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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哪张?”折春假装问,又眨眨眼,敛下调皮的神色认真道:“感谢大家的喜爱。”
谈到音乐,折春便有问必答了起来,回答的内容也变多了。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记者问:“能说一说这两首歌的创作灵感吗?”她才沉吟起来,指尖绕了绕发尾,说:“月亮。”
“月亮?”
竹鱼一顿,对上视频中折春的视线。她的一双杏眼清澈含笑,让竹鱼觉得恍然间她们正隔着屏幕对视。
因为折春勾起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说:“唯一的月亮。”
……
这晚竹鱼没睡,熬了大半宿画画。
采访的片段一直在脑海中闪过,像走马灯一般停不下来。
她曾有过这种感受——一定要画下来,一定能画出些什么。这种强烈预感让整片胸膛都微微发烫起来,驱使着她拿起画笔。
画一汪月亮,悬在水波一样的夜空上。
月下是舞动的神女,但皮肤是钢铁製成的,被月光映得亮闪闪,却更令人瞩目。
天边初晓时,竹鱼放下画笔,终于舒了口气,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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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顺看了这幅画,啧啧称奇。
“太美了,太美了。”他托着下巴边走边道,视线还直直黏在画上,“一定要上我下一个展。”
见竹鱼打着哈欠点头,徐顺又笑,“你这下子体会到了吧,灵感来了挡不住啊。”
“老师说的对。”竹鱼也不掩饰,笑笑。
“还没想好去哪里吗?”徐顺问:“想好就告诉我,这点事还是能帮你办的。”
竹鱼有些迟疑,说:“还没想好,不着急。”
见此,徐顺也不催了,只是又感叹几遍“真是好啊”,然后就回去准备合同了。
徐顺越老行动力越强,再加上对于热爱的事物总有使不完的劲,他花了不到一个月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把展子办了起来。
竹鱼刚走进去就被吓到了——自己那幅巨大的画作就被放在白墙的正中,进来的人第一眼便能看到。
去问徐顺,他也只是说:“太合适了,不是吗?”
“看展的人都很满意。”
可空空的画廊里本就没有多少人,自然没有人替他的“满意”代言。
但谁不想让自己的画作被挂在最明显的位置呢,竹鱼欣赏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原谅了刚才被衝昏头脑的自己。
她绕过去看了看别的画。
此次画展以“月·水”作为主题,在徐顺的选择下,展出的作品水平颇高,竹鱼不一会儿就看得陷了进去。