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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古朴外皮包裹着的中式建筑,内里则是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宁洲单独住一个院落,院落中有白玉兰,有棠棣,还有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名贵树种。
三层的小阁楼,有一个小小的楼梯间。宁洲推开楼梯间的门,密闭空间中空气不够流通,有些浓重清香的木头气味。
楼梯间中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有颜色鲜艳分明的风筝,一些有年代感的书籍,被许多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隻留出来狭窄的一条过道。宁洲偏偏又是个高个子,站在里面让空间一下子变小了许多。
池昭不想进去,任何奇怪的空间他都不想涉足,对于发青如喝水的攻一来讲,不分场合几乎成了标签。特殊的地方不要去,去了就要后悔。他站在外面,看着宁洲。
琥珀色的眼看着他:“进来。”
说不出这样的画面,宁洲此刻,像被封印在了一二十年前。
池昭心道,是他死了父亲太可怜了。
他不甘情愿地走上前,宁洲没对他做什么,他拿起来一个木盒,打开给他看。
池昭一瞬不瞬地盯着木盒,以为里面可能是稀世的珠宝或者其他的宝物。
可木盒被打开后,装着一盒塑料碎片池昭辨认了一番,那大概是好多个玩具车的模型。
“我父亲管理我很严格,但是我母亲又对我很溺爱。每次母亲背着他给我买些什么玩具,不小心被他看到后,都会是这个下场。”
“我养过一隻很可爱的猫,毛色雪白,会撒娇很亲人,那天我回家,发现了淹死在水中的它。”
“任何学习以外的事情都不能做,最初几年我确实会照做,把他的话奉做真理,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我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全知全能,我产生了跟他对着干的想法。他喜欢一丝不苟的人,那我就不拘小节,只要看他气得跳脚我就开心。”
动听的音色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调情,池昭对他的抒情不能触类旁通,要是真的情感如此丰沛,不至于在父亲的灵堂也要行鱼水之欢。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宁洲的性子是三个股票中最异类的那个。
楼梯间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陈旧物品,乍一看保存完好,细看每一件都有瑕疵。
宁洲的大掌按在池昭的脖颈,狭小的过道在接连容纳了两个人以后变得异常拥挤。宁洲的力道强硬而大,微微展臂,将池昭拉进了怀里。浊重的呼吸宛如隔着朦朦胧胧的雾,被抚摸的脖子炸起来难言的痒意,距离过近,池昭身上的香气就愈发明显。
不知何处刮来的穿堂风关上了楼梯间的门,锁舌紧咬,彻底将两个人关在了一起。
琥珀色的漂亮瞳仁肖似兽类的竖瞳,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浑身上下充斥着危险的、让池昭感觉到不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