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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倾许是听到楼下没了动静,那扇半掩的门终于被打开,许言礼虽苍白着一张脸,但孟冬却立刻感到了滔天般的怒火。
孟冬忙向后退了半步让出路来,半躬着身子,看着那双明显沾着血污的皮鞋恭敬道,
“许少爷。”
这双皮鞋没有停留地走了过去,孟冬松了口气,可眨眼间又随着那双鞋退了回来而重新绷紧了肩膀。
“你的那个人与段云瑞是什么关系。”
刚才那门里的确出现了半个身影,是许言礼的手下在打探段云瑞是否离开,然而与此同时,林知许的举动也自然落在了他的眼中。
“那是个傻子,我看长得漂亮就买了进来。”孟冬依旧躬身,只是扶了扶镜框,“伺候过段二爷一回,算是脸熟。”
“呵。”许言礼轻嗤,却是咬牙切齿,“不过是脸熟就能拿命来护,你的人可真不简单啊。”
孟冬抬起头,一脸的惶恐,“他心智蒙昧,会做出什么事实难预料。”
说着,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询问道,“您外套脏了,要不要在下给您先拿件新的。”
何止是脏了,虽擦拭过,可许言礼整个后背都如浴血一般,溅满了许茂的血污,腥味也浓重扑鼻。
许言礼虽心头怒极,却也知道如今顶着这幅样子通过欢闹的一楼舞厅,那是如何的触目惊心。
随着许言礼的点头,孟冬赶紧去取了件风衣为他披上,恭恭敬敬地将许言礼送出了丽都的大门。
但孟冬清楚,人虽送走了,可这事儿必然会埋下祸根。
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完全不复平日里儒雅的气质,让人后脊骨直泛冷,原本还在怒训着林知许的杜莺音也被他的模样惊着,下意识地护在了林知许身前,
“老板,他不是……”
“你跟我过来。”
哭到两眼通红的林知许意识到是在叫自己,他似乎是害怕了,瞬间拉紧了杜莺音的衣服,可又马上松开,乖乖地点了点头。
整个后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单薄瑟缩,仍在抽泣的肩膀,随着老板走进了那间令人惧怕的办公室。
这一道道目光中,有同情的,有不屑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和看戏的。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那可怜无助,哭到不能自已的林知许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便停止了抽泣,静若深潭的双眸仍嵌在那双通红的眼眶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和谐。
孟冬的心尖莫名一凉,叱责的话被封在了喉间,双唇张了张,最终也只是低头轻扶了下镜框,
“你明知道他们之间要起衝突,为何还要凑上去。”
“若不是你没看紧杜莺音,我又怎会与他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