糕送给他吗?小孩都肯定的点点头。

他祈求的望着躲在拿木棍的男人身后的小孩,小孩却笑嘻嘻的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大喊:爸爸就是傻子抢了我的蛋糕!你快教训他!

十岁的姜知被打的很疼,却护着漂亮的小蛋糕不放手。木棍不期然狠狠打到他手臂,他一哆嗦,小蛋糕滚落在地,沾满灰尘。

他扑到地上拿起脏兮兮的小蛋糕,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男人以为刚刚那一棍力道太大,傻子疼的大哭。杀猪似的哭嚎引来不少人注意,男人淬了一口,终于收了手。

即使很多年过去,姜知都心有余悸。他被打怕了,再也不敢接受别人送的东西了。

苏立连续问了三遍姜知有没有事,姜知都摇头。

他火气起来了,冷着脸拿起手机离开奶茶店。

“冰淇淋。”姜知在背后喊道。

苏立头也不回地说:“不吃扔垃圾桶。”扬长而去。

姜知看着冰淇淋半天拿不定主意,他不想扔垃圾桶,也不想接受其他人送的东西。

直到冰淇淋融化流到了手上,他才急急忙忙地吃了起来。

艳红的舌头舔舐着乳白色的冰淇淋,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莫名有种色情。

周围的人纷纷面红耳赤起来,暗骂自己不要脸,吃个冰淇淋都能联想到低俗的事来。

苏立站在奶茶店外面,隔着一层玻璃,静静地看着姜知。

隔着几个人头,他看不到姜知色情的画面,只是觉得埋头吃食物姜知异常可爱——就像一头棕熊认认真真的吃着他投喂的食物。

巨大的满足,让苏立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他看了很久,直到姜知快吃完冰淇淋才回到球场。

姜知吃完冰淇淋,肚子里冰冰凉凉的,在炎热的夏天好舒服。

他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不想动弹,直到苏立打来电话,让他去球场集合。

下半场的比赛依然如火如荼。

球传到了姜知的手上,他快速奔跑,肚子却突然绞痛起来。

好痛……

不能拖累别人。姜知咬着牙,跑到合适的位置抬手投球。

就在球脱出手的瞬间,疼痛如同排山倒海般滚滚而来,姜知手一滞,球立刻向远处的人砸去。

砸到人了!姜知顾不上腹痛,飞奔到被误伤的同学面前。

“你有没有事?”姜知笨拙的蹲下仰视椅子上的人,表情慌乱极了,像只做错了事的棕熊不知怎么办才好。

而众人看到那人的模样,噤若寒蝉,热闹的气氛突然变成诡异的安静。

苏立想喊姜知赶快离开,却被好友眼疾手快地捂住嘴。你找死啊!朋友眼神说。

姜知对一切毫无察觉,他看着一直低头的人急得团团转,绞尽脑汁思考要怎么安慰这位同学。

一直低头的人却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姜知对上一双清澈干净、载满万千星河的眸子。

好漂亮。姜知几乎失声叫了起来。

漂亮眼睛的青年戴着黑色口罩,向他伸出一只手。

难道是要他扶吗?姜知抬起胳膊。

那只手没有搭上他的手腕,而是往上像掐死狗一样,把他重重砸向篮球架。

青年的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猝不及防,姜知被撞得脑浆差点迸裂。眼前瞬间发黑,什么也看不清。头好痛,肚子也好痛,难以忍受的痛苦一遍遍冲刷着姜知的身躯。

这还没完,仅砸一次,怎么能浇灭木南被飞来横祸砸中的怒火。

他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用篮球架砸这个傻狗未免便宜了他,他暴力砸了几次,让跟班拖着疼晕的姜知到他训练的地方。

“把他绑到沙袋边。”木南漂亮的眼睛阴翳,死死盯着仍在昏迷的姜知,狠戾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弄醒他。”

跟班拿来碗口大的麻绳,把姜知整个人五花大绑,吊到半空中。又提来一桶盐水,泼到姜知脸上。

姜知被冷水和剧痛惊醒,刚睁眼,盐水就刺激地他视线模糊,勉强认出这里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是刚刚的漂亮眼睛。

嘴唇动了动,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

跟班处理完姜知就识趣地关门出去了,木南慢条斯理地戴上拳套,他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像是最完美的艺术品,却用来干最残忍血腥的暴力。

吊着的蠢货突然发出了声音,难道是想求饶?

木南嗤笑了一声,来了兴致想听蠢货把话说完。

走到姜知面前,木南拍了拍他的脸:“傻瓜,想说什么?”

“对……”

“嗯?”

姜知的话断断续续,都是些模糊不清的音节。

木南耐心耗尽,他给了姜知左脸一拳,哪怕是随意的一拳,都把姜知打的鼻孔出血。

木南是练过的,哪怕他的体形远不如姜知,但每一块肌肉都练到了极致,极具爆发力,姜知在他手上撑不过一个回合。

“想说什么?”木南掀起眼皮又问,如果姜知还口齿不清,他就把人打死好了。

反正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暴发户儿子,抱着想攀附权贵的心来到学校,这样的人死都没人为他发声。

“……对……不起……”姜知艰难地睁眼,那双纯粹的黑色眼睛恰好与木南对上:“你……没事……吗?”

啊啊啊啊!

果然是傻子,被打了还要和施暴者道歉。

木南想骂他,但奇怪的是嘲讽的话堵在喉咙说不出口。心弦微微一颤,脑海突然涌出了奇怪的东西,告诉他不该打这个傻大个。

怎么可能?!他竟然会产生后悔的想法,一定是生病导致的神志不清!

不想再听傻大个胡说八道。木南把抹布粗暴地塞进姜知的嘴里,然后举起拳头把人当沙包打。

姜知想问问漂亮眼睛有没有受伤,但是木南堵住了他的嘴,他说不出话。

漂亮眼睛打的好疼,是因为刚刚他砸到了他吗?姜知对这一套流程很熟悉:他不小心碰到别人了,别人就开始打他发泄怒气。

这样撑到面前的人发泄完怒气就好了。如果他没昏过去,他还是想问漂亮眼睛有没有受伤。

他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其他人。

十分钟后,木南怒气冲冲脱下拳套。

说来奇怪,他打傻大个的时候,胸口莫名地感到堵塞。以至于他的力道越来越轻,胸口越来越堵,终于忍受不了地直接丢了拳套。

他眯眼仔细打量半死不活的傻大个,丑鬼一个,哪哪都普通,找不出半点可取之处。

搜寻了半天,仍然一无所获。

木南冷着脸,走上前解开傻大个身上的绳子。

这种事从来不用他亲自动手,跟班会替他效劳。但傻大个身上的优点,他还没发现,怎么能让别人抢占先机?

扣着傻大个还算干净的腰,木南脱下傻大个球衣。

当傻大个一身漂亮的肌肉裸露在空气中,木南看直了眼。

回过神来,他已经丢开血淋淋的球衣,手掌覆上了姜知结实的腰。

温韧弹滑的触感自手心,酥酥麻麻地蔓延到全身,木南的手情不自禁向上滑。小腹的触感都这么好了,那一对软弹的蜜色大奶该有多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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