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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都让开!”人群外横进来四五位执棒带绳的守街武侯,为首一男人板着脸粗声问道:“千金街上闹什么闹!说个情况来!去去去——”他驱赶围观者:“都别看了!叫望楼看见这边聚众闹事,一个个把你们都扔缉安司大牢去,散了散了!”
武侯头头开口,其他武侯立马开始撵人,单妇见到武侯头头犹见救星,立马扑过去开始颠倒黑白,她一会儿说容苏明仗势欺人,一会儿又指控容苏明讹她女儿,说法层出不穷,真真好不热闹。
不出意外的,几人被带到了驻街武侯的武侯铺子里,单妇追在武侯头头身后说了一路不停。
“你们,”容苏明朝单妇抬抬下巴,问武侯头头道:“挺熟?”
这位武侯头头是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脸上络腮胡,黑色衣领补子脏得反光,右腰间挂着缉安司配发的金属小酒壶,左边别这杆烟枪,一张嘴就是满口黄牙,“来得此处还容你开腔问你容爷爷我?不想上绳索就长点眼力价,问到你再开口,未问到就好生闭嘴为先!”
“闭嘴!”旁边小武侯附和着大声呵斥容苏明。
容苏明摊手,挑了挑眉。
男人此般嗓门粗嘎且高声,花春想有些被吓到,从身后拉住了容苏明衣服,如意小丫头埋首在她阿娘怀里,一双漆黑大眼睛好奇打量所有人,被单女抱着的小男孩儿却被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单女被她阿娘一巴掌呼在脑袋上,脚下一个趔趄,险险栽倒,耳边既是单妇的谩骂和诅咒,混杂着本地和外地的市井俚语,容苏明竟有些不太听得懂。
小孩儿哭得人心烦,武侯头头粗声威胁单女道:“再让他哭就把你俩都扔后院井里去!”
花春想揽女儿入怀,单手捂住了如意的耳朵,她怕吓到孩子,小丫头却扯推着她阿娘的手不让捂耳朵,且还对现场状况满脸好奇。
花春想:“”无疑,她女儿爱凑热闹这点的确是随了她长,啧,这毛病。
单女吓得忙忙去捂弟弟嘴巴,见其他武侯散开了各自去后院忙活,单妇上前一步扯住容姓武侯胳膊,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连本儿都吓唬!”
这句话似乎说漏了什么,单妇被容武侯怒瞪一眼,闭嘴退到一旁,容武侯大马金刀般坐到椅子里,朝容苏明抬下巴,没好气儿道:“说说罢,想如何解决,公了私了?”
容苏明负起手,捏了捏花春想揪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做以安慰,反问道:“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阁下就不想听听我的辩白之言么?”
“爷爷自然知晓你想说什么,”容姓武侯冷哼道:“你叫容苏明,西阁大相公容昱是你血亲堂兄,公府许孙培大人是你嫡亲姑爹,除了这些,你还想说什么?”容武侯冷下脸来,当真一副刚正不阿模样,“有权有势咱们就怕你不成?大晋律法昭昭,管你王侯将相还是皇亲国戚,我缉安司照抓照判!”
面对如此官威浩浩且如此刚正不阿不惧权贵的武侯,容苏明扬眉,冷冷一笑,直教人心底发怵,“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