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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讨厌每次初来乍到时,他们眼底不加以掩饰的审视和估量,像是隔着稀薄的空气,已经将他侵犯得彻底。
“是你也没关系。”宋惊秋缓慢地、不甚熟练的一个笑容,温柔扭曲的,仿佛照在池水中,被波纹衝散,他声音凉而低,“他死了无碍。”
池昭冷冷看着他。
兄弟情深不过是建立在利益没有衝突的基础上,倒也没有他想象得那样情深义重。
“兄长。”短促的一声喊。
池昭听到声音后回头,原本的话题中心不知何时扶着屏风边沿,面上毫无血色,唇色极淡,面无表情地盯着宋惊春。
“在商议何事?”可能是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也许是脸色苍白的原因,宋惊春看上去有些病歪歪的,整个人站在游龙铜灯下,说不上来的阴郁暗沉。
像是诡谲的纸人。
很多时候,池昭都觉得宋惊春不像活人。
宋惊春应是刚醒过来就从更换了衣物,简单止血,毕竟医疗条件受限。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总是不同于寻常百姓,哪怕各种非人类的行为之后,仍旧是活得好好的。
当然,池昭并不希望宋惊春死,他想要宋惊春活着。
“无事。”宋惊秋若无其事,道“春儿,你伤未痊愈,还是躺着好。”
他目光灼灼地舔了舔嘴唇,“伤在哪里,可是日后都不能行房了,无事,我来替你。”
宋惊秋懂得医术,甚至颇为精通,必然得以一眼看得出来伤在何处,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刺激宋惊春罢了。
“下雨了。”宋惊春忽而轻声喃喃。
燥热并着土腥味一并袭来,是一场急雨,来势汹汹。透过半开的门,依稀能顾窥见被微光蒙亮的细密雨丝,下坠在地面上绽开一朵朵雨花,小太监行色匆匆,忙不迭地挡着头加快了步子。
池昭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过去的,醒来时怔怔地望着浅红色的帐幔,有些艳俗的颜色,似乎要故意营造出来暧昧的氛围,左右两侧各自躺着两个男人。不,确切来说,应该说是少年。
虽说名义上的年龄只是十六七岁,古人大多早熟,而这两个兄弟更是身形颀长。两个人,一个是原本的主角受,一个是攻之一的双生子,而自己则是提过几笔的恶毒反派,怎么看怎么奇怪的组合。
老实说,双胞胎不管出现在什么样的场合都不好,要么双生子搞骨科禁忌那一套,外人见缝插针插不进去,相爱相杀,谁都融入不了气氛。要么双生子攻另外一个谁,夹心奶油饼干,双胞胎兄弟为了另外一个人要么吵来吵去,要么和谐相处。总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算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