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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可买不到,”容苏明神秘一笑,回身靠到车壁上,将荷包重新系回腰间,修长指间折迭着小小糖纸,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普天之下,独我这里才有,如何?”
花春想将糖纸从她手里揪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咬着糖块,口齿不清道:“不是你家丰豫产的,不是巧儿姐家的,也不是白记的,唔,它到底何处产的?”
容苏明指自己:“我做的。”
“你?”花春想仔细品口中糖块,复闻糖纸,还是没能尝出或闻到丰豫产的糖特有的味道,摇头道:“丰豫的糖不是这个味道,我味觉嗅觉不会连这点东西都辨不出来,我可是花家香的孙女。”
容苏明将腿伸直,身子随马车一晃一晃的,抱着胳膊靠在那里,好一副懒散模样:“没骗你,花家香的六姑娘,这真是我製的糖,不信你回去问迦南啊。”
“真是你製的呀……”花春想将信将疑,又将糖纸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还给容昭,两手撑在身侧,眯着眼睛道:“你製的就你製的罢,手艺不错,值得夸奖。”
容苏明无声笑了笑,没出声,花春想一时也没了话要说,马车里陷入两相沉默,街上嘈杂声愈发清晰起来。
须臾,花春想问:“明日腊八,你忙不忙?”
“问这个做甚,”容苏明靠在黑暗处,叫人看不清神色,语调平平道:“应当不忙的,你有事?”
过了腊八就是年,花春想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闲来问容昭一句,想知道她明日在不在家。
她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何妈妈说,你以前都是不过这些小节日的,觉着麻烦。”
容苏明低低笑了笑。
忽明忽暗光线中,依稀能看见她一副无所谓模样,习惯性用淡然遮掩去深藏的落寞:“可能是罢,然则腊八能如何过,不就吃碗腊八粥,还能有啥?”
“腊八祭祀,你不知道?”花春想狐疑,带着笑腔道:“你真是大晋子民么?怎么长这么大的!”
经花春想这么一提醒,容苏明恍然大悟似的“噢!”了声,左手捶着自己右侧肩膀,温吞吞道:“好像确实是要行祭祀的,祭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还有家中先人,以祈求来年丰收吉祥,是罢。”
“诚然,”花春想点头,接着问道:“明日,你还打算将何妈妈他们都散回家过腊八?”
容苏明:“嗯,人家也要过节的。”
花春想:“那咱家呢,你打算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