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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失落的样子……显然不是如此——为什么会是失落?
顾峤没想明白。
商琅自己先前也说过,是天生弱症。从小就喝药的人,应当也不曾沾过什么酒,绝不会是个嗜酒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
苦思冥想不知结果,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问商琅这种问题,顾峤最终就只能憋着,问商琅:“先生可用好了?”
眼下宴席已经快要进行到了最后,顾峤有些想离开了。
商琅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放下筷,颔首,开口说的却是另一番话:“若陛下乏累,便先回寝殿歇下吧。臣在宴上再多带些时候。”
顾峤一下子便蹙了眉:“宴席无趣,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情么?”
“并无,”商琅轻轻摇头,“陛下是君,可随心所欲;臣为臣,若再特立独行,怕是又要招致旁人不满了。”
“先生在朕身侧这么长时间,怎么忽然便在意起这些来了?”顾峤倾身过去,直勾勾地瞧着他:“还是说,这只是个借口,先生有什么要瞒着朕做的事情?”
商琅循礼守矩不假,但大都是守的一些君臣礼製——这些礼製还是在被顾峤一次又一次地打破,面对着那些朝臣,就是商琅封相之前,也没怎么在意过,向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做一个权臣:瞧着温和,却也就只是在帝王面前,其他时候,怎么狂便怎么来。
因而,顾峤更倾向于,这只是商琅随意扯出来的一个借口。
但丞相大人眸子还是干净得过分,半点心虚也没有,声音平稳:“怎会。”
顾峤差点以为商琅接下来又要说一句“臣从不欺君”了,但是没有,他甚至在与帝王对视了一会之后,起了身:“若陛下不信臣,那臣同陛下一起回寝殿便是。”
商琅这样的坦荡顿时让顾峤有种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应当是羞的,双颊有些烧:“……不必了,朕自然信任先生——先生,想必也不会辜负朕。”
无论商琅说的是不是实话,顾峤都不算太在意,毕竟两个人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还是有的,商琅不会害他,真要瞒他,只会是旁的事情。
在开口那一瞬间,顾峤就一下子想起来商琅先前说的,今年要送给他的生辰礼物的事情。
所以他选择了放任,将话说完之后,便转头起身离开了。
宴上温暖热闹,走出来之后顾峤重新回归到寒冷的冬日里面,双颊温度渐渐退下去,头脑也清醒不少。
但还是蠢蠢欲动地,想让云暝留在那里,瞧一瞧丞相大人究竟是准备做什么事情。
但是不行。
顾峤走在宫道上,深呼吸了一下,被寒凉的空气灌得重新冷静下来,最后认命地、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离开了此地,回到寝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