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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中吞咽口水的声音格外突出。
池昭面无表情地耷着眼,聚精会神地解着江鹤予的皮带。冰凉漆黑的皮革,放在上面的那双手白皙柔软,以至于连本该是欺凌的场合都变得活色生香。金属扣的构造和一般的皮带不太相同,池昭摸了半天也没有解开,被围观的紧张下,额角有些薄汗,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他感受到了江鹤予的变化。
他不经意看了一眼江鹤予,脸蛋亢奋地通红,眼睛濡湿,甚至愉悦地微微眯着眼。
宁洲已经走近,攥着池昭的手腕从江鹤予的皮带上移开,他力气很大,池昭伶仃细痩的手腕被手劲轧出不均匀的绯红。对待主角受以外的反派角色,宁洲显然不会给出好脸色,从进门的一刹那,面上的不悦就没有下过。
宁洲甩掉池昭的手,看池昭的眼神像是一隻无关紧要的虫子,倦懒道:“我和江鹤予之间有什么关系,应该轮不到你在这里出头吧。”
沙哑慵懒的声线,不会想到午后令人昏昏欲睡的日光,反而像困倦的、懒洋洋的雄狮。
“你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包括逼着江鹤予在大庭广众眼前跪在池昭眼下,并且扇了几巴掌。
是,校园中的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宁洲的视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很快传到宁洲耳中。这所学费昂贵、基本隻招收家境优越学生的贵族学院,连管理都趋向于学生自治。而这些富裕的少爷千金们,报团现象以及阶级都很明显,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宁洲,理所应当地成为管理阶层。
池昭摩挲着被捏出来的绯红,倏尔笑出声:“你觉得我做的事情很荒唐吗?”
“可你本来就是我的所属物,又将目光移向旁人,这两巴掌是对他的警告,警告他离你远一点。”
他偏阴郁艳丽的长相,在眉眼微勾笑起来时有些惑人的妖异,修行千年的妖狐艳鬼一样。池昭靠近宁洲,两个人距离不过仰着头就能接吻,池昭的手慢慢抚过宁洲的眉骨,语气暧昧,眼睛则是从头到尾都是冷的。
“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了?”
池昭唇边含笑,吹在宁洲的眼睫上。
交错的蓝紫色灯光刚好落在池昭肩膀,就像啖人魂魄为生的妖鬼,宁洲的心跳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池昭移开眼,下一秒却直接扇在了江鹤予脸上,他弯着唇角看向宁洲:“心疼吗?”
江鹤予眼尾晕出红,侧脸多出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敏感体质也是主角受独有,池昭这次倒是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只是江鹤予的身上太容易留下印迹了,因此掌印清晰。
对池昭生出来的旖旎心思烟消云散,在池昭还想甩出第二巴掌时,宁洲挡在江鹤予面前,掐着池昭的手,举起来自己的手,掌风即将落下,池昭偏过头看他:“打啊,为什么不打我?”
眼中清泠泠秋水一般的光泛上来,偏软的声音带着挑衅:“心疼我了?”
宁洲猛地放下手:“池昭,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这才看向江鹤予,低声询问:“你没事吧?他们刚刚有没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