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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男人。
陈钊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
——男人就不行吗?
“诶,对了…”周兴武是陈钊的老乡,也知道一点陈钊家里情况,在调侃几句后,他正色道,“昨天你爹来了,说来找你。”
“……”陈钊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皱着眉,“他找这儿来了?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呢?说不知道你在哪啊,他待了会儿就走了。”周兴武叹了口气,“我真怀疑,你爹真是你亲爹吗?不说给你钱吧,还天天问你要钱…”
“……”
陈钊的工资在整个临嘉市不算低,他也不是刚出来工作,已经出来五年多了。除了刚开始的半年在师傅那学手艺外,后面四半年基本上就没休息过…
无论怎么看,他身上也应该有一笔可观的存款才对,但他这些年却没攒下多少。
这不是说他这些年没赚到钱,相反,他肯吃苦,只要有活他都接,还是赚了不少钱的。只因为前面四年他一直把钱寄回去了。
陈钊亲妈去世得早,他对她没什么印象,记忆中他的后妈对他和颜悦色,温温柔柔的,经常在他面前说家里多么不容易,他爹没什么用,一家只能靠他了云云。
陈钊的亲爹是他们村比较少的读过书的人,这在那个年代算很稀有,据说他以前在一家外面哪家杂志做过实习记者。
具体是不是真的,陈钊不知道,反正据他所知后面那家杂志倒闭了,里面原来的员工都四处出来另谋生路,只有他爹拉不下面子,对外依旧还是以记者自居。
每个月就赚那么一点点微薄的撰稿费,根本养活不起一家人,还是加上后妈的工资才能勉勉强强的糊口。
工作后,后妈和他爹隔三差五打电话关心陈钊,时不时明里暗里的提起他弟弟,说他们家总要出来一个的…他现在帮弟弟,等他起来后肯定也不会忘了他,也会拉他一把。
而这一帮衬就是好几年,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高中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在出,有时连家里的生活费也是他出。
时间越久他逐渐发现家里每次打电话无论前面说的多么好听,最后绕来绕去…总归是逃不开一个钱字。
次数多了,陈钊也就烦了。但他还是对自己血缘上的父亲抱有一丝丝希望。
直到有次他生病,汇钱晚了几天。看着他爸给他打电话时,陈钊很欣慰的接起来,想到他还是很关心他的。
结果电话一开头就是一句:
怎么钱还没打过来?你弟弟着急用。
陈钊说他重感冒,床都下不了。而他那时候也的确头重脚轻,嗓子也疼,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