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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去哪儿了?
“我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林知许大大方方地承认,鼻翼翕动,嗅着段云瑞身上的气味,“我等不来少爷,翻来覆去睡不着,刚去院中坐了一会儿。”
“我是问你白天里去哪儿了。”
“白天?”
他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吧?
林知许仗着屋内漆黑,稳住声线道,“逛了逛宅子。”
“和谁?”
“四少爷。”
林知许答得坦然,心里倒有些奇怪,原做好准备被追问去了哪里,谁知竟是问和谁。
“你昨夜醉酒又累成那样,他一早来你就跟着去,何时这么勤快了?”
粗糙的指腹顺着后颈向下,微凉的指尖探向了隐秘的那处,林知许难抑地轻轻嗯了一声,脊背窜上一阵酥麻,禁不住绷紧了几分,“那……那不是四少爷吗,所以才去的。”
“若想去,等白天我带你去看。”
看似在闲聊,手指攻势未减,反倒愈发地霸道,林知许用仅剩的几分理智喘息道,
“都去过了,不…不去了……”
“他邀你就去,到我这儿就不去了?”段云瑞又重了几许,“他安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心思?能有什么心思……啊!”
林知许的腰身随着断断续续的话语逐步高抬,紧绷至颤抖之时,段云瑞蓦地停止了动作,玩味的眼神被黑暗所遮掩,“身上沾了烟尘气,我去沐浴。”
从一步之遥的山巅被抛至谷底,林知许怔了怔,眼看着段云瑞利落地起身离开,紧攥住床单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泛白的骨节因瞬间的充血而盈出淡淡的粉,咬了咬牙,将手诚实地伸向自己。
随着剧烈的颤抖逐步平息,无意识紧咬的唇被放开,林知许闭上眼睛,静静等心跳恢復平静的节奏。
段云瑞是生气了?
林知许隐隐能察觉出他的怒气,可这怒气却与之前质问他,甚至想杀死他时完全不同,竟还让自己心里竟泛起阵奇奇怪怪的愉悦感,迷迷糊糊地思忖着,竟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天边不过刚刚挂上一丝淡青,林知许就从被褥里被拎出来塞进车里,从黄土路一直颠簸着上了柏油路,这才发现是在回榕城。
这才初二居然就回来了?
“榕城的应酬多。”段云瑞说这话的时候,有七分的理直气壮,却又带着三分不虞,“你以为我与你一般清闲?”
的确不清闲,这年是华国人的年,与洋人无关,但在喜庆的气氛之下他们也不闲着,大大小小的舞会宴席一场接一场,说到底,本地的权势富豪照样得作陪。
就连大世界和丽都也没歇业,反倒夜夜笙歌,比往日还要热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