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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怜随便一抹,纸就变得平平整整,上面的字也被挨个抹成了黑色。
“怎样?”阿怜将纸往楚词身边送了送,好让她看得不那么吃力。
楚词抓了抓脑门,一时语塞。
她有点书法常识,但要说能点评别人的书法作品,可能也隻限于将什么江湖体和老干体跟正常的书法作品区分开吧。
这张作品显然不属于什么江湖体或者老干体,但内容也是她看不懂、不敢点评的。
“有黄庭坚的意思。”阿怜品度了片刻,指着其中几处给楚词看:“喏,像不像苏东坡说的‘死蛇挂树’?”
楚词绷不住,笑了。
死蛇挂树,还怪形象的,这张草书就是这个感觉!
“这么说,那个女孩就写得很好啊。”楚词说道。
当然阿怜不一定瞧得上就是了。
她心想。
果然,下一刻,阿怜便摇了摇头:“全是黄庭坚的东西啊,顶多算临摹,不是创作。”
但一般人也没这个临摹水平。
随着阿怜放下纸,纸上的字渐渐隐去,然后重新皱缩成了一团。
“那就给她留着吧,看看她会不会再来。”阿怜随手将纸团扔了出去,油条立马从一个角落里窜出来,追着纸团又扑又咬。
阿怜没怎么贱卖过东西,就算是别有所图,每样东西低于某个价格点她也是不会出手的。
楚词倒生出些伤感来。
她没吃过钱的苦头,也看不得别人吃。心里觉得这女孩既然年纪轻轻就能写这样好的草书,想来买这种笔也不算是辱没,倘若下次遇见,她就偷偷送那女孩一支好了……
阿怜瞧见楚词发呆,已经料想到她在盘算什么,倒也不打断,而是继续有一句没一句跟小兰聊店里客人的事了。
入夜,楚词照旧与阿怜在床上折腾了个天昏地暗,喘匀了气并排躺着的二人静默了一阵,也开始聊天。
“阿怜,假如我以后老了,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楚词将头往阿怜颈窝里蹭。
她格外爱蹭阿怜,网上有些人也这样蹭猫,还管这种行为叫吸猫,她就将自己这种行为命名为吸怜。
当然也有另一种吸,刚才已经试过了,阿怜很满足。
“不能吧,怕你万一得个心臟病高血压的,说噶就噶了。”阿怜被蹭得有些痒,嘻嘻哈哈笑着揉搓楚词的头。
“啊呀,不是说那个……”饶是经历了许多次“人事”,楚词还是有点脸红:“是说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