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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理事亲眼看过这女子手里的墨玉牌,不敢怠慢,连忙唤来伙计去找方绮梦。
“且慢,”年轻女子唤住奉命欲走的丰豫伙计,不疾不徐道:“便说是余庆楼姓易的约见,想和方总事谈桩生意。”
“这……”伙计犹疑,看向盛理事。
盛理事也有片刻糊涂,这女子分明拿着有容氏徽记的墨玉牌,开口却称自己来自余庆楼,想来还是得让大东家知晓。
“照着去办就是,快去。”盛理事如此吩咐伙计,自己退出房间,马上上楼来找容昭。
容苏明正在二楼的茶点室和涌金楼杨掌柜面谈,听了盛理事耳语,她微微蹙起眉心。
余庆楼是歆阳城近几年为数不多的后起新秀,生意和阵营都牢牢扎在城北,经过头两年被几家大酒楼联手打压,立稳脚跟后它就选择独善其身,守着城北一方小天地,从不插手丰乐楼与涌金楼之间争利。
如今这又是打哪里突然冒出一个姓易的女子来?!
容苏明心思微动,将原本压低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点,如常吩咐盛理事道:“既然姓易的要见,那就让方总事去会会她,左右这些事情最后都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不怕她动甚么歪心思。”
盛理事应是,躬身退离。
待闲人离去,杨掌柜果然被吸引起兴趣,试探道:“什么来头,敢在容氏动心思?”
“余庆楼,一个姓易的,”容苏明惯会谈判玩心思,在这个看似随意的回答中,满不在乎的态度里竟还藏着几分怕被人知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想和丰豫谈几许上不得帐面的小生意,有方总事打点绰绰有余,杨掌柜不必在意。”
欲盖弥彰之言,使得杨掌柜更想刨根问底,奈何这容苏明就是不再将话茬往这方面接。
几个回合谈下来,杨掌柜隻觉自己拳拳都砸在了棉花上,容大东家这家伙实在狡猾得不声不响,半点亏都不愿吃!
大半个时辰后,容苏明亲自送涌金楼杨掌柜至丰豫门口。
好言别过杨掌柜,目送涌金楼马车离去,容大东家负手立在自家铺子门前,嘴角微扬,一看就是生意谈妥。
“这杨掌柜又被你剥下几层皮?”方绮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负手来到容苏明身边,眯着眼睛问。
容大东家拇指掐住中指第一个指节,示意又谈下涌金一层利,边迈步回铺子,道:“你那儿如何,听说是余庆楼姓易的,还拿着容氏玉牌,甚来头?”
方绮梦一愣,反而被容苏明这句话给问得笑出声来,嗤嗤笑道:“她手里拿的是你容氏的墨玉牌,你倒反过来问我她甚来头?大东家您莫不是在拿我寻开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