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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这排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数字和符号指引着谢天武,他查找着那篇文章,在字符下写下了对应的字,
“他,前,往,南,桥。”
谢天武一怔,又仔细将字对了一遍,果然是这样没错。
段云瑞离开了榕城这他知道,但跟着的人说,他是领了个小姘北上避暑去了,这与南桥根本南辕北辙。
隐瞒行踪,那必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他思索片刻不禁低低地笑出了声。
“阿棠啊,你可真是我的乖儿子。”说着,他将面前的纸揉了个粉碎,“看来这次是要为父亲办大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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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来戏园子听官戏的,许多都是衝着白静秋,但今日他的戏牌却未挂出,旁边站着个小童一直赔着不是,说是病了。
可园子深处的房里,白静秋正身姿笔挺地坐着,身旁站着的正是班主。
“该说的都说了,官戏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你自己清楚,要不是我紧护着,你能清白到这年纪?”班主苦口婆心,仿若一位痛心不已的老父亲,“说到底,我还不是最疼你。”
什么疼爱,不过是怕卖早了不值钱了,待价而沽罢了。
白静秋心里清楚早晚有这么一天,比起那些个早早就被摆布的人,他还算走运的。
可这又算得什么走运?
他一言不发地垂下了眸子,身形依旧倔强。
“我也给你机会了。”班主一语道破,“可人二爷不但屋里收了一个,听说又带了个出去避暑, 压根儿就没想起过你。
“哦对还有许少爷,天天送你点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一瞧就是不上心。哪里比得上刘署长出手阔绰,抬抬手给咱们戏服就都换了新。
“虽说刘署长是有些传闻,但你与那些低贱的妓子又不一样,他说了你可是台面儿上的人,若你应了必当宝贝一样捧着,断不会行那些……咳……”
还能哪些?别说白静秋,就是整个榕城名流官场上谁人不知,那刘署长是有些癖好的,就是死在他手里的也不少。
任凭班主说得天花乱坠,白静秋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尽管他知道自己的抗争其实很可笑。
往后的事儿他太熟悉了,无非就是先好言相劝,如若不行再来些手段,最终没人能够逃过这命运,哪怕他是如今戏班里一等一的角儿也无济于事。
木门哐的一声被重重摔上,服侍白静秋的小童蘅官儿吓得惊叫了一声,可白静秋就好似魂儿都被抽干净了似的,依旧是那姿势。
“师哥……?”
蘅官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可方才恁大动静都没能惊动,这轻轻一声却好像雷霆万钧,却教白静秋“啊”的一声,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