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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林知许。”楼梯下传来的声音虽无起伏,却让楼上相对的二人心头蓦然一阵压迫感,“离他远点。”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下次是周四更新了哦。
照片
离他远点儿。
林知许呼吸随着这句话微微一窒,垂下眼眸,听话地退回了房内。
他没离开,就在门边听着皮鞋声经过了卧房,然后是钥匙窸窣的声响,事情大概还没结束,段云瑞是进了旁边的书房。
他转回身抓了抓头髮,一股潮湿笼罩了指尖,隻得窝坐在一隻单人沙发里,静静等待头髮干了再去睡觉。
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太憋闷,门窗紧闭的房间就像一个被扣紧的四方盒子,越是静,耳朵里的嗡嗡声就越明显,就连呼吸都愈发的短促,让人焦躁。
林知许起身去推开窗,凉风飒飒地吹进来,直接就钻潮湿的发间,冻得他皮肤发麻,汗毛直立,却舒爽得很。
直到冷风钻进了喉管,忍不住咳了两声,他才离开了窗边,想起来那包从中午就忘记吃的药。
数个药片一起顶着喉咙滑下去,均匀地留下一片苦,林知许就着这苦又想了想,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段云瑞会在母亲忌日的当天将他接过去祭拜,于情不合,于理不通。
不过那一瞬间情绪的失控是真的,想与段云瑞倾诉也是真的,毕竟他将母亲的牌位毫无保留地亮给了自己,那自己就将隐匿在心底最深处的拿出来给他。
由此反倒更印证了段云瑞去桐城调查他所得到一切信息,这是笔划算的交易。
林知许刻意忽略了那一刻在车里无言的相拥所带来的的奇怪滋味,那个应当不重要。
窝回了沙发里,顺手拧开了放在一旁的收音机,慵懒沙哑的男人缓缓唱着听不懂的洋文歌,直教人昏昏欲睡。
书房与卧室之间用的是同一面墙,歌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仍在打电话的段云瑞顿了顿,又继续道,
“所以商业登记书上除了许言礼还有谁?”
“盖伦·利维,是利维洋行的老板。”
“先暗中查查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
没想到许言礼竟牵扯上了洋行。
这些洋行虽说最初是为了贸易存在,可随着在华国扎根越来越深,他们开始投资开厂,兼营各种金融业务,甚至于还代为行使领事馆的职责,可以说算是一个国家驻扎在榕城的“小政府”。
利维洋行入埠虽不算久,却是以倒买倒卖,私下贩运违禁品迅速敛下大量财富,在众洋行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