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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把擒住他的双腕,将他拎小鸡似的拎离地面,大步朝门外走去,“油锅何在?我定要将这个贪恋男色的淫邪小贼下锅炸了!才能消我心头之气!”
挣扎着醒来,宴云满头满背都是汗,把新床褥都打湿了,他擦了把脸,心有余悸的低嚷:“不要啊——”
梦境太过可怕,宴云扎挣着清醒过来。
他睁大了眼睛,身上还是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沉浸在被穆长沣报復的恐惧中。
真正的穆长沣发起怒来,肯定比梦境中的要可怕十倍。毕竟他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武力值第一,如今又彻底康健、身体如旧了。
宴云微微叹气,伸出手腕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晨光里的一双腕子雪白纤细,虽比刚穿到这个世界时有力一些,肯定还是比不过穆长沣。
为今之计,只有彻彻底底的避开穆长沣,才不会招致残忍可怕的报復啊!
这样想来,宴云就不该打着护送楚嫣楚婉两姐妹的名头,自己也心安理得的跑到京城来,毕竟离开将军府之前,他便知道穆长沣连接了两道圣旨,又是降职,又要面圣。
他心里明白,任是表面上再云淡风轻、鸟过无痕,他心里头还是记挂着穆长沣的安危。
幸好京城里风平浪静,没听到关于穆长沣的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
关于曾经的一品骠骑大将军,如今降为从四品下的明威将军穆长沣在京面圣述职后,到底该怎么安置,皇帝迟迟没有发话。
穆长沣只派人送信回将军府,免得母亲和弟弟担心。
他自己需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之所以随便花了两千两银子,购置了京城平民云集的地界里的三进院落,或许原因是那名拥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和一个白胖儿子的青衣少年。
那人的背影和逃妻简直一模一样,不论是朴素的麻料腰带系着的细腰,还是走起路来轻盈的姿态……
入夏京城天气炎热,一早一晚那少年会抱着孩子,悠闲的坐在院子里乘凉。
透过隔墙的镂空花砖,穆长沣隐约可见那道酷似妻子的身影,稍微慰藉相思之苦。
……
直到才四岁大的小太子换上骑服、被宫人带出来,穆长沣才收回脱缰野马似的思绪。
小小一点的孩子,站直了还没过穆长沣的膝盖。
哪怕是一身飒爽的玄色绣金龙骑服,也只是用皮革腰带束出小太子微腆的肚皮,更显得他皮肤细白、眉目如画,手短脚短,十分可爱。
宫人抱着小太子走了几步,他便蹬了蹬腿,示意宫人把他放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