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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有什么角柜坏了,丁春生手持着钉锤,开的是客房的门,床上的被褥鼓囊囊的,一瞧就有人蜷在其中。
“阿林,阿林。”丁春生边唤着,边将钉锤轻轻放在进门的桌上,“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一块饼映在了眼眸中,人一下子就从被里到了眼前,欣喜不已的接下,连声谢都来不及道。
“今日开饭早,也就我惦着你偷偷藏下一块饼子。”丁春生缓声哄着,“这个家里,是不是我对你最好?”
吃饼的动作随着他的话有了些许迟疑,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直到咽下时林知许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对上了丁春生的,
“你为什么给我带吃的?”
心底里那点儿连自己都还不确定的小心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戳破,丁春生脑子轰然一下,全身的血都在一瞬间直衝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响着,就这么盯着浅粉的唇,眼看着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我想……”他嗓子发干,在那个“想”字脱口而出之前硬是咽下,大腿都被自己掐得生疼,“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院子里的姐姐们都这样,跟人睡觉了就有饭吃。”比起丁春生几乎快涨成猪肝色的脸,林知许很是坦然地将剩下的饼塞进嘴里,“所以你是想和我睡觉吗?”
丁春生这才恍惚过来,暗道这傻子虽说什么都懵懵懂懂的,这檔子事倒是通透,看来是司空见惯,丝毫没有羞耻之心。
心痒,痒得很。
恨不得现在就凑上去舔掉他唇上的饼屑!
丁春生硬是让自己撤了两步,讪笑道,
“我没这么想,你……你吃饱了就好。”
这可是伺候过少爷的人,就算是被冷落了一个月,大抵也是因为他受了重伤,自己虽起了色心可理智尚在,若他敢动林知许,焉有命在。
眼神随着门的合上而收敛了盈盈水光,手不自觉地抚想了小腹。
那么小的一块饼,根本不可能吃饱,丁春生是故意让他这么欠着。
欠着,就会念着,盼着。
最终给自己这口饭的人便在心中与他人不同,见着了,心尖儿都是颤的。
丁春生打的主意很好,可对他已是无用。
自己第一次见到父亲,就是饿到两眼发昏的时候,他慈爱地笑着,拿起一块油饼子晃在眼前。
油腻腻的,但香的舌根儿直发酸,涎水控制不住地涌出。
“想吃?就朝前看。”
父亲笑得慈爱,精瘦的手指指向前面,他看过去,地榻是两个纠缠不放的赤裸男人,不停发出听似痛苦却异常黏腻的呻吟声。
幼小的脸上没有好奇,更没有害怕,他似乎并未将眼前的一切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出于听话,才这样专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