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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个容家,怎敢使唤他许家的大太太在此掌事打理?!
在许老爷背着许太太朝容苏明打发一通脾气后,容家主端起手边茶盏,轻轻吹散升腾的热气,风轻云淡,“姑父此番的气,来的有些”后面的话不好听,容苏明低头吃茶。
许老爷骂得口干舌燥,刚想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就被容苏明这句隻说一半的话刺扎到了屁股,噌一下从椅子里起身,手中茶盏不由分说杂碎在容苏明脚前,“容家小儿此言何意!是说我许孙培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了?呵!我许某人为官几十载,还真真是不曾见过似汝这般倒打一耙的厚颜无耻之徒!”
便是如此被人指着鼻子骂,容苏明也依旧眉眼温和,唇边带了似有若无的笑意,让许老爷感觉自己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瞧一眼脚下碎片,歪起头慢条斯理道:“近几年来,姑父事业顺遂,家宅和睦,看着您眼红的着实不在少数。”
许老爷重重冷笑,“你这话,当我是三岁无知孩童乎!今与你言你姑母如此年纪还为你打理家宅之事……”
“姑父慎言,慎言呐。”容苏明勾起单侧嘴角,靠在椅子里的那副纨绔样,让躲在正堂条屏后的许太太都想上去捶她两巴掌。
许老爷气得耳朵都红了,刚想要开口再骂,却被正堂隔断后传来的一声“许孙培”给堪堪喝断。
这夫妻两人前半生吵的太多,尤其是在容苏明祖父母双双离世后,许太太腹中还怀着孩子,二人便吵闹到了休离地步,幸好被当时尚还在世的许家老太太及时拦住,才不至于让许太太在父母七数未过就大着肚子与夫离异,近些年来,容苏明逐步将丰豫做大,为许太太撑起母家,加上许向箜成家立业,这才让许太太稳稳坐在许家的当家主母之位上。
许太太对这段婚姻,亦是再起不了丁点心思,若不是需要等到向晴向晚长大成家,许太太早就跟许老爷掰了。
许老爷自认为经人提点好心来此为老妻讨公道,却万般没想到自己一颗好心硬被当成驴肝肺对待,在他们容家遭老妻这般伤人脸面下人台面地呵斥,许老爷不得不端起架子和许太太争吵。
容家本无什么使用的仆下,如今在宅子内里外忙活的,和当初容苏明成亲时在此帮忙的乃同一批人,都是许太太在许家培养的心腹,听见前厅里动静一阵比一阵大,下头人自然都躲着不靠近。
容苏明趁两位吵得热闹,自己抄着手溜回主院起卧居。
花春想等得久,靠在卧榻上打起了盹,青荷穗儿坐在摇床边照顾睡醒的小金豆,容苏明放轻脚步走进来,“夫人何时睡的?”
穗儿举着手里布缝的布谷鸟,气声道:“得有一刻钟了罢,阿主去前院去的忒久,小姑娘都又睡一觉了呢。”
“是么?我家宝贝都等得又睡一觉了呀,”容苏明熟稔地抱起孩子,脸上笑容十分灿烂,“阿大给吾儿赔礼喽,”凑过去亲吻小家伙带奶香的小额头,容宝贝特别给面儿地笑起来。
花春想正好转醒,恰看见容苏明抱着孩子笑得灿烂,“前面的事解决了?”她坐起身,心情跟着愉悦起来。
“醒了,”容苏明抱着孩子坐过来,微微抱起小金豆和花春想对视,“如意快看,娘亲也起身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