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
原来我不是他的第一个,有些失落,那后来呢?
他:其实我们做的很少,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分手了。再后来辗转在不确定的关系中,技能是增长了不少,不过直到我遇到了你,才发现性原来还可以那么好。
等等,哥,你不是1吗?
我从来没说过吧?不过之前见过的对象,人家都直接默认让我当攻了,所以...
也没错,谁让你天赋异禀呢?
说好了的不生气呢?说好了的不嫉妒呢?可是现实又一次啪啪打脸。第二天我离开鄂毓家后去公司上班,一整天大脑里反反复复回味着他关于初次体验的陈述。大五岁的男人,是谁?做什么的?长得有我帅吗?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通过社交app约的吗?还是在酒吧看对眼?完全无法將这些思绪抛掷脑后。人家说有一有二就有三,那天下班我片刻不停地赶回家,再次將手伸向了他的日记,我要寻找一切关于那个男人的蛛丝马迹。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生物。
小学的时候,一次放学后,天下着大雨,我和两个女同学一起步行回家,还没走几步,其中一个姑娘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哭起来,我们另外两人问她怎么了?那姑娘吓坏了,问了半天才问出来她刚才看到一个披着长雨衣推着自行车的男人,朝我们这里掀开了雨衣下摆,露出了丑陋的下半身。当时只有她一个人看见,我四处搜寻那个男人的踪迹,让我逮到肯定要啐他一口唾沫,再上前踢他那里,叫他再敢耍流氓,可早就没了人影。
那几年,我妈工作的事业单位因为上头贪/污,连年亏损,最终也只能破产保护,买断工龄,也就是一次性给员工一笔补偿,之后让人自己寻找营生手段。我妈跟着外婆自学自考了会计资格,之前在原单位做过几年会计,下岗后应聘了一家私营加油站的会计职位。
我妈是个懂得经营关系的人,总是和我说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比如,加油站老板到我们县城办事,我妈都会热情地留他吃饭。还让我喊他李叔。第一次见李叔,我就觉得他的样子怪吓人的,他脸上有一块烫伤得皱皱巴巴的皮肤,一只眼睛似乎是受过伤一直睁不开。不过人不可貌相,听他自己说年轻时候当过几年兵,后来退伍自己做生意。
我妈在厨房忙活,李叔就和我闲聊,问我学习什么的。那天家里的空调温度调得低,李叔关心地问我:你这是血液循环不好啊?你看这腿青的,嘴唇也紫了。他说着直接上手摸了我的大腿,我感觉不舒服,尴尬地躲开,也没吱声。李叔又提议我帮你看看手相吧?我年轻时候走南闯北,懂点看相。我不想给他看,可他已经抓起了我的手,一双粗糙的手摸着我的掌纹,神神叨叨的。我把手抽回来,刚好我妈端菜来客厅,这孩子,让李叔看看吗?以前给这孩子算命,都说比我命好。
吃着饭呢,我妈突然又提起让我认李叔当干爹的事,李叔似乎挺乐意的,我虽然不愿意,可耐不住母亲的推波助澜,也就叫了他干爹。我妈说多认个亲戚,逢年过节走动走动,我没有亲爹,认个有能力的干爹,说不定也能受到照应。
后来有一年暑假,我去市里参加辅导班,市里离我家县城有1小时车程,所以我妈安排我住在朋友家。到了那儿,我才知道是住李叔的房子。他在市中心有套大公寓,长期空着。我妈给我包了饺子,准备了很多菜,让我下课自己热着吃,还留了零花钱。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家长都忙,小孩一个人在家是常事。所以,我一个人住李叔家也不害怕。
直到暑假快结束的某一天,我回公寓发现李叔也在,他说要在市里办事,所以回来住两天,让我一切照旧,千万别不自在。晚上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特地检查了几遍锁好的浴室门。我洗着洗着就听到有人在厨房讲话,是李叔和他女儿通电话,他正说到不知道借住家里的孩子有没有回来,说没听到我回来的动静。厨房的窗户和浴室的窗户可以相互看到,我小心翼翼探头往窗口一看,就看到那个男人在厨房的窗口也盯着我看。我赶紧蹲下来蜷缩着身体,不敢出声。过了很久,我才敢偷偷从浴室蹑手蹑脚地出来,躲进卧室,將门关好,卧室的锁原本就是坏的,我只能用椅子抵着门。
那晚,我睁着眼看着房门不敢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恍惚间,我感觉有人压在我身上,不敢睁眼,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摸我的身体。我厌恶地想推开他,可他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我又怎么可能成功。他布满茧的手指粗得像萝卜,掰开我的下体,硬生生地进来,好痛,好脏,好恶心。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母亲。
该死!我狠狠地照着书桌捶了一记,砸出了一个坑,日记掉落,脱落的纸张散乱一地。我的哥哥被一个男人强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